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真煩!以前信倫在學校時沒見她主動關心過,現在都離開那久了才問起,誰想理她啊?
「不想說就算了,反正他八成轉去菜麗亞了。」
「他並不在茱麗亞好嗎!」喬臻負氣地應道。
不管是喬治亞或茱麗亞都存在著相同的問題,所以她當初花了許多心思,也和俞正新討論多次後,才決定讓信倫到一般的幼稚園讀書,現在已經可以天天看到信倫的笑容。
「是喔?」周淑芬不以為然。
「我做好了,就麻煩妳關門了。」喬臻拎起包包,頭也不回的離開。
要是再和周淑芬說話,她一定會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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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是這樣。」喬臻坐在車內向俞正新抱怨今天在學校和周淑芬的對話。
「這樣妳也可以氣成這樣?不但上車說、吃飯提,就連現在都還滔滔不絕,妳果然有做律師的本錢。」俞正新帶著微笑說道。
「我很氣啊!書讀那多,說話卻那難聽,真是受不了。」她還翻白眼。
「我看妳再繼續說下去的話,我也要受不了。」他將車停妥熄火。「下車吧!」
「喔,不說了。」喬臻吐吐舌頭,她好像真的說太多了。
俞正新將大門打開,牽著喬臻走進屋裡,新聘請的保母迎面而來。
「信倫睡了嗎?」
「是的,他做完功課九點就先去睡了。」保母輕快地回答。
「辛苦了。」俞正新將西裝外套脫下,掛到門旁的衣架上。
「那我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保母走到門前穿好鞋子時,又轉頭對他們說:「對了,明天因為有實驗課,所以會晚點下課,是不是可以請洪小姐去接信倫?」她還是個大三生,偶爾會有一些臨時的實驗課讓她無法準時下課,通常都是由喬臻代她去接信倫下課。
「沒問題,明天我去接。」喬臻一口答應。
保母這才放心的離開。
俞正新扯掉領帶,鬆開袖扣往上反折,走到吧檯倒了兩杯紅酒,將客廳電燈調暗,最後打開音響。
「好啦!保母走了,信倫睡了,燈光暗了,音樂有了,酒也倒了,終於輪到我們獨處。」他將她拉向他,額頭相抵,四目相對,他的手輕輕地環在她的腰上,身體隨著音樂輕輕擺動。
「我們今天不是已經獨處一整晚了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因為現在的氣氛實在很曖昧,他們就像兩條裸露在外的電線,彷彿一接觸就會產生巨大的火花,而且還帶著幾百伏特的電流,好把對方電倒。
「那不一樣,在餐廳有其他人坐在旁邊,而在車上妳又忙著幫信倫伸張正義,真正屬於我的時間只有現在,感謝老天爺讓信倫準時上床睡覺。」他將她按壓靠向他,將她的手抬到他的肩膀上,在她頸側軟聲說道。
他所吐出來的氣,讓喬臻渾身泛滿小疙瘩。「我……不會跳舞。」這樣的距離讓她感覺超尷尬的。
「我也不會,但是我們都沒踩到對方不是嗎?」仍擁著她隨音樂搖晃。
喬臻無話可說,只是低頭盯著兩人的腳步瞧。
「一定要一直看地上嗎?」俞正新輕抬起她的下巴,發現她還沒喝酒就已經「紅光滿面」了。
「怕地上有錢可以撿。」
她的回答引來俞正新爽朗的大笑聲。「哈哈哈∼∼妳真可愛,我越來越喜歡妳了。」
「我也是。」頭又低下去了。
「呃!哈哈哈哈哈∼∼」
這麼可愛的小女人,他怎麼捨得放手?當然要趕快「佔為己有」嘍!
俞正新將唇蓋上她的,開始宣示他的所有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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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俞信倫坐在餐桌前,拿著烤好的吐司抹果醬。
這聲早安可把穿著俞正新的襯衫、滿頭亂髮,還在恍神中的洪喬臻給嚇醒。
「早、早。」她尷尬地直拉著襯衫的衣襬,恨不得襯衫長度能加長一倍直到膝蓋處。
「要果醬還是奶油?」信倫像個小大人一樣。
「果、果醬。」她本來只是出來喝水的,卻又不好意思拒絕他,只好硬著頭皮坐下,坐下前,還將襯衫拉得緊緊的以防曝光。
餐桌前一片沈默,只有咬吐司的滋滋聲。
俞正新一邊把著袖扣走下樓梯。
「早。」他輕快地道聲早安,走到喬臻身邊低頭就是一吻。
「欸!」羞死人啦!他是沒看到信倫在喔?
