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天。」他微笑地誘哄著。「你總要習慣的。」
「誰、誰要習慣啊!」區蝶衣忍不住臉紅,他的動作自然又親密,彷彿真的是她的情人。
「當然是你,蝶衣。」歐陽浩天還是笑著,像在面對彆扭的情人般。
「好,浩天。」區蝶衣一臉無奈貌,若不照著他的遊戲規則走,她大概別想開口了。「就算你喜歡我好了,不過,我並不想與你交往。」
「你有男朋友嗎?」他問。
「沒有。」他問得又急又猛,教區蝶衣直覺地說出實話,直到看到他得意的笑容,她才在後悔剛剛為什麼沒說謊。
「既然你沒有男朋友,何不接受我的追求?」
「我根本不想交男朋友啊!」區蝶衣瞪他,這男人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怪東東啊?!
也不管行李還在張聿手上,她飛也似的逃離了機場、逃離了那個男人。
看著區蝶衣落荒而逃的背影,歐陽浩天沒打算追上去。算了,今天到此為止,就算是給她一點適應的時間。
「喂——浩天,你是認真的嗎?」緩緩地,張聿問道。他像是在看一出莫名其妙的戲,直到戲都落幕了,他還不曉得他們在演哪出。
「再認真也不過。」他答,自信滿滿。
第二章
幾乎第一道陽光射進她的窗戶時,區蝶衣便醒來了。
她懶懶地伸直了身子,下一秒,她便利落地翻身下床,幾分鐘之後,她已盥洗完畢,還換上運動服,準備出門慢跑。
這是她每日的習慣,是從何時養成的,她已經不記得了,但即使是到國外唸書的那幾年,她仍沒放棄這項習慣。拜這個好習慣所賜,她的身體一直都非常健康。
從二樓的臥室走下來,腳才剛踏完最後一階,區蝶衣就被腳邊的花束,給絆了一下,要不是她直覺地抓住扶手,現在她可能已經摔個四腳朝天。
「討厭,我忘記花已經排到樓梯旁了……」敲敲頭,區蝶衣無奈地看著,淹沒她家客廳的花海。
從她回國後的第二天開始她每天都會收到一大堆的花,而且,每天的花都會比前一天更多,直到昨天為止,她家的一樓,已經完全被花給佔據了。
區蝶衣當然知道,那位「愛慕者」是誰,但她並不打算回應他的感情,就像兩人第一次見面時,自己所說的,她還不想交男朋友。
小心翼翼地繞過花海,區蝶衣準備出門慢跑。雖然自己並不喜歡那一位「愛慕者」,不過,因為她很喜歡這些花,所以她沒把花丟掉,才會造成她家被花淹沒的慘狀。
「早安,蝶衣。」
在打開家門的一瞬間,區蝶衣碰地又合上門扇。
天啊!一大清早的,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她家門口?!
可偏偏那張認識不過數天,就讓她印象深刻到難以忘記的俊臉,明明就在她家門外,嚇得她當場甩上門。
「區蝶衣,你一定是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她心想,或許是因為那人最近老是出現在她身邊,教她印象深刻到隨便看到什麼人,都以為是那人的臉。
自我心理建設了好一番,區蝶衣這才又打開大門,準備出門慢跑。
「蝶衣,你怎麼突然關上門?」
大大的笑臉,立時躍入區蝶衣的視線,教她無法再次說服自己。
「你……為什麼在這裡?」現在才凌晨五點多耶!
「我來陪你慢跑的。」歐陽浩天比了比自身的運動服。
區蝶衣瞪著地,卻無法否認,即使他穿著醜醜的運動服,仍是帥極了。
歐陽浩天的身高至少有一八○,還有同樣修長的手腳,這讓他輕鬆地撐起運動服,而不會讓衣服變成鬆垮垮地。
短短的發有些凌亂,像是吹了好陣子的風,但這亂亂的髮型,卻讓他多了分野性的感覺。
現在的他,實在很難跟半個月前,那個標準精英模樣的男人聯想在一起。
「陪、陪我慢跑?」繼花海攻勢之後,這回又是什麼了?
「該出發了,蝶衣。」歐陽浩天對她招招手,彷彿兩人時常一起慢跑。
區蝶衣突然覺得有些慍意,這男人以為自己是誰啊?!
