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掙扎了許久之後,凌芯下了個決定,不管他的身份為何,她都要救活他,這不只是身為醫者的職責;而且心裡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異樣的感覺,在她還來不及去思考這莫名的感覺從何而來,殊不知對韓馭的愛苗已悄悄地進駐她的心中,也開啟了她與他糾纏不清的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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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凌芯細心地照顧著昏迷的韓馭。
這幾日凌芯總是不離身的陪在他的身旁,看著他擰眉的樣子,便不禁心疼。尤其是每聽到他痛苦哀傷的囈語,總讓她憐惜地輕撫他的眉頭,希望能借此減輕他的痛苦。
照顧他的這幾日,姚老爹和蓮兒也不時地來這裡拿藥草回去服用,當姚老爹看到昏迷的韓馭時,便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唉!身為韓鷹的孩子,可真是苦了他了……」
姚老爹原來是回紇皇室的禁軍,因成日跟隨韓鷹併吞其他無能抵抗的小國,而心生愧疚,於是便決定隱居於深山之中,希望借此洗脫罪惡。而關於韓鷹對韓馭的厭惡與虐待,他也約略瞭解,想到這孩子所受的苦,姚老爹也不禁感歎上天的安排。
從姚老爹的口中,凌芯知道了許多韓馭年幼時的故事,而原先對韓馭的恨意也逐漸的瓦解,剩下的只是心疼與不捨,無法想像在這種環境下,他是如何度過的。
「母后……為什麼……不!我不是……不是妖孽!母后……」韓鷹緊擰著眉頭,痛苦的糾結,夢囈著心底最深處的哀傷。
原本打算去熬藥草給韓馭服用的凌芯,在聽到韓馭又如同前幾天一般沉痛的囈語,便停下了腳步,纖細的雙手緊握住他厚大的手,試圖給他溫暖。
彷彿是感覺到凌芯的溫暖,韓馭的手突然猛力的反握住她白嫩細緻的雙手,緊緊不放。
儘管手腕漸漸泛起了瘀紅,凌芯依然任由他緊握自己纖纖小手,絲毫不在乎越來越疼痛的雙手。因為她知道她的疼痛,遠不及眼前韓馭內心的悲苦。不知過了多久,疲憊的她閉起了雙眼,朦朧之間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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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暖陽透過窗欞照射在屋內,也照在凌芯緊閉的雙眼上,刺眼的光讓她擰著眉心,迷迷糊糊間睜開了睡意未減的雙眼。在意識尚為渾沌之際,她赫然發現身旁的韓馭早已醒來,正陰沉地瞪視著自己。
「你……你醒了……」凌芯怯怯地開口!映入眼簾的他,眼神陰鷥地讓人驚慌,和先前無助、無害的樣子判若兩人。
韓馭沒有說話,只是一味地盯著眼前的她。其實他已醒來許久,並發現自己的雙手覆住了一個足以令任何男子心蕩神馳的女子,對於自己為何會身在此處,他心中已約略有個底。
凌芯倏地起身,心跳如擂鼓,慌亂的想要趕快逃離屋內,她緊張結巴道:「呃……我、我去……摘藥草……熬藥……」
看著驚慌離去的她,韓馭心裡並沒有太大的起伏,他早已習慣人們見到他時的反應,可他不懂,她的驚慌失措竟讓他有一絲的……失落!?
甩掉這可笑的想法,他決定繼續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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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芯身形不穩地拖著身子進入屋內,後背火燒似的疼痛讓她嚶嚀出聲,跌坐在地。方纔她在採藥之時,不慎被只劇毒的黑蜘蛛給螫到,她看不到身後的傷痕,無法清楚自己的傷勢,只能先行服下活血丹,阻止毒液蔓延全身但這無法解毒,根本之道還是必須將背上的毒液吸出。
韓馭被房外的聲響給驚醒,走出房外便看見她面無血色地趴落在地,臉色泛青,明顯身染劇毒。
凌芯抬起頭看著他,氣若游絲道:「對不起……不能替你熬藥。」
「告訴我,該怎麼替你解毒。」韓馭不懂這女人都中毒了,還掛意著替他熬藥的事幹嘛?