「怎麼不多睡會兒?昨天不是說好今天要請假嗎?」他揉揉喬臻一頭微鬈的長髮。
原本已經夠亂的頭髮經他這樣一揉,亂得更徹底。
「唔,起來喝水。」這種對話很丟臉耶!
俞正新替自己倒一杯鮮奶,坐到信倫旁邊的位子。「今天娃娃車怎麼這麼晚?」他記得每次他要出門時信倫都已經先被娃娃車接走了。
「是你們比較早。」繼續啃他的吐司。
丟臉啊!
喬臻拿起咬了兩口的烤吐司,企圖遮住火燙髮紅的臉。
俞正新瞄瞄腕表。「嗯,是比較早。」然後拿起吐司抹奶油,彷彿一切都很正常。
面對這對怪異的父子,洪喬臻簡直快要發瘋。
她可是第一天在這種時候出現在他們家,而且還只穿著俞正新的襯衫,三歲小孩都能知道發生什麼事,這對父子卻表現得如此正常,難道她是隱形人嗎?
雖然很想對信倫沈穩的表現起立鼓掌一番,但是,他也未免太沈穩了吧?好像她天天出現在這一樣,還烤吐司給她吃?!真是夠了。
「哼嗯,信倫,爸爸有話要說。」俞正新喝了口牛奶後說道。
「嗯,娃娃車快來了。」意思是要他快點說。
「爸爸和喬臻姊姊正在交往,爸爸很喜歡她,你贊不贊成我們交往?」俞正新說得直接簡潔。
「欸,你怎麼這樣說?」喬臻一臉不悅,以眼神責怪他說話不看場合。
他怎麼可以在這樣三個人都在的場合問這種問題?萬一信倫很討厭她怎麼辦?
嗚∼∼她一定會躲在棉被裡咬著被角哭泣的。
信倫聳聳肩。「你喜歡就好。」
哇咧!不要攔她,她現在很想扁人!
「我想聽你的意見。」俞正新有他的堅持,他希望信倫也能喜歡他所喜歡的人。
「唔。」信倫一口解決手中剩下的吐司,馬上又端起鮮奶喝。
「唔是什麼意思?」他不接受這種聽不出意思的答案。
「你們昨晚在房間很吵。」信倫酷酷地說道。
喬臻的臉又迅速充血,連一向沈穩的俞正新也不自在地拉拉領帶。
誰來教訓一下這個欠扁的小鬼?
信倫來回審視他們不自在的臉。「不過……這樣才有家的感覺。」他明明就是喜歡喬臻,卻偏偏要繞圈子。
喬臻整個人都亮起來,看得出她很高興聽到這樣的話。
俞正新也掛上愉悅又得意的笑容,他希望他們的戀情能得到信倫的認可。
此時門外傳來娃娃車的喇叭聲。
「車子來了,我要去上學了。」信倫溜下座位,背起書包往外走,走到門口又轉頭說:「爸,你今天也休息吧!你的黑眼圈很嚴重,辛苦你了。」
丟下這種讓兩個大人尷尬到極點的雙關語後,信倫邊跑邊跳地跳上娃娃車,快樂上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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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兒我們一起去接信倫下課。」俞正新對著正在看電視的洪喬臻說。
他聽從信倫的建議請假一天,是他當上律師以來第一次請假。
他和喬臻今天都待在家裡沒有出門,喬臻努力地看節目重播,他則讀一些比較休閒的小品,很久沒這麼輕鬆過了。
「嗯。」她的眼睛沒離開電視螢幕。
對講機的音樂鈴聲響起,表示大門外有訪客。
俞正新拿起電話按不對講機鍵。「找誰?」
「正新,是我。」
「是妳?!妳來幹麼?」這個聲音就算化成灰他都認得。
「我有事想找你談談。」黎怡璇戴著墨鏡,頂著大太陽站在門外。
俞正新勾起一抹冷笑。「該談的在三年前都談過了,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和黎怡璇離婚是他截至目前為止感到最痛的事。
喬臻將視線調到他臉上,從他丕變的表情來猜測是誰在與他對話。
「正新。」黎怡璇喚他,阻止他要掛電話的動作。
俞正新沒將電話掛下,卻也面露不耐。
「先讓我進去再說好嗎?外面很熱。」黎怡璇采哀兵政策。
「妳可以開著妳的豪華賓士,吹著車上涼涼的冷氣回去啊!」又不是他逼她在外頭曬太陽。
喬臻從沙發上起身,繞到俞正新身後,將雙手放上他的肩膀,輕輕地為他按摩;她覺得他整個人變得很緊繃,所以想讓他放鬆些。
按摩的同時,她也透過對講機上的視訊畫面看到與他對話的黎怡璇。
光只看到她的臉及頭髮,就可以知道她是個很時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