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希寒滿足的淺笑,「路上開車小心點。」
「沒想到你這大男人竟然如此婆婆媽媽。」話雖這麼說,但是俞海潔的心卻被他的甜蜜完全填滿了。
龍希寒目送著俞海潔娉婷的倩影緩步走出房間,不自覺的微笑起來;他無法否認自今日起,海潔已經悄然進駐他的心房。
時間愈拖愈久,令他怒不可扼;精心策劃的行動並沒有引出他所預料的結果。
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龍希寒和俞海潔並沒有他所意料的反應!
按理說兩家的戰爭理應如火如茶的展開才對,他們應會極力的毀滅對方,讓他隔山觀虎鬥才對!
但為何兩家部保持著平靜,彷彿一點事都沒有。
傅強森勉強控制他的狂怒,苦苦思索著。
他原以為可以利用這次絕妙的機會,一方面完成心願,報仇毀了俞家;另一方面又可以毀龍家,讓他在邪惡聯盟裡立下大功。
但是事情發展至今卻讓他有種不安的感覺。
他能感覺得到事情的背後有一隻神秘的手,正一點一滴的想化解兩家的危機。
不!
他絕對不能讓他們有機會解開他所布下的疑陣。
他無端地開始煩躁,看看桌上的儀器,他的憤怒又加深一層。
管他的!
他憤怒的下了決定,他要大膽出擊,不再考慮保護自我;既然這兩家不回應他的逼迫,他決定使出致命的一擊。
傅強森專心埋首工作台前,女孩小心翼翼又悄聲地接近他。
「你來了。」傅強森竟然連頭都不抬就能感覺得出有人站在他的背後,甚至知道是誰。
「嗯。」女孩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細嫩的面頰緊偎著他的臉龐,「你還在忙。」
「嗯!前面兩回只是給他們一個警告,這回可不一樣。」傅強森冷冷的邪笑。
女孩的臉上隨即有著惴惴不安的憂愁,瞅著被仇恨蒙蔽心智的強森。「強森,非要這麼做嗎?值得嗎?」
他停頓了一下,暫時放下手邊的工作,一雙幽暗的眸瞟向桌上的相框,看著相片上一位美麗的婦人手中抱著一個笑得如朝陽般燦爛的小男孩。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撫相片,緊抿著的倔強唇線微微一揚;他笑了,但是僅有短短的兩秒鐘,隨後他的嘴唇卻抿得更緊。
女孩走近他的身邊,溫柔地輕喚著:「強森。」她似乎瞭解他此時的心情,一雙柔荑輕撫他冷冽的臉龐,彷彿想要融化他臉上的冷霜。
博強森的嘴唇輕劃過她的柔荑,「我沒事。」他也明白她的用心,彼此之間有著不需言語的默契。
女孩微微一笑,很高興傅強森能體會出她對他的關心。
他回眸瞅著女孩,「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女孩倏地怔了一下,「強森,這樣好嗎?」她的臉上有著猶豫的難色。
他卻憤而起身面對女孩,一雙冷酷的眼充滿仇恨地緊鎖著女孩,「難道你還不能瞭解我的心情嗎?」
女孩驚惶地睜大一雙滿是懼懾的杏眼,往後退一步,「不、不,我能瞭解,但是……」
「但是什麼?」傅強森逼近她的面前,厲聲狂吼。
「強森,我擔心會傷害……」女孩惴悚不安的眼睇著渾身充滿恨意的傅強森。
「傷害?」傅強森突地發出一聲淒厲的冷笑,因仇恨而燃燒的火焰在眼底跳躍著。「我和我媽多年來所受的傷害難道還不夠嗎?」心中的痛,幾乎扭曲了他的臉龐。
「夠!夠!」女孩心疼地偎進他的懷裡,「強森,別生氣,我只是認為事情都已經經過多年了,你心中的恨還無法平息嗎?」
「平息?」傅強森緊握著女孩的肩膀,力道之大,令女孩因為疼痛不敢呼出而眼眶中噙著淚水。
「這種切身之痛我能算了嗎?」傅強森惡狠狠地瞪著女孩。
女孩不敢再有異議,只有噙著淚猛搖頭,乖乖地應聲:「我懂、我懂了。」
聽到女孩痛苦含淚哽咽的回答,他才放鬆手上的力道,繼而將她摟進懷裡,「對下起,我不是故意要對你大聲,只是一時氣憤。」
女孩偎在他的懷裡,仰視著他,「我知道,你為了這仇恨而進入邪惡聯盟,但是你可想過將來要如何抽身?」她擔心強森自身的安全。 .
