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一股期待流過心底,令她不得不屏息聽著地說出的每一字句,仔仔細細的不敢漏掉…分一毫。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情?她搞不懂,但現下的她卻極力壓抑自己浮動的心情,不想讓自己受他的影響。儘管自己與他的關係,不再只是主僕之間那麼的單純,但她還懂得「距離」二字,不會蝓越兩人之間界線。
「爺,奴婢的話只是戲言,您不必放在心上。」她佯裝鎮定。「再說奴婢沒有任何身份可配得上爺,請爺不要太在意。」
他挑眉。每回她表現的太過於冷淡、太過於鎮靜,總令他想將她的生活搞得一團亂,看看她是不是會慌張的不知所措。
「你的清白讓我奪走了,以後難跟你的夫君交代。」他指出最殘忍的事實。
她搖搖頭。「奴婢這輩子是不嫁人了。」她的心隨著心上人娶親,早已清冷絕情了。「就這麼過一輩子吧!」
他的喉中浮上一陣酸澀。「因為步燕臨的關係?」他的口氣顯得有些急促。
她低下頭,咬緊唇辦,看似不想與他談論這個話題。
最、也不是,其實真正的原因,她也混淆了……
或者,她自己也厘不清的答案,是在他的心裡?!
見她不答話的模樣,像是他猜到了她的心事。
那步燕臨何其幸運,什麼都不用做,便能得到官清韻的心,而且還如此的死心濕地。
「我想納你為偏房。」他斂回急躁的心,冷冷的說著。
她驚訝的抬起頭,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沫。「不……」
官清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還未說出口,便被他的薄唇吻住了唇瓣,不容她拒絕他的一切。
她雙手柢在他胸膛前,想要用盡力氣推開,無奈男人的猛勁如同熊一般的大,將她緊緊的箍著,兩人根本沒有距離,也沒有多餘的縫了讓她逃脫。
他粗魯的吻著她,以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攫取她口中的蜜津,尋找著她閃避的丁香小舌,恣意的索求她的甜蜜。
「唔……」她悶聲抗議,他又在霸道的吻著她了!
她可不是他身邊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侍妾呀!
單單一個親吻,吻不熄他對她的慾望,反而更是重重的挑起他對她的愛慾,只想再嘗一次她美麗的嬌軀。
「別……」她躲開他的親吻,小嘴終於空了出來。
「不要?」他的黑眸覆上一層邪氣,大手迅速的撩起她的裙底,直搗裙中的春光。
「啊!」這、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她雙手捶打著他,然而卻不能讓他罷手,腰際被他緊緊的收攏,根本沒辦法逃開。
「沒有一個女人能拒絕我的求歡,包括你!」他的長指重重的按在她的花心,冷冷的說著。「你的身子給了我,我也要你連同心也交給我!」
面對他冷硬的態度,她一時之間慌了手腳,但還是保持著鎮定。「我、我不會把心交給你的……」
他一聽,俊眉全攏在一塊。
「乖韻兒,我們的遊戲才剛開始罷了。」
第七章
天氣愈來愈冷,也愈來愈接近年關。
當京府分別掛上新的燈籠時,她才知道除夕已近在眼前了。
除舊新,是除夕前要做的事,因此京府上下的奴僕全都忙著,準備迎接除夕的熱鬧。
只是當日子一天天逼近時,她的心也愈來愈沉重。
她心頭掛念著病床上的親爹,以及府裡上上下下的雜務,更擔心官府玉石鋪子生意。所有的一切,她都極在意。
待在看似平靜的京府,反而更讓她的心更加難安,她根本放不下官府的一切。
官清韻站在京府後院的梅園之中,望著空中緩緩飄下的雪花,落在梅花上、落在她的肩上,然而她卻不感到一絲絲冷意,如同在雪中默默綻放的花兒,彷彿與世無爭。
直到府裡莫名的引起一陣騷動,令她抽回飄離的神緒。她被勾起好奇心,也提起腳步往鬧哄哄的前院走去。
瞧瞧時辰,一大早就出門的京旭虎,確實也該收賬回來了。
於是她加快腳步,心裡有著一抹期待,然而她卻未發覺自己有這樣的心情。
終於來到前院,偌大的空地前停著一頂轎子,她站在迴廊的角落,發現有些不對勁。
她記得京旭虎出門時,並未帶這麼多的奴僕出門,為何一回來,竟多了十幾名下人?
