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希龍的申請案上指出,他懷疑有人暗中搜購建築材料,或是蓄意囤積,以致全國買不到合乎標準的建材。
以龍希寒的申請書以及海潔此次工地的炸毀案來看,似乎是有人企圖延誤這兩家的工程進度,甚至不惜挑起兩家的仇恨,此人居心叵測。
偏偏在這節骨眼上,龍希寒和海潔兩人一見面就像仇人似的恨不得拆了對方的骨頭,簡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兩家都遇上相同的問題,但兩人卻無法平心靜氣的相處,同心協力揪出破壞者,這才是他最頭大的地方。
突然的電話聲響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震醒沉思中的俞尚雷,他起身接電話,「喂。」
電話那頭傳來龍希寒急促、憤怒的粗啞聲音:(我的工地也出事了,請你馬上過來一趟。」
俞尚雷震驚不已。
龍希寒的工地也出事了?他掛上電話,心急如焚地火速趕往龍希寒的工地。
當他走進龍希寒的工地時,放眼望去一片塵土飛揚,嚴重的程度比起海潔的工地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俞街雷尋找龍希寒,最後在一堆人群中找到他那高大的身影,俞尚雷邁步趨向龍希寒,「怎麼回事?」
龍希寒面色凝重,站在出事現場前,「和俞海潔的工地一樣,電梯遭到惡意破壞。」
俞尚雷審視著災難現場,除了一部電梯外,其餘的都被鎖在十樓遭到爆炸的破壞;火藥威力強到能夠炸斷鋼纜,所有的電梯都摔落到底樓,而且破壞者利用一瓶灌滿汽油的瓶子點燃引信,掩護逃逸蹤跡。
俞尚雷環視整棟大廈,以工地龐大的規模來看,相信也不太可能有人聽到爆炸聲,「龍先生,如果我沒猜錯,貴公司的警衛一定沒聽到爆炸聲吧!」
龍希寒沉著一張臉,無奈的點頭,「你說對了。」以種種跡象推斷,兩家的共同神秘敵人顯然相當謹慎,而且似乎想將這場戰爭局限在兩家之間。
龍希寒神情沮喪的離開現場,走到已經半裝潢過的招待區,俞尚雷緊跟在後,幾名警衛和公司的電工仍然擠在電梯旁。
龍希寒回頭看了一眼,頹喪地坐在手扶梯上,只手撐頭等著俞尚雷走過來。
「我不想在這麼多的閒雜人等前談論眼前的狀況,而且我也不知道現在還有誰可以信任,所以我第一個想到你;再說,你也應該到現場瞭解一下目前的狀況。」
俞尚雷能體會他此刻的心情。「我能理解,此人一天之內破壞兩家的工地,動機已經昭然若揭。」
龍希寒挑一挑眉,質疑的斜睨著俞尚雷,「依你之見,有人故意攪和,利用我 和俞海潔之間的衝突達成他的目的?」
「沒錯!」俞尚雷肯定的回答他。
「這麼做誰能得利?」龍希寒的腦子裡不斷地搜索,試圖找出可疑的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其中的答案相信只有你和海潔比較清楚。」俞尚雷瞇起眼瞄著龍希寒,「我希望你能和海潔互相溝通、盡力合作,相信不久我們就能知道答案。」
「和她?」龍希寒百般不屑,重重地哼一聲。
「你想一想,這藏身在暗處的敵人似乎是針對你們,如果你和海潔無法合作,依然自持己見,豈不是替破壞者製造更多的機會。」俞尚雷婉轉地勸解。
龍希寒思忖半晌,突然鬆口:「好吧!我盡量試試與那惡婆娘和平相處,直到捉到破壞者為止。」語氣溫和許多,目光卻依然犀利。
俞尚雷心安地輕拍著龍希寒的肩膀,「對嘛—凡事應該以大局為重。」
龍希寒始終百思不解的瞅著俞尚雷,從俞海潔的工地出事之後,他處心積慮不停的勸導,希望他與俞海潔能和平相處,他的目的何在?他真的只是為了揪出幕後的黑手嗎?
翌日,俞海潔接獲俞尚雷的告知,才知道龍希寒的工地昨夜也遭到破壞,程度並不亞於她的工地,而且都是電梯的鋼纜被炸斷。
尚雷的意思是希望她能親自去慰問一下龍希寒,她自是百般的不願意,但是聽尚雷的語氣,龍希寒似乎有意與她和解。
尚雷將相同的道理說給她聽。依目前的情勢看來,只有兩人冰釋前嫌、聯手合作才能讓破壞者無機可趁,如此一來想要揪出破壞者也就指日可待。
迫於無奈之下,她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尚雷的建議;為了表示誠意她決定在勘查自己的工地之前,先去拜會龍希寒。
到了帝龍建設公司她才得知,龍希寒因為工地的事情,忙至清晨才回去,現在人在家中休息。
俞海潔跟公司的人打聽到龍希寒的住處,先是一陣躊躇,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去見龍希寒?但是據尚雷在電話中所說,龍希寒為了要讓背後的陰謀者早日伏法,願意和她盡釋前嫌:既然他都肯跟她低頭,她又何必像個小人似的把一切記在心裡呢?
