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霸氣豪情,同時也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殺流寇,他毫不留情,可私底下,他對她百般的好。
可是姥姥一再勸戒她,不准她和他太接近,畢竟她還是個待字閨中的黃花閨女。
但她喜歡他,他也說,她是他這輩子最喜歡的女人。
有他這句話,她愛他愛得好安心。
瞞著一手將她帶大的姥姥,她總在夜闌人靜時,偷溜出門,和他相約屋外不遠的桃花林中。
「我的好茉兒,妳今晚特別的香……」
「因為我摘了滿園的茉莉花來。」
「可是香味是自妳身上飄出來的……」
「我沒有聞到啊!」嗅嗅衣裳,沒有特別味道。
「是茉兒身上的味道沒錯。」俯首,陶醉的嗅著她耳根。「茉兒,妳不但是這村裡最漂亮的姑娘,連皇宮裡的公主,都沒有妳漂亮。」
「真的?!」聞言,她眼底閃著亮采。
她知道自己是頂漂亮的,可是,她常聽人家說,住在皇宮裡的公主,美若天仙,因為公主穿的衣裳,是天上織女織的。
有時候,她常擔憂的想,他一定喜歡公主比喜歡她多一些,也許等他回到皇宮,見了公主之後,他就會忘了她。
可如今他這麼一說,她笑得更開心:心頭也更安定。
「當然,這世上再也沒有比茉兒更漂亮的女人了。」
扳過她的身子,捧著她如盛開桃花嬌紅的臉,低頭,剛灼的熱唇含住粉嫩的瑰紅水瓣,滿腔的慾望在滾沸……
「將軍……嗯……」
火舌敲開貝齒,滾燙的火舌挑動情慾的嫩芽……她的意識在真實和夢境中游離……
是夢吧!可為什麼他吻她吻得那麼真實……她能感覺到他壓抑慾望的粗喘氣息,還有探入她嘴裡的急切……
水眸幽幽張啟,逼近的俊臉,一如夢中那般俊逸非凡。
迷迷濛濛的雙眼,帶著淺淺的笑意……
見她醒來,他緩停方才克制不住的吻她的舉動。
「將軍……」眼眸裡柔柔的笑意,未散。
「妳又作夢了?」苦笑,原來方才令他迷醉的甜美笑容,是為了夢中人揚起。
低啞清晰的嗓音升起,定睛望他半晌,她赫然發覺她已不是在夢中。
「你……」
「看來,妳是作了一個很美好的夢。」躺在她身邊,他輕摟著她,沒有鬆手的打算。
眼珠子一溜,偌大的房間顯示這裡是主人房,羞紅了臉,她怎麼又睡到他房間了?
「妳在樹下哭著睡著了,所以我就抱妳進來睡。」
他本想陪她一起在外頭睡,但外頭蚊子多,被叮了幾個紅點,他便決定抱她回房間來,免得明天一早,官嫂拿著袋子,準備收取天然生成的紅豆。
沒有解釋他為何把她抱到他房間,而不是把她放逐到客房,因為這對他而言,是很自然的舉動。
就像方纔他一偏頭,見到她臉上掛著淺淺醉人的甜美笑容,一個沒留神,他的唇就擅自作主,往她的粉唇上貼去,還煞有其事的自顧自地吻的火熱起來--
「我……」
想了一下,跳過夢境,她才想起,原本她想要多瞭解一些他家的事,所以拿她弟弟的事起頭,誰知一提到傷心往事,她就哭的不能自己。
「別想那些,告訴我,妳作了什麼樣的夢?」他眼神一沉。「那個將軍,他吻妳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哭得太傷心,快樂的夢可以讓她平衡心頭的難過,他肯定要追究那個動不動就會在她夢裡吻她的那個將軍的「惡行」,即使那個將軍是前世的他!
