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同時驚恐、不知所措、面有難色,怕高攀不起雷震焰。
「這……」
「我說過,你們和震焰以兄弟相稱就好,難道你們忘了?」雷振遠怕他們忘記他的叮嚀。
「我爸說得對,以後我們四個人就以兄弟相稱,再說這十五年來,幸虧有你們三人陪著他老人家,光憑這一點,我們之間就不該有主僕之分。」雷震焰毅然說道。
「好吧!今後以你?大,我們三人稱你一聲大哥。大哥!」
臧季珩看著雷震焰,心想難道雷震焰不知道昨天他和桓娥不歡而散嗎?要不,今天雷震焰怎能這麼自在地面對他?
石虎和田浚跟著臧季珩說:「大哥。」
雷震焰起身面對三人,「從今天起,我就多了三個兄弟。」
接著,他若無其事地來到臧季珩的身邊,抓著臧季珩的肩膀,「桓娥和我是在鬼塚先生家一起長大、一起學習的同伴,我和她親如兄妹,這一點相信鬼塚先生能?我們作證。」
臧季珩猝然羞愧起來,自責得不知所措。「我聽桓娥說過這件事。」他猛吞著口水。
雷震焰露出笑意,「因為我的身份敏感,所以桓娥才不敢跟你說實話,至於你希望她留下這件事……」
臧季珩的臉上瞬間浮現紅潮。
「震焰!」在一旁始終默默不語的桓娥突地驚呼一聲。
雷震焰抽回放在臧季珩肩上的大手。
臧季珩的心裡突然萌生一股不祥的預感,同時望向桓娥。
「什麼事?」雷震焰問著桓娥。
「事情既然已經解釋清楚,你父親的飯店安然無恙,我也沒必要留下了,我想跟鬼塚先生一起回日本。」桓娥用充滿遺憾的目光看著雷震焰,刻意忽視臧季珩詫異的神情。
「不可以!」臧季珩驚慌得咆哮出聲。
臧季珩緊抿著唇,筆直地走向她,「不准走!」
桓娥看著他,眼眸中的怒意使她感到憤怒和痛苦;她用盡全身之力克制自己,迫使自己沒從他的眼前逃開,並強迫自己勇敢的迎向他。「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臧季珩苦笑,挺直身子站在她的面前,仔細打量著她裝傻漠不在乎的模樣。「你當真想離開這裡?離開我?」
桓娥冷漠地迎視著他,「我確實很想離開。」
「桓娥。」他的語調突然變得很輕柔:「之前我不瞭解你為什麼藏有這麼多秘密,現在我全都瞭解、明白……」
桓娥不待他把話說完,便揚起下巴、挺直背脊,擠出一抹冷笑。「既然你已經瞭解,也明白一切,你就更應該讓我走。」
「不!」臧季珩焦急地大聲?喊:「我不能放你走!」
桓娥驚慌地往後退一步,冷漠地苦笑,「放?你從沒擁有過我,所以根本沒有所謂的放與不放。」
她彷彿在他的心口上插了一把刀,這股痛意迅速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桓娥。」他喚著她,想握住她的手。
但是她猛然避開他,並往後退好幾步。「不要再碰我!」嘶吼一聲,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轉身奪門而出。
第10章(1)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臧季珩傻眼。
「還不快點去追!」
在場所有的人莫不心急、七嘴八舌地喚醒失神的他。
臧季珩突然回神,急忙拔腿追了出去。
桓娥低著頭拚命地跑著,經過飯店的走廊奔回房間,因為在人生地不熟而且又是臧季珩熟悉的地盤上,她不知道該逃往何處。
奔回房間,她將門緊緊地關上,整個人倚著門滑落坐在地上;她深深地吸一大口氣,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
不可否認,臧季珩是她今生的初戀,初戀應該是最甜美的,桓娥沒想到她的初戀卻是苦澀的,甚至還含有猜疑、嫉妒。
鈴
沒有停止作響的門鈴聲,教桓娥嚇得一顆心差點蹦出胸口。
她連忙用雙手撫著胸口,急喘口氣。
接著,臧季珩的聲音驟然響起:「桓娥,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
是臧季珩!
