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灼熱的呼吸吹拂到她的粉頰上,傾心的眼睛瞪得更大,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男人,他的眼神好強烈、好霸道……咦,也好熟悉?!
隱約間,還聞到屬於她養的男人--嚴霆的氣息……
不行,她需要鎮靜,於是她轉身逃離「幻影」,邊走邊想,天啊,這……不是幻覺,真的是那個落跑的男人!
而那個落跑的男人根本就是--
她煞住腳步,回頭大吼,「你!你……騙我!你根本不是什麼牛郎!」
「我沒欺騙過你,全是你自己編派的,我一直都沒承認。」他徐緩的說道,那雙黑眸露出銳利的光芒,讓他看來更有幾分狂霸氣息。
小臉垮下瞪著他瞧,倒也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承認過。
「但是你不告而別,害我……」她住了口,怎能讓他知道她有多想他。
「傾心!」昭宏儒低沉的發出警告聲。
他看在眼裡,察覺事情有蹊蹺,嚴霆怎麼會是什麼牛郎?他忍著心中的疑問沒有開口,敢肯定他和女兒一定認識,但就不知傾心如何結識嚴霆。
祁管家上前換過杯裡的熱茶,恭敬地道:「老爺,少爺們都到了……咦!」他轉過頭,發現傾心臉色變得慘白,「小姐,你怎麼了?」
她腦海中仍然一片茫然,身子因激盪的情緒而微微顫抖,根本就沒有辦法思考。
嚴霆這個名字,原來不是巧合,眼前這個男人分明就是讓她魂牽夢縈的嚴霆,但是,他怎麼可能就是那個惡魔王嚴霆?!
此時,七位哥哥一起踏入客廳,一見到嚴霆無不全面進入戒嚴狀態,臉上的震撼不比傾心來得小。
「你怎麼還敢來?」六哥掄起拳頭就想「問候」他。
昭宏儒沉聲阻喝,「嚴先生是我們的貴客,不准放肆!」
眾人同時睜大眼睛,父親電召他們回來時說今天嚴霆大駕光臨,要他們準時回家吃飯,但他們沒想到嚴霆竟是那個可惡的牛郎?!他們真是同一人嗎?
震驚過後,大哥立刻恢復鎮定,「歡迎嚴先生大駕光臨。」
他伸手與嚴霆握手,其他六人也立刻展現商人本色、社交禮節,一一與嚴霆握手。
「你就是那個傳言中嚇死人的嚴霆?」傾心打量著他俊美的臉龐,以及傲人的健碩體魄,除了外表,她對他一無所知,當初那股從心底對他一見傾心的感覺,到底又是打哪來的?
唉!沒想到自己養的男人,竟是外界所傳說的有如魔鬼般的男人,這下子,她還敢養嗎?萬一兩人起了爭執,他會不會一生氣起來就把她宰了?
「貨真價實的嚴霆。」他走過來想拉她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
「該死的混蛋東西,別碰我。」她學著他冰冷的語調說話。
「傾心!」眾人都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因為粉嫩的小臉不只殺氣騰騰,還說粗話,與她纖柔的氣質完全不相稱。
她生疏的態度,已讓嚴霆的目光變得陰沉,溫和模樣蕩然無存。
「呃……小姐前一陣子參加舞台劇,一定是太入戲的緣故,不小心把台詞都說出口。」祁管家為了緩和氣氛,盡責又賣力地胡扯著打圓場。
她硬是不領情,「祁管家,我根本沒參加什麼舞台劇,反正一切全都是騙人的……」連嚴霆都欺騙她、戲弄她,說走就走、說來就來。
祁管家一點也不尷尬,維持著管家應有的風範,面無表情地回道:「喔!那是我老糊塗記錯了,小姐參加的是連續劇,男主角回來了一定有好戲可看。」
現場的氣氛非常尷尬,昭宏儒打破沉默吩咐著。
「時間也不早了,管家,去開飯吧!咱們邊吃邊聊。」語畢不忘警告的瞪了傾心一眼。
這頓晚飯吃得可悶了,傾心理所當然的被安排坐在嚴霆身邊,一群男人在聊金融股市、外匯市場、各國政局、世界潮流趨勢等等,教她食不下嚥。
正當她如坐針氈之際,突然發覺嚴霆的手伸過來握住她的手,還輕輕的揉捏著,她本能的縮回自己的手,卻被他強制按住。
用力!用力拉拉拉--
傾心根本移動不了分毫,小手完全在他掌心裡,以強勁又不傷她的力道控制住。
她不動聲色,卻忍不住側過頭看他,只見他一臉肅然的談著生意,這也未免太假正經了吧!
