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守光很篤定女兒的身價只有五百來兩,他能輕鬆的買下。
因此不管是誰出價,他一定是最高價者,因為他可不想真的把女兒給賣了。「用不著!」喬而立輕蔑的說。。「錢我多得是,我會把自己買回來。」
反正她只要到街上轉一圈,就有可觀的收入進帳,才不用老爹幫忙。她不要欠他人情,這樣以後都要買他的帳,太划不來了。
「怕你到時候求我呢。」
「屁!我要定了,懶得跟你說。」
「嘴巴放乾淨點,再給我聽見你這麼說,我就拿叫人抹布來幫你擦嘴。」
「屁。」一點都不怕他的威脅,她乾脆走人,以免看了那群女人生氣。
喬守光轉頭對呆呆站著的花紫說道:「還不跟著小姐,免得小姐丟了。」
「可可可、可是小姐是要去風月閣。」那是妓院效,她雖是婢女,但也是個正經的姑娘家,怎麼能到那裡去呀?
「她當然是要去風月閣,她後天耍到那去賣,你沒聽她說耍先去看看嗎?還不快跟上。」
花紫萬般無奈的跟上去,心裡歎著,「這對父女是怎麼回事呀?哪有人因為賭氣放任女兒到妓院去賣?」天底下居然有這種事?她也算開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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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掩人耳目,因此當有要事相商時,藺南齊與宣懷秀就會同赴風月閣。
而既然到了美女如雲的風月閣,若沒有飲酒作樂,就太引人疑竇,所以宣懷秀乾脆放開胸懷,辦正事的同時順便享受。
只是以他和藺南齊的身份,既然到風月閣來飲酒作樂,相陪的當然得是掛頭牌的熱門花魁。
剛好花魁凌雨霜喜歡擺架子來抬身價,因此他們在華貴的包廂等待的同時,就能夠討論要事。
「南齊。」宣懷秀小心的從懷裡掏出一封密函,「這是楊絲晴送來的,應該有幫助。」
藺南齊立刻接過,直接放進懷裡,打算回府後再拆閱,「你安排的這枚棋子,非常的有效率。」
這麼快就有消息傳回來,的確值得嘉獎,他還以為要近平西王的身恐怕不易,看樣子他是多慮了。
宣懷秀笑著說:「還好平西王性好漁色,否則這美人計也很難奏效。」
「這女人可以信任嗎?」藺南齊最擔心的還是走漏風聲,使平西王有了防備,這樣要找到玉璽將更加困難。
「放心,我對她有點恩惠,她願意以此為報。再說她的功能僅是交代平西王的作息,以及注意他異常的地方,其他的,我也沒多透露。」
藺南齊點點頭,「非常好,只要有人在平西王身邊監視,讓我們可以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對我們就很有利。」
他才講完,風月閣的鴇媽就笑嘻嘻的領著一群姑娘推門而入,「王爺、宣將軍,這可讓你們久等了!」
姑娘們立刻展開媚功,搶著往他們身上黏,那搶輸的也不甘示弱,一屁股就想往兩位貴人懷裡坐。
藺南齊一向不喜歡這種俗艷的香氣,以及用虛假堆起的熱誠、笑容。
但他也不以行動阻止花娘,只是用他如冰般的冷眼,快速的往花娘臉上一掃。
那種寒冷足以使人心生畏懼,嘰嘰喳喳的花娘們,一下子全安靜下來。本來急著要往他大腿上坐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本來要摟他脖子的,趕緊往旁邊的宣懷秀身上撲,而本來要往他懷裡鑽的,趕緊端端正正的挑一張遠一點的椅子坐。
看冷面南王一聲沒吭,就只用一雙冷眼讓姑娘們個個噤若寒蟬,使得場面有點尷尬,鴨媽趕緊堆起笑瞼,打圓場。
「你們這些小蹄子,急些什麼?王爺是雨霜的貴客,哪用得著你們在這獻慇勤,還不快讓到旁邊去?」
宣懷秀也笑著說:「是呀,雖然我沒有王爺迷人,可也算英俊瀟灑,各位美女委屈點,過來陪陪我嘛!」
他這句話一說,花娘們急忙往他身邊擠,「宣將軍最會說笑,這張嘴甜得像塗了蜜似的。」
「你這嘴更像塗了蜜,我怎麼吃都不膩呢。」
花娘們開心得笑成一團,立刻使出渾身解數跟宣懷秀調情。
鴇媽帶著一臉歉意說道:「王爺,雨霜昨夜染了風寒,今天身體有些不適,我說王爺你是貴客,就算她再不舒服也得起來,這會正在打扮呢。」