桓娥屏住呼吸,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門外的臧季珩察覺到她的動靜似的。
「桓娥,快開門,我承認一切都是因為我嫉妒、我愛吃醋,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臧季珩懇求著她。
桓娥登時目瞪口呆、傻愣住,整個人像石雕般黏在地上。
她不自覺地眼眶盈滿淚水,淚水更不爭氣地沿著臉頰流了下來。
「不,這樣的愛我不想要。」
他好似聽見她的嗚咽聲,焦急地倚在門上喊:「桓娥,拜託你不要哭,聽見你的哭聲讓我的心都碎了。」
桓娥頓時像發了瘋似的對著門嘶吼:「我哭,你的心就碎了,那我呢?你的冷漠、你的自私,不但讓我心碎,更讓我絕望!」
聞言,他的心疼痛無比;他激動地閉上雙眼,試著讓自己冷靜。「從小到大我就渴望被愛,可是當愛真的來了,我卻不知所措,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佔有,我不願意和其它人共享愛。」
他的告白令桓娥震驚,她突然感覺自己的生命彷彿被掏空似的,心被狠狠地輾過。
「不……」桓娥倚在門上啜泣。
「自從與你相遇的那一天起,你那陽光般的笑容照亮我的心,你的喜怒哀樂足以影響我一天的心情,我無時無刻不想著你,所有的理智一天一天的失去,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完全失控,要求你讓我能完全擁有你。我知道我太急躁、太霸道,但這全是因為我愛你,桓娥。」
臧季珩痛苦地拍打著房門。
那道阻隔了臧季珩和桓娥的門始終沒有動靜,急壞了尾隨在臧季珩身後暗處的一行人。
他們不由自主地壓低聲音七嘴八舌商討起來。
「接下來該怎麼辦為難道就看著他們這樣僵持下去嗎?」
倏地,關副理詭譎的笑了笑,從身上掏出一串鑰匙,對著他們說:「有它就搞定了。」
一雙雙睜大的眼眸隨即瞇成一條線。
關副理挺直身子趨向臧季珩。
臧季珩驚覺關副理的靠近,連忙站直身子迎視她。
關副理朝他詭譎的笑了笑,迅速將一串鑰匙塞進他的手裡,並擠眉弄眼示意他,隨後立即離開。
臧季珩握著鑰匙,忍不住發出會心的一笑。
這串鑰匙宛如是拯救他、挽留住桓娥的仙丹妙藥。
桓娥發覺門把被扭動,驚訝地從房門前跳開。
房門猛然被推開,門開啟的聲音令她神經緊繃。
她將雙手環抱於胸前,張大一雙眼睛看著推門而入的臧季珩,眼裡有怒火,似乎在告訴他,她早料到進來的人會是他。
在沒徵詢她的意見就闖進房間,臧季珩的心裡非常明白,此刻只要一個不小心,他將會失去她。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面前,傾身在她冰冷的臉頰印上一吻。「不要生氣了,好嗎?」
桓娥仍冷得像冰,彷彿再多的熱情也溫暖不了她。
「我沒必要生氣,也沒資格生你這位經理的氣,我只是一個依附有錢男人生存的女人!」她的語調冰冷。
她決定抗拒到底,他可以感覺得出來。
臧季珩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盡可能露出微笑。「這樣好多了,至少我能記住你生氣時的模樣。」
「很好,我也可以記住你不講道理、自大、自私的模樣,往後好提醒自己,千萬不可以再認識像你這樣的男人!」
桓娥的語氣充滿挖苦意味。
他們四目交會,她的雙眼中燃著怒火,像頭盛怒的獅子。
「桓娥。」他的聲音嘶啞、態度誠懇。「或許我們第一次的邂逅沒有如愛情小說中的情節浪漫,但是你的身影已深深烙印在我的心裡、腦海裡,看著你的笑容,我的心即充滿幸福、甜蜜。」
「騙人!」她反駁他的說辭。
「我沒騙你。」臧季珩連忙澄清。
「哼。」桓娥對他的說辭嗤之以鼻,「你還真是個經驗豐富的騙子,說起謊來面不改色。」
他無奈地苦笑,但他是犯錯的人,所以如果這就是他必須接受的懲罰,他願意盡最大的努力順應她。
「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句句真實不假。」
「哼。」桓娥冷然嗤哼。「要不是震焰表明自己的身份,你會接受我?你會愛我?你不是一直認為我是被他包養的女人嗎?是一個只知享樂、愛慕虛榮的女人嗎?」
臧季珩霎那間震驚地沉默,面對她的指控,他無法反駁,只能無奈地歎口氣。「無論你是怎麼想的,我只想告訴你,我這輩子第一次愛上的女人就是你;也許我的行徑很過分,但那全都是因為我愛你。請你讓我有機會在往後的日子裡全心全意地愛你,好嗎?」
真的心意在他的眼底表露無遺。
「我寧願被有錢的男人包養,也不容許我在往後的日子裡有你這種愛猜疑的男朋友。」桓娥已經氣得七竅生煙。
驀地,房裡陷入一片寂靜。
他已熱血沸騰、慾火中燒,然而她還用著那雙迷死人的大眼睛瞪著他,裝出冷漠無情的模樣想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