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你老子挖你起來上學就講呀,做啥搞自閉不說話……喔!」胸口慘遭拳頭用力伺候,痛!
「芷若,你槌得好用力。」羅雅婷覷著撫胸悶哼的蕭鎮,她剛才好像有聽到咚的槌擊聲。
「死不了,別理他。」她僅分神想到歐仲擎,竟說她搞自閉,他才是欠打的過動兒。
拉住擔憂的羅雅婷,言芷若閒適步往國貿科大樓。
「哎呀,果真最毒婦人心,虧我昨天這麼擔心你,卻落得被槌心肝的下場,你要我暗自垂淚到天明嗎?」
言芷若懶得理他。想她會遭學校女同學劃清界線,就是這傢伙三不五時像這樣唱戲唱出的結果。
「л,我演得很累ボл,你好歹來個回眸一笑安慰我。喂!言芷若……」
蕭鎮旁若無人的追趕大喊,商業經營科大樓這頭的林娜更是看得牙癢癢。她林娜身材、美貌與富有家世齊俱,言芷若是半分皆及不上,怎奈她的異性緣卻遠遠勝過自己,喜歡的蕭鎮更唯獨對她有說有笑。
那個言芷若,真是愈看愈礙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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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為兩隻拉不拉多犬及聖伯納施打完狂犬疫苗,歐仲擎總算有空檔休息。他口袋中的手機挺會挑時間的在這時響起。
「喂,請問哪裡找?」來電顯示上的號碼他沒印象。
「是我,言清榮。」
他的岳父——夠教他意外的對象。「呃,爸怎麼有我的手機號碼?」那聲爸喊得真別口。
「若若不喜歡開手機,平常除非她在家,否則不容易找到她,因此我離開台灣前向你爸要了你的電話,方便聯絡。」
申辦手機不開機,那是辦好玩的嗎?藏住心裡的想法,他問:「您有話要我轉告芷若是嗎?」
電話裡出現短暫的靜默。「我覺得很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突然找敬為幫忙,你也不必被逼著娶若若。」
他在教堂裡的不情願他看得出來,儘管好友夫婦直說樂意與他結為親家,但新郎終究是被迫趕鴨子上架。
沉默換成歐仲擎這頭,他該說什麼?對,全因為您的緣故,我逃無可逃的成為不自由的新郎,請您高抬貴手,將女兒改嫁以便還我自由?
嗯哼,他這樣說試試看,保證他爸媽馬上從美國殺回來找他算帳,順便跟他斷絕親子關係。
「反正婚都結了,現在說這些也無濟於事。」他只能這麼回答,只能等言芷若滿十八,他再恢復單身自由。
「那麼請你多擔待若若點,那孩子有時很固執,有心事也不會主動透露,若有機會,你再開導開導她。」
他岳父確定是開導而非想辦法制伏?
與她幾次交鋒下來,他可不認為那丫頭是會乖乖聽人開導的人,要不也不會今天又賴床,讓他差點拿臉盆裝水潑她;要她吃早餐竟皺眉嘟嘴給他看,說她討厭吃爛爛的粥,逼得他再次拿出最大耐性哄她,才勉強吃下一碗。
真不曉得自己哪根筋不對,心裡分明對她有怨,卻沒辦法不管她,就像昨晚,見她趴睡在客房書桌,他想也沒想便抱她回主臥室,只因他想到她會踢被的壞習慣,無法放心讓她自個睡。
而由昨夜替她蓋兩次被子的情形來看,他擔心她會著涼的顧忌完全正確。可他這個獸醫會不會有愛心的過了頭,她又非寵物,他何需淨怕她冷,怕她餓,保母的工作愈做愈上手。
無聲輕歎,他道:「您不用擔心,芷若其實不難相處。」
有點氣人而已。他在心中補上一句。
言清榮頓覺緩下心來,「有你這句話,我相信你會善待若若。我長時間待在日本,有你照顧她,我安心多了。」
「我爸說您到日本處理與朋友合資的事,需在那裡住很久?」
「若若沒告訴你我再娶的妻子是日本人,和朋友合資屬實,不過也已形同在日本定居嗎?」若若堅持不跟他到日本,他每隔段時間會回台探望她,豈料這次遇見算命師預言她命中有劫,遂倉急找昔日舊友幫忙。
「她沒說。」他有些驚詫聽見此事。「伯母呢?呃……我是指若若的母親。」
「幾年前跟我離婚就沒再與若若聯繫了,說起來我和她都對若若有愧,從以前就很少陪在她身邊,唉——」