「別貪戀那個不實的夢,我會比他更好!」
想到她方才笑得那麼動人,老實說,他有些吃味。
他的話,勾來她一雙眼睛直望。夢境中殘存的溫柔套在他身上,發酵出令她崇拜神往的魅力--
單手撫摸她醉紅般的臉頰,晶亮雙眸裡的似水柔情,似要將他的霸情給融化
「妳真迷人。」
溫熱的鼻息湊近,他的唇再度貼上她微啟的水嫩瑰瓣,火一般的舌探,在她嘴裡爆發開,纏繞出一連串的低聲吟呢……
火舌在雪白的頸項問,留下層層迭迭的瘀紅印記,霸道的宣示,她是獨屬於他一人的。
抓一把他黑眸裡溢出的深情,雪白的花瓣,無悔地為他染上今生唯一的一抹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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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兩人。
「找到了?」
聽到烈君燦振奮的聲音,桂尹熏睜開眼,定睛直望。
「好,我知道,你繼續查,務必找到她。」
關上手機,見她也醒來,他低頭吻她的臉。「吵到妳了?」
搖頭,羞怯的一笑。想坐起身來,身子一動,身下的痛楚,織出眉心幾個皺褶。
「別起來,多睡一會兒。」
她聽他的話,沒起身。「你有事要忙?」
「我在找一個人,剛才特助告訴我,已經有她的消息了。」他笑。「不過,下午我要出國一趟。妳可以繼續住在這裡……」
他話還沒說完,手機鈴聲再度響起。
接起手機,他沉思了一會兒。「好,等一下我跟你一道去,你開車過來接我。」
手機擺回原來的位置,他帶著歉意靠近她,寬厚的大手,輕撫她臉頰。「我要出門,不能陪妳了。」
輕輕一個點頭,她的直覺告訴她,他要去找他說的那個人,也許是個女人,從他的表情看來,他是在乎那個人的。
沒問他,因為她無權過問,她也不敢問,怕問出一陣會擾亂心頭的酸澀。
「別急著起來,多睡一會兒。」
在她的點頭後,他下床走進浴室。
她閉著眼,假裝又睡著,聆聽他沐浴後走出浴室的腳步聲,聽他開衣櫃的聲音,聽他穿好衣服後走出房間的腳步聲……
等到一切的聲音,都回歸零後,靜靜地躺在床上,她告訴自己,別多想,合眼,這一回,她真的睡著了。
第九章
在烈君燦出國的當天晚上,桂尹熏就帶著太郎回到小鎮。
他不在豪宅裡,她的心空蕩蕩,寂寞一吋一吋的啃蝕,啃得她心好慌亂,好無助。
隔天,她就在報紙上看到,他和號稱台灣第一美艷名模,一起搭機出國的新聞。
「熏,妳怎麼了?啊,妳怎麼把熏衣草的葉子都拔光了?」
曲小凝的叫聲,喚回她游離四方的心神,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蹲在一盆熏衣草前,整株熏衣草的葉子被她拔的精光,滿手都是香氣濃郁的草香味。
「我的熏衣草……」看到自己親手栽種的植物,好不容易長得茂盛,一轉眼卻光禿禿了,曲小凝傷心的快哭了。
「小凝,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我怎麼會拔光它的葉子。」
「我原本想等它再長多一點葉子,摘一些來做熏衣草餅乾的。」曲小凝蹲下身,心疼的拾起被拔起又捏碎的葉子。「沒關係,我拿這些去做餅乾。」
「小凝,對不起。」
滿懷歉意的桂尹熏,幫忙撿拾落在地上的葉子。
剛從外頭回來的念倍燕,看到她們兩個忙成一團,嗤聲道:「桂尹熏,妳怎麼閒的在撿葉子,今天怎麼沒去烈家教太郎英文,不怕烈君燦扣妳薪水?」
「我……我人不太舒服,休息一天。」
撿完熏衣草的葉子,三人一起進入屋內。
曲小凝捧著葉子,鑽進廚房去做餅乾,念倍燕拿了一瓶礦泉水,坐在沙發上猛灌,而桂尹熏則靜坐在一旁,兀自發呆。
「太郎到台北去做檢查,醫生有說什麼嗎?」灌了半瓶水,念倍燕漫不經心地問。
桂尹熏沒回答,還是一副心魂被誰勾走的呆愣樣。
「桂尹熏,妳發什麼呆啊!」
聽到不耐煩的吼聲,桂尹熏驚地回神,「嗄?!什麼事?」
「我在問妳,太郎到台北去做檢查,醫生有說什麼嗎?」念倍燕不耐煩的重問一遍。
「沒有啊,太郎沒有去檢查。」
「妳不是說,妳要帶太郎到台北去做檢查的嗎?」念倍燕一副好似檢察官在審問被告者的質問口吻。
心頭全被烈君燦的身影盤踞,桂尹熏無多餘心思去想她的質問所為何來。
「他……他沒安排。」桂尹熏淡淡的回道。
「那妳帶太郎去台北幹嘛?」
低頭,桂尹熏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倒是念倍燕查覺到她的異樣。
把剩半瓶的礦泉水,放在桌上,念倍燕瞥見了折了一角的報紙上,有烈君燦的新聞,攤開一看,她輕笑。
「呵,女人,見了有錢的男人,死也要巴結上去。」
「我不是貪圖他的錢……」以為念倍燕指的是她,桂尹熏急著解釋。
聞言,正低頭看著報紙的念倍燕,略略偏頭,望著一臉緊張的桂尹熏。
兩人無言的對望,桂尹熏陡地查覺,念倍燕似乎用一種審視的眼神在看她。「我……我是說,如果我喜歡上一個男人,絕不是因為貪圖他的錢。」
「對,沒錯。可是很不巧地,那個男人剛好很有錢。」
唇一斜,念倍燕帶著令她摸不透的笑意,轉身走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