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明晚見,今晚就不可以來見妳了嗎?還是,妳不想見到我?」
「不要亂猜,我只是覺得意外,見到你,我並沒有覺得不開心啊!」
「可是,也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是嗎?」梁沛軒的語氣像是在賭氣。
「發生了什麼事?」粟凝察覺出梁沛軒心中的不悅。
「今晚妳約的是誰?」梁沛軒像是在質問。
「朋友啊。」有什麼問題嗎?
「我想知道他是誰。」
「不是很有名氣的人,說了你也不會認識的。」
「我要知道。」她在迴避什麼?是不是她與季然之間真的有什麼?
粟凝無奈的一歎,「是為Winnie的新專輯寫歌的季然。」
「真的是他!」那個該死的季然!
「怎麼,你認識他?」粟凝有些茫然,不瞭解梁沛軒究竟是在氣什麼。
「我為什麼要認識他?」
「可是,你的反應實在很奇怪。」既然不認識季然,他為什麼對季然表現得那麼反感?
「你們認識很久了?」
粟凝搖搖頭,「也不是很久,一年前認識的。」
「至少比認識我要久。」
「你想說什麼?」看著梁沛軒的臉色越來越差,粟凝不禁笑了。
「有什麼好笑的?」他的心情這麼差,她居然還在笑?
本以為計畫就快要成功了,誰知道半路又殺出一個程咬金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季然竟然變成他的對手。
「你不會以為我和季然有什麼吧?」粟凝笑問。
「我很難不那麼以為。」拒絕他的約會,只因為要和季然見面,而且又這麼晚才回來,她希望他怎麼想?
「你是在嫉妒嗎?」
嫉妒?可笑!他只是因為計畫中途生變而生氣罷了。
粟凝柔柔的一笑,「我開始相信你是在乎我的了。」
「妳還在懷疑我的誠意?」梁沛軒不悅地瞪她。
「我也希望相信你啊!可是,一個寂寞的男人很難分辨出自己想要什麼。」
「妳……」
「不過,我現在開始相信你了。」
真不知道她是聰明還是愚蠢,居然連他是嫉妒還是憤怒都分不清楚。
「但是,你的嫉妒好沒有道理。」
「沒有道理?」她想要怎樣的道理?
「我是經紀人,每天要見的人很多,和詞曲作家見面更是家常便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對季然產生誤會。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和他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
粟凝溫柔一笑,「是的,只是朋友。」
「路遠那個傢伙!」竟然用那種情報誤導他?
「什麼?」粟凝沒有聽清楚梁沛軒在說什麼。
梁沛軒拉過粟凝,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告訴我,如何才能保證妳只屬於我?」
「讓我愛上你。」粟凝仰頭笑答,月光下,她的表情是那麼的柔和。
很好,在這一點上,他與她的想法是一致的。
「那麼,妳什麼時候才能愛上我呢?」希望不會太久。
「儘管你把自己的情緒處理得很糟糕……」
他立刻否認,「我沒有。」
「可是,愛上你,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粟凝的聲音低低柔柔的,彷彿在催眠。
不明白粟凝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然而梁沛軒卻知道,她一定有著某種特別的能力,因為看著她的唇一開一合,他竟然會想吻她。
他俯下身,欲吻上粟凝的唇,她卻偏開臉躲掉了。
「可不可以不要在這裡吻我?這裡會有鄰居看見的。」粟凝的聲音很輕。
她竟然還有心情去理會地點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她能不能不要那麼理智?
梁沛軒有些霸道的轉過粟凝的臉,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讓那些鄰居見鬼去吧!讓季然見鬼去吧!從此以後,她必須愛他,只能愛他。
粟凝悄悄的抱住梁沛軒。她該如何告訴他,即使在這之前她曾懷疑、曾猶豫,可是,她的心卻還是淪陷了。
愛,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因為,你永遠也無法清楚的知曉,它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又是以怎樣的方式開始的。可是,她卻清楚的知道,昨晚當他吻了她,就注定了她今生與他必定會有交集,她的心中會留下他的痕跡。
第四章
被季然的出現一攪,梁沛軒的追求攻勢更加緊密,一天與粟凝通上數次電話,每晚與她見面,儘管很多時候,他與她聊的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
如何去追求女人呢?梁沛軒靜下心來,才發現他根本一竅不通。
無奈之下,梁沛軒只好向路遠討教。
「你問我?」路遠好笑的看著梁沛軒,「我很久沒追女孩子了。」
「我知道,畢竟你有戀愛的經驗。」儘管那已是很遙遠的事了。
「你不是也有嗎?還是你已經承認你與Carolyn之間並不是戀愛?」
他瞪路遠一眼,「別避重就輕,你只要告訴我你幫不幫我就行了。」
「我想幫你,但是怎麼幫?」他也從來沒有花過心思追求什麼人啊!
