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色誘我?」他咬牙低喃,微瞇的雙瞳跳動著奇異的火焰。
糟了,失敗,這麼快就被發現了!桑朵那懊惱地歎口氣。
「真厲害!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看著他漸漸走近,她一雙杏眸愈睜愈大,聲音卻愈來愈低。
霽威猝然打橫抱起她,直接將她壓上暖炕,克制已久的愛慾情狂霎時翻湧而上,他急遽侵佔她的紅唇,狂肆地將舌尖探進她口中,徹底引爆瘋狂的烈焰。
桑朵那愕然喘息著,暈眩柔順地享受他的唇舌摩弄,她沒有少女應有的矜持和羞澀,當他環緊她柔軟的身子時,她也張開雙臂摟住他,當他急促地想剝開她的衣扣時,她亦幫著他鬆解他身上的衣物。
「你的膽子好大。」他瘖啞地低吟。
「皇上生氣了嗎?」她緊張地停住拉扯他褲腰的動作。
「沒有,不要停,繼續……」他的輕笑聲在她柔嫩細緻的胸脯流轉。
「是。」她舔吻著他的頸窩,雙手繼續忙碌地解開他的褲帶。
他喜歡她不賣弄風情,也不玩忸怩作態、欲拒還迎那一套,她大方地盡卸兩人身上的衣物,與他肢體糾纏,肌膚廝磨。
「這個傷……」她看到了他肩胛處的傷疤,憐惜地撫摸親吻著。
隨著她輕柔生澀的摸索,他蹙眉屏息,下腹燃起猛烈的欲焰,亢奮得一觸即發。
兩人初試雲雨,情慾對他們而言是全然的陌生,桑朵那昏眩迷離地陶醉在肌膚相親的快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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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我就能受孕了嗎?」
赤裸的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桑朵那一邊好奇地環視著養心殿內雅致的陳設,一邊慵懶地輕問。
「你只在乎這個?」霽威圈抱著她的雙臂僵了僵,如果她問的是「你愛我了嗎?」,他會感到更高興。
「只要能受孕,就不怕那些奴才們私下亂傳皇上的壞話了。」她睏倦地將臉埋進他溫熱的胸前,像貓一般用鼻尖摩挲著他。
「傳我什麼壞話?」他蹙起居心,努力克制再度昂揚的慾望。
「傳皇上是……天閹。」想著昨夜狂野的激情,她忍不住格格一笑。
他冷哼一聲。「真是唯恐天下不亂,這種謠言大概是肅中堂買通的坐探傳出去的,目的只是想擾亂宮廷。」更有可能是嫦貴妃自己散佈的。
「如果嫦貴妃有喜訊,這些謠言自然就傳不出來了呀,皇上不是日日都召幸嫦貴妃嗎?我不懂……」她舔了舔唇瓣,低低地問道。
「沒什麼好難懂的,朕不愛她,就這麼簡單。」他漫不經心地撥弄著她凌亂微汗的髮絲。
「那……嫦貴妃日日待在這兒都做些什麼?跟皇上說話談心嗎?」她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
「看見那一大疊奏摺了嗎?」他朝御案指了指,淡笑著。「當皇帝不是有那麼多時間可以天天和嬪妃談心的,她來這裡只是替朕磨朱墨,晚了就宿在偏殿,養心殿裡的當值太監都很清楚這些事,所以才會傳出奇怪的謠言。」
她真是不敢相信,每天到鍾粹宮向皇太后請安時,嫦貴妃總是在她面前擺出一副受盡恩寵的模樣,想不到事實是……
「嫦貴妃豈不是很可憐嗎?」她輕歎,每天要裝模作樣的,一定很累。
「你真的可憐她?」據他所知,嫦貴妃對桑朵那的處境可是相當幸災樂禍的。
「可憐一個人難道有假的嗎?」她從他懷中仰起臉來,奇怪地反問。
他靠在她的額上輕笑不已,他忘了桑朵那和一般女子是不太一樣的,她有藍天般清朗單純的心,有流雲率真自在的本質,還有草原的寬闊胸懷。
「如果她不做錯事,安分守己,朕會找機會彌補她。」他深深凝視著她,在她清澈透明的瞳眸中看見自己。
「那就讓嫦貴妃受孕吧!」她認真地想彌補的辦法。
他愕然瞪視著她。
「皇上是一國之君,皇帝都要生很多、很多的子嗣才行的,不是嗎?」她緊接著補充。
「你還真大方。」他不悅地擰眉。
「這是當皇后要具備的操守,臣妾早有心理準備了。」她坦然微笑。「當我每天在敬事房承幸簿上鈐印時是最痛苦的時候,不過那段最痛苦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我心情比較平靜釋然了,也更能用心思考如何當個好皇后,皇后的責任是要幫皇上治理後宮內廷,臣妾必須要更無私無我,才得做好一個皇后。」
