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警鐘立刻響起。
哼!跟她爭男人,作夢!
綠萍揉了揉發疼的屁股,走到卓莫兒面前,一副當家大夫人的口吻尖聲地說:「喂,妳是誰?幹嘛坐在別人家門口哭,要哭就滾遠點!」
「嗚……哇……」卓莫兒仍是嚎啕大哭。
「妳聽不到我說的話啊!」
綠萍揚起手就要打她,半途被及時反應過來的項狂風攔住。
「妳想幹什麼!」想打他的人!
「我只是要幫你把她趕走啊!」綠萍委屈地說,「你看她坐在這裡哭多不吉利,我是為你好呀,你怎麼不懂人家的心?」
「好爛的演技!」
項狂風還未開口,一道聲音插進來。
卓莫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絕美的容顏不見一絲哭過的痕跡,星眸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移動。
「妳……」本想說些什麼的項狂風在看到她眼裡的寒光後,將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生氣,還是等等再說吧!
最後,她的視線落在綠萍身上,雙手環胸,邁著蓮步,圍著綠萍繞了一圈,搖搖頭,憐憫地柔聲道:「唉!可惜,長得不怎麼樣,身段差強人意,演技爛,又沒腦子,這輩子是難嫁出去了,真是可惜啊!」語畢,她又重重地歎口氣。
「妳說什麼?」本來震驚於她的美貌的綠萍被她的冷嘲熱諷喚回神智,一張臉氣得鐵青。
「哎呀,怎麼?還有殘疾?嘖、嘖、嘖,這下可就更慘了。」
「妳亂說什麼!妳才有殘疾呢!本姑奶奶可是遠近馳名的花魁!」
「喇叭花?」卓莫兒好笑地看著她。
「妳……」
「妳什麼妳!」卓莫兒不客氣地截斷她的話,「告訴妳,要裝哭起碼要像我剛才那樣,那才叫哭!妳連哭都不會還叫女人嗎?竟然還好意思在這裡丟人現眼!」
「妳……」
項狂風在一旁看著卓莫兒把綠萍說得臉都抽搐了,一面在心裡叫好,一面暗暗祈禱,希望待會兒火勢不要蔓延到他身上。
綠萍指著她,氣得渾身發抖,「妳究竟是誰?這麼放肆在別人家裡撒野!」
「別人家裡?」卓莫兒挑起眉,斜睨著項狂風,嬌聲道:「風,怎麼有客人來你都不向客人介紹人家呀?」
「她是我老婆。」本著在危險時刻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的原則,項狂風給了綠萍最簡單直接的一句話,完成他的任務。
「你說什麼?」綠萍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說她是你……」
「老婆。」他再重複一遍。
「好啊,項狂風,你竟然不顧我們情分,拋棄我!」那麼美的女人會嫁給他?一定也是貪圖他的錢!「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何止是一夜夫妻,你竟然說不要就不要!她有什麼好!像她這種女人,嫁給你無非是貪圖你的錢,不像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忘了你以前還說過要替我贖身呢!」
「妳給我閉嘴!」項狂風恨不得一巴掌將她打飛出去,「原來妳今天到這裡來是為了錢,告訴妳我沒錢!」
「你胡說!你怎麼可能沒錢,這新房子又大又豪華。」她貪婪地看了屋子一眼,繼續說:「你怎麼可能沒錢!沒錢你怎麼會蓋這麼大又氣派的新房子呢?一定是被那個狐狸精迷昏了頭,她不存好心啊,只有我才……」
「夠了!」項狂風怒吼,今天他算是徹底看清楚她了!「黑三,把她給我扔出去!別躲了,我知道你們都在,快給我過來!」他對著門外斥喊。
一堆人以黑三為首從門邊湧出來,不好意思地抓抓頭。
「黑三,你還愣著做什麼!」
「哦,是、是。」黑三開心地帶著全寨上下走進去,對綠萍那個女人他們早已一肚子火,能把她扔出去真是求之不得。
把綠萍解決掉後,項狂風正想著怎麼和卓莫兒……呃,溝通,只見她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只有眼珠子不停地轉動。
「呃,卓……不……娘子……」還真彆扭,他到底該怎麼叫她!
「啊!」她忽然叫起來:「我想起來了。」
「什麼?」他的心猛地一跳,「妳……想起什麼了?」她會不會是想出什麼謀殺親夫的妙計了?
「我們忘了洞房了!」她慎重地說。
「妳、妳……咳……妳說洞房?」
「對,洞房!」她點頭,然後嬌柔地輕喚:「相公!」
「嗯?」
項狂風看著她,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
對了!現在的她和夢裡的她好像!
