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牽起小芝青的手,半哄半迫地把她帶往停在公園偏僻角落的廂型車裡。
「不要!不要!我不要吃冰淇淋,放開我,我去找哥哥……」
儘管小芝青拚命想掙脫,但變態的中年男人豈會放她走?索性摀住她的小嘴,三步並兩步把她抱進車裡!
「小妹妹乖啊,讓伯伯香一香。」
變態的中年人涎著臉,不住親吻小芝青粉撲撲的小臉,一股腐朽酸臭味迎面襲來,小芝青覺得自己快吐了!
她拚命扭動身軀,可是,才五歲的她柔弱嬌小的像個洋娃娃,怎麼甩得開大魔手的侵犯?不知不覺,小芝青身上的衣服被他扯開了,那噁心的鬍鬚大嘴在她瓷白幼嫩的肌膚上來回吸吮……
她害怕地大聲哭叫:「哥哥,救命啊!有壞人啊!爸爸,媽媽……快來救我啊……」
「閉嘴!」中年男人惡狠打了她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再叫!再叫就殺了你!」
男人猙獰的凶面孔把小芝青嚇得愣傻住,張開口卻什麼也喊不出來,只在心裡祈禱打球打得渾然忘我的哥哥們能發現她不見了。
她的腦袋慢慢空白,變態男人的手放肆地在她私密處摸索,她拚命夾緊雙腿,小手使勁捶打。「放開我,討厭!討厭!你放手!」
「哈哈……我還沒玩夠呢!」
男人用手臂鉗制她的上身,用另一隻手分開她白白的小腿——
「不!不要!救命啊!」
小芝青顧不得男人的恐嚇,再度大叫求救,拍打車窗。「哥!哥!我在這裡,快來救我啊!」
「青青,你在哪裡啊?青青……」
終於,發現妹妹失蹤而焦急四處尋找的兩個哥哥循聲找到被困的她,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她救出虎口……
☆☆☆
「後來,我高燒不退,病了一個月,每天晚上惡夢連連,睡不好,吃不下……父母親只有我一個女兒,對我的遭遇心疼痛惜得不得了,為了讓我盡快遺忘被侵害的惡夢,我們很快地搬家了——」
淚漣漣的芝青娓娓道來,那段催眠喚醒的記憶,足將所有問題提出解答。
「好可怕!你才五歲耶!五歲的女孩懂什麼啊?」
曉絹跟著芝青落入痛苦的回憶,陪著芝青落淚,她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會那麼害怕與異性接觸,怪不得你會被求歡的司徒傲龍嚇得神智不清!天啊!芝青,你太慘了……」
利韶天專注整理手上的筆記,沉吟道:「芝青,我很抱歉讓你想起這些,但是,這是問題癥結的所在,你一定要接受它,並勇敢面對,好嗎?」
芝青拭淨眼淚,如釋重負地吁了口長氣,接著說:「謎團解開了……真是難以相信。利醫師,為什麼事情過了那麼久,還一直影響我?這件事,不只影響我的成長,甚至間接讓我毀掉一個年輕人的前途……」
想起對司徒傲龍的誣告,害他顛沛流離十年,她痛心愧疚得無以復加。
「唔,這樣說好了——雖然,五歲那年你搬了家,重新開始新生活,可是,你潛意識裡卻還存著恐懼,長大以後,恐懼仍舊隱藏,當你的男友要求進一步的接觸,那個驚爆點被觸動,一發不可收拾……」
一發不可收拾?可不是嗎!
這一觸動,不但把他倆的感情給摧毀,連帶他的人生、前途也一併毀掉,芝青覺得最無辜的受害者就是司徒傲龍,唉!這筆冤債不知如何還得清?
「我該怎麼脫離這個陰影?」芝青憂愁的問。
「別急!這事急不來的,你放寬心,重要是你必須學會接受已發生的事實,並學會忘記……放心,我會慢慢帶著你,一步步跨出去!」
利韶天寫著病歷。「這兩天,若還做惡夢睡不好覺的話,給你幾副藥試試。」
「謝謝你,利醫生!」
「謝什麼?應該的,有時間的話,多來坐一坐,包準你好得更快。」
利韶天開朗如陽光的燦笑,霎時溫暖了芝青孑然無依的心……
她回以甜甜笑容,柔聲道:「只怕大醫師你生意太好,外面預約看診的人一大堆,沒空陪我閒聊呢?」
「放心!只要是你需要,我利韶天一定撇開一切,鼎力相陪!」
「瞧你,太露骨了吧?別把我們芝青嚇壞了。她對異性的恐懼還沒好耶!」
曉絹大咧咧點出利韶天的心事,逗得他滿面通紅。
「你,你,真是的,愛說笑!」
芝青搖搖頭,笑道:「利醫師,別理她!曉絹就是這樣,愛胡扯。」
「別小看她,曉絹很有慧根,說不定……她扯對了呢!」利韶天勇敢抓住機會表白。
芝青無言以對,不知自己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還能接納誰的感情?
