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一定是你用了什麼方法蒙騙他、蠱惑他,天!可憐的魯西亞。」他沉湎於失去兄弟的哀痛中,完全不相信薇安的話。
「不是的,你想想看,魯西亞不是愚蠢的人,怎會輕易被我騙呢?他……」
喬凡尼根本不聽她的解釋,一味憤恨地指控她,「他太善良,而你利用他的善良欺瞞他,是你的心機太深沉了。」
「我……」面對這樣的控訴薇安百口莫辯。
「枉費他對你一往情深,還常說他愛上一個女人,能和她共渡一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喬凡尼想到魯西亞死得冤枉,更是怒不可遏,用力的揪著薇安,又重重地把她推倒在地上。
薇安顧不得自己的疼痛,只擔心喬凡尼會將怒氣轉移到孩子身上,那麼翔翔的安危堪慮呀!
她急忙爬起來,拉著喬凡尼說:「事情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如果事情不是這樣,為什麼你之前完全沒有否認孩子與魯西亞的關係?」這下子他更認定薇安是個居心叵測的女人。
唉!她也不是刻意想欺騙他,「我承認我的確是……隱瞞你,那是因為我怕你會對孩子不利,所以……」
「住嘴!無論你想說什麼,都不過是想為自己脫罪,難道魯西亞告訴我的一切會是假的嗎?說謊的婊子!」喬凡尼痛失兄弟,又發現這個「事實」,忿熾的怒火使他不願相信薇安的辯解。
薇安一氣之下,頓時連珠炮似的大罵,「你這自以為是的自大狂、無恥之徒、孬種……」
「啪!」一個巴掌狠狠的落在薇安的粉頰上,打得她頭昏眼花,差點站不穩腳步。
看著她紅腫的臉頰,喬凡尼不知為何心底升起一股悔意,這樣的情緒更令他狂躁莫名。
隨即他像在說服自己似的只說:「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會打你,像你這種女人我很樂意破例,這巴掌早就該教訓你了,否則,你還不知道惹火我的下場。」
這巴掌總算「打醒」薇安了,她在跟魔鬼交涉,勝算的機會是微乎極微呀!
但翔翔怎麼辦?
她咬咬牙,低聲的說:「好,你有什麼不滿就衝著我來好了,我只求你放過孩子。」
喬凡尼凝睇著她獰笑道:「這孩子對你很重要,是吧!」
他的話令薇安的背脊涼透了,顫聲求道:「不要傷害他,他還那麼小,求求你放了他……」
而他只是面目猙獰的瞪視她,然後頭也不回的棄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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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與喬凡尼爭吵後,薇安已經一個月沒有孩子的消息了,而他則是繼續軟禁她,這裡是他的地盤,他不但不讓她見孩子也不與她見面。
從他那天激憤的神情看來,薇安擔憂他現在知道耿翔不是魯西亞的親骨肉,真不知他會怎麼對待翔翔。
此刻,天空正下著細雨,也許麗塔見天氣不好,心想她應該不會到處亂跑,便自顧忙別的事。
薇安則趁著麗塔沒留意,便偷偷溜了出去,其實她也不是想逃跑,只是惦記著耿翔的憂傷情緒使她無法坐以待斃。
她漫無目的走在威尼斯街頭,等天色漸暗才發覺自己越走越遠,完全沒了方向感,心想喬凡尼會不會以為她又逃趵了,而對耿翔不利?
於是,她心慌意亂地想找來時路,沒想到這裡的交通比台北的還亂,加上此時雨勢迷濛,為了閃避對向的來車,她的亂闖,竟讓三十幾部車子撞在一起。
霎時,碰撞聲和喇叭連聲響起,整條馬路陷入一片混亂壅塞之中,驚得她呆在原地,無辜地接受四方群起的咒罵聲。
「小姐,請你跟我回警局一趟。」在警察追究肇事原因時,矛頭自然指向薇安這個禍首。
在連番喊賠聲下,她可憐兮兮地雙手抱胸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雨勢模糊了她的視線,冰冷的嬌軀突地被一個高大的身軀使勁擁入懷裡。
她彷彿聽見吵雜的說話聲,然後熟悉低沉的聲音喚醒了她,「你在這裡做什麼?」
拭去眼中的淚水,她彷彿找到了支柱,立刻偎進喬凡尼昂藏的身軀,只想在那溫暖健壯的懷裡縱容自己的脆弱。
喬凡尼摟著不停顫抖的身子,滿腔的怒氣竟發不出來。
天曉得,聽麗塔說薇安失蹤了,當時他有多憤怒或者說……焦急多過憤怒?!