看著桑朵那清幽淡然的笑靨,霽威感到雷劈似的強烈震撼,訝異她能用如此從容自在的方式面對充滿暗流的深宮,在她稚氣未脫的臉上,閃耀著青澀的自信,這份自信徹底點燃他對她的愛意,一逕熾熱地燃燒起來,再不隱藏。
他猛然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像要將她融入身體血液裡,這一瞬間,他才驚覺自己一向的處事態度有多麼可恥,也強烈感受到自己這一生絕對不能失去她。
她的與眾不同,讓他得以比較出嘉惠皇后和瑜皇太后之間的是非和恩怨,嘉惠皇后選擇以自怨自艾和怨天尤人的態度過日子,把自己拘進深幽的心牢裡,也將偏激的生活態度潛移默化給了他。
因為狂熱地愛上桑朵那,他忽然能明白父皇為何只將愛獨獨給了母后,又將皇位傳給了他,現在他終於能明白那是父皇對他們的愛,只可惜當時嬪妃太多,因此才會醞釀出病態的後宮來。
他不願女人只為了贏得他一人的青睞而勾心鬥角地活著,既然愛桑朵那,就該把全部的愛都給她。
「能給朕生皇子的只有你一個人。」他歎息似的虔誠低語,落入她柔軟馨香的酥胸裡。
初嘗雲雨的兩個人,再度熾情交融,同升飛往神秘歡愉的境地。
第八章
當嫦貴妃的膳牌不再被皇上翻動,而皇上卻從此日日上皇后的坤寧宮,再無虛夕以後,最先樂壞的人便是瑜皇太后了。
而原本在內廷傳得沸沸揚揚的謠言也頓時沉寂了下來,往後不管桑朵那走到哪裡,都有灼灼的目光盯著她的眉眼和身子瞧,大家都在猜測,皇后到底什麼時候會受孕?
夜靜更深,萬籟俱寂。
坤寧宮內只亮著幾盞羊角燈,桑朵那和霽媛兩個人肩偎著肩坐在暖炕上,各捧著一碗八寶面茶和點心當消夜吃。
「嫂子,我問問你,洞房花燭那夜,你……疼不疼?」霽媛剛問完在宮裡唯一的手帕交,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
「疼。」桑朵那想也沒想就回答。
「真的!很疼嗎?」霽媛驚怕地眨了眨眼。
「嗯,心好疼。」桑朵那看她一眼,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笑什麼?」霽媛的臉更羞紅了,只差沒有埋進碗裡。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桑朵那撞了一下她的肩膀,笑著悄聲說。「我和皇上那夜在一起時,是不會太疼啦,可是每個人的狀況應該是不一樣的,我不知道你跟艾剎……疼不疼?」她故意逗弄霽媛。
「討厭、討厭!」霽媛嬌羞地輕斥,耳朵紅得快要滲出血來似的,少女的一顆芳心被桑朵那攪得意亂情迷。
「那天跟皇上提了艾剎的名字,不知道皇上有沒有放在心上,過幾天我會再跟皇上提一提,你不用太擔心。」桑朵那很瞭解霽媛對未來的婚事忐忑不安的心情。
「嗯。」她感激地點點頭。「反正艾剎帶兵去剿喀喇罕了,暫時也回不來。」
「你說艾剎帶兵去剿喀喇罕!」桑朵那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消息,震驚不已。
「是啊,九哥跟我說的。」霽媛口中的九哥是霽華,他們都是同父異母,但感情很好的兄妹。
「是什麼時候的事?公主知道嗎?」桑朵那心急地問。
「艾剎出兵快一個月了,是皇兄派他出兵的,不過九哥說,皇兄這麼做非常不智,艾剎留在京裡可以保護他,但是他卻派他遠征蒙古,會讓他的處境變得危險。」霽媛把所聽到的一五一十說出來,她並不清楚喀喇罕是桑朵那的滅族仇人。
桑朵那慌亂、不安極了,國家大事離她很遙遠,也複雜得不是單純的她所能瞭解的,她不懂霽威為何那麼做?
「宮門要上鑰了,公主要回宮了。」霽媛的貼身宮女秋菊在外面低聲提醒。
「今兒皇上會來嗎?」霽媛轉臉問桑朵那。
「應該不會,因為我的月信來了,敬事房會告訴皇上,所以皇上大概會留在養心殿批摺,不會來了。」桑朵那無奈地苦笑了笑。「月信來了就表示我還沒受孕,唉,想不到要受孕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別想太多。」霽媛輕攏她的鬢角,笑著安慰。「皇兄現在天天到坤寧宮來找你,你就是想不受孕也很難了。」
「真是那樣就好了。」桑朵那煩惱地歎口氣。「皇上說,能給他生皇子的人只有我一個,讓我覺得壓力可真大呀。」
「皇兄真這麼說?」霽媛好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