為了展現出自己的風度,她還是驅車前往龍希寒的住處。
車子停在他的住宅前,俞海潔抬頭往上看,「怪人!居然住這麼高。」
走進電梯,俞海潔才知道他住的二十六樓也是這棟華廈的頂樓,她不禁冷笑,「還真不怕高處不勝寒!」
電梯來到頂樓,電梯門才打開,隨即看見一位警衛站在電梯門口前,面帶笑容,「小姐,龍先生正在休息,請你改日再來。」
俞海潔訝異的瞅著警衛,「警衛不是一向都在一樓的嗎?」
警衛一笑,「樓下的警衛是維護整棟華廈的安全,我們是另外特別保護龍先生的。」
「哦!想必龍先生一定是個膽小如鼠的人,不然他為什麼另請警衛?」俞海潔依然嘴上不饒人,極盡冷嘲熱諷。
「你錯了,這一整棟都是龍先生的,而這層樓是龍先生的住處,我們是另外加強龍先生的安全。」警衛似乎下太喜歡俞海潔的嘲諷,刻意反駁。
「原來是這樣……」俞海潔望向警衛身後,她看到一扇精雕細琢的大門,其氣勢非言語可形容。
「小姐,龍先生今早真的不會客,你請回吧!」警衛見俞海潔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於是面有難色的看著俞海潔。
俞海潔帶著一抹邪惡曖昧的笑容,很不客氣的捱近警衛,「是龍先生叫我來的,萬一讓他等太久,出來質問你,只怕你會吃不完兜著定。」
警衛忍不住訕笑,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小姐,龍先生從來沒招待任何一位女客人來過,所以你這招沒用的。」
俞海潔不由得大吃一驚。龍希寒從來沒有招待過「女客人」?
這時,無線電突然響起,警衛立即繞到桌前拿起對講機,「是!是!」他必恭必敬的回應。
掛上對講機,警衛又繞到俞海潔面前,態度有著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對不起!小姐,龍先生在等你,請進。」他用力推開大門,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俞海潔驚訝地張大了眼,龍希寒怎麼知道她來了?
暫時撇開所有的疑問,她落落大方的走進大廳,展現在眼前的耀眼陳設令俞海潔只能驚歎的說:「真不愧是龍帝國集團的後代!」
「怎麼?對身為龍帝國集團後代的我,閣下有什麼評語嗎?」充滿磁性的聲音,突地從她的後面響起。
俞海潔錯愕地轉身傲睨著他,「幹嘛!不聲不響的出來嚇人,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倏地,她記起尚雷的耳提面命,連忙噤聲,心想只要不多說話,相信他們應該不會再起爭執才對。
龍希寒冷笑一聲地瞅了她一眼,「你今天如果是想來找我吵架或是抬槓的,對不起,我沒有多餘的力氣。」
俞海潔見他一臉的沮喪與疲憊,相信他一定整晚都沒休息,語氣變得極為溫柔,「聽說昨天你的工地也出事了?」
「沒錯,和你的工地一樣,電梯遭人破壞。」龍希寒疲憊得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
「情況很嚴重嗎?」俞海潔小心的觀視著龍希寒。
龍希寒神情慵懶的走到沙發旁,雙手枕著後腦,「比起你的工地,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至少保住一部電梯,否則工人們得開始練腿力了。」嘴角似笑非笑的往上揚。
俞海潔審視著他;還不錯嘛!還笑得出來。
「那這位幕後破壞者對你還真是不錯,現在我的工人個個莫不叫苦連天,因為他們正在練腿力。」俞海潔大方的迎視著龍希寒。
坐在沙發上的龍希寒抬頭瞅視佇立在他面前的俞海潔,「小姐,我家的椅子是可以坐的,你不必一直站在我面前。」
俞海潔不悅的看了他一眼。這豈是待客之道,哪有人這般無禮的請客人人座的;但是心裡縱使有再多的不滿,她還是極力的忍了下來。
俞海潔極為優雅地端坐在他的面前,坐下時還不忘扯一扯裙擺,自然流露出大家閨秀的風範。
「你今天就是專程來詢問我工地受損的程度嗎?」龍希寒露出一個絕對性感的微笑,笑容裡卻帶著一股邪氣,有著令俞海潔不容輕忽的魅惑,讓她幾乎不敢迎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