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要對別人感恩,也要先看看對方值不值得。」俞海潔不饒人地回頂著他。
「你!」龍希寒氣得整個肺部快炸開,他隨即看著俞尚雷,「依我看,我們另約時間見面,今天有這不可理喻的潑婦在,我已經沒有心情再談下去。」
俞海潔更是氣得臉色一陣白、一陣青;他竟然當眾指控她是潑婦,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從椅子上跳起來。「龍希寒,我俞海潔是潑婦,你就是自大狂傲的傢伙。」
龍希寒見她被激怒的狂吠樣子,瞼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女人嘛!要自重點。」隨後一陣狂笑,「俞先生,對不起,改天再見。」旋身逕自走出房間。
氣急敗壞的俞海潔忍不住跳腳咒罵:「自大狂妄的豬!」
靜默不語的看著他們爭吵不休的俞尚雷,此時也露出嘲謔的笑容,「行了,人都走了,你還罵個不停,難怪龍希寒會說你像個潑婦。」
俞海潔隨即一臉委屈地瞅著俞尚雷,「你也好可惡,只會看著外人欺負我,也不幫我出氣。」
俞尚雷無辜地一笑,「你明知道的,我能幫你嗎?」
「說得也對。」俞海潔不服氣地坐下來,嬌顏有著無法發洩的怨氣。
俞尚雷忍不住趨近她的身邊哄著她:「好了,別氣了,我請你吃飯。」
「吃飯?我現在可是一肚子的怨氣,氣都氣飽了。」
「既然你氣飽了,那我只好一個人去吃嘍!」俞尚雷笑眼睨著俞海潔。
「哦!不!我還是陪你去吃飯,在家裡就跟爸爸說要陪你吃飯的。」俞海潔隨即從椅子上跳起來,撒嬌地摟著俞尚雷的手臂,笑逐顏開。
俞街雷看著俞海潔那來得快、去得也快的脾氣,忍不住莞爾一笑,「真服了你,走吧!」
他不得不佩服龍希寒膽敢激怒這頭母獅子,他還真是勇氣可佳。
不過話說回來,龍希寒的火爆脾氣可也是出了名的,他和海潔還真是登對,同樣火爆、不服輸!
第二章
俞海潔雖然還是陪著俞尚雷吃了一頓飯,但是一想到狂傲無禮的龍希寒,她心裡便莫名的燃起一股熾熱怒火,回到家裡只見她惱怒地用力推開門。「可惡!」又使足力氣地將門一甩。
坐在客廳裡看著書等著她回來邦達,被俞海潔莫名其妙的怒氣給驚愣住。
他推一推鼻樑上的鏡架,透過鏡片愕視著一臉怒氣的俞海潔「怎麼?尚雷惹你生氣了?」他只是胡亂猜測,心裡卻思忖著這個問題是否太過牽強,因為尚雷和他一樣寵愛著海潔,從小到大都不捨得惹她不高興。
「才不是!尚雷根本就不會惹我不高興。」俞海潔氣憤得嬌顏幾乎都扭成一團。
「不是尚雷,那會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惹你?」俞邦達好奇的拿下眼鏡緊瞅著俞海潔。
「我呀!今天是夠倒楣的了,出門前沒看黃歷就匆匆出門,敢情今天是遇上了『煞星』。」俞海潔怒氣沖沖的將手中皮包往椅子上一扔。
「煞星?什麼煞星?」俞海潔的惱怒更引起俞邦達的興趣。
「先是出門不聽話的東西亂耍脾氣……」俞海潔開始嘟噥著。
「不聽話的東西?」他一頭霧水的注視著俞海潔,重複她的話。
「就是我那部車嘛!眼看就要到尚雷的飯店了,它卻在半路上拋錨,接著好死不死又遇上一頭自大又自傲的豬。」俞海潔毫不留情的脫口大罵。
「等等,這隻豬指的又是哪個倒楣鬼?」俞邦達對俞海潔胡亂冠的名詞覺得有些可笑。
「就是帝龍建設的龍希寒!」俞海潔咬牙切齒的說。
「龍希寒?你遇到龍希寒?」俞邦達深感訝異。「你告訴他尚雷是你哥哥了嗎?」
俞海潔猛力的搖頭,+「沒有,因為尚雷交代過,所以當著尚雷的面我沒說。」
她的神情還頗為得意。
「沒有就好,我擔心你那脾氣一發就全然不顧,到時只會讓尚雷左右為難。」俞邦達如釋重負地吁口氣。
俞海潔見父親一臉釋然的神情,立即走至他身後,雙手圍住邦達的脖子,「放心,老爸,我才不會讓尚雷為難呢!」
俞邦達疼愛的輕拍她的手,「我就是擔心你,你真的讓我們這兩個男人寵壞了;再說,我和尚雷寵你、疼你是應該的,但是其他的男人不見得會像我和尚雷一樣任憑你發飆。」
俞海潔撒嬌地臉頰緊貼著俞邦達的面頰,「我有自知之明,所以嘍!我打算一輩子不嫁人,讓你和尚雷疼個夠!」
俞邦達被她逗得呵呵大笑,「傻瓜,哪有女孩大了不嫁人;再說尚雷將來也要娶老婆的,到時他的心全給了老婆,你還好意思跟你的大嫂爭風吃醋嗎?」
