講到這裡,歐白智的表情有點憤慨,「我哥跟我不太一樣,他很文弱!身體也不是很好,他常常關在家裡,沒辦法出外去遊玩,所以他極少參加宴會,除了年終象徵性的開個舞會之外,他很少出現。」
「而Mary是我哥在他二十歲時一個宴會上認識的,她美麗大方,根本無法從她的外表看出她的惡毒,她出身不是很好,家庭也很混亂,但我哥哥一看到她就著迷了,她也不斷的探查著我哥哥喜歡什麼東西,借此跟他攀談,我哥從來沒遇過跟他興趣一樣的女孩子,他幾乎是為她著了魔。」歐白智說得憤慨。
丁嫣卻不覺得這個女人有多壞,「可是這樣也不能說她壞啊!她只是投你哥哥所好而已。」
「是沒錯,但是我哥根本就不是她惟一的情人,她男女關係很混亂,只要有錢,而且喜愛美色的人,她都有……」歐白智很難說出口,「怎麼講,類似援交吧,她的花名昭彰,在花花公子圈混過的人都知道。」
「她不是喜歡我大哥,而是看上了我大哥是一隻大魚,在她認識的富豪裡,絕對沒有一個會跟她結婚的,就只有我哥天真得想娶她,所以她緊緊捉住不放,她在他面前都裝得很可憐,跟我哥哭訴她多想脫離她亂七八糟的家庭,要我哥救她。」
「你哥中計啦?」
「我父母不答應,還找偵探社拍了一堆不堪入目的照片,跟我哥說Mary只是在騙他而已,但是我哥拿著照片去詢問Mary,她哭道是他家裡的人逼她做的,她根本就不想做這種事,反正她什麼話都編得出來,把我哥騙得團團轉,我家裡又反對得這麼厲害,他們乾脆就跑到國外去結婚。」
丁嫣看得挺開的,「其實結婚就結婚了,要不然還能怎麼樣?你們也拿她沒辦法。」
「他們結婚了,我爸媽也只好作罷,因為我哥身體弱,他們不忍他在外面過生活,只好要他把Mary帶進門,Mary沒乖三個月就要求分家產,我爸媽當然不同意,她就每日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在家裡揮霍無度,原本大家只是忍著而已,現在她這麼胡搞要錢,我爸媽氣死了,卻拿她沒辦法。」
「喂,她是你哥的老婆,你哥難道不管嗎?」
歐白智揉了揉額頭,只要一提到這個女的,他就頭痛。「怎麼管,她求的就是嫁進來後可以掌權,我哥那時恐怕也已後悔結了這個婚,這時才看清她的真面目卻已經太晚了,她這樣吵吵鬧鬧,我哥身體原本就不是很好,被她每日尖叫怒罵他沒用,就算吃再好醫生開的藥也醫不好他的身體,自然身體更加的虛弱。」
「聽起來你哥很可憐。」
歐白智道:「Mary若乖乖的在家裡,就算要分家產也少不了她那份,但是她原本就是男女關係很亂的人,我哥身體不好,滿足不了她,有一晚,她就跑到我床上來,我哥的房間甚至就在隔壁而已。」
丁嫣眨了眨眼睛,「你該不會……」
歐白智白了她一眼,對她的不信任感到不舒服,「那時家裡亂得很,公事上又剛聯並了一個虧損很久的公司,我公私事都累死了,每天從早忙到晚,回到家倒頭就睡,怎麼知道她會跑到我床上來,我怕驚惹到我哥,就好言好語的叫她回去睡覺,她仗著我不敢吵醒我哥,舉止越來越過份,還威脅我……」
她很有興趣的問:「這麼精采,好像連續劇喔,她後來威脅了你什麼?」
歐白智不滿她的比喻,白了她一眼才說下去,「她威脅我若不跟她做那種事情,就是她尖叫說我強姦她。」
丁嫣差點要吐口水,「這女的這麼下流啊,我長眼睛沒看過這麼下流的女人。」
「我才不理會她說的話,推扯之間,我把她扯下床,她就大哭大叫了起來,還一邊撕著自己的衣服,看起來就像我強姦她一樣,她把全棟屋子的人全都驚醒趕了過來,然後當眾說我想要強姦她,還故意把她叫到房間裡來。」
「你真倒霉啊,湯沒喝一口,就被人潑水潑了一身濕。然後呢?你有沒有被趕出去?」
歐白智皺起眉頭,「沒有,我爸媽哪肯相信她的話,我哥也是半信半疑,而也是因為這一件事,我哥不想再住在家裡,堅持要在外面住,Mary怎麼肯搬出這個家,她嫁進這個家就是要享受榮華富貴的。我哥打包好行李後就離開了,還向她說了狠話,不是離開家裡,就是離婚,她逼不得已只好跟著我哥到外面住了。」
「她住外面難道就沒事了嗎?」
「我哥從來沒跟家裡要過錢,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壓制她,讓她也不敢回家來要錢,過沒多久聽說她懷孕了,以為她乖乖的守著我哥了,想不到不到三個月,我哥開車出去,他的煞車壞了,一頭撞上橋墩過世了。」