「你和依依在一起時,都會做什麼?」梁沛軒想也沒想就開口。
「喂,不是吧?這麼隱私的問題你也問?」
「我沒興趣知道你們之間不可告人的事,只想知道戀愛中的女人想做什麼。」
「什麼不可告人?不要亂說,我們在一起時,不過是陪她溫書,計畫未來,說一些連自己都不明白的話,做一些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夢。」是啊!永遠都不可能實現,儘管他曾以為幸福就在自己的身邊。
「對不起,路遠……我是無心的。」他只是太急躁了。
「沒關係,我和你認識了這麼久,你是不是有心的我會不清楚嗎?不過,你實在不應該問我,依依想要做的,都是不滿二十歲女孩子的想法,粟凝畢竟已經二十四歲了,怎會相同?」
正因為粟凝太與眾不同,他才會覺得無措啊!
「我真的想不到,所謂的追求,除了送花、送禮、燭光晚餐,還有什麼?」
路遠拍拍他的肩,「你不是進展得很順利嗎?粟凝已經接受你了,你只要等她與天華娛樂的合約到期就可以了。」
「你不瞭解,我捉摸不透她的心思,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不清楚自己在她心裡份量有多重,也沒有把握最後一定能讓她簽約。」他想要掌控她,可是她偏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他的心開始不安。
「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沒自信了?你不是說她只是一個醜丫頭嗎?」
「和她在一起,自信心是很容易被擊潰的。」她太理智,有時候理智得甚至讓他覺得可惡。
「想知道一個女人究竟有多在乎你,試一下就知道了。」路遠又出鬼點子。
「怎麼試?」
「裝病,如果她在乎你,知道你病了,一定會擔心。」
「她現在很忙,哪有時間為我擔心?」什麼爛主意?
「拜託,沒聽說誰是有時間才會擔心的。」路遠見梁沛軒想反駁,截住他的話。「我知道你又想拿Carolyn來反駁我,可是,我並不認為你們之間是愛情,不過為了『盡職』扮演自己的角色而已。」
「那我又怎麼知道粟凝對我是『擔心』,而不是『盡職』?」
「你三十歲了,不會要我告訴你如何去分辨擔心的真假吧?」
「那麼,我應該裝什麼病?」
路遠眨眨眼,「不需要太重,骨折怎麼樣?」
「什麼?骨折?」這還不叫「太重」?
「放心,我有朋友在醫院,我會讓他把石膏打得漂亮一些。」
梁沛軒沒好氣的說:「我似乎還沒有同意。」
「為了驗證你的魅力,小小的犧牲一下,無傷大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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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條前臂被石膏、繃帶固定住,只是「小小」的犧牲一下嗎?梁沛軒死死的盯著那被裹得如殭屍一般的右臂。路遠為什麼偏要固定他的右臂,右手不能動是很麻煩的一件事,難道他不知道?還是,他根本是有心整他?
門鈴突然響起。
見鬼了,誰會在這個時候來他這裡?
他生氣的打開門,卻看見粟凝站在門外。
「妳怎麼會來?」這似乎一直是她的開場白,不過這一次換他說了。
「你朋友打電話給我說你骨折了。」粟凝看著梁沛軒被吊起的右臂,「還好,不像我想像的那麼嚴重。」
不用問,一定是路遠那傢伙自作主張通知粟凝。
「先進來再說。」
「聽你朋友的語氣,你應該傷得很重,我還以為……」
「以為我活不成了,是不是?」梁沛軒的語氣不太好,「那傢伙叫路遠,以後,他的話妳不要相信。」
她睜大眼,「為什麼?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他的確是我的朋友,好朋友;可是,他有把老鼠說成老虎的本事。」
「那麼他一定是個有趣的人。」
梁沛軒將粟凝拉進懷中,「妳的注意力是不是放錯了地方?我才是妳的男朋友,記得吧?」
「男朋友?」粟凝低低一笑。
「怎麼,對於這個稱謂,妳尚有疑問嗎?」梁沛軒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