「才不會呢!到時我自然會將尚雷的那份愛分給她嘍!」俞海潔忍不住笑道。
「瞧你說的,好像尚雷將來的老婆還得靠你施捨才能得到疼愛似的。」俞邦達藉機調侃她。
「噓……這種事,只有我和你知道,可千萬不能讓尚雷聽到,免得他又說我霸道。」
俞邦達見她那俏模樣,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真是服了你。」
突然,一陣電話聲打斷了俞海潔與俞邦達之間的歡笑聲。
俞海潔不情願地放開圍在父親脖子上的手,拿起電話,「喂。」
只見俞海潔的臉色一陣灰白,神情木然的放下電話。
俞邦達見她神色不對勁,惴惴不安的問:「誰打的電話?是出了什麼事嗎?」
「工地有人受傷。」她的聲音驚駭顫抖。
「工地有人受傷……」俞邦達驀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受傷的工人現在傷勢如何?有多嚴重?」他焦急不安的問。
「不知道,現在已經送到醫院了。」
俞海潔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突發狀況,剎那間整個人嚇傻。
「走!我們快去看看。」
俞海潔和俞邦達心急如焚地火速驅車衝往醫院,心裡只擔心著工人的傷勢,畢竟他是邦達建設的一份子,他們有義務保障他們的人身安全。
匆匆趕到醫院,面對著其他的工人,俞邦達迫不及待的問:「現在的情形怎樣?」
其中一人回答:「還好,只是輕微的腦震盪和手腕骨折,醫生說並無大礙。」
「平安就好。」俞邦達心裡的大石總算落下。
機警的俞海潔覺得事情發生太過突然,她聰敏的注視著其餘的工人,「你們怎麼會這麼晚還到工地,不是都已經下班了嗎?」
其中一人走到俞海潔的面前,「大小姐,事情是這樣,本來我們在下午的時候就收工下班,但是我們有人在下班前接到一通警告電話。」
「警告電話?什麼樣的警告電話?」俞海潔等不及的追問。
「對方沒表明身份,不過是個男的,他說……」他害怕的斜睨著俞海潔,猛吞口水,「如果我們不希望工地出狀況,最好晚上盯緊點。」
俞海潔不自覺的焦躁起來,「那你怎麼不先通知我和爸爸呢?」
工人驚慌失措避開俞海潔的眼,「因為我們也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怕你們擔心而沒有告知你們,所以我們決定留下來仔細的查看,哪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面對一群忠心耿耿的工人,俞邦達略顯激動,「我知道你們的一片忠心,可是我不希望你們出任何事情;況且,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萬一你們真的出了事,叫你們的家人如何是好?」
工人們莫不仰頭望著俞邦達,「就是老闆您處處都為我們著想,所以我們才不想驚動您。」
「你們……」俞邦達激動的情緒久久無法平復。
俞海潔滿腹疑惑的看著眼前這班忠肝義膽的工人,「你們有誰能描述當時發生的情形。」
其中一人自告奮勇的說:皆田時我在電力系統控制室裡,聽到同事們談及警告電話時,我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先檢查控制室,哪知道他們跟著就在電梯間附近逮到一個形跡可疑的傢伙;我們正在逼問他時,電梯那頭就傳來一陣爆炸聲,剎那間大夥兒都嚇住了,沒想到其中一位來不及走避,就這麼被倒下來的半堵牆壓在身上。」
「那個傢伙呢?」俞海潔神情急迫的追問。
「一陣慌亂中讓他溜掉了。」工人羞愧的低著頭,深感歉意。
俞海潔面帶笑的注視他,「這也不能怪你們,在緊要關頭當然是救人第一。」她安慰著悶悶不樂的工人。
工人靜默不語,頓時一片寂靜,沉悶的空氣令人窒息。
俞海潔的腦子裡卻是千回百轉,前思後想試圖將工人所說的每一件事拼湊出個雛形,「先是有人警告,後又逮到一人,接著發生事情……」
她突地抬頭注視他們,「被逮那個人有沒有說什麼可疑的話?」
原先的工人急忙說:「有,他很著急的說『是龍先生』,接下來就是一片混亂。」
只見俞海潔臉色鐵青地說:「龍希寒!」
在場所有的人聽俞海潔這麼一說,莫不驚愕地瞠大雙眼,隨後只見俞海潔氣沖沖的衝出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