「歐陽浩天,我有話要跟你說。」她站在自家門口,拒絕自己的生活被他牽著走。
「什麼話?」歐陽浩天仍是保持著笑容,對她臭著一張小臉視而不見。
「我很喜歡你送的那些花……」
「很高興你喜歡。」歐陽浩天微笑,但他沒有笨得以為,這代表她接受他了,相信她想說的話,絕不止這些。
「但你已經造成我的困擾了。」她皺眉,明顯地表現出自己的不悅。
「什麼困擾?」歐陽浩天還是微笑。「告訴我,我下次會注意的。」
「我曾經說過,我現在還不想交男朋友,所以你的追求,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困擾。請你不要再追求我了,也不要再送花給我。」
區蝶衣堅定地說道,他倆認識不過半個多月,就算他曾說喜歡她,那種感情又會多深?還不如趁早了斷,對彼此都好。
「蝶衣,你討厭我嗎?」他問,除非自己真惹她討厭,否則他是不會放棄的。
區蝶衣看著地,想直截了當地說討厭,但當她直視他的眼,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謊言,最後,只能她訥訥地道:
「雖然還說不上討厭,但我對你的感覺,絕對不是那種喜歡。」說罷,區蝶衣關上大門,拒絕再看他。如此明顯的排拒,歐陽浩天又怎麼看不出來。
但他卻只是微笑以對,談戀愛嘛!總要經過一些挫折的。
他可是有著不敗名號的歐陽浩天,一個小小的挫折,別想讓他就此灰心喪志。
帶著笑容,歐陽浩天踏著堅定的腳步離去。
區蝶衣並不知道,那看似落寞離去的歐陽浩天,從頭到尾,連一點放棄的念頭都沒有過。
不過,區蝶衣很快就瞭解到,如果她以為僅僅幾句話,就可以打發掉歐陽浩天的話,她就大錯特錯了。
在一場陪同父親參加的宴會上,區蝶衣再度遇見歐陽浩天。
他掛著同樣迷人的笑容,從父親的手中,把她邀走,而父親甚至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任他把自己帶進舞池。
「為什麼你又出現了?你不是已經放棄了嗎?!」區蝶衣瞪著地,幾天沒有見到他,也沒見到那成堆的花海,她還以為他放棄了。
「蝶衣,雖然你的話傷了我的心,但我絕不會放棄喜歡你。」歐陽浩天努力對她放電,但明顯的成效不彰。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我爸一看到你,就迫不及待把我推給你?」區蝶衣的口氣不佳,因為她實在高興不起來。
尤其她正不斷感受到,從四面八方射來的羨妒目光,這對任何人而言,都不會是什麼讓人喜歡的體驗。
她突然發現,自己成了這場宴會的女性公敵,而原因正是擁著她起舞的歐陽浩天。看來,她的男伴出乎意料的受歡迎。
第三次見面,歐陽浩天穿著一身燕尾服,黑色的燕尾服,將他修長的身材,完美地呈現,看來既優雅又迷人。
區蝶衣看著地,無法否認他的確很吸引人。
「找?我只是一個喜歡你的男人。」歐陽浩天微笑說道。
今天區蝶衣穿了件珍珠白的小洋裝,短髮吹成微翹的樣式,俏皮而可人。雖然比起在場濃妝艷抹的女人,她打扮得實在很樸素。但光憑她那雙美麗的杏眼,區蝶衣仍然是最搶眼的女人。
「除此之外呢?我知道你擁有一家律師事務所,但這應該不至於,讓這宴會裡的所有女人,都恨不得把你吃下肚吧?!」
區蝶衣沒好氣地說道,拒絕讓他帶開話題,雖然她的確有一瞬間的小小感動。
歐陽浩天長得很帥,受女人歡迎是很正常的,但除此之外,一定還有些什麼原因,讓那些女人都想把他搶到手。
例如……金錢。
但一家律師事務所的擁有者,會有錢到這麼令人覬覦的地步嗎?區蝶衣非常疑惑。
從阿聿學長的口中,她多少知道一些關於歐陽浩天的事情。
但是,區蝶衣並不知道,歐陽浩天所擁有的律師事務所,規模有多麼龐大,她只當那是家小小的事務所罷了。
「或許是因為,我是霸天集團的未來繼承人之一。」歐陽浩天說得輕鬆,彷彿那只是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霸天集團?!」區蝶衣非常訝異,雖然她歸國不久,但她仍是清楚的知道,霸天集團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重要企業。
身為繼承人之一,難怪歐陽浩天會受到這麼多的關注;也難怪那些女人對她,感到又羨又嫉。而父親會這麼迫不及待地,把她交到他手上,應該也是以一種看金龜婿的想法吧!區蝶衣感到有些洩氣,但這的確是一般人會有的想法。
「既然你的出身這麼好,為什麼會看上我?我只是個普通人,並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啊!」
區蝶衣絕不是妄自菲薄,雖然她父親是公司裡的高階主管,但終究是拿人薪水的員工,與霸天集團這種超級豪門相較,根本就是門不當、戶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