鴇媽假意說著,其實對凌雨霜這招欲擒故縱佩服得要命。
「既然雨霜姑娘身體微恙,我也不好勉強她出來相陪,請鴇媽讓她好生休養,別打擾了。」
「王爺真懂得憐香惜玉。不如我找柔柔來陪你,她也是我們風月閣的大紅牌。」
看王爺的樣子,一定被雨霜迷住了,誰都不會要的,如果他拒絕的話,就確定他已入雨霜的殼中嘍。
「那就不用了。請轉告雨霜姑娘多保重,我改日再來。」
藺南齊巴不得凌雨霜天天都生病,畢竟要一個不喜煙花之地的人常來關照,實在是一件很為難、討厭的事,而他對凌雨霜更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鴇媽一聽,心花朵朵開,不禁替女兒高興起來。
她釣到南王這尾大魚,實在是太厲害,只要她再努力一點,很快就能脫離風月閣。
宣懷秀見狀一臉遺憾的想。又要走啦?真是的,他軟玉溫香還沒抱夠呢,可是不一起走又太沒義氣,沒辦法,他只好忍痛告辭,不次再來了。
第三章
喬而立看著大門前的兩盞紅燈籠,再看看穿著暴露,當街拉客的花娘,露出一瞼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搔搔頭,「咦,這裡就是風月閣呀?」
會不會是走錯路披?她前幾天就是在這裡遇到兩光王爺的,當時他似乎是從這裡走出來耶。
這裡不大可能是風月閣吧!沒人白天逛妓院的,就算好色如老爹,也沒這麼下流到按捺不住。
花紫小聲的結巴著,「小姐,錯,錯不了的。這裡是有名的煙花街,那裡不寫、寫著風月閣嗎?」
這裡哪裡是正經女人來的地方嘛!瞧瞧到處都是袒胸露背的淫邪女子,還有藉著酒意壯色膽的男人,多可怕呀。
「還真的是風月閣喔?那個好色下流的兩光王爺。」居然一早就逛妓院。
沒來由的,喬而立心中一股火氣直冒,對藺南齊的評價低到爪哇國去了。
「又笨、又色,還能成什麼大事?搞什麼嘛,不過是一間妓院,怎麼這麼多人?」
擺什麼架子呀,進去嫖妓還得排隊,害她跟一堆色鬼擠在門前。
她當然不知道南王與宣將軍大駕光臨時,都很闊綽的將風月閣包下,其他人只能在門口興歎,等待著貴客離開,才有機會進去花天酒地一番。
這時候突然有人高喊,「風月閣開門迎客,各位大爺裡面請。」
於是一大群人蜂擁著往前擠,喬而立和花紫夾在一群男人中間,努力的往門口走。
「小、小姐。」花紫突然抓著她的手,努力的把身體往她的方向貼,眼眶含著一泡淚,「我、我、我。」
看著淚眼汪汪的她,喬而立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姑奶奶,我叫你小姐,拜託你別哭好不好?」
哪來那麼多眼淚可以流呀?雖然說這丫頭的確貌如春花、我見猶憐的,但也犯不著天天把眼淚掛在臉上。
都是老爹害的,莫名其妙丟個淚包大麻煩給她。
「我,我嗚嗚、我……」花紫淚如雨不,顫抖著在她耳邊說:「有、有人一直、一直,嗚嗚,摸我的屁股。」
她是怕到魂飛魄散,不得已才開口跟小姐求救,否則這麼丟臉的事,她哪裡說得出口。
「什麼?」喬而立杏眼圓睜,尖叫一聲,「怎麼不早說?」
「我、我不敢,我害害害怕。」她梨花帶淚的低泣著。
喬而立眼裡都快噴出火來,手往花紫腰下一探,一陣忙碌之後,抓到一隻有點冰涼的大手。
她用力的將那隻手舉高,嚷著,「哈!抓到了吧,你這個不要臉的死色狼,知不知道閹字怎麼寫呀?」
她話才說完,一看見手的主人,不由得愣了一不,脫口而出,「又是你!」
沒想到呀沒想到,居然抓出這個兩光的冰塊王爺是色狼。
藺南齊皺眉,「是我的台詞,放手。」又是這個表情豐富,喜歡喳喳呼呼的小姑娘。
那天他不想多跟兩人糾纏,於是將人都丟到府衙去,讓知府去斷誰是誰非。
看她現在到處亂跑,甚至跑來妓院玩的快樂模樣,應該是知府查明她是清白,將她放出來吧!
「別開玩笑了,好不容易抓到色狼,我怎麼能輕易放手?」喬而立看了一眼驚懼猶存的花紫,豪氣的說:「不用害怕,這色鬼再也碰不到你一根寒毛。」
「色狼?」宣懷秀詫異的說:「姑娘,你冤枉了好人吧?」
他們是來密商的,所以未帶隨從出門,自然也不會有侍衛清開閒人那一套。
他們步出風月閣同時,有一大群人湧了進去,也因為這樣,他們在門口小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