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極道世界,說是講求道義,卻又充滿殺機。
但以龐大的組織來論,仍是得靠道義二字,才能在極道世界裡得到權勢及敬重。
提及權勢,就絕不能忽略「佐籐集團」、「殷家三盟」以及「五色門」。
若想生存於極道界,就絕對要知道這能輕易顛覆極道世界的三大組織——
佐籐集團——可謂日本極道界的精神支柱,亦可說是主腦。二十一個大堂口分佈在日本各個知名的城鎮,以橫濱為中心基地,掌控日本極道大權。
在極道界,其組織可說是德高望重,就連不屬於極道世界的「偷盜集團」,也得對它敬重三分。
殷家三盟,較不同於其他組織的是,它屬於跨國性的勢力發展。
它以台灣的「炎盟」為首,負責組織的交易與買賣,另外經營幾大企業作為最佳掩飾。
在日本大阪的「冰盟」則負責製造及改良槍械,鞏固殷家戰略上的能力。
而最後的「海盟」,算是三盟裡精銳分子最多的一盟,只因其責任在於訓練子弟兵防衛及射擊,傳說最為森嚴的基地,正是「海盟」。
五色門——為韓國黑色組織的代表,原本只是個幫派,驚人的是,短短十年,就竟擁有與亞洲知名黑色組織「佐籐集團」及「殷家三盟」的同等勢力,並且網羅數名極道人才分別在朱、青、金、白、合這五色門裡做領導。
也是因為擁有五個不可計量其能力的人才,所以才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借由韓國頻繁的動亂,極速擴張驚人的權勢!
也因此,那五個門主在極道界,絕對擁有和「佐籐集團」的各大堂主,及「殷家三盟」的三位盟主的同等教人敬畏的崇高地位!
常言道: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可這三個組織,卻硬生生的推翻這個說辭。
其實,真正讓三個組織勢力如此龐大的原因,在於其組織都將「道義」二字作搞精神指標。
正所謂,道是理,義為情,帶著理念、熱血之情,哪會不能遊走天下,結交志同道合之友?
但,真正懂道義的又有多少?
就讓這些在三個黑色組織裡的風雲人物,來顛覆整個波潮吧!
也讓他們自己去明白,何謂真正的道義。
再由道義中去尋找屬於自己的熱血之情……
序幕
日本 橫濱
一輛黑色凱迪拉克停在偌大的別墅前,車旁佇立一名西裝筆挺、身材頎長的男人。
其樣子森冷,眼波流動時異常詭譎,乍看之下,像是精明幹練的商業人士,端詳之後,猶如個黑暗使者,無時無刻令人膽寒……
這人,正是日本黑色組織「佐籐集團」裡的極道人物——柴崎正二。
之於亞洲,「佐籐集團」為三大攝人的黑色組織之一。
據說光以其組織之權勢,顛覆日本極道世界是輕而易舉之事,加上一同主張「道義」二字的另兩個組織,若想掌控整個亞洲,易如反掌。
正因如此,規模龐大且堅強的「佐籐集團」,便成了日本黑白兩道極為敬畏的組織。
柴崎用手耙耙其平頭,點了根煙,兩眼望定眼前的別墅。
過了半晌,三名勁裝男子從屋內跑出,快步迎向柴崎。
「沒有頭緒?」柴崎瞇眼看著三人懊喪的模樣,聰明如他,又怎臆測不出所以然?
三人一併頷首。
「這個答案……我很不滿意。」
柴崎陰測惻的口吻,教人聽了心裡直發寒,但真正教他們驚心動魄的,卻不是柴崎。
轉過身,瞬間,換柴崎忐忑不安了,而令他怔悚的,是車內遲遲未露面的人。
能讓在日本道上有番地位的柴崎如此敬畏的,除了「佐籐集團」的首領、首領夫人,便是自己的主子,總堂主——佐籐俊矢。
「總堂主……」柴崎神色凝重地朝漆黑的車窗,低垂著頭。
實際上,真正促使柴崎受人敬重的,是其總堂主佐籐俊矢冷酷沉默的性子。
之於極道人而言,佐籐俊矢就像柴崎背後的寒風,森冷地吹動柴崎的舉手投足,進而讓柴崎成為他最佳的親信。
曾有人說,柴崎若是黑暗使者,那能讓黑暗使者忠心耿耿的,定然是地獄王子——佐籐俊矢!
