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他笑著又問:"那愛我嗎?"
"嗄?!"愛……她好像沒想這麼多。
"看你的樣子好像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羅?"接著,白雪發現他竟將車子開向偏僻的巷弄內。
"張凱仁,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吱……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嚇得白雪瞪大雙眼。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這裡又這麼偏僻,他究竟想做什麼?
"我不想再跟你玩遊戲了。"他一把箝住她的手。"我感覺得出來,你也愛我,那我們何必再假惺惺,應該用更激烈的方式來表達愛意才對。"
"你說什麼?"白雪隱約瞭解他的話中意了!
她完全不能接受他是這樣的男人,她之所以欣賞他、喜歡他,就是因為他開朗的個性與笑容深深吸引著她,而如今的他居然變得這麼可怕!
"我說什麼?"張凱仁咧嘴一笑。"不懂的話,我們何不用'做'的。"
"不,你不能這樣。"白雪用力拉著車門扳手,卻怎麼也打不開。
"別白費力氣,你打不開的。"他用力將她反轉過身,就要吻上她。
在這緊要關頭,白雪不知哪來的力氣將他推開,抖著聲提醒他。"你別亂來,難道你不怕我將這件事說出去?"
"你真敢說我就給你機會說。"
他篤定她不會說,因為她"白雪公主"的純潔名聲可不容被破壞。
"你──"
"少廢話,既然你已經盯了我那麼久了,把自己給我有何不可?來吧。"
這回他用更大的力氣抓住她的衣領,正打算用力剝開,眼角餘光突然看見一簇刺目的遠光燈從前面直接照射過來。
白雪見機不可失,立刻大喊著。"救命……救命……"
張凱仁放開了她,直瞪著眼前的光影,當他確定對方不是汽車,只是輛重型哈雷機車時,便不在意地走出車外。
"是誰?有種就將燈熄了。"
果然,對方熄了燈,當白雪的眼睛從那刺眼的暈光中回復後,慢慢瞧清楚了那個人影……
接著,她的眸子愈張愈大,直到確定對方是誰後立刻大叫:"唐子搴,快來救我──"
第二章
當張凱仁聽見白雪這麼喊對方時,原本自信的臉倏然一僵,全身神經也跟著抽緊了!
他……就是讓全校師生畏懼的"混世太保"唐子搴!
"把門打開。"
唐子搴扯著一抹吊兒郎當的笑容,手上不停轉動把手持續催油,引擎發出的滾滾聲浪直刺激著張凱仁的耳膜。
"唐子搴,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請你立刻離開。"張凱仁深吸了口氣,他相信憑他在學校可以呼風喚雨的程度,諒這個混混還不敢惹他。
"張凱仁,你是籃球打多了,只聽得懂籃球規則是嗎?我說……把、門、打、開。"唐子搴非但不離開,反而加重口氣。
"你!"張凱仁並沒開門,而是走近他。"你不要以為我怕你,告訴你,就算連校長也懼你三分,我張凱仁還是不會理你的。"
唐子搴咧嘴一笑,可目光卻盯著車窗內那驚恐的小臉。"真是的,我沒要你怕我,只是你一個堂堂五尺之軀逼迫一個女孩子,說出去太難聽了吧?"
張凱仁臉色一變,隨即笑了。"你想……若是你唐子搴說出去的話,有幾個人會信呢?"
一聽他吐出這句話,唐子搴忍不住大笑出聲。"怎麼你說話的邏輯跟白雪公主一樣呢?認為我的話挺人會信!"突然,他想起白雪也曾經這麼說過。
"這表示我跟她思想一樣、觀念一致,所以……你還是滾遠點吧?"張凱仁仰起頭,以一副高傲的姿態睥睨著他。
;鬧問,你剛剛叫我……怎麼?"唐子搴挑起一眉,故意這麼問。
"我說……要你滾遠──啊!"
張凱仁話還沒說完,就見唐子搴舉起手,他甚至還沒看清楚他拿的是什麼,胸口便發出一陣劇疼,疼得他立刻蹲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這種槍也是會打死人的。"他指著唐子搴手中那把與真槍近似的BB彈槍。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唐子搴扯開嘴角。"如果你真死了,也只能怪你的皮太薄了,薄得追女孩子得帶到這種荒郊野外。"
"你──"
"張凱仁,該滾的是你。"唐子搴這才下了車,從他手中奪走鑰匙與遙控器將車門打開。
白雪立刻衝了出來,躲在他身後。
"你這麼對我,不怕我去告你傷害?"張凱仁忍痛站了起來。
"歡迎去告,到時候我倒要瞧瞧是誰站不住腳?"唐子搴又舉起手中的槍對著他,嘴裡大喊了聲──"砰!"
