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司徒先生提到的法庭是怎麼一回事啊?」
「法庭?那……不!不是……」芝青被記者團團包圍住。
天啊!她覺得自己快爆炸了!
「到底是,還是不是?司徒先生可以說明一下嗎?」
記者顯然不會放過這個超級大八卦,緊緊追問。
「這個嘛,我一向尊重女士,岑小姐說了算數。」他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招呼著記者。「各位,收起你們的好奇心吧!午宴就要開始,兩位小姐請——」
「不好意思!我下午還有會要開,先走一步了!」
芝青已瀕臨崩潰,再不逃離現場只怕會發生更難堪的場面,強忍就要奪眶而出的熱淚快速轉身而去,不理會曉絹的叫喚!
如果他是專程來報復讓她難看的,那麼,他的目的達到了!
明天,岑芝青可以想像那些小報將以多不堪的字眼來敘述他刻意張揚的「舊誼」。
但更令她忐忑不安的是——這段恩怨絕不會就此終結……
☆☆☆
開了天窗的頂樓,月色柔和地灑落在司徒傲龍的專屬辦公室。
「傲龍,大庭廣眾下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似乎是過分了些!」
唐光達整理好一大疊與會廠商的資料,意有所指地道。
「沒頭沒腦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司徒傲龍埋首於桌案堆積如山的文件中,語氣冷淡。
「還裝?再裝就不像了,岑芝青可不是一般默默無聞的上班族,她是傳播界無人不知的創意才女,被你這樣一鬧,以後怎麼做人?」
雖身為下屬,唐光達一向直言直諫,他是司徒傲龍推心置腹的好友,兩人無所不談。
「哦?是嗎?聽你說得嚴重,我倒還覺得不夠勁爆!」
傲龍看著「致美國際」呈報的工作簡介,岑芝青的個人資料被他用血紅粗筆用力圈起,著實怵目驚心!
他冷冷的陰笑著說:「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很久了……今天,不過是牛刀小試一下。」
「牛刀小試?你還想怎樣?事情過去這麼久了,男子漢大丈夫心眼這麼小……」
「心眼小?有種你來試試身敗名裂,前途盡毀的滋味如何?」司徒傲龍語調激動地上揚,雙拳緊握情緒激動不已。這死小子,八成又看上人家美色,素昧平生的陌生女子,幹嘛為她說話?
暗自揣度的他,沉不住氣地發出厲聲警告。「我警告你!離岑芝青遠一點,否則休怪我不顧兄弟之情!」
「你,反應太激烈了吧!我只是路見不平——好好好,既然你不愛聽,我閉嘴就是!」
唐光達可不想煽起風暴,反正事不關己,他還是識相點,滾回女友溫柔懷抱實際些。
「哼!難得你還有點分寸……」司徒傲龍只要提起這個女人就沒了企業家該有的理性,一副江湖大哥的殘狠口氣。「光達!我的過去你比誰都清楚,這個人在我沒處置之前,誰都不許動她!」
「好,不管你信不信,我以後都不說也不管,當做不認識她,可以吧?」
唐光達臉色微慍,接著咕噥道:「真是的!怎麼提到岑芝青就像瘋狗似的亂咬人,她又不是殺了他全家,幹嘛這樣恨之入骨,巴不得把她挫骨揚灰?」
司徒傲龍感覺老友有些不對勁兒,上前拍拍他肩膀道:「對不起,我好像太激動了……很多事沒有親身體會,你不會瞭解……」
「是!小弟我不瞭解,忙了整天,我累了!先走一步,不阻礙你『緬懷』那陳年深仇大恨。至於明天一早要開的月會,資料我全SEND到你的信箱了,BYE!」
☆☆☆
唐光達離開,深夜的辦公室只剩下他獨自一人。
司徒傲龍起身斟了杯紅酒,打開電腦準備靜心工作,卻怎樣也揮不去一整天盤旋在腦海中,芝青困窘含淚離去的身影。
為什麼?看到她的淚,他的心居然一路往下滑,悶悶沉沉地抑鬱不已……
讓她丟臉難看原在計劃中,目的達到,他應感到高興,然而,他竟沒感受到報復的快感,望著她羞赧離去的纖細背影,內心深處居然還有隱隱的抽痛……
這是怎麼一回事?
「傲龍,你終於回來了!」
清甜的女聲閃入耳際,他沒來得及看清來者何人,一雙白皙豪乳已擋在面前。
「好幾天沒見了,人家好想你啊!你呢?」
美艷的沈如琪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兒,佔著司徒傲龍女朋友的缺已近十年,艷冠群芳的她認定他會是她的丈夫,在未來老公面前,有什麼不能說、不能做?
