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現在卻又露出這副愚弄她的邪劣本性,看來他也不過是個無賴。
她的嬌容在升起怒氣後,顯得更加嫣紅誘人,滕雲天臉上泛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再次勾起她的下巴,故意慢斯理的說:「不,你誤會了!我剛才說過,你是女,我是男,而我們籐羅爾族人,女人本來就不多,今天碰上蘭若你,論英姿膽色,皆屬上上之選,如果你不嫌棄,我們可以成為結髮夫妻,以後,你就直稱我為雲天吧!」
這個回答著實讓花蘭若嚇了好大一跳,結髮夫妻?這未免太突然、太正式,也太荒唐了吧!
她壓根沒想過要和男人結為夫妻的,她的王朝不容許,而她堂堂一個女王,也不能紆尊降貴的嫁給一個武將。
未等她回答,他灼燙的熱唇已經壓在她的櫻桃小唇上。
她完全沒有準備,他狂野而霸道的唇,已經竊佔了她的,四片唇瓣緊緊貼合,那種親密的接觸,對花蘭若說,既陌生又驚奇。
他吸吮著她芳芬的氣息,感受到她的甜蜜香馥,他意猶未盡的舌尖慢慢挑弄,輕叩著她的貝齒,誘使她張開牙關。
她雙眼一闔,嚶嚀一聲,他趁勢滑入她的唇內,與她的小舌交纏。
陽剛的氣息和美妙觸感,縈繞在她的唇齒之間,迴旋在她少女青澀空缺的心靈間,徘徊在她思緒紊亂的腦門間,她的一顆芳心,莫名的悸動著,全身也因為突如其來的震撼而顫動不已。
這是她第一次跟男人做這般驚心動魄的接觸,在他如狂風席捲的叩啟下,她漸漸從驚惶不安到放鬆享受,慢慢接受了屬於他男性的氣味、接受了他狂野的入侵。
她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攀住了他的肩頸,鼓舞他緊擁著她腰肢,平衡他在她唇間施魔的力量。
溫熱濕潤的芳澤,如清湧的甘泉般,滋潤他乾涸已久的心靈,她身上的芳香也令他沉溺著迷。她曼妙纖盈的體態,在他掌間挑惹起銷魂蝕骨的騷動。
「喜歡這個吻嗎?」他知道自己此刻強烈的需要她,刻意用低沉沙啞的聲音魅惑她。
吻!?四片嘴唇相碰、相吸、相吮,這……這就是吻嗎?
熨燙在她粉肌玉膚的熱吻,讓花蘭若一驚,嬌麗的雪頰更加發燙酡紅,她心口起伏不定的嬌喘著,感官的歡悅迷惑了她紊亂的心。
雖然她不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理智和女性矜持,還是讓她羞怯的掙脫他。
她嬌怯的喘息著,一掙脫他的鋼臂,這才發現,她的襟口已在方纔的迷亂中,被他拉開了,而那引人遐思的乳溝,竟然讓滕雲天給看得一清二楚了。
她一仰頭,便撞進他邪惡加深的笑意裡。
太快了!事情似乎比她想像的要複雜!
她壓根兒沒想到,這男女接觸這檔事,會令她如此迷亂,她完全陷入他狂肆的魅惑之中,根本無法掌控采陽的重點!
她揪緊衣襟,被侵犯的難堪和剛才的沉迷陶醉,讓她又羞又惱的怒斥著:「你幹嘛拉開我的衣……」
最後一句話尚未表明,就見她抓緊衣襟,扶著散亂的髮髻,像只倉皇失措的小白兔,逃離他獵狩般灼熱的視線。
滕雲天的笑容加深,他以為她主動來找他,該是為了勾引他,好延續她花吟王朝的子民孫。
本只是想逗逗她,沒想到他一淺嘗就無法冷靜下來,一定是太久沒碰過讓他心動的女人了。
幸好,她還懂得及時閃退,看來,她還是個生嫩的少女,尚未做好心理準備。
他不應該急的,未來他多的是時間,可以陪她好好玩玩。
*****
花蘭若焦躁不安的奔回自己的臥榻,她的心脈依然狂跳著,真不知道她怎會有這樣的反應。
芙蓉姥姥從來沒教過她這種事兒,她怎麼也應變不來。
她想著,自己去找他的目的,不正是想多親近他、瞭解他,進而誘引他上勾,怎麼自己會控制不了自己,臉紅心跳的退卻了!?
太快了,太快了,所以她措手不及……
她甚至還不知道要怎麼引誘他上勾,自己倒先被他吻得意亂情迷了。
她承認,她對他是很有好感,但,這一切實在是太出乎意料的順利了!看不出他外表冷傲威嚴,骨子裡竟是那麼邪惡輕薄!
