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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齊萱

  「虎子!」

  「百無禁忌,百無禁忌,小雨,像你這麼敏感的人,怎麼會選擇做警察這一行呢?」

  「我都不問你怎麼會一腳陷入泥淖了。你倒反而關心起我的志向來。」孝安有點啼笑皆非的說。

  「說的也是,今天是你陞官的好日子,瞧我。也不曉得是哪根筋不對,竟在這裡與你傷春悲秋起來,」他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他叫做駱司奇,記清楚這個名字了,你往後的日子平不平靜、好不好過,恐怕都將與他脫離不了關係。」

  駱司奇。

  孝安的臉龐霎時轉為慘白,血色盡失,一顆心更是不停的直往下沉去。

  「他原本是年前才出殯發喪的王金印手下的頭號猛將。姊姊駱司玲還是王金印最寵愛倚賴的三姨太,五年多以前……」

  孝安手執話筒,一聲不吭的任由虎子去叨叨訴說著她早已熟悉到幾乎能夠倒背如流的資料。

  王金印,以經營高級應召站「王朝」起家的「生意人」,後來更憑藉旗下美女的皮肉,與政商兩界人士建立起良好的關係。

  五年多前因自己首度中風,加上一妻三妾和她們所生的子女陸續病發或意外身亡,心灰意冷並省悟世閻果然真有果報情事的他,終於毅然決然的解散掉原有的「王朝」,運用多年來積存的雄厚財勢,全權委由唯一倖存的妻子之弟——駱司奇,沿用「王朝」名號,開始致力於各企業的轉型。

  而駱司奇的表現果然也沒有令他的姊姊及姊夫失望,舉凡遊樂場、旅行社、旅館、餐飲等等服務休閒事業,全都掌理得有聲有色,業務蒸蒸日上。

  今日的「王朝」已非舊時的「王朝」,可以說除了仍保留原名之外。它已徹底的脫胎換骨,在駱司奇極力的經營之下,成為絕對正派的企業了。

  此刻在樓下與父母暢聊歡笑的學文與之俊,一位便是原在王朝執壺賣笑的艷女之子,另一位則赫然是王金印唯一仍在人世的女兒。

  他們因一連串機緣巧合而相識、相愛並相許,這當中孝安並曾與學文聯手暗中追查過,還一直誤以為司奇便是以毒品害死學文一對弟妹的主謀兇手。

  後來真相大白,才曉得一切都是王金印另一名手下金錦祥所搞的鬼,對於舊王朝餘孽利用傳播事業做為幌子,招搖撞騙,再以毒品控制上當的女孩,企圖重振王朝色情艷幟,甚至犯下傷天害理的殺人勾當,司奇委實一無所知,卻因為樹大招風、目標明確,反而被孝安他們追查攪纏了好一陣子,堪稱煩不勝煩。

  為什麼?為什麼在一切誤會都已解開的現在,他反而要重返那個黑暗世界?

  「小雨,目前我們還不曉得他困來的最主要目的何在。只曉得此事絕不容小觀,影響亦絕對非同小可,而且他心思細密、眼光犀利、行事狠烈、耳線遍佈又從來不曾留下蛛絲馬跡,對了,你將於今日昇官的消息,也是他散出來的,所以我想。」虎子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後再說:「如果你們有可能交手,那你一定要特別、特別的小心。」

  「所以你才會難得的一直『Call』我?」

  「是的,記住了,小雨,千萬要特別小心,可以的話……」他再度停頓了一下,時間且長過上回,彷彿對於要不要再繼續說下去,有著極深的猶豫似的。「我知道這話不中聽,你也一定聽不進去。」

  「那就別說了。」孝安一口堵道。

  「不成,你自己剛剛也說了,我們好歹也算是某一種熟人,即便忠言逆耳,我還是要說,小雨,可以的話,就請調到別個單位去吧。」

  「謝謝你還沒有直言建議找離開警界。」孝安出言諷刺說。

  「小雨——」

  「對不起,我爸媽和朋友還在等著我一起慶功,謝謝你這寶貴的消息,至於駱司奇那邊,如果他真有意思衝著我們來,我也會讓他明白我的決心。再見了,虎子。」說完既不侍他回答,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孝安就把電話給掛了。

  「孝安?孝安!」

  「什麼事?媽。」自冥想中恢復過來的孝安。不明白何以母親會那麼大聲的叫她。

  「有你的快遞包裹啊,瞧你發呆的。喊了你半天都沒反應。」

  「對不起,對不起,大概是今天被恭賀了一整天下來,精神真的有些恍惚吧;什麼包裹?誰送來的?」

  「是個禮盒,」手棒著黑色鑲金邊包裝盒子的之俊遞給她說:「送來的小弟說裡頭有署名的卡片,你就打開來看看吧。」

  孝安依言打開那個包裝精美的禮盒,一見署名「駱司奇」的信封,也不忙著掀開襯紙來看禮物內容了,即刻拿起倍封。抽出裡頭的信箋來看。

  短短數行龍飛風舞、意態瀟灑的字,竟看得孝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而除了她自己之外,其他四個人也都不曉得信箋上寫了什麼。