☆☆☆
等不到應來報告新一波電視廣告的芝青,司徒傲龍很是納悶。
無故缺席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她一向工作至上,即使是再討厭的業主她也一定咬牙面對,何況,「威龍鎮」愈賣愈好,同業一片讚賞,這正激發讓她奮力向前的動力才對。
他獨自在辦公室裡思前想後,想著想著竟有點心慌意亂,千萬種想法在腦海亂飄……
她是生病?還是受不了他的威迫?憶起她在溫泉別墅曾說過的再逼我,就死給你看。
司徒傲龍心頭一凜不會吧,自從那天後,他已經不再逼她做不想做的事了。難道,會有更重要的人或事絆住她——譬如說,男朋友?
猜到這兒,他更冷靜不下,腦袋脹痛得幾乎要爆開!
怎麼回事?
他敲著自己的額頭,不明白自己怎會突然如此在乎芝青的一舉一動?這算是一種「制約」嗎?
當該出現時都會乖乖出現的她,偶爾的反常就把他弄得心神不寧……
算了!胡猜一通仍是毫無頭緒,他直接打到她的公司詢問。
結果接電話的卻是她的好友——胡曉絹。
「芝青呢?今天應該拿腳本來給我看的,等了一早上都不見她人影,她怎麼了?」
「哇?你也會關心她的死活?我以為你滿腦子除了賺錢,就是邪惡淫念,早沒了人性呢!」
知悉芝青和他的過去點滴,特別與心理治療師協談後掀開的恐怖過往,讓曉絹益發覺得司徒傲龍對芝青的殘狠與不公。
數次想把真相和盤托出,每次話到嘴邊又被芝青嚴密的警告給逼回肚子去!
「你這話什麼意思?」司徒傲龍皺起眉,不明白曉絹怎敢用這語氣說話。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驚訝像你這種沒心沒肝的人,居然也會關心別人,而且還是你恨之入骨的芝青……」
「誰沒心沒肝?胡曉絹,你吃錯什麼藥了?敢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不要以為你是光達的女朋友,我就不敢對付你!」
滿心掛念芝青的司徒傲龍,被曉絹反常的態度攪得急怒攻心。「快告訴我,芝青在哪裡?其他的少廢話!」
聽到他焦急暴躁的探詢,曉絹更想進一步刺探這「尾」傲龍到底對芝青還有沒有愛?
「喂!你是誰啊?我幹嘛告訴你芝青的下落,你又不是她男朋友!」
「我……」司徒傲龍幾乎要衝口而出。
然而,他只說在心裡——以前是啊!我是她的男朋友,十年前……
「你什麼你?既非親,又非故。芝青是未婚小姐,我可不能『隨便』把她的行蹤告訴別人。」她鐵了心「吊」他的胃口。
「好吧!以朋友身份,我可以知道她的下落吧?」
「朋友?是哪種朋友?」她努力逼他承認與芝青過去的那一段。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司徒傲龍失去耐性地吼叫:「你再嗦,明天你就不必上班了!我會讓你們公司開除你!」
「可以啊,把我開除,你就更別想找到芝青了!」曉絹可不是被嚇大的。
「你!」他雖氣結,卻也無計可施,硬的不行,改用軟的。「好,算你厲害!如果我說,十年前我們是朋友,很要好的男女朋友!我想探探我的前女友——這樣,你總可以告訴我,她在哪裡了吧?」
為了得知芝青的下落,他豁出去,一口承認兩人的往日情。
「好,既然是舊識、是朋友,為什麼這麼殘忍對待她?你知道她被你逼得多痛苦嗎?哼!我才不告訴你,省得芝青又被你欺負。」
曉絹的正義感發作,一股腦兒抖出她所瞭解的內情,她實在看不下去了,不忍芝青再為他痛苦。
「你!你真的是活膩了!這算什麼?教訓嗎?我和她之間的恩怨,你知道多少?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請你閉嘴!總之,我怎麼對她,都是她應得的!」
他氣得牙癢癢,一字字唇間迸出。「你給我聽著,憑我是她老闆,也算是你的老闆,最好快快說出她的下落!否則,我會讓你們一起加入今年失業人口的名額中!聽清楚了嗎?胡曉絹小姐!」
「幹什麼動不動就拿開除來嚇唬人,有錢了不起啊?」曉絹偏不吃他那套。「我知道的事情,可能連你都不知道……我不會讓你再欺負芝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