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男子放下長腿,狼主拆了撲克牌,交由玩家洗牌,三人在機上豪賭打發時間,直到八個小時後,才結束牌局,空服員送來三份餐點。
「再準備一份送到房裡。」斯祺傑對空服員說。
狼主玩味地問:「又是一個被你視為像袁秀秀的倒霉女人?」
斯祺傑睨了狼主一眼,沒有回答。
「別逼他說,等明天下飛機不就知道了。」玩家調侃一句。
斯祺傑仍沒有說明,不理會好友對他新上任的情人有濃厚的興趣。
好一會兒空服員送了餐點到裡頭,又踅回來報告:「斯先生,小姐睡著了,呃……她……」空服員小聲地說:「她坐在地上睡。」
「知道了。」斯祺傑漠然地說,表面上他一點也不在意,也以為自己不會在意,卻有個小小的騷動硬是從心的底層鑽了出來,一點一點地啃蝕他無情的心,迫使他推開餐盤,離開座位,大步走向臥房。
他在牽掛她?
不,絕沒有這回事。
他只是……想警告她有床不睡幹麼要睡在地板上。
他給了自己合理的借口,推開房門,看見坐在地上的她就趴在沙發椅上枕著手臂睡著了,行李還放在身旁,那模樣就像個無家可歸的小孩。
他死盯著她,濃眉緊蹙,一種令他自己費解的感覺不斷在心頭縈繞,他強烈地想阻止,卻仍不停地冒出來,他清楚那感覺叫——惻隱之心。
但這不是件好事,絕不是!
他不打算再被她牽動,更不會抱她上床,這說不定就是她的詭計,想得到他的同情心沒有那麼簡單。
他解開上衣進了浴室淋浴,出浴後她仍睡著,他按了床頭的遙控,所有的窗戶自動降下遮光板,室內變得幽暗,他逕自躺在大床上不受她影響。
第三章
夜心不安穩地醒來,發現四周變得黑漆漆的,以為天黑了。
斯祺傑呢?
她望向幽暗的室內,什麼也看不見,以為他並不在,她很沒安全感地沿著沙發站起來,摸索到門邊,想問他電燈開關在哪兒。
她打開門,外頭並沒有人,而且窗戶透進了陽光,顯示現在仍是白天,她遲疑地回顧,藉由外面的光線看向臥房,發覺窗戶被關上了。
一定是斯祺傑曾進來過,見她睡著才幫她把窗關上了。她這麼以為,心情好多了,她終究對他還有份期待,相信他並不壞。
她輕輕關上門,一轉身結結實實地撞在一道黑影上,她嚇了好大一跳,手不經意地觸到一道堅硬的「牆」,還是熱呼呼有溫度的,隱約還嗅到一股沐浴後的清新氣息。
疑惑中她聽見斯祺傑沉沉的聲音——
「不是說別出去嗎?」
「啊!」她這才警覺到她觸碰到的不是牆,而是他裸裎的身軀!她猛然退開一步,撞在門板上,心強烈騷動。
「我……只是看看你有沒有在外頭,想問燈怎麼開……」夜心臉紅通通地說,幸好裡頭很暗,暗到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聽不出他話裡的情緒。「你……怎麼會在這裡面?」
「我進來好一會兒了。」在她開門的那一刻,他就下床瞧她想做什麼?
「哦,不好意思,我睡著了,真是謝謝你。」她謝他為她關上窗。
斯祺傑聽不懂這無厘頭的感謝,以為她是感謝他還沒「碰」她,他嗤笑。「要不要洗個澡?」
「好,可以先打開燈嗎?」夜心含糊地應著,呼吸突然緊窒,覺得他說得好暖昧。
「當然可以。」他轉身離開。
她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卻感覺他離開了,沒有離她那麼近,但那股沐浴後的氣息仍存在她的鼻息間,教她心兒慌亂。
一陣突來的光線教她本能地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了燈光,找尋他的方向,朝他望去,她驚羞地低下頭去,他身上居然只有一件黑色底褲,精壯的男性體魄毫無遮掩!
「你低著頭做什麼?」斯祺傑愛笑不笑地問。
「浴室是不是那間?」夜心仍低著頭,手指著大床右側那道毛玻璃隔間的門問他。
「嗯。」他盯著她羞答答的樣子,覺得好笑。
「我去拿衣服。」夜心趕緊走到沙發旁去拿行李,手指微顫地打開,取出睡衣和沐浴用品,用最快的速度向浴室走去,關上門,她急著上鎖,發現這道門沒有鎖!