頓時,車內燃出了火光,任何人都會以為車內的人點起了煙,但之於柴崎而言,這還有另一種含義。
「柴崎知道該怎麼做!」柴崎點頭,隨即轉向身後三名屬下道:
「今晚,一場火,乾淨利落!明白嗎?」
「明白!」
第一章
服部豪宅昨夜遭大火肆虐,服部麻衣被送往醫院,至今仍昏迷不醒;起火原因,尚待警視廳搜查課調查……
柴崎擱下手中的報紙,揉捏深鎖的眉頭,倏地掃去桌上的物件,低吼一聲:「該死!」
貼身僕人見狀,顫巍巍地遠離他數步,同時兩名手下一聽柴崎的咆哮,飛快的進入大廳。
「老闆?」
柴崎凌厲瞪著眼前的手下,「你們怎麼辦事的!」
兩人雙肩一顫,一同往桌上報紙看去,表情十分驚愕。
「老闆、事先的確已確認,服部智仁的住宅沒有人居住,屬下才派人行動的……」其中一人忙解釋。
「但有人受傷是事實。」
「對不起……是我們失職。」
柴崎苦笑一下,伸手打開抽屜,取出一把槍,「是我對不起你們……我應該把你們教好。」
兩人聞言,臉色立即慘白。
從他們加入「佐籐」這令人驕傲的組織後,就明白不該對任何事有」絲絲膽怯。今日,他們有充裕的生活,完全是「佐籐」給予的,倘若「佐籐」要他們一條命,也不會有所怨言,更何況只是一隻胳臂?
未了,兩人先後舉槍,朝自己的左胳臂,砰地開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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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 佐籐蘭集團基地
白色別克通過基地第一關卡,穿過百尺見方的花園廣場,最後停在百來坪的古式大宅。
高八尺、寬十尺的大門前,站著兩名精銳分子,明明曉得從車裡走出來的是他們所熟悉的柴崎正二,仍擋在他面前不敢隨意推開大門。
只因他們身後的大宅,是基地莊嚴的聖地——參謀處——一個沒有召集會議,除了首領夫婦與總堂主,任何人都不敢冒著生命危險進入的地方。
「總堂主在裡面吧?」柴崎向守衛問道。
「柴崎堂主應該事先與總堂主聯絡,有嗎?」
「沒有。但我有很要緊的事……讓我進去。」
兩名守衛敏捷地掏出槍來,指向柴崎。「照規矩來!柴畸堂主。」
柴崎重重地歎口氣,「那麼,請用你們身上的通訊器,為我聯絡總堂主。」
「還是請柴崎堂主在門外等候吧!」守衛仍堅守自己的崗位,絲毫不通融,由此可見,「佐籐」基地的規矩是何等嚴苛了。
「我明白了……請二位務必轉告總堂主,柴崎在他的住所等候。」
說罷,柴崎便上了車,朝基地東方開去。
「佐籐集團」的基地佔地龐大,以西為參謀處、懲戒堂;以東為首領夫婦、總堂主在基地的住所;以北則為槍械研發所,而基地精銳分子的修練場所,分別設在這三個地方,做最森嚴的防禦。
單以基地來論,亞洲三大黑色組織,「佐籐集團」是首屈一指!
當車子一停靠在建地七十多坪的別墅前,柴崎就立即下車,進入房子大廳,等候總堂主佐籐俊矢。
兩個小時後,大廳外傳來子弟兵朗聲的叫喚,柴崎趕忙站起身,朝剛進門的男子深深鞠躬。
「怎麼回事?」
柴崎緩緩抬頭,看著說話的人。
他有張英俊的臉孔和衣架子般的體格,但一雙冷凜星眸,卻將迷人的氣勢凍結成教人作顫的寒氣。
這人,赫然是「佐籐集團」的總堂主——佐籐俊矢!
「柴崎?」柴畸一臉自責,望定俊臉上兩寸長的刀疤。倘若它出現在普通人臉上,會是個缺陷,可出現在佐籐俊矢臉上,只會讓人覺得他更加冷傲,難以親近。
佐籐俊矢將黑色大衣交給身旁的護衛,默然不語地坐下來,神色平板到看不出任何情緒。
一個深邃難測的表情投射過來,今柴崎對自己要說的話猶豫起來。
霍地,佐籐俊矢站起身,朝樓梯走去。
這樣的舉動,讓柴畸頓悟自己期期艾艾的樣子,只會招來主子的不悅,因此,柴崎如喉頭大開般地道:「昨晚那場大火——屬下讓您失望了!」
佐籐俊矢停下腳步,表情是一貫的冰冷。
「有人在那場大火受傷了……」柴崎一想到受傷的是個無辜女子,就不禁內疚。
若一個主張「道義」的組織,連無辜、不相干的人都能傷害,這樣和一般惡質流派又有何分別?因此,柴崎更不知要拿什麼臉,來面對佐籐俊矢。
「行動之前,已確認過沒有人的,怎知……」柴崎知道他不該再為自己失敗的行動作解釋,無奈佐籐俊矢的背影太過冰冷,使他不得不忙著找個出口躲開這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