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中真的是忍耐不住了,他一古腦地把他與梨雯的問題說出來,又把今天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說給葛大聽。
葛大睜大眼睛說,「你真的摔上門就走了?你有沒有想過,你是不是誤會她了?范老師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她絕不會做出你所想的事。你以為所有離婚的夫妻,都能像你與采芸一般,還能發生性關係……」
「我跟采芸早就沒有了。」唯中訕訕地說。
「她那樣保守的人,是費了多大的努力,鼓了多少的勇氣,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壯烈的獻身給你,而你竟然如此不屑一顧?」
「她把我想得太齷齪下流了。」
「是啊!她是看錯你了。你是一隻自命清高的色狼。」
「此話怎講?」唯中瞪了他一眼。
「你是當局者迷。明明你也是想要她的,當你看到她與她的前夫從樓上下來,就好像別人搶了你的玩具一樣,尤其是你尚無緣使用的玩具,愛恨交加。所以,你就失去理智啦!你說了一些使她傷心的話,為了表明心跡,她只好做出激烈的行為,她不是有意侮辱你,她是太愛你了,不能忍受你誤會她。」
葛大見他沉思不語,便又繼續說,「已經快十一點了,她可能眼淚都流乾了,趕快回去安慰她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他真的是被嫉妒沖昏了頭,才會做出缺乏理性的行為,既害人也害己。
倏地,唯中從椅上一躍而起,「葛大,謝謝你。假如有一天我跟梨雯能結婚的話,我一定給你下跪,謝你的『相救』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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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中開車火速趕回綠柳山莊,平日約十來分鐘即可到達,然而今天是週末,似乎所有的車全出籠了,到處都塞車,不然就是遇到紅燈,磨磨蹭蹭地,足足半個小時才到綠柳山莊。
車進入地下室,他看到梨雯的車子還在。心想,還好,她並未出去。
而她給他地下室人口的鑰匙,恰巧叮以派上用場。他毫不猶豫的掏出鑰匙,打開通往她家一樓的鐵門,拾階而上。
整棟屋子漆黑一片,了無生氣,像是沒有人在家一般。他扭亮樓梯的燈,逕往二樓的事件現場——她的臥室。
藉著樓梯些許的微光,依稀可以看到她躺在床上,孤單的身影顯得無助。他好心疼。
他伸手扭開臥室的小燈,燈光的亮度正足以看見彼此。
他蹲在床畔,拍拍她的肩,輕聲喚道,「梨雯。」
她睜開眼睛看到他,馬上翻轉身子背對他,並用棉被把自己從頭罩到腳。
他拉開她頭上的棉被,她又把它拉回去,他索性用力一把搶過她的棉被,丟到地上。
無所遮蔽躲藏了,她索性趴在枕頭上拒絕看他,只是一逕的哭。今晚她不知已經哭了多少回,哭累了就睡,醒了就哭。可恨這個惹她生氣、令她自卑的男人,竟又出現在她面前。
他爬上床,也趴在床上,臉向著她。她扭頭向另一邊。
「對不起,寶貝。別生我的氣……我真該死,怎麼可以懷疑你的清白……我是被嫉妒沖昏了頭,才會說出這麼缺乏理性的話。對不起,原諒我吧!我是太愛你了,無法忍受與別的男人分享你……」他在她耳際輕聲地向她道歉,斷斷續續的,聲音中有絲絲的不安與愧疚。
夠了,造就夠了。今晚她無助地哭了一晚,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她翻身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胸前,邊哭邊說,「你討厭啦!對我不屑一顧,摔上門就離開,都不管人家的感受,害我哭了整個晚上,你討厭啦!」
氾濫的眼淚,哭濕了他的衣襟,讓他既心疼又不捨,趕忙抽出床頭的面紙,幫她擦眼淚。
「是我不好,我太可惡了,讓你受委屈,對不起。」唯中愧疚地說。
他捧起她的臉,將她拉近身,深深的吻她。這一吻激起了彼此的情慾,就像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他迅速褪盡彼此的衣服,隨手讓衣服四處散落。
她羞得閉眼不敢看他,他瞭解她的感受。自她的前夫之後,梨雯再也沒有讓男人碰她,此刻她的心境宛若處女,他必須極力控制自己蓄勢待發的情慾,溫柔地待她。
他的唇輕點她的眼瞼、睫毛、鼻尖,最後停駐在她微啟的朱唇上。輕輕地,絲毫感覺不出他的力量,輕拂彼此的唇辦。
