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夫人與相國面面相覷,知道九王爺的話的確有理,不由得向歐陽塵絕瞥去,見他氣宇軒昂,面容英俊,全身頗帶英氣,看起來確實是一表人才。
看相國跟相國夫人對歐陽塵絕建立了好印象後,齊海瑄插話了,「相國、夫人,我敢保證歐陽堡主絕對是個好人,他愛鍾靈的心也不假,如果你們擔心的是歐陽堡主已有婚配的事,容我說個實話,只要歐陽堡主帶著鍾靈回天雲堡,不論梁羽晴當初害死鍾靈是有心還是無意,一個自己害死的人活生生的出現在面前,想來梁羽晴虧心事做得愈大,心裡的心虛一定也愈多,到時候一定會嚇得生出病來,雖然沒有證據可以辦她殺人之罪,但是料想她也不敢嫁給歐陽堡主,一定會抱病南下,自己解除這件婚約,如果歐陽堡主沒有婚約,那你們肯讓鍾靈下嫁嗎?」
「這……」相國沉吟。
「相國夫人,雖然鍾靈被人下毒,以致救活之後記憶全失,我才把她帶來你這裡,但是當初鍾靈未失去記憶之前,我就已經對歐陽堡主說過你的病症全是心病,想借鍾靈當藥引,歐陽堡主那時已經答應,他還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想想看,他與相國非親非戚,也不是要高攀於你們相國府的身份,只是單純的想救人命,這樣的人,難道你們不欽佩嗎?」齊海瑄再說,但是這段是對相國夫人說的,她話語清脆,聽起來更具感情。
這話一說,相國跟相國夫人眼光再度向歐陽塵絕投去,問道:「真有這回事嗎?」
歐陽塵絕只是淡淡的點頭,也不居功,也不多言,但是這樣的氣度,反而讓相國眼裡浮出難見的欣賞之情,相國夫人跟相國再次對望一眼,似乎在傳遞什麼訊號,最後相國同意的點頭,對著歐陽塵絕說:「歐陽堡主,雖然鍾靈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是自從我們收她為女後,就把地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疼愛,若是你對小女是真心的,我們也不反對將小女嫁給你。」
歐陽塵絕知道相國首肯,臉上現出喜色,急忙的向他道:「多謝相國、相國夫人。」
「但是……」相國臉色凝重的補上一句,「但是你先把你自己的婚配退掉。」
歐陽塵絕點頭,「那是當然,我絕不會讓鍾靈受任何委屈。」
齊海瑄也緊跟著說:「相國、相國夫人,要退掉梁羽晴的親事可以,但是能否讓我們借鍾靈到天雲堡去,一來讓梁羽晴這惡婦受到良心上的報應,二來也能快速的讓梁羽晴退掉親事回到南方去。」
相國跟相國夫人再次對望一眼,「可以,只是孤男寡女不太方便同行,若是齊郡主你肯隨行,那我們就同意。」
每一隻眼睛都看向齊海瑄,她大方的笑道:「當然是沒問題!」
於是相國府裡的事圓滿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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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歐陽塵絕帶著鍾靈往北,而齊海瑄也陪在一旁,三人相偕回天雲堡。
天雲堡高聳入雲,由外觀上看來,的確是十分壯觀,鍾靈第一次看到這麼雄偉的堡塔,不由得十分驚歎。
「我說大師兄啊,我跟鍾靈要用什麼身份進堡?」齊海瑄將一顆桂花糖塞入口中,輕描淡寫的問道。
「當然是以齊郡主跟相國小姐的身份,否則還能以什麼身份進堡?」
「但是這樣就不好玩了,我們可不可以讓你自己先行進堡,然後我跟鍾靈到了晚上扮鬼嚇梁羽晴?保證可以嚇得她花容失色,大病一場,哈哈哈!這才好玩,到時梁羽晴就算抱病也要逃回南方去。」齊海瑄惡作劇的心眼又起。
鍾靈一聽,頗不同意的道:「如果真是這位梁小姐當初欲置我於死地,只要見到我她自然就心虛,何必裝神弄鬼的嚇地,這樣不是會搞得堡裡人心惶惶,反而製造堡裡的不安嗎?」
齊海瑄聽了只好點頭。早知道大師兄跟鍾靈都屬於腦筋平平板板的人,玩不起這種好玩的遊戲,「好吧,我只是這樣說說而已,你們別放在心上。」
幽幽的歎口氣,歐陽塵絕道:「小師妹,你這種烈火性子,不知道哪種男人才能壓得住你,你成親後,若再這樣亂攪一通,小心鎮國大將軍不要你。」
「憑什麼是男人壓制我,不是我壓制男人?拜託,大師兄,你讓我耳根清淨一些吧,不要再對我提鎮國大將軍,我娘已經提得夠多了,若是我不嫁,只怕她眼淚都要流成河。」齊海瑄煩躁的不提起鎮國大將軍。
歐陽塵絕不曾見過她這麼煩躁的表情,他閉上了嘴,只輕歎,但願這個活潑的小師妹能有個如意郎君,只是他禁不住奇怪的想,他也曾見過鎮國大將軍,看起來玉樹臨風,是個非常英俊有才志的人,跟鎮國大將軍言談也覺得十分幽默而豪氣,為什麼小師妹這麼反感呢?