「我們走吧。」
「走?去……哪裡?」難道夢要成真了?
「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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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項狂風躺在床上,看著蜷縮在懷中熟睡的嬌顏,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佈滿激情過後的痕跡。
哇!美夢真的成真了!
這麼美的女人是他的了!
看來,有她做老婆還不算太壞,如果她能夠變得溫柔點、賢慧點、安靜點、聽話點,那就完美了!
感覺懷中人兒動了一下,長長的睫毛慢慢揚起,他淡笑。
「醒了?」
「嗯……」卓莫兒迷糊地應聲,迷濛的雙眼還有濃濃倦意,「什麼時辰了?」
「還早呢,妳再睡一會兒。」項狂風輕聲說,體諒她昨日的勞累。沒辦法,誰教她美得過火,再加上許久未發洩的生理讓他很難熄火,不知道她身體……
「還痛嗎?」他生澀地問。不過,問女人這個問題,他還真有些不習慣。
「痛?」卓莫兒想了想,忽然臉色一變,眼中倦意退去,一片霧氣罩上,嘴角也垂下來。「好痛!都是你,你不說人家都忘了,偏偏你還要提……好痛啊!」說著,她無預警地伏在他胸口哭起來。
「哇──」她真的很痛!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不行!她一定要討回來!
兩片唇瓣在忙著製造噪音的同時,嘴角悄悄向上翹起,一隻玉手不懷好意地偷偷伸出去。
「啊!」項狂風慘叫,吃痛地摀住被偷襲的地方──鬍子,「妳幹什麼?」臉上的鬍子至少有一大撮被她給拽下去了!
哪知卓莫兒卻哭得更凶,「才一點點痛你就凶我,我……嗚,那我呢?我要比你痛得更多……嗚,我也沒有凶你啊……哇!我不管啦、不管啦!你要賠我!嗚……」她邊哭邊對他的鬍子又是一陣猛攻。
對著哭得慘兮兮的她,項狂風無法動怒,只有忍著痛拚命地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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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
「相公,看不出來你還有潘安之貌嘛!」
穿戴好的卓莫兒傾身半趴在桌子上,看著項狂風對著鏡子處理僥倖逃過一劫、卻仍不能倖免一死的鬍子,心情好得打趣。
「哼!」他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前一刻的溫存被他拋在腦後,看著鏡中的自己,只剩下一肚子怨氣。
伴隨他征戰多年的鬍子就這麼被她給毀了,看不出來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家力氣倒不小。早知道剛才就不要顧及那麼多,該狠狠阻止她才是。
「你氣什麼氣,這樣吧,我吃點虧就當我們扯平了。」她寬宏大量地說。
「扯平?哎喲……」他一激動使得嘴部動作過大而牽動臉上的傷口,引來一陣疼痛。
「當作你還欠我也行。」她故意扭曲他的意思,語氣十分無奈。
「我欠妳?妳把我的臉弄成這樣我還欠妳!」項狂風顧不得臉上的傷,大聲咆哮。
「是嗎?」卓莫兒臉色一變,瞇起眼盯著他,久久不語。
項狂風被她盯得心裡直發毛,本欲發怒,但一肚子的氣話碰上那雙眼眸就又吞了下去,僵硬地坐著不停地偷瞄,提防她做出什麼駭人的舉動。
整個屋子沉寂在一股低氣壓之中。
汗漸漸從他頭上冒出,感覺快要窒息。
她揚起嬌唇,終於開口說:「你說你不欠我?」
「當……當然……」他中氣不足地說。
「哦──」她伸出手指,指尖妖魅地在他臉上緩緩滑動。
砰!卓莫兒猛地一拍桌子。
突來的一聲巨響讓項狂風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他幾乎可以看見實木桌裂開一條細縫。
「呃,妳……」項狂風被震得支吾半天也想不起要說什麼。
看著她的神情,他突然發現,那是昨天對著綠萍時才有的。
等等,綠萍?
她該不會是……
「想到了?」卓莫兒直起腰,居高臨下地問。
他傻笑,關於那件事他真的是無話可說。
「我可是沒跟你計較,你說是不是?」
他點頭。就因為這樣他才會覺得內疚,如果她對他打打鬧鬧的話,他也不會有那種感覺。
她繼續說:「那麼你說,你是不是欠我?」
「扯平……」他指著臉跟她討價還價。
卓莫兒皺眉,凝視著他的臉,沉默一會兒,不悅的神色從臉上散去,她笑道:「好吧,扯平。」
「啊?」
項狂風本以為她會乘機敲詐,沒想到她答應得那麼乾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