就在眾人吵鬧的同時,先從轎子中出來的是京旭虎,下人一見,便急忙的拿來紙傘,為他擋住了風雪。
然而,當他走出轎子後,在轎外等待的婢女,也撐起紙傘,在轎邊守候。
不一會兒,一名纖細的身影也從轎內走了出來,一身雪白的毛裘,站在京旭虎身邊,是如此相配。
京旭虎不知低頭與女子說了些什麼,女子嬌媚的輕笑幾聲,接著便緊跟在他的身邊,往前廳走來。
官清韻忙想側身躲起來,不願與京旭虎碰面,可當她收起飄遠的思緒時,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身影早落進京旭虎的眼裡,而他正扯出一抹笑容望著她。
別無他法,她只得硬著頭皮,上前向他福身請安。「爺,您回來了。」
不知為何,兩人視線相對時,她的心莫名的開始狂跳,像被他的一舉一動牽扯著……
只是,他的身邊為何出現一名女子呢?她的喉頭,瞬時湧上一股酸澀,然而卻不敢表現出來。
京旭虎與身邊的女子,皆看了官清韻一眼,但女子卻帶著審視的眼光打量她。
此時,官清韻對上女子的雙眸,發現女子也有一張沉魚落雁的容貌,看上去溫婉而美麗,只是她卻不怎麼喜歡這女子的眼光,像是被人無禮的估價一般。
「這麼冷的天氣,你出了房間怎也不披件外衣?」京旭虎見到官清韻,一雙黑眸便懸在她的身上,見她穿著單薄,於是便解下被風,披在她的身上。
被一股熱氣包圍,讓她的心頭莫名溢滿了溫暖。
官清韻兜緊被風,發現上面還有他遺留的淡淡味道。「我不覺得冷。」
他挑眉,毫不避諱的牽起她的手,發現她雙手冰冷令他皺起眉。「還說不冷,手都像冰柱一樣了。」
她臉一瞬,縮回了小手,接著望向陌生女子。「爺,您還有客人。」她出聲提醒他。
京旭虎這時才回神,給了女子一個淡淡的笑容。「俞姑娘,花廳請吧!」 俞泠泠與官清韻打了一個照面,便撩起裙子進了花廳。
他留在原地,上前替她結好胸前的絨繩。「外頭天冷,別凍著了。」
「我不會冷著自己的。」她輕答,心裡有一股莫名的好奇,她隱忍不住脫口而出的問題:「那姑娘……是爺的客人嗎?」
京旭虎愣了一會兒,最後扯開一抹笑容。「一名嬌客。」
面對他模糊的回答,她也不便再問下去,只得扯開一抹輕笑,用雲淡風輕的口氣回答:「那爺快去招呼俞姑娘吧!別讓客人久等了。」
他見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落寞,也沒說破,輕拍她的粉頰。「先進房等我,等會兒我便去找你。」她沒答話,只是乖順的點點頭,看著他轉身進到花廳裡頭。
忽地,她的胃莫名被疼了,酸水瞬時滿溢到喉頭,幾乎讓她泛出淚水。
為何會有這樣的心情呢?她搞不懂、也不願懂,只想用力甩掉這奇特的感覺,教自己不去在意。她咬了咬唇瓣,輕歎一口氣,轉而離開原地,要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也壓下心頭浮起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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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裡的官清韻,房內那暖和的熱氣將她的兩頰烘出了粉粉的紅暈,然而她臉上卻是冷淡如冰,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她坐在窗邊,將木窗微微開啟,冷風自窗縫裡拂了進來,吹動她額間的發,也吹動了她平靜的心湖,漣漪不斷。
她倚在窗邊,靜靜的看著銀白的雪地,該是安靜的午後,卻因為突來的嬌客,而引起不小的波瀾。
尤其經過她門前的下人,正好奇的嚼著舌根,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俞姑娘愈來愈標緻了,聽說今年過年,俞姑娘要在咱們府裡過。」奴僕甲神秘地說著。
「也許,府裡的主母便是俞姑娘呢!」奴僕乙呵呵笑的回著。
「咦,可、可是那剛進府的小奴呢?」奴僕甲側著頭,嘖嘖的問著。「就是爺剛買回來不久的韻姑娘。」
「唉,小奴怎贏得過千金之軀,加上俞姑娘的背景,一介小奴比不上的。」奴僕甲搖著食指道。「俞老爺和去世的老爺可是世交,論家世、論背景,韻姑娘怎能跟俞姑娘相比呀!」
「哦,我明白了。」奴僕乙點點頭。「可韻姑娘的地位也不低呀!爺兒以後會收韻姑娘為偏房吧!」「或許吧!」奴僕甲聳了聳肩。「但誰知道呢?都怪韻姑娘命太歹,要是她是個千金小姐,或許還能與俞姑娘平起平坐呢!」
兩個奴僕的話,全數落進官清韻的耳中,如同冷風灌進窗中,也一同吹進她的心扉,冷得令她不得不打起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