無解的問題,當然留給未來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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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看堡的守衛瞪著兩隻眼睛,視線黏在鍾靈身上,連話都說不出來,只啊了半天。
「幹什麼啊你,眼睛再看就掉下來了。」齊海瑄好笑的取笑道。
守衛見鍾靈傾過身來,似要問他問題,他嚇得手裡的東西都掉在地上。
歐陽塵絕不理會他,將韁繩丟給守衛,對著齊海瑄跟鍾靈道:「夜色已晚,先進去堡裡,我請總管安排你們的房間。」
「最好跟梁羽晴隔鄰而住,嚇死那個毒婦。」齊海瑄笑笑的低聲對歐陽塵絕講,一看守衛見到鍾靈都如此驚訝,想必梁羽晴一定會更嚇得花容失色。
歐陽塵絕知道她是有仇報仇的人,講這種話是為鍾靈出氣,他對她點頭笑了一下,帶著她們一起進入堡裡。
雖然夜已深,但是天雲堡的代理堡主李拓一聽到堡主回堡,連忙合衣而起,急忙披上外衣到大廳,歐陽塵絕一行人走到大廳前,他已經站在門口,臉上神色喜不自勝,看得出來對歐陽塵絕的深厚感情,「大哥,你回來了。」
歐陽塵絕笑容滿面的拍拍李拓的肩,「李拓,這些日子還好嗎?辛勞你了。」
李拓看歐陽塵絕一掃剛離堡時的愁苦,反而顯得英氣勃勃,立刻猜想到他的心病可能好了一大半,心裡面更加為他賀喜,「大哥,你看起來比離堡時好多了。」
「是啊,我介紹兩個人給你認識,一個是齊海瑄郡主,一個是相國小姐徐靈,這兩位是我們的貴賓,千萬不可失了澧數。」
雖然覺得歐陽塵絕回堡時帶著兩個妙齡女子情形透著古怪,但是兩名女子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於情於理,自然不能失禮,李拓走向前,連忙拱手為禮,「拜見齊郡主及相國小姐。」他邊說邊抬頭,齊郡主天下知名的美貌自然是艷麗絕美,冶艷嬌媚,非一般女子所能相比,但是見到相國小姐時,他驚怕的退後兩步,臉色全變,指著鍾靈脫口而出,「鍾靈!」
李拓驚懼的看向歐陽塵絕,歐陽塵絕只是微笑,對著自己信任的拜把兄弟李拓說明鍾靈復活的來龍去脈,李拓知曉後張大嘴巴,終於知道杳無音訊的大哥這些日子原來是去當相國府的馬僮,怪不得音訊全失,也沒人見過他。
「這這……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李拓非常訝異。
齊海瑄探頭過來問道:「喂,李拓,我問你,那個梁羽晴最近怎麼樣?」
一提到梁羽晴,李拓就露出苦哈哈的臉來,「郡主,既然你對我大哥有大恩,我就不瞞你說,梁小姐知曉大哥為鍾靈之死傷心而出堡散心,每日摔東西出氣,指使天雲堡的下人更沒個節制,天雲堡本身的僕人跟梁小姐帶來的人不但不能和睦相處,反而形成兩個派別,要不是我強壓下來,不知道天雲堡要變成什麼樣子。」
「娘還好嗎?」歐陽塵絕問。
李拓苦笑道:「主母還好,只是不喜歡梁小姐,於是乾脆稱病不見她,也不要她每日請安,我常常聽見主母歎息的想著鍾靈。」李拓望一眼鍾靈,又道:「主母心中恨不得退掉梁小姐的婚事,只是梁小姐吵著要成親,似乎死也不肯退婚,還要她爹娘寫信來囑咐我們天雲堡早日完成婚事,所以主母更加的悶悶不樂。」
「好了,不必說了,我大概瞭解整個情況了,今晚為鍾靈及齊郡主準備客房,明天宣佈說我回堡了,要設宴洗塵,我要把所有的事都在明天解決清楚。」
李拓吁了口氣,終於可以把梁羽晴這惡星掃地出門,而且大哥還失而復得鍾靈,他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是,大哥,我立刻叫人照辦。」
「等一下,記得先別把鍾靈的事外露,還有守堡的守衛要他三緘其口,總之,一切保密,若是真是梁羽晴毒害鍾靈,明日一見鍾靈必然會心虛不已,但願她自己主動退婚。」歐陽塵絕說出自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