她開始不安,也許斯祺傑認為這是他的私人領域不需要加道鎖,可是她真的很不習慣,她祈禱他是個君子,不會在她洗澎澎時開進來。
她戰戰兢兢地解開衣裙,打開水龍頭淋浴,心始終紛亂,但直到她洗好,什麼事也沒發生,她穿上睡衣,鬆了口氣,走了出去。
瞄到他躺在床上看一本原文書,她快快溜到行李袋前放好換洗的衣物,還把行李箱裡的東西重新整理一遍,茫然地拖延時間。
斯祺傑分神地瞬了她一眼,發現她居然穿著小碎花的睡衣睡褲,儼然像個稚氣未脫的小女生,他壓低了眉,很想立刻就剝光她這身幼稚到極點的睡衣。
「夜心,你過來。」
「我在忙。」她第一次聽他喚她的名,背脊像通過電流似的全身熱烘烘。
他遠遠地看她手忙腳亂的把衣服亂迭一通,輕易地看出她很緊張,但他可不容任何人違抗他的成命。他放下書,朝她走去,傾身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力道之強悍令她的長髮也飄了起來。
「那麼愛迭衣服,把你身上這件也迭了。」他說完,唇落在她的唇上,動手解開她身上的小女生睡衣,她驚慌地握著他的大手,想阻止他;他卻加深了他的吻,火熱的舌勾引她軟軟的舌尖熱烈探索,她心神俱顫,連手指都失去了力量,只能任他解開扣子,扯去她的睡衣。「不要在我面前穿得像個小女生。」他聲音低沉,卻是十足的霸氣。
「那……那要穿怎樣?我只有帶兩件睡衣,是同一款的。」她雙手掩在胸前,羞到眼眶泛紅。
「那就別穿。」他冷笑,扯下小碎花的睡褲;她白皙的雙腿不停顫動,身上僅剩白色胸衣和小小的底褲可以蔽體。
「還有,我說過不許掉淚。」他警告,目光掃過她動人的年輕體態,她的腰肢纖細,肌膚雪白,胸波豐盈誘人,她的身子就像一朵初綻的蓓蕾,散發著幽禁的芳香,讓他有了侵略的念頭。
「是不是只要我做了你不喜歡的事,你就會收回那本支票?」夜心恐懼地問。
「沒錯,所以你最好不要忤逆我。」他殘忍地說,眼色嘲諷。
夜心深深被他刺傷,這無關那本支票,而是他無情的神態毀了她心底深處僅剩的一點愛慕之情。
「去吃飯。」他命令。
「是。」她低著頭,眼底凝著淚走向吧檯上早已冷掉的餐點,坐到高腳椅上,拿起湯匙,卻什麼也吃不下。
斯祺傑回到床上,重新拾起原文書,雙眼卻不在書上,他的心已成了一團火,被她老坐在那兒動也不動的模樣惹毛,他知道她可能又低頭在哭,這教他十分懊惱。
他選擇不再理她,他可沒忘掉想得到她的理由,他要把遭背叛的恨意全發洩在她身上,他無法相信任何女人,更不可能愛上眼前的她。
他索性拋下書,套上睡袍,走出臥房,免得看了她心煩。
夜心知道他出去了,淚忍不住滴了下來,深怕真的惹他不開心,她勉強自己吃飯,淌下的淚和涼涼的飯菜一起進了口中。
其實她心底一直有個疑問,他為什麼要交換她?如果只是想玩弄她,那麼他已經辦到了,他殘酷的親暱已傷透了她的心,可是他究竟是相中了她哪一點?
想起他說過的那句「我要她」,已教她從原本的心悸變成了驚懼!
她乖乖吃完飯,喝了礦泉水坐著發楞,門又被打開了,好一會兒才關上,她雖沒有回頭,卻感覺他正盯著她看,想像他漠然的目光,她痛苦萬分。
他向她走來了,進了小吧檯裡倒了酒,沒有跟她說話的意思,漫不經心地瞬了她一眼。
她淚眼如星,默默看著他。
「喝嗎?」他面無表情地拿酒杯問她,心卻已被她揪得死緊。
她躊躇地搖頭,雙手拘謹地放在膝上,無意中把柔美的胸波夾緊,露出誘人的曲線。
他的目光變得危險,一口飲盡杯中物。
「睡吧!」他說著,繞出吧檯。
夜心腦子霎時烘熱,不知哪來的勇氣,她問道:「為什麼……你要交換我?那天……你說好想我,是想我什麼?」
斯祺傑定住腳步,目光邪肆地看遍她比例完美的身子,最後鎖定在她閃爍的雙眼。「男人對女人除了想入非非,還有什麼可想?」他一把攫住她纖纖的腰肢,嘲弄地問:「難道你以為我愛上你了嗎?」
她睜大眼看他,眼底滿是受傷。
他看到了,卻變本加厲地傷害她。「少在那裡作夢,你要記住,今後你的身份不但是我的女人,還是我的傭人,我隨時會享用你,直到我厭倦你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