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其它的人全瞪大眼睛,這兩個人未免太恩愛了,真是教人難為情!
還是丫丫先回過神來,她默默的催促眾人離開,反正三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們何必在這兒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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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杭州衛家堡的熱鬧,揚州威震四方武館就顯得死氣沉沉,沒有寒柳月打他們的主意,眾師兄弟日子實在過得無聊透了。
「小師弟在想師姊是嗎?」林艷兒越來越常看到李慕鴻一個人坐在涼亭發呆。
「師姊如今下落不明,我當然會想她。」
沉默了半晌,她終於忍不住說:「你怎麼會不知道師姊的下落?」
「我不明白小師姊的意思。」
「你用不著對我隱瞞,我早知道師姊是受到你搧動而去杭州,她此刻就在杭州李府,是不是?」
「小師姊……妳……」
「師姊不小心說溜了嘴。」
「難怪妳知道大師姊去了杭州,可是當初妳為何沒有說出全部的實情?」
「說了又如何?」
「對不起,我還一度怪妳說出大師姊的下落,想不到……」
「沒關係,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情。」
「妳是不是認為我很卑鄙?為了逼大師姊逃婚,我不惜撒下漫天大謊。」
搖了搖頭,她善體人意的說:「你喜歡大師姊,你當然會想盡法子勸她逃婚,你安排她到李府也是怕她在外頭遇到危險,希望家人能夠代你照顧她,這一切也許出於私心,但也不能怪你。」
「就是因為私心,老天爺才會懲罰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歎了聲氣,李慕鴻說出心裡真正的煩惱,「小師姊可能不知道,大師姊根本沒有去我家,她此刻究竟身在何處我也不清楚。」
「你說什麼?」
「大師姊離開一個月後,我收到家書,可是信上沒有提及大師姊的事,我覺得奇怪,於是又修了一封家書回去,向他們解釋大師姊的處境,請他們見到大師姊後立刻給我捎來消息,然而至今沒有下落。」
這下子林艷兒緊張了,「那大師姊會上哪兒去?」
「我不知道,我真的好後悔,若當初我沒有自以為是的懷抱私心,如今大師姊就不會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覺得很對不起師父、師娘。」
抿著嘴,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萬一大師姊出了事,我如何向師父、師娘交代?」
「你……別太自責了,這並非你的本意。」
「好幾次,我想向他們坦承罪行,可是話到嘴邊,我又沒勇氣說出口。」
「我陪你去找他們。」
「小師姊……」
「師父、師娘是明理人,他們不會責怪你。」
就在這時候,寒柳月的大哥寒仲岳興匆匆的走了過來。
「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們,爹剛剛收到信,柳兒有下落了。」
同時怔了一下,兩人異口同聲的問:「她在哪兒?」
「原來她一直在杭州的衛家堡,她未來夫君的府上作客。」
這樣的發展令人措手不及,兩個人都說不出話來。
「這丫頭大概也沒有想到,她到頭來還是要嫁給衛楚風,早知如此,她又何必逃婚?」
難道這是天意嗎?李慕鴻感慨萬千,他用盡心機,到頭來不但落了一場空,還把心上人往對方的懷裡送,唉!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他是應該徹底覺醒了。
林艷兒的心情幾番起伏,從這件事她應該學習豁達,世事難以捉摸,並非人的私慾可以駕馭。
「好了,衛楚風近日會送她回來,我們就安安心心的等著,到時候我非要好好嘲笑她不可,笨丫頭就是笨丫頭!」寒仲岳爽朗的放聲大笑,渾然未覺另外兩個人複雜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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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了揚州城,寒柳月就跑到奇珍苑挑了一塊玉珮,這塊玉珮當然不能跟那彎明月相比,但至少有圓月的模樣,勉強可以取而代之,她就暫時湊和,往後再慢慢尋覓更適合的玉珮。
「我想吃豆腐腦。」衛楚風的提議把大夥兒嚇了一跳,這一路上他馬不停蹄的趕路,好像恨不得插翅飛到威震四方提親,可這會兒目標近在眼前,他反倒慢了下來?
「我也想吃豆腐腦。」這是夫唱婦隨嗎?錯了,寒柳月是因為太緊張了,越接近家門,逃婚的事就越纏著她的思緒不放。
最重要的兩個人都不趕了,其它的人當然也沒什麼好著急,就先坐下歇會兒。
「少祈,你去那邊買幾個包子。」豆腐腦還沒送上來,衛楚風又忙著吩咐。
畢竟是從小跟到大,符少祈一眼就看出他別有目的,什麼話也沒說,他順從的領命買包子去。
「你肚子餓了?」寒柳月終於意識到他的舉止不太對勁,她去奇珍苑的時候,他們不是上悅香樓用膳嗎?