雖然,她出境的初衷,原來只是打算當個物色男人的冰人,可是,不能否認,她的確有點迷戀他的氣味和熱吻,而且感到前所未有的悸顫和美好。
看來,面對他,要教自己鎮定很難了。
畢竟她長那麼大,還從未看過男人,她不瞭解男人,也不懂他何以能輕易煽動她少女的芳心。
臥在床榻上,她怎麼也睡不著,這種撞心迷情的悸動,有生以來,還真只出現這一次。
花蘭若整理紛亂的心緒想著,以前,所有的孕母,不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她是一國之王,更該有這份責任和擔當,去克服心中的不安。
為了取得不老活水和長生靈芝,為了她采陽的目的,她必須收起矜持和羞怯,勇敢的挑戰他。
接下來,她的心裡莫名迴盪著他剛才對她提的結髮夫妻,她的心裡,植下對他強烈的誘引,他會是她的,只要她願意!
「別怕!把一切都交給明天。」花蘭若自我鼓勵,自我期許著。
明天、後天,大後天,相處久了後,她就會對他更熟悉了。
第三章
「冰人,左武衛!女王!女王!」銀荷在床邊喊著。
終於最後那一句稱謂喚醒了她!
原來,真有人在叫她。花蘭若一直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揉揉惺忪睡眼,往窗外閃亮的陽光一看,已是日上三竿了。
她驚急的起身穿鞋,「糟了,我答應滕雲天幫他們獵虎的,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滕雲天他們一行人,一大清早就走了!」銀荷一早就看見他們離開貴雲山莊。
「走了!?」花蘭若花容失色的想著:他們會不會是往北邊走了?
她套好鞋,還未梳妝,蹬到門口,便撞上了芙蓉姥姥。
「芙蓉姥姥!滕雲天他們那些人,是不是走了?」花蘭若驚慌失措的問著。
「是啊!」芙蓉姥姥不疾不徐的走進來。
「那我們趕快追啊!」她心急如焚的說著。
「他們一大早就往虎嘯山找猛虎了。」芙蓉姥姥從容不迫的又說。
她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噢,早說嘛,我以為他們已經先走了。」
銀荷和芙蓉姥姥這才噗哧的笑了出來。
「你們一老一少,笑什麼笑?」花蘭若凝睇她們,不知她們為何而笑。
「瞧左武衛緊張的樣,想必是喜歡上滕雲天了。」銀荷逗弄著說。
喜歡上滕雲天!?
她是喜歡上他了,她沒否認,只是一想到剛才自己那副找人的緊張樣,讓她臉蛋陡地紅了起來,「他是能帶我們到碧雪山找寶物的人,我當然要緊盯著他。」
芙蓉姥姥看著她對滕雲天的牽掛,突然想起了以前情竇初開樣,她有感而發的對花蘭若說:「女王長大了!二十多年前,我接受女王的點召,姥姥也喜歡上那個俊挺的男人,完成了永生難忘,傳宗接代的任務。」芙蓉姥姥頓時陷入甜美的回憶之中。
「姥姥,你還記得那個男人的長相嗎?」花蘭若關心的問。
「永遠記得!」芙蓉姥姥記憶猶新,雖然當時只容許男人滯留在百花庭一個月,讓他們接觸頻繁,才能受孕,但是,那一個月朝夕相處,也令他們產生了濃厚的感情。
因為被設計回來的男人,數量不定,女王避免錯過采陽的時機,所以下令,男人可以不限定對象,使選定的少女,都有機會受孕。
「當時他只專情我一人,他是那麼英挺俊偉,所有女孩都妒忌死我了!」芙蓉姥姥回憶過往,臉上發出了甜蜜溫婉的笑容。
「但,最令人遺憾的莫過於,確定受孕後,男人和孕母必須隔離起來,然而他卻經常偷偷跑去探視我,細心的照顧我,那段時光,是我人生最美麗、最快樂的了。但是,快樂是短暫的,在我產下孩子的那一刻起,也就是宣告兩人必須分離的時候了!只可惜我沒能生個女兒,把他留給我的愛,留在身邊。」
花蘭若從前聽到姥姥思念情人的訴悶時,都感受不出那種思愛之痛,然這一次,她終於有點明白了。
只要是人,都需要被愛、被關懷、被呵護,誰有幸擁有這些,都是種福氣。
自從和滕雲天那麼親密的接觸後,她突地能體會出芙蓉姥姥對愛人思慕動情的心境。
花蘭若聽得很認真,她貼心的安慰芙蓉姥姥:「姥姥,別傷心了,至少他帶走你給他的愛了。」
芙蓉姥姥一想到這裡,眼淚便不自覺的落了下來。這麼多年來,她還是惦記著他,仍無法忘懷他,更念念不忘自己生下的男嬰。
芙蓉姥姥雖感傷,但,她知道王命難違,一切只能說是宿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