  因為她甫一看完。便將雪白的信紙緊緊捏住,扣在掄起的拳頭之中。雙唇跟著抿成一線,雙眸則進射出熾熱的光芒。

  一旁之俊的心中,卻不曉得為什麼的會突然浮現孝安剛剛下摟時。所說的一句話。

  「不怕跟我一起心碎的。儘管放馬過來。」

  她是在暗示自己早已心碎了嗎?

  如果是,那麼又是為了誰而心碎的呢?

  第二章

  聽到扣門聲時,孝安正要射出手中的飛鏢,於是一邊揚聲應道:「請進。」一邊仍讓飛鏢離手住鏢靶筆直飛去。

  「正中紅心,帥!」來人雖讓飛鏢自耳邊掠過,卻能一派鎮定,絲毫不受影響的讚道。

  「秦督察?」孝安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誰以後,立刻滿面笑容的迎上前去。「怎麼有空過來?」

  「過來看雷副隊長,怎麼會沒有空呢?就算本來沒有,也應該要特別抽出時間來,你說是不是?」

  「秦督察就是愛調侃我們這些警界小兵。」孝安比個手勢,請他坐下。

  「堂堂刑事局裡的副隊長,也好稱做『小兵』,你也太謙虛了吧,怎麼樣?新官上任的滋味如何?」

  「即便有三把肝火,也只敢在自己肚子裡燒。」

  「這話似乎頗有玄機,願意跟我聊一聊嗎?」

  孝安盯住這位年方三十五歲,便已當上保安警察總隊督察的秦勝暉看了一會兒,終究搖了搖頭說:「咱們做警員的,哪一個沒有滿腹的牢騷。如果每一個人心情不好時,你都想聽他傾訴,跟他聊一聊的話,恐怕秦督察就什麼事都做不了了。」

  「孝安,」他突然直呼她的名字說;「你明知道我不是對每一個人都如此的,對不對?」

  孝安聞言一窒,幸好又馬上恢復過來說:「那就好,你若真是那樣的話,總隊長不急得跳腳才怪;對了,要喝什麼茶?」

  「炎炎夏日。你還喝得下熱茶?」他倒也頗懂下台之道。

  「心靜自然涼嘛。」

  「難怪太極拳也打得這麼好。」勝暉一語雙關的說。

  「才沒有呢,只是會打而已,案子不多的時候,勉強還可以陪我爸在院子裡『畫』上一、兩回合,不過我比較擅長的,仍是你來上過課的柔道。」

  孝安絲毫不假以辭色的說:「是因為我想學。」

  「就像年年打靶,你都拿冠軍一樣?」

  「對。」她乾淨俐落的應道,再問一次:「香片還是烏龍?」

  「香片好了。」望著她沖茶時的清麗側影,勝暉頓覺心猿意馬起來。

  早幾年在妻子一人隨她娘家移民加拿大時,他便鎖定雷孝安為目標,心想有這麼一個如同小辣椒的女警為伴,玩起遊戲來,應該也能夠持久一些,不會再像從前那些花花草草,長則三個月、短則兩、三個禮拜就生厭。

  反正他跟結婚十年的妻子,早就沒了感情,當年她貪戀的是他俊朗體面的外表,他則想借重她財勢兩全的家世背景,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

  所以除了離婚之外,其他的一切,他幾乎都無須顧忌,反正每次逛完花園後,他總不會忘了回家,這樣應該就已經夠了吧,不是嗎?

  誰知道雷孝安還真的不同於一般的花花草草。對他雖然不像他見慣的那些女孩一樣,相約數次後,便近乎主動的投懷送抱。卻也不曾給過他斷然拒絕的難堪。

  但話說回來,他自己可也從來不曾對她挑明了說,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難道連交個「合則聚、不合則散。」的臨時女伴,也得挖空心思的甜言蜜語一番?

  饒了我吧,秦勝暉在心底說:這種事本來就是兩廂情願,各自享樂一陣的。

  然而說是這麼說,雷孝安終究是不同的,若即若離、滑不溜手,在在增添了她的魅力。

  以前無論是在警校就學,或正式踏入警界時,勝暉總是嚴守不和一起工作的女警約會的原則,除了不想弄得公私不分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外,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穿上制服後的女警,總是令他興趣缺缺,覺得她們缺乏女性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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