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豬的悲情紀事 凌築
真的很痛!
宜純痛的是等我的拖稿有如惡夢,我痛的是……手快廢了。
不知道是趕稿所致,還是打電動的後遺症……宜純不可以打我,這是老豬唯一的休閒。
手臂從手指、手肘到肩膀都在抽痛,那種感覺就像……大家拿著針往骨頭紮就可以體會了。
最近年關將近大家搶錢搶得凶,大概只有豬還在墮落,有種很累的感覺襲上心頭,我是不是快邁入更年期了呀?
電腦也許讓生活很方便,但相對的也讓人容易沉淪,像豬仔最近敗了一台新的Notebook,由於它很輕可以帶著爬爬走,像上本書的序就是去台東度假的日記,因為懶得打序就把日記交出去。
在交稿前夕,豬姊我大砍文章,因為沒有特色!
對,就是覺得沒有特色,劇情固然很爆笑,可是讓豬覺得很無聊,所以豬仔重新寫過……宜純美女看到這,要豬幫你叫救護車嗎?
也因為這台Notebook真的很方便,速度很快,使得豬開始墮落,加上無線網路,到哪都可以上網,這一上就沒救了。
可是因為不太習慣用筆記電腦的滑鼠版,用手動滑鼠過多的後果就是我的手出了毛病,貼金絲膏也無效,後來我表哥說女人手,就是富貴手,操勞過度,最好休息一陣子,否則……哼哼,我發誓我再不玩電動超過三個小時。過年……玩一套就好。
嗚……我現在開始練習左手吃飯,左手寫字……會不會太晚?
趕稿的時候哪容得比烏龜移動速度還慢的左手,還是只能忍痛用右手,在上頭貼上膏布,爬上電腦桌趕工。
看來要保住右手,我恐怕得練習像惡魔秋爬格子的速度。
言歸正傳,這一本是延續「世界老婆大不同」系列之《摩登非洲妹》的故事,裡面那四個怪癖男人,豬本來沒打算要寫的,偏偏這些惡男猛在我腦袋敲鑼打鼓……
吵死了,滾一邊去!
「沒有人要的老女人,沒胸沒腰腿又肥又短,長得不像女人難怪沒有人要。」書中的男主角跑來插花。
「閉嘴。」一腳踹開禽獸。
話說到哪裡了?對了,為了避免被這些惡男三不五時的荼毒,我只好忍痛將他們出清,一個一個送上斷頭台。豬腦冒出兩根惡魔的角。
「果然是豬腦。」一拳打飛禽獸。
豬在此下台一鞠躬。
PS「世界老婆大不同」這一系列豬趕得很快,沒想到我是第一個寫完的,這大概是神跡,宜純你真的顯靈了!
楔子
夜,漆黑的天空不見一顆星子,一輪皎月高掛,透著詭異的紅光灑落大地,映照得一團迷霧,殷紅似鮮血般,包圍著這幽暗的森林。
一名衣衫襤褸的黑髮少年倉皇的在森林中奔逃,刺骨寒風在耳邊呼嘯像是要撕裂他,渾身像給萬蟻囓咬,痛得他喘不過氣。
聽不見蟲鳴蛙叫的森林宛若一座死域,困住了失去方向的他,背後兇惡的狗吠和不斷逼近的人聲讓他無法停頓喘息,他只能不停的跑、不停的跑。
陰暗中的微光誘使他猶如飛蛾撲去,「媽……」
聲音斷斷續續的梗在喉頭令他呼吸更加困難,濕冷的霧氣在他臉上凝結成露與汗水淌下,流進他張開喘息的嘴,甚至他的眼裡,他覺得刺痛,但他沒閉眼,也沒有伸手擦拭,瞳孔驚悸收縮的望著後方。
隨著背後無數陰森的綠色磷火逼近,他跌跌撞撞的跑向透著微光的森林深處,光線越來越明亮,溫暖了他眼眶,令他耗盡的體力再生力量。
「媽媽,他……他們追……追來了,快……快逃。」一棟頹圮的木屋矗立在光海中,他衝到木門前,掄拳的敲著。聲音在門開的剎那卡在舌尖,血液瞬間凍結,他臉色驟變。「怎麼是你們,我母親呢?」眼前出現三個彪漢,淫穢的笑聲自他們口中逸出。
當他視線落在屋內躺在血泊中的孕婦時,靈魂抽離他的身體,他驚吼,「不--」
「逃……快逃,孩子。」婦人微弱的低喃飄著死亡的氣息。
「我要殺了你們。」血絲佈滿男孩眼中,他瘋狂的衝上前對著大漢們一陣亂打亂踢。
「自找死路。」其中一名大漢啐了聲,踹他一腿,他瘦小的身子往後彈飛,撞到大樹才停下。「要怪就怪你的出生吧!」
「少跟他囉唆,把這小子一併解決掉。」
「孩子逃……逃吧!你一定要活下來。」他看見母親迴光返照的臉上最後的微笑,「求你,你一定要活下……」眼一閉,她沒有了聲息。
「不……啊--」撕心裂肺的吼聲撼動了沉靜的森林,鳥飛獸走。
