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銷紅看了大宅一會後,掉頭離去,華瀲灩追在他身後,但之前他因為要前來岳府,所以腳步較慢,現在是回自己的住處,腳步變得十分的迅速,才一個閃身便不見人影,獨留華瀲灩一人在街上吹風,不知他到什麼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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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夜晚,華瀲灩又到岳府外打轉,因為她想,銀衣人若要下手,一定在這幾日就會來偷,否則他不會在昨夜去探路,可是她心中又有些矛盾,她為什麼非得尾隨著他不可,他偷東西又不干她的事,就算偷著了,也不可能與她平分,她這樣偷偷摸摸的跟著他原因何在,這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夜愈來愈深,月亮被烏雲遮住,華瀲灩已經快等得不耐煩,正想著莫非今晚他不來了,遠處亮影一閃,銀衣在黑暗之中有種奇特的光芒。華瀲灩追了過去,小聲的喊道:「喂,叔叔!」
觀銷紅驚訝的停下,一轉身,便看到華瀲灩。
她笑道:「你今晚要偷這一家的東西,讓我幫你好不好?」
「不好,快回去。」他長話短說,絲毫不留情份。
「我的身手很棒,至今還沒有失手過哩,況且兩個人有個照應不是挺好的嗎?」華瀲灩不放棄,再道。
他的聲音顯得更加嚴厲,「快回去,我不是要偷寶物,是要偷其他的東西,他們將這東西保護得很嚴密,所以情況不同以往,若胡來容易出人命。」
「放心吧!我的技術可是很好的。」
他再次道:「回去,我只說最後一遍。」
華瀲灩搖頭,還要繼續說服他時,他一道掌風打了過來,雖沒有惡意,但明顯的是要逼退她。
她一閃,他就不見了,訝異之餘開始有些不悅,因為他的舉動讓她想起了觀銷紅,也惟有他才會做這麼獨斷的事,他不讓她跟,她就會得乖乖聽話嗎!
她竄入岳府,動作也十分的敏捷,可是他早就不見蹤影,她急得跳腳,就這麼轉眼之間,人就不見了,這簡直是氣死人。
她瞧著岳府的形勢,愈想愈覺得不太對,照理說,一般大戶人家的屋宇應該差別不大,因此只要見多了,可以輕易看出主屋在哪裡,放東西的庫房又在哪裡,然而這岳府的格局卻透著古怪。
華瀲灩走了幾步,繞回原來的地方,終於瞭解為什麼會奇怪了,她皺起眉頭想,岳家一定請了非常有名的師傅來為他們安排奇特的機關,連走在庭園裡都有暈眩之感。岳家莫非有什麼怕人家偷的東西嗎?否則為什麼在庭園就排下這麼奇特的陣法,可想而知屋裡一定更加不得了。
她正想著,忽然嘈雜的聲音大作,這個聲音不像人聲,反像是磨刀磨劍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刺耳。她驚道:「這到底是什麼聲音這麼難聽?該不會是銀衣人發生了什麼事吧?」
整個岳府毫無動靜,華瀲灩覺得更不對勁,像這種吵人的噪音,就算有人睡得再熟,也一定會被驚醒,但是岳府卻安靜得很,這情形大令人匪夷所思了,分明就是有陷阱的樣子。
由於四周安靜得太過怪異,所以華瀲灩連喘息聲都小心掩飾。她躍上樹稍,開始擔心銀衣人的安危,突然間,她發覺岳府裡不是沒人,而是有一群人,起碼有二、三十個,皆在一個人的指揮下,訓練有素的走向一面牆。
牆上什麼也沒有,但是每個人似乎都屏氣凝神,空氣中充滿肅殺之氣,連遠遠的她都感覺到那股窒人的殺意,她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覺得實在詭異。
那群人的帶頭者身穿華衣,向牆上一拍,牆立刻翻轉,露出個地道。
眾人才圍了上去,只見一道銀光一閃,有個人從裡頭飛竄出來,赫然是觀銷紅。
第八章
華瀲灩想也想不到,在那麼完好的牆後會有條地道,而這條地道做得之精密,就算她是神偷世家的傳人,剛才在找人的同時,也沒有發現到,這樣的設計可真高明。不過,相對地也顯示出這裡面一定有非常隱密的東西。
「殺!」
帶頭的華衣人眼見有人從裡面奔竄出來,立刻大吼,那二十多個手下馬上圍了上去,然而觀銷紅只是抵擋,欲快些脫身,看來並未使出全力。