「不餓。」
「那為何……」
「我就是在這兒遇到那位小姑娘。」
臉色微變,她悶聲道:「你是說那個贈你玉珮的小姑娘嗎?」
這時小販把豆腐腦送上來,符少祈也買回熱騰騰的包子。
「小姑娘?」衛楚風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你想再見到那個小姑娘是嗎?」她用不著為一個不知長相的小姑娘吃醋,他愛她不是嗎?可是……她就是覺得不是滋味,那個小姑娘有這麼重要嗎?
「她比我的命還重要。」
太過分了!寒柳月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他竟然當著她的面說別的女人比她還重要!
「我好久沒吃東西了。」稚氣的童聲打斷她的怒氣,她微微偏過頭,看到一個滿臉泥沙,教人看不出長相的小女孩。
唇角微揚,多麼熟悉的感覺,她小時候偶爾會幹這種騙人的勾當。
「坐。」出聲的人竟然是衛楚風--最沒有憐憫之心的人。
「謝謝大哥哥!」小女孩坐上桌,放肆的一手一個包子,把嘴巴塞得鼓鼓的。
眨了眨眼睛,寒柳月眉頭一皺,這小女孩的德行真像她--好醜哦!
「小姑娘,妳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衛楚風這一問又把大夥兒嚇了一跳。
「我娘病了,今年的田地收成又不好,銀子全給娘看病去了,我只好到處乞討過活,想養活我們一家子。」
騙人!寒柳月翻了翻白眼,這一招她好幾年前就用過了……等等,這個感覺好奇怪,好像……
衛楚風取出一隻錢袋塞進小女孩的手上,「這銀子給妳買東西吃。」
「謝謝大哥哥,我回去告訴我爹娘,他們一定會親自來向你說謝謝。」小女孩快樂的跳下椅子,沒一會兒就跑得不見人影。
「少主,你怎麼給她銀子?」符少祈終於找回聲音。
「大哥是在做善事。」衛延慶為此感到驕傲。
「三爺,那個小女孩是個騙子。」符少祈盡可能把話說得溫和。這位主人沒見過世面,難免會受騙上當。
衛延慶下願意相信人心險惡,他先看向丫丫,丫丫表示同意的點了點頭,不甘心,他順勢住雨兒一望,雨兒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不過最後還是選擇服從其它人的意見點頭,沒有氣餒,他再轉向寒柳月,她一定會支持他。
「柳兒,那個小女孩不是騙子對不對?」
沉吟了半晌,她若有所思的看著衛楚風,輕輕的道:「她是騙子。」
洩氣的垂下肩膀,衛延慶幼小的心靈受到嚴重的打擊。
「雖然她是騙子,但是我不在乎。」衛楚風隨即彎身拾起什麼,他緊緊握在手裡,瞅著寒柳月道:「她留了更重要的東西給我。」
心跳頓時急促,寒柳月激動的撲過去扯開他緊握的拳頭,怔了一下,她顫抖的拾起那彎明月。
「原來這個玉珮的主人是我。」她緩緩的綻放出最美麗的笑容。
「妳想起來了?」
點了點頭,她抱怨的道:「你幹啥不直接告訴我?」
「妳應該記得。」
「剛剛郡個小女孩是你重金請來的?」
「很好,妳還不至於笨到無藥可救。」
「我、我本來就不笨。」話剛落下,她彷彿想到什麼似的全身一僵,她的手伸向腰帶上的荷包。
「這話一定有很多人不同意。」
算了,不跟他乎辯,這會兒她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辦。
清了清喉嚨,她笑盈盈的站起身,「你們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一個地方很快就回來了。」
大夥兒都還來不及反應,她已經衝到街角,轉個彎消失得無影無蹤。
「少祈,我們半個時辰後奇珍苑見。」衛楚風隨即起身追了過去。
「我怎麼都聽不懂他們說的話?」衛延慶一臉的困擾。
「三爺,我也聽不懂。」符少祈安慰的說。
「那我們怎麼辦?」
「半個時辰後上奇珍苑等人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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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柳月正準備退貨要回她的銀子,衛楚風就從身後拉住她,將她帶至一旁。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握緊抓住荷包的手,她絕對不能讓他發現自個兒幹了什麼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