「我不知道……」她撐起身子,故作不知,不願告訴他解毒的方法。
「是嗎?」韓馭黑瞳一瞇。「那我只好用我的方法羅……」
粗魯地一把撕裂她的衣服,韓馭直接以嘴吸出她背部傷口的毒汁。
「不要這樣教我……不要……」凌芯流著淚,心中感到相當羞愧,但他極其溫柔地將毒血吸出的動作,卻也令她心悸萬分。
在疼痛、困窘之餘,凌芯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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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芯昏沉地張開眼睛,對上的就是韓馭那熾熱的目光。
看著握住自己手的厚掌,凌芯難受地蠕動著嬌軀。雙手肌膚傳來的溫度,讓她想將手給抽回來,豈料凌芯的動作雖快,韓馭速度更是快得驚人。
在她尚來不及反應之時,韓馭一把抓起了她的柳腰,將她抱於懷中。
從未有過的接觸與濃厚的男性氣息,讓她明顯的感受到可能會發生的危險。她慌亂地扭動身體,想擺脫住他的束縛。
但身形嬌小的她怎能抵抗一個魁梧的男子?她的掙扎,對他來說只像是磨蹭。儘管隔著衣物,透過衣物傳來的觸感,仍讓韓馭明顯得感受到她曼妙的身段,那柔軟圓潤的觸感讓他陡然一震。
「放……放開我……痛……」凌芯音如蚊蚋地輕吐,他過大的力道讓她痛苦的低吟,在他的懷裡不斷扭動著,臉上的表情痛苦極了。
「你再這麼動下去,難保我不會馬上要了你……」韓馭口出威脅。想要她的疼痛折磨著他,平日的他定會毫不猶豫地佔有身下的女子,但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他竟會忍耐住瀕臨爆發邊緣的慾望。
該死!他是中了什麼邪?韓馭的情緒大壞,無法理解自己的情緒反應。冷漠的臉上,此刻染上了些許的惱怒。
韓馭的威脅似乎產生了功效,原本扭動掙扎的凌芯,頓時靜默下來。雖然是如此的害怕,但心底的某一個角落似乎在告訴著她,他不會傷害自己。
凌芯望著眼前冷漠、難以親近的臉龐,對他狂妄且不友善的態度也逐漸適應,她輕柔地說:「不!我知道你不會那樣對我……」
「哼!你憑什麼那樣認為?真是太天真了!」韓馭不屑地望著她那肯定的眼神,他冷冷的嗤聲:「我會告訴你,你的天真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不!我相信你絕對是一個好人,否則你不會救我。若你要……在我醒來之前,你就可以侵犯我了。」不解地望著他,她仍記得他是如何溫柔地為她吸出毒血。此外從他夢囈中所透露出來的情感,也讓她相信他是個有心的人、一個渴望感情的人。
如同聽到這輩子最大的笑話,韓馭無法遏抑地狂笑道:
「啐!你怎麼知道我當真想救你!好人?哼!你也太自作聰明了吧!天底下無惡不做的惡人多不勝數,你知道眼前的我比他們更加十惡不赦嗎?」韓馭托起她的下巴,要她看清楚眼前帶著嗜血光芒的他是多麼的危險,要她明白她的天真是多麼的可笑。
「不!你不一樣的!你只是不肯正視自己的心,其實你比其他人都來得無助、來得善良,你只是寂寞而已,所以你用冷酷掩飾自己。」凌芯毫不畏懼他越加難看的臉色,再一次地挑戰他的怒氣。
「該死!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人人厭惡、痛恨的韓鷹之子——韓馭!我的身體重流著他嗜血激狂的血液……你現在還會覺得我是好人嗎?」他被她的固執挑起了怒氣,將她的手臂捏出一道瘀痕,咄咄逼人的問道。
「我知道你是韓馭,你額前的胎記是最好的證明。」疼痛的手臂讓凌芯低叫出聲,但她仍是力圖冷靜。「可是,我知道你和韓鷹是不一樣的!不然你不會救我。」儘管對韓鷹有再大的怨恨,但這些怨恨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和韓鷹是不同的,這一點她深信不疑!
胎記!韓馭撫著額前的鷹形胎記,這是他最痛恨且無法抹滅的記號。像是被揭開最深層的傷疤,韓馭的怒氣達到了最高點。
他受夠了她的自以為是、受夠了她一派的天真,他決定給她深刻的教訓,讓她明白她所說的話是多麼的愚昧!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好讓你明白自作聰明是你最大的錯誤!」
在凌芯尚無法明白韓馭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之前,韓馭已扣住她的身軀,滾燙炙熱的雙唇猛然覆上她的,並在她慌亂驚呼的時候,乘機撬開她的雙唇,侵人她的口中。靈活有技巧的舌瓣在裡頭狂妄恣意地嬉戲,不顧她眼裡的驚慌與泫然欲滴的眼淚,執意蠻橫地吸吮著。
凌芯嚇壞了!她實在沒想到他會這麼不顧一切地掠奪她的吻,且是那麼的狂野與蠻橫,讓她無所遁逃。過度的驚嚇讓她忘了該如何反應,忘了該如何掙扎來保護自己……
韓馭原先只是想借此懲罰她的無知爛漫,沒想到在覆上她的甜蜜之後,竟是讓他如此的眷戀與銷魂。不知不覺中,霸道漸漸轉變成了細細的柔情,狂烈的氣息逐漸驅散,取而代之的是溫情的隨綣,他開始細細的品嚐她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