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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衣沅

  「慌了?知道怕了?你們的曖昧,我可看得夠清楚明白。」他忿恨地咬唇,一想到他所看到——兩人隔著桌子,深情凝視的模樣,莫名的仇意隨怒火亂躥。

  「別狡辯!」他架著她,幾乎施著她進入他個人的辦公室內。「哼,你跟那小子串通來騙我,以為沒人知道嗎?我早看出來了……任憑你再解釋,我也不可能相信。你,根本就是小秋!三年前你欠我的,現在該還了吧?」

  一字字細數她的罪行,眼瞳噴射噬人的烈焰,方曼騫被他粗暴地扳正,對迎他駭人的眼神,她不禁打了個哆嗦,顫聲問道:「你……你打算怎麼討還?」

  「不難,你一定會的。」他笑得很古怪。「現在,我要你……陪我做完那天在我家沒完成的——」

  語畢,他粗野地開解她套裝襟扣,另一隻手硬扯她合身的窄裙。

  「啊!你幹什麼?太過分了!」她舉起手,作勢要打他。「不准你碰我!」

  他不疾不除,順著她削瘦的藕臂握緊,再拉住她另一隻手合併,然後用力高高拉起,以他超越一百八十公分的高度,彷彿大鵬攫取小鶯一般,她不但動彈不得,甚至因地變力拉扯痛得掉下淚……

  「放開……你抓得我好痛……」她掙扎著,在他粗野的侵略下,不僅身上衣衫零亂,衣扣被解得差不多。

  「嘖,這樣的你,好誘人——好想,一口吞掉你……」

  「痛……我的手啊!求你放開……」

  方曼騫瞭解,這景況下她已無法再逞強,只得哀求。「好痛我的手——」

  「要放開可以,你必須聽我的。」他命令道。

  邊說邊押著她臥倒那張平常用來小憩的沙發床。「乖乖躺好。記住呵,愈不聽話,你的痛苦會愈長愈久。」

  「為什麼?我是無辜的!」她的手被鬆開了,正好用來揮拭無辜冤枉的淚水。

  「還掉淚?」他熟練褪去兩人身上衣物,從淡然表情看不出軟化的溫度。

  「嗚……嗚……」除了悲涼哭泣來博取同情,方曼騫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

  「隨便你——」他繼續手中的動作,口氣森然道:「要哭就哭。正好,楚楚可憐的女孩子更加誘惑……」

  「你……你是……可惡!」來不及罵出口,他壯碩身子已壓上她的。

  櫻紅的小嘴瞬間被地封住,他的舌靈活地與她的唇舌繼蜷難分,方曼騫短短十數秒已然昏眩。縱使有再超強的意志,也無法抵擋他技巧高明的熱吻,那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本事,在他靈巧舌尖的勾挑逗引之下,方曼騫確實深深地沉溺了!

  即使少女時代,曾經幻想過接吻的感覺,但是她絕對想不到高手如他,那種癡纏的親吻是多麼狂烈、火爆、又是多麼溫柔,多麼挑逗……

  「唔……」慢慢地,她反抗不了了,頑固的思想已經被征服,剩下無盡纏綿悱惻。

  她微閉著眼,專心享受他的吻,方曼騫完全以一種崇拜的態度對待。

  翟昊暉全面地,徹底地,僅用他的吻收服她頑強掙扎的心。

  「嗯……嗚……」她只在唇角逸出細碎的呼吟。

  一切都亂了……

  ☆☆☆

  清理過自己後,方曼騫在情緒過度激動震撼下幾乎昏厥——

  她無法思考別的事,只伏在沙發床上不住哭泣,從痛哭到抽咽,哭到沒力,慢慢地陷入睡眠中。短短的昏睡間,她卻一連做了幾場恐怖的怪夢,方曼騫在夢裡頭不是奔跑,就是不斷地掙扎,緊追在身後是各種長相醜怪的巨獸,有鬼面獅身,也有斷手缺腳、爛瘡流膿、歪鼻子斜嘴的……

  「啊——」當愈來愈多的怪獸向自己追來,而其中一隻伸出巨爪,拉扯她頭髮時,方曼騫驚彈坐起,大喊:「不要抓我!」

  一身的冷汗,一身的酸痛,方曼騫不由得蜷著身子,低低哀吟:「天啊!好可怕……」

  「你醒了?」他冷漠凌厲的眼瞳射進她澄澈的眸。「醒的正好,這個時間我也該下班了。」

  「下班?」她呆愣數秒,猛然墜回現實。「可是可是,我的工作還沒完成啊?」

  方曼騫揉著疼痛的太陽穴,瞥見被拋在牆角的包包,想到該做的公事連動都沒動,頓時一顆心又悶又沉。「你……你叫我回去怎麼交代。」

  「放心。別說是膠帶,我連膠水都給你準備好了。」他淺淺扯動唇角,分不出那叫不叫做「笑」。「什麼跟什麼?我現在沒有心情說笑!」她哭喪著臉。「我好不容易才能待在錢鋒,我真的需要這份工作啊!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出了娘胎就有金山銀山可以揮霍!」

