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他已醉得聽不清楚她的話意。
「我說……呃……」好難過……現在她知道酒醉的痛苦了。
「我看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展徹硬撐著站了起來,扶起她,兩人步履微顛地朝外頭走去。
「喂,你還沒付帳。」酒保及時喊住他。
「是呀……對不起。」展徹掏出一把鈔票放在桌上,接著便扶著夏盈萱一塊兒走了出去。
眼看外頭一片漆黑,展徹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把車停在哪兒,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倒是夏盈萱肚裡的酒精尚未完全發揮,她左右張望了下。「我住的地方,應該……應該就在那裡。」
「好,我送你回去。」於是展徹便拉著她,兩人半醉半醒地朝前直走。
這樣的夜生活、這樣的霓虹燈、這樣的車水馬龍,已將台北入夜後的形形色色都映照出來了,而他們便是其中兩個人。
所幸她的住處離那間PUB不遠,兩人不多久便走到了。
「我住的地方到……到了。」她指著自己租賃的公寓。
「到了,那就好。」展徹想離開,可是這裡的環境竟讓他覺得好陌生。「我……我該往哪兒走?」
「往……」她也說不上來,而且覺得自己就快睡著了。「你要不要跟我上樓,坐……坐一會兒?」
人家好心送她回來,自己卻迷路了,她怎麼可以趕人家離開呢?
「也好,謝謝你。」展徹道了聲謝,說真的,他現在還真想找個地方坐下,好好睡上一覺。
他跟著盈萱上樓,一進入房裡,他再也受不了的倒向沙發呼呼大睡。
「喂,你別睡呀……怎麼可以睡在沙發上。」盈萱想搖醒他,可是她的醉意也愈來愈重,最後竟倒在他身上也同樣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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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曙光從窗簾縫裡投射進來,映在盈萱的臉上,她先是揉了揉眼,又輕眨了下,當眼睛完全張開時,才發現自己竟然睡在沙發上!
昨晚似乎發生了很多事,但她卻有些記不得了,隱約中她好像睡在一個寬闊的臂彎中,藉由這份安全感一覺到天明。
才起身,她卻發現自己襯衫的鈕扣不知何時被解開,牛仔褲已被褪到大腿上!她嚇得立即坐直身子,然而更意外的是……她居然看見一個大男人就睡在她身邊!
「啊──」這款驚人的尖叫聲,任誰聽了都會猛然清醒。
展徹立刻坐直身軀,當雙眸與她對視的剎那,兩人同時一愕。
「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裡?你的衣服……」夏盈萱指著他光裸的上身,還好他的褲子還穿著,否則她定要告他強暴!只是……為何自己竟會變成這副樣子?
「我是誰?」展徹指著自己的鼻子,想了想後便恍然大悟。「小姐,你是不是得了健忘症,我昨晚還跟你一塊兒喝酒呢。」
「喝酒?!」她斂下眼,沉思著。
的確有這個印象……昨晚她因為心情郁卒,這才跑去外頭的夜店,聽說只要喝了酒,什麼煩人的事都會忘了。
「沒錯,你千萬別告訴我,連這點印象你都沒有。」展徹直瞅著她的臉,接著從她的臉移轉到她胸前。
雖然她拿著被單遮掩著,可那呼之欲出的軟綿酥胸卻不聽話的淺露出來,若隱若現的看起來更加惹火呀!
「沒錯,我想起來了,可是──我的衣服你怎麼說?為何醒來後會變成這樣……」說時,她便垂下腦袋,這才發現她的乳溝都跑出來了!
「你轉過臉去。」她大聲喝令,將自己裹得更緊。
「好。」他無奈地轉過身,重吐了口氣,心有不甘地開起她的玩笑。「我想是你在睡夢中想佔有我,才會脫了自己的衣服。像我的上衣不見了,不也是你的傑作?」
「你說什麼?」穿好衣服後,她立刻回問。
「我說你對我一見鍾情了,對不對?」展徹居然揚聲大笑。
「你別再胡說八道了!」她用力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臉委屈地瞪著他。「本來我還以為你是好人,沒想到你竟是一名登徒子。」
他饒富興味地說:「哈……我不過是跟你開開玩笑,你還當真呀?」
「你!你……」她眼眶微紅地望著他。「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是,我下次會換一個。」他還耍嘴皮子。
「好了好了,我心情亂死了,請你離開吧。」房租的事都還沒解決,現在居然冒出個男人,她甚至連自己還是不是清白的都搞不清楚,真想跳樓自殺算了!