「找到了,在那。」
追緝的腳步及咒罵聲越來越近,他不假思索的拔腿就跑,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活下來。
三名大漢見狀,立刻大喊,「別讓他跑走,快追。」
眼淚和汗水灼燙他的眼,感覺追捕他的人的呼吸聲就在耳邊,胸肺因冰冷的空氣而脹痛著,感覺心臟幾乎要因快跑的疼痛及悲憤爆裂開來,但他不能停下,他向自己發誓一定要活下來報仇。
風刮著他的臉,雨水和汗水浸濕了他身上的衣服,體力漸漸透支,眼皮因燒痛幾乎睜不開。
倏地,小腿背傳來撕裂的劇痛,他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連爬帶滾的滾入冰冷湍急的河水中。
「救命……咕。」載浮載沉,只聞狗吠和桀笑聲,他陷入更深的黑暗……
「醒來!」兩隻溫熱的小手輕拍上他臉,驚醒了他,他反手握住那雙小手,「小哥哥,你又在作惡夢了。」
「萱萱。」他如釋重負。
「爹地說練武之人最忌心浮氣躁,像你這樣怎麼成為武林大俠。」小女孩趴在床邊,睜著骨碌碌的大眼睛。
「師父呢?」
「要叫爸爸。我一早就沒看到他們。」她興奮的告訴他。「小哥哥,我告訴你喔,昨晚我救了個人回來。」
當初他也是被多管閒事的她所救,入了她家的戶籍之後,他過著悠閒自在的日子,有疼愛他的父母、家人……他真的以為自己可以這樣平靜的過著平凡人的生活。
「我去看看……」當他掀開被單欲下床的時候,刺鼻的血腥味令他警覺的拉過小女孩,將她藏在身後。
「萱兒,快走……帶著萱兒快走。」
門邊出現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是師父!
「爹地。」她震驚的臉上沒了血色,「出了什麼事?」想衝上前,冷不防他背後竄出一把銀晃晃的刀。
她猛抽口氣,「爹地,小心後面。」
「快走!」她父親以肉掌攔下刀鋒。
殺紅了眼的竟是她救的人……她當場昏了過去。
第一章
「快遲到了。」
周休星期六的早晨,林明萱匆忙的走在人潮尚未聚集的街道上。
她穿著一襲宛若中古世紀歐洲仕女打扮、低胸高腰的白紗洋裝,手肘掛著珍珠制的銀色皮包,她邊盯著腕表,一手拉起白紗裙擺加快步伐。
什麼早上六點之前要準時到新娘家集合,那麼早誰爬得起來?天都還沒亮呢,她嘴裡嘀咕著。
若非早上那通吵死人的電話,她真的會睡到晚上。週末咩!她只是個上班族,工作了五天,好不容易熬到週末假期可以睡個好覺。
冷風迎面吹來,林明萱身子瑟縮了下,瞇起一雙鳳眸東張西望,不經意的瞥見左手邊一條暗巷。
她記得這條狹巷是通往公車站牌的捷徑,晚上龍蛇混雜,普通老百姓不敢在深夜時走這裡,不過,現在是大白天,應該沒關係吧。
心思一轉,她腳步便往巷子走。
「這裙子怎麼那麼長?」她不耐煩的抓著絲滑細緻的裙擺。這累贅曳地的裙擺讓她不能跑,更走不快。
真不知道是誰昏了頭的發明這種蓬蓬的白紗禮服,讓女人行動受限。而那些自稱新娘表姊表妹們的伴娘群,什麼不好挑,偏偏挑這種麻煩的伴娘禮服。在少數服從多數的情況下,她微弱的抗議很快被那群跟麻雀一樣吱吱喳喳的三姑六婆給淹沒,還規定她也要跟著活受罪。
「啊……」她停下腳步,忽然發現拉起的裙擺後沾上了一大片殷紅的髒漬,她微惱,「真糟糕,衣服弄髒了。沒事叫人穿什麼白色小禮服,也不過是當伴娘,為什麼穿黑色就不行,現在可好了。」早知道她應該穿牛仔褲出門,到婚禮會場再更衣就好,不過千金難買早知道。
「小姐。」微弱的呻吟響起。
「這禮服還是租的,要趕快弄乾淨,否則留下污漬就糟了。」她撈起沾了污穢的裙擺,試著用面紙擦拭,一邊加速前進。
「小姐。」
「得趕快趕路,要不然唐唐會打電話來催。」
「小姐,等一下。」冷不防,一聲大叫冒出。
叫她嗎?這空蕩蕩的巷子好像只有她。
「誰?」她腳步一頓,警覺的回頭張望。
沒人呀!
「我在這。」聲音從地上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