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我倒忘了。」林娟依言從皮包取出一條設計精美的項鏈,「這送你。」
「我不能收你的東西。」這項鏈一看就知價值不菲,就算是熟識,她也不敢收,何況是只見過兩次面的林娟。
「名雲要是知道你拒絕我,一定會不高興,我可是他的好朋友。」林娟乾脆搬出蕭名雲來,倘使這小女人非常在乎蕭名雲,一定不會再拒絕。
想當然的,那句話奏效了。
白晰的小手雖有些遲疑,卻還是把項鏈收了去。「謝謝你。」
「別握著,要戴的。」林娟提醒著。
「好。」
林娟滿意地看著她將項鏈戴上。「女人要是懂事聽話,男人絕對不會討厭。」
「是真的嗎?」阮若萍雙眼喜孜孜地張大。
「問俊矢吧。」明明是自己提及的,一見阮若萍起了興趣,馬上因為懶得解釋而推卸責任。
「大概是……」佐籐俊矢暗地裡踢林娟一腳,然後巧妙地轉了話題:「令尊是什麼原因住院?」
「外傷。」阮若萍簡略地說,不想說出父親其實是因為「不良嗜好」才住院,每個人都有尊嚴要維護,所以她也不希望父親受到歧視,畢竟,他已有心改過了。
「我爸爸是個很好的人。等會看到他,就會覺得他很幽默。」
林娟發現阮若萍有了笑容,猜想能讓她暫時忘了傷痛的,就是要她說些愉快的事。「喔,怎麼個好法?讓我們瞭解一下。」
阮若萍腦海裡浮現以前快樂的回憶,先是燦爛地笑笑,接著才娓娓道來……
以前的故事其實十幾分鐘的時間根本訴不盡,不過,夠她開懷了,也夠她暫時遺忘因蕭名雲絕情所產生的傷痛。
可真要嚴格說來,她躲得開一時的痛楚,也否決不了已被他厭惡的事實。
倘若「女人要是懂得聽話,男人絕對不會討厭」的話,能夠令他多看自己一眼、多留一點時間給她,她會照做,有了這些,她就滿足了……
「我們在車上等你們,不進去了。」
到了醫院外頭,林娟沒有跟著阮若萍下車,只是待在車上等待她進去把父親接出院。
「那.....就麻煩兩位在車上等我們。我先進去了。」阮若萍轉身,輕輕歎著氣。
她應該請護衛開慢一點,因為在到達醫院後,心情竟然比之前還要沉重。她不知道接父親出院後,要回哪裡?別墅嗎?
現在的他,應該是正親吻,愛撫著外表強過她幾倍的美麗女子吧……
林娟笑笑,在目送她離去之際,與佐籐俊矢一同發現遠方一輛急速開來的廂型車。
「不對勁。」佐籐俊矢雙手環抱,平淡道,凝神聽著兇猛的引擎聲。
「看見了。」林娟氣定神閒,整一整坐姿,顯然沒有下車的打算。
轉瞬間,廂型車從不知情的阮若萍身後開過去,在絕塵遠離醫院後,滿身悵然的嬌軀也隨車子消失在醫院廣場前。
「夫人,不追?」護衛森高轉過頭來問。
「不急。」林娟撫摸自己的頸項,「她戴著追蹤器不是嗎?」
「秋元,開啟追蹤系統。」佐籐俊矢沉聲吩咐。
秋元摀著舌頭受傷的嘴,按下啟動鍵。
「我們先去接阮若萍的父親出院,然後吃飯……」林娟仔細想了想,再道:「喝下午茶吧……不行不行,去買衣服好了。」
「不救她?」佐籐俊矢側頭問,覺得這女人玩得無法無天了。「當一個女人被一群全是歹念的男人綁架,會發生什麼事你很清楚。」
「這倒是……那我們先去交接,再通知名雲。」
「交接?」
林娟興奮地猛點頭,頂一頂佐籐俊矢的胸膛,詭譎地笑道:「欸,想像突然失去一顆心的滋味……我好期待啊!」
「名雲會殺了你。」
「我拿你當墊背,你也有份,是不是呢,佐籐歹徒?」
*****
「讓我留在你身邊……我不想走。」女人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抓住蕭名雲的大手,大膽地放在傲人的胸脯上,微撅的朱唇暗示對他的渴望。
蕭名雲不屑地嗤笑,大手強勁揉握其渾圓。 「還沒進房,就原形畢露?」
「面對你,很難矜持,你太迷人了。」女人倒抽一口氣,瞇起雙眸感受胸前被盈握的快感,手裡的杯子仍有殘酒,她卻已經醉了。「這裡好像還住著其他人--那女人是誰?」
「她不重要。」蕭名雲臉一沉,卻忍不住想起阮若萍離去前那傷心難過的眼淚。
別想她!今天帶這女人回來,不過是想讓她明白,女人只是他洩慾的工具,只要他招手,誰都能取代她!