感慨的喟歎,他沒說出當年他忙於工作冷落妻女,導致妻子不僅不顧女兒,反流連在外行樂的過往。或許正因他未確實負起做父親的責任,聽聞算命師的卜算,一向不迷信的他反一心急尋求解決方法,假使女兒真因劫數活不過十八,這輩子他都將於心不安。
結束通話後,歐仲擎無意識的由玻璃窗眺向對街咖啡屋,在想……那個今天沒蹺課、不要命喝咖啡的小呢子,養成生活上一堆令他難以恭維的壞習慣,全因小時家裡沒大人的緣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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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課,言芷若沒理當值日生的蕭鎮,說等他倒完垃圾一起放學的交代,跟等坐校車回家的羅雅婷道別,逕自背著書包離開。
每次跟蕭鎮一塊兒放學,他總愛拉著她逛這晃那,很煩,要是不小心被林娜堵到,還得接受她火眼金睛的瞪虐,很冤枉。她自在獨行,比較快意。
她並不喜愛在街上遊蕩,通常下了課便直接回家,然而今天不知不覺的,她又來到歐仲擎的寵物館。
相異於昨天進對面的咖啡屋觀察他,此時她就靜立寵物館的落地玻璃前,看著他專注的翻看手中的文件資料。
認真的女人若最美麗,專注的男人該是最俊逸的吧?如同他一樣。
「歐醫師,你的女朋友耶!」黃家玉發現她,極訝異他的女友尚是個身穿校服的在學學生。
瞥見屋外的熟悉身影,歐仲擎先是一愣,隨即直覺反應的走向她,連糾正她並非他女友的心念皆來不及有。
言芷若沒料到他會發現她,胸口一跳,在他起身跨步的同時轉身走開。豈知走沒兩步,她肩上的書包肩帶猛地被扯住。
「你又蹺課?」大剌剌的質問扔向她。
「你才蹺班,我放學了。」橫眼瞪他,她用力拍開他的手。
歐仲擎氣定神閒再道:「放學幹麼不回家,闖了什麼禍需要我收拾善後?」
真是夠了哦他,當她問題學生啊!「我放火燒學校,怎樣?」她也不過隨心所欲走到這裡,這樣也要受他審問?
她立刻閃人行了吧!
有力的手臂比她更快的拽住她的纖腕,「既然這樣,你最好到我店裡藏匿,免得等會就被逮住。」
「你——」該死的他真當她是縱火犯?但這時候她無心跟他計較這個,「我不要進去。」不想再經歷被貓嚇的煎熬。
「放心,裡面沒有貓,我會叫小玫她們特別注意,如果有顧客帶貓進來先行通知你,好讓你避進我的辦公室。」說這些話時,他已將她帶進寵物館裡。
他依然不明白她為何怕貓,然適才突想起言清榮說他與前妻很少待在她身邊陪她的話,腦中浮現她孤單在家的畫面,也不知怎地,便驟然改變要她回家的念頭。
至少在寵物館裡,她不是形單影隻的一個人。
「對呀,你不用擔心,我跟小玉會幫你注意。」聽見歐仲擎所言,鄭采玫在旁給予保證,兩人方才在店外的拉扯她與小玉全看入眼裡,猜想她是怕貓才不敢進來,結果果真如此。
微咬紅唇,言芷若沒說話,昨天她在這裡造成的混亂,想起來就令她難為情。
此時,玻璃門被推開,黃家玉出聲提醒,「有客人上門了。」
聞言,言芷若一骨碌躲至歐仲擎背後,雙手緊揪他身上白袍,微微發顫。她不要看見貓……
「是只長毛貂。」歐仲擎沒轍的低歎,略側過身將躲在身後的膽小鬼由他腋下夾攬出來,讓她瞧仔細上門的小東西。哪有人怕貓怕到捕風捉影,聞人上門就躲的地步。
睜開瞇閉的眼睛,她看見一隻不像是貓的可愛小動物,窩在一位中年婦人懷裡,嘴裡發出吱吱的躁動聲。
「歐醫師,麻煩你盡快替豆兒看看,它的腳底不曉得被什麼刺到。」婦人一臉著急的求援。
毋需她開口,鄭采玫與黃家玉已將可能用到的急救用品放到診療桌上。這只屬稀有寵物的長毛貂是這裡的常客,生性好動又隨時會亂咬、亂抓人的它,被主人帶來療傷的次數多到她們數不清,兩人都曾慘遭它的利爪攻擊,也因而往後只要它上門,兩人僅負責遞診察用品,不負責從旁制住它。
「豆兒乖哦,我看看。」放開言芷若,歐仲擎抓抱過長毛貂,毫未怠慢的查看它右腳。
難得一見長毛紹,言芷若放下書包,悄悄挨近他,只見他盡量鉗制它的身子,先用清潔棉絮拭去它腳底血漬,貂掌赫然露出一節寸許的尖細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