"你──"張凱仁嚇了跳,立即躲進車裡,透過窗子對著他大喊。"有種我們就在球場上一決勝負,怎麼樣?"
聽他這麼說,白雪立即對著唐子搴搖搖頭。"在球場上你是打不過他的,別理
他就行。"
如果她沒說這句話,他還真不屑理這種壓根不具運動員精神的雜碎,但偏偏她提醒了他這麼一句,讓他不禁好奇起張凱仁的球技真的就這麼無懈可擊嗎?
"好,什麼時候?"唐子搴頭一偏,帶笑望著對方。
"明天下課後。"張凱仁巴不得現在就給他好看。
"沒問題,下課後球場見。"他瞇起眸,非常堅定地應允。
"好,我等你,到時候可別讓我空等呀。"張凱仁故意說話激他,而後猛地加速,從右側小路疾快地離開。
"唐子搴,你瘋了!"等張凱仁將車子開遠後,白雪忍不住衝口而出。
他撇撇嘴跨上自己的車,並不想理會她。
"喂,我在跟你說話呀!"她深吸了口氣。
"我聽到了。"唐子搴回頭望著她。"我突然覺得自己太多事了,他不是你的夢中情人嗎?或許你根本就想跟他!"
"你住口!"白雪氣得對他大喊。"我本來很感激你救了我,沒想到你竟會說出這種話!"
"難道我說錯了?每次他在打球時,你並沒有圍繞在球場邊跟著其他女生一塊兒尖叫?"他嗤問。
"我……我……"她眨了眨眼,以眨去眼睫上的霧氣。"我承認我迷過他,但我是喜歡他那健康的氣息和陽光般的微笑,卻不知道他……他……"
"在他的健康與陽光下卻是一顆邪惡的心?"他替她說了,接著發動引擎。
"你要去哪兒?"白雪擋在他面前。
"笑話,那麼晚了我不用回家嗎?"唐子搴挑起一眉。
"那你也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裡。"瞧他這副樣子,根本就是想一個人離開,不管她了!
"真對不起了,我可租不起'笨死'來接你。"他聳聳肩,指的是"賓士"。
"我……我不一定要坐賓士呀。"白雪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說。
"是嗎?可是我連計程車都租不起呢,沒辦法,只好讓你留在這兒等家裡的人來接了,骨得拜。"
率性地對她揮揮手,唐子搴火速地從她眼前離開了。
"唐子搴,我連這裡是哪兒都不知道,怎麼叫家裡人來接我?"白雪不顧形象地追在他後面大叫著,但追了一段路後,他已不見人影了……
她愈跑愈喘,只好放棄,站在這黑漆漆的地方,根本分不出東西南北,白雪的心怦怦狂跳個不停。
最後她蹲了下來,頭一次這麼沒用的痛哭失聲……
"唐子搴,你好過分,怎麼可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我好恨……我好恨你!嗚……"她邊罵邊哭,四周傳來的陰森風聲讓她驚恐得十指交擰著。
拿出手機想要向家裡求救,哪知道正好沒電了!
氣得將它用力往草叢內一扔,心底的委屈也更深了。"唐子搴,你等著瞧,我如果回得了家,一定要報復,我一定要報復你!"
沙──沙──
突然,一陣陣怪異的腳步聲從她身後響起,嚇得她整個人眺了起來,不停往後退。
"是誰……"她渾身發著抖,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了。
直到眼前的人影從黑暗中現身,她就著月光看見他的臉孔時,忍不住又一次縱聲大哭。
"你怎麼那麼愛哭?早知道你要報復我的話,我就不折返了。"唐子搴雙臂環胸,眉心處揪了一個死結。
白雪淚眼望著他,漸漸止住了哭泣。"你說你……你是折返找我的?"
他吹了記口哨。"我是怕明天早報頭條上寫著這裡多了具無名女屍,到時還得浪費國家公帑、麻煩警察找兇手,所以才來看看的。"
討厭,他為什麼就不會說句好聽的話呢?可白雪這會兒卻一點兒也不介意,她立刻衝向他,對他抹著淚說:"隨便你怎麼說我都可以原諒你,走,我們走。"
"走?走哪兒?"他挑起眉頭,明知故問。
"送我回家呀。"她張著一雙大眼。
唐子搴轉身往回走。"你真會開玩笑,我唐子搴是這麼閒的人嗎?"
"你不閒的話就不會來找我了。"她非常有自信地對他一笑。
"怎麼說?"他眉頭一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