「那就讓她離開這裡,我陪你。」
蕭名雲擰起眉頭,忍住異常的胸悶,厚實的大手設法尋找歡愉來掩蓋適才一閃即逝的舉止。「也行!」
女人因為開叉的迷你裙被撩高,不禁發出銷魂的嬌吟。「在這裡?」
「你會在乎在哪裡?」他相當篤定這女人在情慾上容易忘我,換作是阮若萍,他會為了她羞赧的性格而帶她回房,好幾次,他也都是因為這原因忍不住在客廳擁抱她,甚至親吻她,這是不曾有過的情緒,對其他女人都不曾有過的渴望,唯獨……
該死!
又想她!
男人氣惱地低吼,將因她紊亂思緒的憤怒,全數發洩在懷中的女人身上。
他聽著她難受的呻吟,卻吝嗇給予一絲疼惜,以前只要一見阮若萍臉色痛苦,他都會為她忍住慾望,緩下一切……
混帳!
怎麼又來了?阮若萍應該和這女人一樣只是個工具,但為什麼當他對相同身份的女人索取男性的需要,他的腦子還會去想她?尤其是憶起那張淚流滿面的臉時,他的心情竟然低落到極點……
內線鈴聲乍然響起,他即刻拋下懷中的女人,整裝走到玄關處接聽牆上的內線--
對方不等蕭名雲開口,急切道:「阮小姐出事了!」
「什麼?」蕭名雲以為自己聽不真切,可胸口卻已有了強烈的反應,像是停止跳動般。
「佐籐的人打電話來,說阮小姐在醫院門口被人抓上車了!」
突然間,一顆心宛如被殘酷地抽離般空蕩。
俊臉登時緊繃,劍眉似是悟出什麼而軒動--
她不是為他暖床的工具!如果是,他應該只要她的身體,不會為她心疼,不會時時刻刻想著她,不會渴望擁有她的一切……
他早該承認了是不是?明知那些感覺都存在,卻不願去尋找不斷影響他的真正原因,偏偏選在就要失去了,才知道她的重要性……
他愛她!
「找--把她給我找回來!」喧天的咆哮幾乎要把屋頂給掀了。
第十章
三名男子步伐穩健地急速在他人住宅穿越,一個俐落翻身,輕鬆躍過大宅內院的高牆,身形如神鬼竄現,倏忽飛快。
一到對面樓房,其中一人立即向叼著煙的烈少嚴報告:「房子二樓南北兩方各有一個人守著。」
「帶了槍?」烈少嚴熄掉煙,瞧一瞧神色凝重可怕的蕭名雲。
「可能收起來,沒看見。」
「幾人?」
「應該不多,守在房子外的只有兩個,估計有四、五個。」
另一名邊裝置子彈邊說道:「不管再多,都很好解決。這些人沒受過訓練。」
「那你們去,先用狙擊方式讓房子外面的兩人躺下,沒有必要別開槍,這裡居民太多。」
「知道!」三名精銳分子齊聲領命。
「等等。」蕭名雲打破沉默,走向烈少嚴,「把槍給我。」
「你要去?名雲,他們可是『炎盟』的菁英,沒有人可以懷疑他們的辦事能力。」
「我知道,但若萍是我的女人,我自己救。」他堅持。
「別讓原清去。」烈少嚴斜睨蕭名雲身後的護衛,「我怕最後一個活口都被他殺了,到時就問不出是不是還有同黨了。」
蕭名雲經過原清,命令著:「清,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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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置滅音器的狙擊手,精準地發射出兩發子彈,解決空屋外的兩名守衛,救人行動就此展開。
跟著蕭名雲的兩名護衛朝房子內右方的走道走去,步伐輕靈到再靜謐的地方,也無人能夠察覺到他們。
而蕭名雲則無畏無懼地直接上了二樓虎穴。
他要親手宰了這些天殺的混蛋!
他蕭名雲的女人也敢動?
愈是接近二樓,才知自己害怕看見阮若萍此時的處境。
他們會怎麼對待她?只是捆綁,還是……
天哪,他不敢想像!那會令他發瘋的!
凌厲的腳步一到達目的地,停了下來。
沒人?
蕭名雲先是困惑,可在見到緊閉房門的臥室後,他慣有的冷靜和警覺度都因亟欲知道他心愛的女人是否安然無恙而消逝了。
當他正要推開房門時,身後登時橫來一腳,阻斷他見阮若萍的衝動。
蕭名雲驚呼一聲,以手臂抵擋住對方驚人的快腳,緊接縱身一躍,凌空踢出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