她用另一手悄悄往他大腿上用力捏去,警告他的無禮,不料才下手,他馬上繃緊大腿的肌肉,硬得像鐵柱似的,別說怎麼也掐不了,還害她細嫩的小指頭都發疼了。
而他依然一副若無其事,繼續和大家談論著財經法案,只是不經意間投來一抹似笑非笑的眼神。
哼!傾心紅唇嘟起,倔強的偏過頭不看他……下一秒,她卻瞪大眼回過頭看他,小臉滿是不可思議,而且火燒似地紅起來。
他他他……該死!這是什麼場合,他竟敢--得寸進尺地在她大腿上緩緩撫摸,雖然隔著衣料,卻仍傳達著陣陣的熱燙。
他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她差點尖叫出聲。
她氣得想起身,卻如同預料中的,那雙強而有力的大手不讓她站起來,非但如此,那大手還有意懲罰她不聽話,竟從裙擺直探進她的小內褲!
老天!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氣得都快忘記還有父兄在場,對他大吼道:「你住手!」
這一吼,所有的人都困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臉紅脖子粗幹麼?
嚴霆倒是很鎮定,挑高雙眉問她,「怎麼了,我不能握你的手?」
「你你你根本就是……」她慌亂而憤怒得說不出話來。
「是什麼?」他一臉無辜地反問。
她頓時啞口無言,又不能告訴大家那只邪惡的手,現在還執意在她大腿間繼續探索,並且向內側攻擊,存心要讓她呻吟似的。
咚!傾心趴在飯桌上,只能發出細微的哀鳴聲,嚴霆則在檯面上和大家繼續先前的話題,檯面下對她做盡挑逗之能事。
「祁媽……」她不得不搬救兵。
「小姐,有什麼吩咐?」祁媽早就察覺她面有異色,一聽見她的呼喚聲,忙不迭的上前。
果然,祁媽一靠近,他的手不得不撤出,但仍握住她的手不放。
「我不舒服……那個肚子痛。」她可憐兮兮的望著祁媽,指望靠她脫身。
「天!小姐的臉色很差,要不要叫醫生?」祁媽摸摸她的額頭。
嗚……她的臉色是被嚴霆嚇出來的,只要遠離他就好了。
「不用,快幫我熱敷就好。」她盡力維持禮貌,向大家致歉,「對不起,我上樓去休息。」
「我來幫你。」嚴霆牽著她,還準備要將她抱起來。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把她嚇白了臉。
「不,不要……」她驚惶失措地連連搖頭。
「沒關係,我很樂意。」他微笑,卻挑釁地將她嬌柔的身子往懷裡攬。
她轉向父親求助,「你樂意我不樂意,我爸爸可不願意。」
昭宏儒見嚴霆公然對女兒「毛手毛腳」,也沉不住氣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他十分中意嚴霆,但現在好歹有他這個女方的長輩在,怎麼可以胡來?
嚴霆露出微笑,「傾心不舒服,我只想照顧她,爸,你不反對吧?」
昭宏儒瞪著與女兒一樣大的眼睛,嚴霆叫他「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和傾心已經結婚了,理應喊你一聲爸。」嚴霆氣定神閒地看著昭宏儒,簡單地解釋。
一瞬間,昭宏儒只能愣愣地看著他,腦子裡拚命消化這個訊息,他從來沒想過女兒這麼神通廣大,能認識這個傳說中的男人,還讓他喊他一聲「爸」。
事到如今也瞞不下去了,事實就是事實,嚴霆就是那個「牛郎」,五哥開口解釋,「爸,嚴先生就是和傾心同居的那個牛……人。」
「就是你啊?!」昭宏儒雙眼再次大睜。
他還沒平復剛才的震驚情緒,現在又來一顆炸彈,他的腦子亂成一團,且還摻雜一絲矛盾與掙扎。
身為傾心的父親,他理應是憤怒的,畢竟這男人毀了女兒的清譽,可偏偏這男人在商界叱吒風雲,能力優秀得無人能及,光看他那雙黑眸裡的內斂與精悍,有著天賦的威嚴,無疑是萬中選一的奇才……
「我今天是來接傾心的。」這一個月裡,他真的很想她,而且比預料中的更思念她,終於事務都暫告一段落,他遂迫不及待的來接她。
「是是是!應該的,不過,這婚禮得從長計讓,畢竟嚴、昭兩家聯婚可不能太馬虎。」現實的大哥馬上附和,心裡很高興嚴霆肯認帳,他立刻代表昭家發言。
「還結什麼婚?我們都要離婚了。」她才不屑呢!欺騙之仇不共戴天,戲弄之恨沒齒難忘。傾心暗忖著,完全忘了自己先前有多麼想念他。
「你膽敢再說一次!」嚴霆的厲眸狠瞪著她。
「男人女人嘛,合則來不合則去,沒啥大不了的,你既然走了就不用再回來,反正你已經被我棄養了!」她抬頭挺胸瞪了回去,眼睛還睜到最大,看他是不是敢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