華瀲灩更吃驚了,她喃喃道:「銀衣人身手變慢也就罷了,為什麼這二十多人的武功看起來都不差,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居然需要這麼多好身手的人來防範被偷。」
漸漸的觀銷紅速飛竄的速度也慢了下來,華衣人見他腳步遲緩,喝道:「攔住他,他吸了毒香,會愈來愈沒力氣,而且也使不出武功。」
華瀲灩這才知道為什麼他的身手和方才差那麼多,她蹲在樹上想著該怎麼救人才好,雖然她武功比那些人強,可是若要她一個跟二十多人打?她搖搖頭,她幹麼沒事找事讓自己累啊,要想個方法,讓銀衣人跟自己安全的脫身,且要不費吹灰之力才行。
她一拍大腿,想到了,擒賊先擒王,
她摸出身上的菱形暗器,手一彈,暗器有如流星般快速射出去,突地帶頭的華衣人大叫一聲,菱形暗器射中他的大腿,他立刻跪倒在地上。趁他還沒有搞清楚情況,華瀲灩飛身上前,扣住他的脖子,故意冷冰冰的道:「叫他們放下刀劍,走到三十步遠的地方去。」
華衣人大為震驚,一瞬間他就被制伏在地上,但他深知被偷走的東西很重要,因此咬牙不說出她要他說的話。
華瀲灩又陰狠的道:「你有沒有覺得全身虛軟無力,而且傷處開始發麻了?」
經她這麼一說,而且口氣這麼不善,華衣人真覺得全身不對勁,他怒道:「你那暗器上塗了什麼?」
「沒塗什麼,只是會讓你一命嗚呼的東西罷了。」這當然是騙人的,她暗器上塗的只是會讓人昏睡的玩意兒而已。
華衣人身體略微發顫,雖害怕,嘴仍緊得很,「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少用這麼低下的招數。」
華瀲灩懶得跟他扯,「本少爺沒時間跟你耗,你到底要不要叫你手下退開?我告訴你,這種毒若是在一盞茶的時間內請高明的大夫處理,身體還能無恙,若過了時間,那可會斷一條腿,兩盞茶的時間斷兩條腿,至於三盞茶的時間嘛!嘿嘿……」
「你胡說八道,世間豈有這種毒藥?」
「是你沒見識過罷了,世上你不知道的東西可多著呢,快叫那些人退開,否則我第一個找你試刀。」
華衣人知道那件被偷之物的重要性,於是他開出條件來,「你叫那個銀衣人把東西交出來,我就放你們走。」
華瀲灩嫌人麻煩,她勾勾指頭,對觀銷紅道:「叔叔,過來吧。」
他拖著無力的身軀緩緩走了過來,她將手伸進他的衣襟裡,拿出一本冊子,丟到地上,「這個還你,少爺我不要了,你可以讓我們走了吧?」
華衣人見卷宗已不在觀銷紅的身上,他眼睛發亮,立刻道:「好,你們可以走了。」觀銷紅要伸手去拿,若不是全身無力,恐怕他早飛奔去把它撿回來。
華瀲灩半撐起他,「叔叔,那東西不要了,走吧。」
因為她急著離開,而無法再扣住華衣人的脖子,見自己已不再受制於人,華衣人立刻一個翻身,滾離她伸手可及的範圍,並大吼道:「全給我上,別讓他們逃了!」
華瀲灩氣極,這人還真是無恥,剛才說要放他們走,現在卻追殺他們,原本不愛傷人的她,也不由得凶性大發,「找死,是你逼我的,休怪我無情。」
她手一翻,掏出許多獨門暗器,瞄準的皆是致命的地方,眼睛、太陽穴及下身,她同時襲擊他們,那些人防不勝防,幾個人被刺中,大叫起來。華瀲灩趁著一片混亂,撐扶著觀銷紅,幾個躍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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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瀲灩的輕功並不差,只是帶了個人就顯得有些笨重,假若這個人又是很不合作的人,那就更令人生氣了。
她半撐著一個大男人已經相當吃力了,想不到他還不停的推她,最後她終於受不了他的舉動,用力把他丟到地上,怒道:「叔叔,我念你是長輩,所以一直對你很容忍,可是我救了你,你還一直推我,你究竟想幹麼啊?」
「我不要你救。」
哇,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這個人的任性又讓她想起觀銷紅那個混蛋,「你說什麼!我冒著生命危險把你救出來,你還說這種話,你……你是豬腦袋啊。」
「而且是你要偷的東西重要,還是生命重要,你怎麼不知變通,氣死我了,害我想到那個惹人厭的觀銷紅,天啊!我的身邊盡出現這種怪人,哼,下次我也不做好人了,乾脆讓你被砍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