「你哥怎麼運氣這麼差。」
歐白智沉默了一會,才說出心中的疑慮,「我並不覺得我哥是運氣差,我哥不大會開車,雖然考了駕照,但是他極少不開車,他有什麼道理,三更半夜的開著車出去,再說他的身體又不好,常常沒到十一點就睡了,更不可能三更半夜的出去,我總覺得這意外事件很有問題。
「而照理說,以Mary的個性,我哥死了,她應該會急促的跑回家來分家產,但是我哥死後,她卻躲了起來,讓我們找不到她,頂多是寄Paul的照片回來要錢,我們一直想不通到底為什麼她不回來分家產,照她的個性分析,她不是那種會客氣的人。」
「也許她自己也很傷心吧!」她猜想。
歐白智搖了搖頭,「你要是見過她,跟她講過話,就會知道她不是這種人。而現在,好不容易把這個孩子要回來了,但是卻變成這個樣子。」
丁嫣拍了拍他的肩膀,拉他坐在床邊安慰他,「別難過了,這對你的病不好,想想看,現在總算你把小孩子接回來了,想必中間你一定吃了很多的苦頭,但是先苦後甘嘛,說不定好事就跟著來,小孩子現在雖然怕你,但是總有一天他會瞭解你是個對小孩子很好的人,他很快就會喜歡你的。」
「但願如此。」
歐白智坐在床沿,原本他心無邪念,只不過是吐露他內心及歐家的一段傷心的過往,但是丁嫣拉他坐在床邊後,她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髮,就像他是個小孩子般的安慰他,而且丁嫣穿著睡衣,從鈕扣間的隙縫看過去,可以看見一絲春光隱隱外洩,他忽然變得有些控制不住。
他實在是不該這麼下流的利用丁嫣的同情心,但是身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他的下腹已經在蠢蠢欲動了。
顧不得自己是不是下流了,他將頭靠了過去,丁嫣也不疑有他的抱住他的頭,讓他的頭靠在她的胸前,他的臉頰碰觸到了丁嫣胸前溫暖的隆起,丁嫣的心跳充滿溫柔的咚咚作響著,那溫柔、關心的感覺讓他全身舒暢,化解了他心中沉積的悲傷。
「你可不可以讓我抱一下?」歐白智要求道。
丁嫣低頭看他,他的眼眶有點紅,雖然昨天歐白智向他坦承他得了憂鬱症時也曾流了眼淚,但是今天他的眼神看起來好軟弱,丁嫣的心口一緊,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在她心口薰著又甜又酸的熱氣,她心猛地悸動了一大下,她開始同情這個弱雞似的男人,他真的好可憐喔。
丁嫣沒有回答的將他抱緊,歐白智立刻將手環緊,剛才的邪念轉化為一種溫柔的感情,那溫柔遍全身上下,像清澈的泉水般,在血脈裡緩緩的洗盡內心的煩躁跟難受,這麼溫柔的感受讓他心口熱熱甜甜,從來沒有人能帶給他這種感受,他也從不知道這個世間上會有這麼奇怪又特異的熱甜。歐白智漸漸將臉抬起,丁嫣明明已經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她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是偏偏腳走不動,就連聲音也無法喊出來,好像有一種怪異的東西在她心裡發酵,隨著歐白智的臉越靠越近,她心底也越跳越快,快到她幾乎要以為心要蹦出來的時候,歐白智的唇已經貼著她了。
那是一個溫柔的輕吻,她隱約可以聞到歐白智的氣息,那氣息讓她暈眩,她從不曉得只是聞著一個男人的氣息,就會讓她覺得心口又甜蜜又激動。
歐白智把她的盈腰摟緊,她的心口貼著地的心口,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跟她跳得一樣快。
他們貼得更近,歐白智誘哄著她張開嘴巴,她明明知道他要做什麼,但是為什麼她就是抗拒不了,明明他是個弱雞般的男人,根本與她最愛、最欣賞的男人中的男人相差一大截,是她最不納入考慮的典型,但是為何她的心失去常理的跳得這麼快,又為何她真的乖乖聽話把嘴張開,讓歐白智放肆的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