「要我就這麼離開?」他也穿上自己的襯衫。
「那你還要怎麼樣?」
「你還沒說要怎麼對我負責呢。」真不敢相信在夜店裡還會遇上這麼單純的女人,不逗逗她,又怎對得起自己?
再說他現在心情不是很好,有個「有趣」的女人抬抬貢,似乎也不錯,至少可以讓他暫時忘掉那些惱人的事。
「什麼?對你負責!」夏盈萱瞪大眼。「拜託,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吧,先生。
」
「ㄟ……別那麼生疏,昨晚我雖然醉了,可還記得咱們有自我介紹,我姓展,叫展徹。」他還笑得出來。
「昨晚的事我不追究是因為我……我沒有那樣的印象。」她陷入思考,小小聲的自言自語。「再說我雖然衣衫不整,可……可褲子又沒脫了……」
「小姐,你是在裝清純嗎?你以為非得脫長褲才能做那件事?」展徹仰頭大笑。
「你偷聽我說話幹麼?」她嚇了一跳。
「是你自己說得那麼大聲,我又不是聾子。」
展徹突然壓低聲,目光鎖著她在日陽光點的照耀下,閃著晶瑩光澤的柔軟肌膚。「再說……也不一定要全身脫個精光才算數,事後再穿上不就行了嗎?」
她聽得面紅耳赤,呼吸像是窒住般,久久才發出聲音。「你……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對我……對我做了那種事?」
本來她還一直不肯相信,沒想到真是他……獸性大發!
夏盈萱跳離他身邊,以一雙提防的眼神看著他。「你別過來,否則我要大叫了……」
一想起自己維繫二十幾年的清白就這麼報銷了,她怎能不傷心、不難過呢?
「你別那麼天真好不好?人家隨便說一句,你就──」
可惡、可惡,她愈想愈不甘心!不等他把話說完,她便衝進廚房拿來掃把。「你還是不走是不是?那我報警羅。」
她邊說邊走向電話,拿起話筒時還不忘在他面前揮動掃把,佯裝自己的潑辣。
「拜託,你這是幹麼?」他向前一步,被她的反應給弄得啼笑皆非。
「別過來──」她當真按下一一○!
「你瘋啦!」展徹立即撲向她,按掉電話。
「你才瘋了!我問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們素昧平生,我……」她吸了吸鼻子,委屈滿腹。「我……我甚至還把地方借給你睡,你怎麼可以……」
「我沒對你怎麼樣,小姐。」展徹撫額大歎。
「騙人!」她大聲咆道。
「騙……我剛剛是騙你的,現在說的才是實話。」沒錯,他是醉了,可是還不至於醉到做了那件事都不知道。
說她身上的衣物會變得如此狼狽,的確也是他的錯,昨晚他迷迷糊糊地將壓在他身上的她當成了玉蓮,這才興起與她親熱的念頭。但是他真的太累了……扣子解著解著就昏昏睡去。
「你以為你現在說這些話我就會相信?」她冷笑。
「這樣好不好?你把掃把放下,我們這就去醫院檢查,如果醫生真的證明你我昨晚有發生什麼……我對你負責,可以嗎?」他可是律師,一個能言善辯、舌粲蓮花的律師,若說不動她,豈不有愧於他的職業?
就見夏盈萱先是猶豫了下,接著又看了看他的外表,瞧他長的一表人才,還有那身名牌貨,這樣的男人實在沒必要貪她這麼一個平凡女人的便宜呀!
「你真的沒對我怎麼樣?」她試著又問了一次。
「真的沒有,我發誓。」他舉起手。
她眉頭一蹙,丟下掃把。「算了,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沒工夫跟你生氣,你還是走吧。」
展徹點點頭。「我馬上走,但我還是要向你說聲謝,謝謝你昨晚收留我。」
夏盈萱望著他,瞧他一邊說、一邊從衣服口袋中掏出皮夾,抽出一疊鈔票,「我不知該怎麼表達我的感激,這些──」
「拿回去!」夏盈萱瞪著他,重重一喝。
這是什麼跟什麼嘛!從她這兒出去,還丟下一把鈔票,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她……她是靠賣靈肉維生呢。
「你別誤會,我只是……」
「別說了,快點出去好不好?」她指著大門,心情鬱悶之下,口氣實在也不太好。
「OK,我出去就是,別生氣了。」展徹聳聳肩,可在走出大門前又轉身補了句。「我想對你說句實話。」
「又有實話!」她錯愕地瞪著他。「那麼你剛剛那些全都是謊話羅?先生,請問你的實話到底是哪一句?」夏盈萱被他這麼一說,已經有種快發狂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