她想要更多,她忘情地伸出雙手抓緊他的頭髮,讓他感受她的熱情。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讓自己熾盛的需要顯現出來,他用最大的熱情來回應她,深深地吻著她。
他虔誠的膜拜她的身體,以唇代手。溫熱潮濕的感覺竄滿她的全身。
絲絨般的肌膚、高聳的雙峰、渾圓滑潤的臀部、優美的腿部線條,都像在對他做無言的邀請,請他一親芳澤。
滿腔的情慾如同箭在弦上,他的腿來到她的雙腿之間,欲與她合而為一。
不知是矜持,或是久未經男性熱情的洗禮,她竟無法馬上接納他,緊繃的肌肉,令他不得其門而人。
他的經驗告訴他,還不是時候,他還需要再安撫、鬆懈她的神經、她的感覺。
「親愛的,不要緊張,放鬆你自己。」他一方面以沙啞低沉的聲音安撫她,對她說著愛語,一方面以手帶領她,享受他的愛撫。
「我的腦子亂烘烘的,幾乎不能思考。」她迷濛的說。
「不要思考,只要感覺就好了。」他體貼地安慰她。
漸漸地,她的知覺開始脫出軌道,只剩男女之間最原始的情慾衝撞著她,她像玫瑰花瓣般緩緩的展開自己,迎接他的進入,她的手忘情地攀住這個帶給她愛情與愉悅的男人。
她結過婚,但她卻不知道兩情相悅的結合,竟是如此美妙、扣人心弦。
隨著有節奏的律動,兩人盡情地享受感官帶來的刺激。她嬌喘吟哦的媚態,毫不做作,令他更加努力地取悅彼此。
陣陣高潮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她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有如此放蕩的行為,她羞得以手掩臉,趕緊放下纏繞他身體的雙腿。
此時,他不願撤退,仍停留在她體內,他拉開她的手,親吻著她。
「這是一件很神聖、美好的事,毋需為它感到害羞,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因為它如此美妙,讓我們的愛情又邁開了一大步。」
兩人靜靜地擁抱,手指互相摩挲著對方,這毫無挑逗意味的舉動,竟在他身上展開了巨大的魔力。
他又再度在她體內膨脹,這一次他以滿心的愛意與溫柔吻她,教她領略情愛的奧妙,享受激情的快樂。此刻,她只願意融化在他的懷裡,與他合為一體。
兩度歡愛之後,兩人筋疲力竭的躺在床上。
「糟糕,我忘了保護你,」唯中突然想起現實的問題,「你的月經是什麼時候?」他很氣自己必須問這個殺風景的問題。
「剛乾淨。」她小聲的說。
「以後這個保護措施由我來做,我尊重你,除非我們結婚,而且你也想生,我們才能解禁。」他體貼地對她說。
忽然,咕嚕……咕嚕……梨雯腸胃蠕動的聲音提醒他們肚子大唱空城計了。
她覺得好糗,怎麼這時候肚子餓呢?
望著地上四處散落的衣物,她簡直毫無勇氣下床去面對巫山雲雨後的殘局。
唯中開口解除了她的困窘,「起來弄些食物讓我填刨肚子吧!」
他順手撿起她的衣物遞給她,再背向著她,穿戴妥當。
梨雯抱著衣服迅速的街進浴室,把自己沖洗乾淨。
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她才有勇氣開口說,「對不起,我整個晚上沒吃東西,我好餓。」
「我也是,今天晚上我喝了一肚子的『苦水』,上了幾次廁所,肚子大唱空城計了。」
他們到廚房找東西吃,她把下午做的餃子從冷凍庫中拿出,下了五十個水餃,又煮了一鍋玉米湯。
酒足飯飽之餘,他們又回到床上,愉快的聊天,直到唯中發出呵欠聲,才相擁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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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梨雯一反常態的賴床,窩在心愛男人的懷中,溫馨幸福,她不願主動結束這一刻。
電話鈴響時,梨雯看看床頭的鬧鐘,競快十一點了。糟糕!一定是母親打來的,她幾乎不曾在星期天這麼晚了還未回到娘家。
「喂!梨雯,你今天到底來不來?怎麼這麼晚了還不見人影?」范母的聲音自彼端傳來。
「媽,我等一下馬上回去。」她一副剛睡醒的慵懶聲音。
梨雯講電話時,唯中也醒了。他一手玩弄她的頭髮,一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遊走。梨雯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下。
「你剛睡醒嗎?誰跟你在一起?」范母何等精明,梨雯心不在焉的聽電話,以及電話那頭傳來其它的聲響,她隨即脫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