「在進入邪惡聯盟之際,我早就將自身的安全置之度外;為了報仇,別說要我將身體賣給邪惡聯盟,就算將靈魂賣給撒旦我都肯。」傅強森無畏的說著。
「不!強森,我不要因為報仇而失去你。」女孩驚駭的低泣。
「其實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活在仇恨中;自從有了你,我的人生才有一點生氣。」博強森瞅著女孩,大手輕撫著她的臉龐,「放心!為了你我會好好的活下去的。」
「強森……」女孩激動的偎進他的懷中,「你要明白,你將一生都寄托在仇恨中,我卻將我的一生寄托給你。」
傅強森將女孩緊摟在懷中,臉上露出痛苦的微笑,「會的,我相信我們會白首到老。」
女孩驚喜於聽到這句話,但是她卻質疑這個承諾;不過為了消弭他心中的恨,哪怕是赴湯蹈火,她都願意為他付出。
所有的疑惑終於有了解答!
俞尚雷看著警局資料室傳給他的資料,資料室看得出分析得相當透徹。
兩個工地的定時炸彈是同出於一個人的手法,而且作案的方法也是相同。
而且在此時又追查出極力搜購市面上的材料、讓龍希寒無法繼續工程的幕後黑手,竟然是一個無從查起的買家,其手筆之大頗令人咋舌。
俞尚雷發現到事情愈來愈複雜,而且整個事件充滿著波譎雲詭,彷彿在背後還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俞尚雷冷冷的一笑,「我非把你這神秘人揪出來不可!」
但是他又擔心龍希寒和海潔,這兩個傲慢又倔強的人恐怕無法和平相處,如果他們繼續對峙下去,只怕正中破壞者的下懷,讓這神秘人有機可乘。
想到這兩個令人傷腦筋的傢伙,俞尚雷只能在暗地裡祈禱,但願他們能有和平相處的一天。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驚醒正沉思的俞尚雷;俞尚雷不由得怔愣一下,此時會是誰來見他?
他起身走到門旁,輕啟門扉,不禁驚訝張著嘴:「爸爸。」
俞邦達笑容可掬的瞅著俞尚雷,「不請我進去嗎?」
俞尚雷立即將門大開,讓父親走進房間。
俞邦達先是環視著房間裡的一切,「難為你了。」
俞尚雷靦腆地笑一笑,「不會的,其實這裡一切都還不錯。」
俞邦達逕自坐在沙發上,俞街雷忙不迭地倒了杯水,遞在他的面前,「爸爸,您今天怎麼會有空?」
俞邦達先是心疼地呵呵大笑。「你難得回來,我知道你的難處,所以只好由我來看看你嘍,別忘了,你是我的孩子。」
俞尚雷羞愧地低著頭,「爸爸,對不起,實在是因為工作上的關係,所以我沒能回家看您,卻讓您來看我。」
俞邦達不以為然的拍著他的肩膀,「我瞭解,真的!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俞尚雷安然的面露微笑,「等這件事情完全落幕,我一定會好好在您的身旁、陪您一段時間。」
「說到『事情』,爆炸案查得怎樣?」俞邦達憂心仲仲地瞅著俞尚雷。
「有了一點眉目,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一定能揪出這幕後的神秘人。」俞尚雷十足把握。
「唉!沒想到這一次會出這樣的事。」俞邦達暗自神傷地歎口氣。
「也許您還不知道,不只是您的工地出事,龍希寒的工地也無法倖免。」俞尚雷據實以告。
「龍希寒!」這個消息頗令俞邦達震驚,「他的工地怎樣?」
「和我們的工地一樣,電梯的鋼纜遭不名人士破壞,僅存一部電梯免於其難。」俞尚雷神情沉重。
「唉!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似乎一直處心積慮進行著破壞。」俞邦達不由得慨歎一聲,隨即神色凝重地瞅著俞尚雷,「你一定要盡全力揪出這個人。」
「會的,我一定會的,再說在我的領域裡,沒有一個破壞者能逃避我的追蹤。」俞尚雷充滿自信。
俞邦達見俞尚雷胸有成竹、信心十足的樣子,欣然微笑,「唉!人家都是靠兒子傳接衣缽,你卻對建築沒興趣……」語氣中不免有一絲感慨。
俞尚雷立即面帶微笑注視著父親,「爸爸,海潔可不輸男人唷。」
提起俞海潔,俞邦達臉上立即綻出得意的微笑,「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錯,這回邦達建設能再一次的揚眉吐氣,也全都是海潔的功勞;不過,這小妮子的脾氣也可真教人吃不消。」
「可不是嘛!您都沒瞧見她跟龍希寒對峙時那股蠻橫勁。」俞街雷調侃著。
俞邦達忍不住大笑,「你不用描述我都能猜得出來。」他笑看著俞尚雷,「你呢?在外這麼多年,有沒有理想的對象?」
「我……」俞尚雷倏地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