此時,她一屁股坐上辦公桌,渾圓大腿間的幽幽溪壑若隱若現……
她輕擺柳腰讓曼妙曲線在他眼前展露無遺。
「如琪!快下來!我還有好多文件沒看。別鬧!」
司徒傲龍瘖啞嗓子,勸阻沈如琪對他的撩逗,但他那結實的身體卻不聽大腦指揮,一股熱潮由腹下往上直竄……
「傲龍,何必呢?身體不會說謊,你明明就想要我,對不對?」
說著,她放下染得火紅的長髮,灩灩雙唇野性嘟起,從那英俊臉龐一路輕啄至他起伏不定的胸前……
她三兩下解除身上所有束縛,讓自己悉心保養,如脂滑凝的柔嫩軀體在心愛的人面前袒裎無遺。
「你太胡鬧了!萬一被別人撞見……」用力甩開緊盤在身上八爪章魚似的手腳,司徒傲龍很用力克制著逐漸升漲的慾念。
「管他!這樣才刺激嘛!」
如琪絲毫沒打算停止。她的雙手更大膽的直探向她覬覦多時的昂長亢奮。
「如琪,你太不聽話了!」長長歎一口氣,他厭惡地打掉她不安分的玉手。
「人家……才不要聽話……又沒有糖吃……」
沈如琪全身發著紅熱,刻意的擺盪豐滿胸脯,並暗示地舔舐濕潤的雙唇。
「親愛的,人家真的很想……很想……要你耶!」
她妖嬈的蛇腰,誘人的癡嗔嬌吟,幾乎就要催化他最後的理智,終於,他迅猛攫住溫軟軀體,貼近那為他開放,等待攻進的軀體。
「啊!啊!快!我要……」沈如琪興奮的浪叫。
「噢!不行——」才閉眼,一抹清麗的笑靨在他腦海裡裊裊開綻……
然後,所有激烈奔竄的火焰在瞬間化做灰燼……
多久了?他總是無法恣情放縱發洩自己?無論對象是誰都一樣,即使認識沈如琪十年,外人看來如膠似漆的愛侶,好幾次都在最後關頭硬生地煞車。
怪不得沈如琪要惱!她的臉蛋、身材沒有男人擋得住,惟獨司徒傲龍。
「快走吧!我不想讓人撞見。」褪去熱情的他,態度冷硬如冰。
「你怎麼了?剛剛……不是……不是很好嗎?」保持原來赤裸敞開的姿勢,身無寸縷,羞愧與忿怒在她身上燃燒,沈如琪忿吼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這麼多年了,你到底當我是什麼?」
「要你走你就走!嗦!」司徒傲龍很不耐煩,焦躁的整理被她攪亂的衣物。
「你活膩了?敢用這種態度對我!」她暴跳如雷,抓起一隻卷宗往他身上砸!
「拜託!請你別發瘋,馬上離開我的視線!」他面無表情,甚至更加抑鬱。
可惡!枉費她賣力演出火辣辣、香艷刺激的劇碼,換成別的男人早已鼻血流不止了,而他身為她公認的男友,竟捧個人場都不肯,她簡直比供人洩慾的充氣娃娃還不如!對女人而言,還有什麼比此更侮辱人的?
沈如琪刷白了臉,顫聲道:「司徒傲龍,你不要太過分!」
「快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自熱鬧紛擾的記者會結束後,他的腦袋就沒清楚過,他需要冷靜,就算天王老子來他也照趕不誤!
「不!我偏要留下……」她不死心,親暱靠過去。
他卻失去耐性。毫不留情面地惡斥:「你給我滾!」
「你……好!你有種!」沈如琪霍地起身,咬著唇忿恨離開。
他看著她甩門離去的背影,獨自歎息。
十年過去了,任何女人都填補不了他心裡的空虛,是對岑芝青太濃烈的恨,掩埋了他所有的感官知覺?
還是因為太深刻的愛,讓他感應不到其他女人帶給他的歡愉?
對著星夜,他疲憊不堪又深深迷惘……
☆☆☆
漫長十年。
他心心唸唸等著她來償還這個悲慟的缺口。
回到台灣,想盡辦法調查關於她的一切,而記者會上匆匆的一瞥,讓心中翻騰不已的情緒更加激盪、奔騰……
二十六歲的她美麗而成功,但反觀自己呢?
被當年十六歲的她害得差點丟掉小命,他難道不應該討回一些公道嗎?
為了這埋藏十年的深仇,他壓抑不住獨自尋她的衝動。
一大早,司徒傲龍便出現在岑芝青的獨立辦公室裡。
「你?怎會在這裡?誰讓你進來的?」
當岑芝青發現司徒傲龍端坐在自己專屬辦公室內,嚇得一顆心差點兒跳出來。
「我們沒有約好吧?」
「別緊張,現在你面前坐的是堂堂『龍騰集團』的總裁,可不是十年前意圖侵犯你的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