  「我們先不談這個。」他胸有成竹。「等你回公司,打開電腦自然發現你要的東西分毫不少!」

  「……你說什麼?」她沒聽懂。「今天的進度掛零,你又如何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別管了。」他胸有成竹。「你所謂的訪問,在我的經營核心小組都有完善答案,他們整理過的東西絕對無懈可擊。」

  「原來,你壓根兒不是為了訪問才見我?你已經算好要幕僚幫我寫這份稿子?其實,約我獨自到你的辦公室,只是想藉機羞辱我?!」她頓悟了。

  「對,你開竅了嘛!我也要告訴你,如果,你剛做的是好夢,那麼是該結束的時候。從今天開始,你不會太好過——」他表情莫測高深。

  「什麼意思?你——你到底是什麼惡魔的化身?你真的好可怕!」

  方曼騫清楚感覺身心的創痛,她看著他依然俊美的臉龐,不懂為何擁有這樣迷人外表的男人,卻包藏一顆醜陋無比的心?

  「哼!」他瞇起眼,以刺人的輕蔑口吻道:「你不必擺出受害者的可憐兮兮,何況,這裡並沒有其他觀眾!沒有人會投同情票給你!」

  「你你為什麼偏要這樣踩低我?把我踩扁了,踩爛了,你就高興了嗎?」

  恨恨握緊拳,方曼騫羞憤想一槍斃了他。「你是不是心理變態啊。」

  「閉嘴!」他伸出大手,用力箍緊她尖尖的下巴。「在我的地方,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是你!明明是你先魯莽無禮,還敢凶我?」她無限委屈。

  「……再怎麼說,你也未必都在受苦,多少也賺了點小甜頭——是吧?」

  「你?你連……這種鬼話都說得出口?」她氣得顫抖,跳下沙發床扑打。「為什麼這麼殘忍?我並沒有對不起你啊!為什麼……」

  「住手!」他又施蠻力扭轉她的手臂。「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噢……」痛楚襲來,面對他的蠻橫,方曼騫依舊無能為力。

  「我的方式夠溫和了。」他毫無溫度的冷言冷語:「你應該知道,若是外面的欠債,下場絕非如你現在這般。想想看,一般買春行情多在三千左右,五百萬?

  嘖嘖,真要推你去做,怕會要掉你的命!再說,你的運氣可不會那麼好,捧場的恩客,可不會個個是高水準士紳,管他販夫走卒,你也得乖乖地……」

  「夠了!你不必再說!」方曼騫掙開他的鉗制,坐回床沿,閉上眼沉思。

  吐出長長的怨氣,一股有口難言的無奈襲上胸口。遭逢這樣的惡運,撞上這等外表出色的惡徒,除了怨天地不仁,怨自己上輩子積德不夠?還能說什麼?!

  「倘若你非要認定,五百萬是我拐的——」

  「這是事實,無庸置疑。」他篤定的眼神盯住她。「天底下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而你並沒有其他姐妹,這就夠了。」

  「我說重點——」她已無力氣辯解。「過了今天,是不是一筆勾消呢?」

  「一筆勾消?」他不懷好意冷笑。「小姐,你會不會太天真了!要勾消我所受的欺瞞沒那麼簡單,剛剛那一次,我僅是當作『拉開序幕』而已呢!」

  「你到底要怎樣才放手?」她再度燒起怒火。「事情總是要了結!」

  「呵,你真問倒我了。」他踱步來到床邊,在她身旁坐下,攬住她的肩。

  「怎麼樣才算了結?這個我還沒想到,或許看你的表現,伺候我心情好的話,可能很快……」

  「你?」她火大地推開他。「不要臉的東西!」

  「敢惹我不高興?」他嬉皮笑臉地捏住她的下巴,半罵半哄道:「你我何苦老是劍拔弩張?就算我們不是情人,也算是朋友!」

  「朋友?」這是哪門子朋友?方曼騫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算了!我現在只想一件事。」

  「喔?想求我高抬貴手?」他得意揚眉微笑。「嗯,來試試啊,或許我大發慈悲,就——」

  「我想把小秋找出來!」她擲地有聲道:「惟有找到她,我才能解脫。」

  「哈哈……」翟昊暉失笑道:「聲東擊西?想轉移我的注意?免了吧你。」

  拾起牆角的包包,她直往大門出口走去。「我不想再多說一句話,更不想再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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