眼前,他環視這場大車禍,是有夠壯觀了,但他心底想得卻是,也真多虧了這場面,才讓他的手下發現她的蹤影。
他低聲囑咐手下處理善後,便將薇安帶上車。
「噢!聖母保佑,找到小姐了。」薇安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只見麗塔一臉倉皇、嘴裡唸唸有詞地跑出來迎接他們。
「給她洗個熱水澡,看好她,別再讓她逃走了!」喬凡尼把薇安推給麗塔,厲聲的下令。
「不是的,我沒有逃走,我要翔翔,求求你讓我見他一面,求求你……」她的情緒開始激動不安,強忍的淚水潰決般灑落。
見她哭得傷心,喬凡尼竟然心生憐意,將她擁入懷裡安撫,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在對一個女人心軟。
不料,剛開始她還軟弱的伏在他的懷裡抽泣,片刻後,她突地用力推開他,順手又是一個火辣的巴掌賞他。
敢情她是故意設下陷阱,找機會打他巴掌?虧他剛才還有些內疚。
但就在喬凡尼正想發怒之際,她竟然又很「適時」的昏倒了,教他剛要出口的咒罵硬生生給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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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倒的那一刻,薇安只感覺到又冷又累,但醒來時已不再感到寒冷,相反的還很溫暖。
因為……她正被喬凡尼擁著。
咦!被他擁抱著?!
她頓時睜大了眼,彷彿作了個超級大惡夢。
他還在睡,右手被她枕在頭下,左手攬著她的腰,更過分的是她的下半身被他的大腿橫壓著,使她完全窩在他懷裡。
薇安呆了好幾秒,才真正看清楚他的睡容,發現他睡著的模樣看起來依舊嚴酷,跟醒著時沒兩樣,濃濃的眉毛微蹙著,彷彿連睡覺也在發脾氣。
唯一讓人覺得和悅的,是他唇邊和下巴長出了一些鬍髭,包圍著他柔軟的唇瓣,不自覺地讓她想伸出手摸摸看,這張慣於罵人又苛刻的嘴,為何能變得如此柔和?
這時他猛然張開雙眼,本能的抓住她的手,像審判似的問:「你想做什麼?」
「我才要問你想做什麼?」她嚇了一大跳,強忍著驚嚇,嘴硬道。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卻仍抓住她的手,「我是問你的手伸過來要做什麼?」
她不由得紅了臉,依然逞強的說:「我……我、我正要打你幾個耳光把你打醒,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喬凡尼用手肘撐起身子半躺著,「我昨晚被你吵得睡不著,一下叫冷、一下叫熱,一下子又作噩夢,亂叫亂動的,大概是淋了雨才發燒,我只好這樣抱著你睡了。」
「是嗎?」她很懷疑他的說詞,該不會是他趁機吃她豆腐吧?
想到這裡,薇安臉紅的推了他一下,「那……現在沒事了,你還不快起來?」
她那臉上水嫩粉色的紅暈,令他看得無法栘開視線,難得興起許久不曾有過的情緒,差點就忍不住要親吻她。
「反正抱都已經抱了,有什麼關係,何況我還很想睡……」喬凡尼輕鬆的打了個哈欠,便把她抱得更緊,還閉上雙眼繼續睡。
他把她當成什麼了?人體抱枕嗎?!
薇安氣得猛掙扎,「喂!死義大利佬!給我起來。」
「別亂動,笨蛋!」他又猛地睜開雙眸警告。
聽他的話才是白癡,薇安不理會的又打又踢,不得已,喬凡尼一個翻身壓制住她。
「你很不聽話,該受點懲罰才是。」語畢,他猛然封住她的唇,雙手牢牢箝制住她的身子。
天!他……他在做什麼?
不但霸道又粗暴地強吻她,還很過分的將手掌栘到她胸前搓揉。
她愣住了,也慌了!
他吸吮、輕啃她的唇舌,害得她茫然的睜大雙眼,沒有抗拒也不知道退縮,他的手撫上她的眼,薇安像被催眠似的乖乖閉上雙眸,頭暈腦脹的完全無法思考。
一開始喬凡尼只是想懲罰她、羞辱她,不料一碰上她的唇,他身下就竄起緊繃,令他不由自主地低咒一聲。
別忘了她是害死你親兄弟的兇手!一個聲音提醒了他的理智,喬凡尼猛地推開她。
老天!他是瘋了,還是受了這個女人的蠱惑不成?面對她不但一次比一次心軟,現在竟然還對她產生了綺想?她是自己親弟弟至愛的女人,他怎麼可以……
他強制自己不受她的唇所誘惑,像要置她於死地似的瞪著她,兩人靜默的對望著,卻依然為剛才那一吻而怦然心動。
從激盪中清醒過來,薇安震駭的深吸一口氣,紅透的臉無法解釋自己的反應,及久久無法平息的撼動心跳,因為她從未想過,會讓這蠻橫的男人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