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僅僅是我的助理,還是我的女人。」麥克斯噙著笑,低眉俯望懷中斂眸矜漠的人兒。憑恃著他壯碩的身軀,他根本不容她否認他們之間親膩得不足為外人道的關係。
冷亦寒無意多費唇舌洗刷「不白之冤」,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克林怎麼想不重要,華特布羅迪的感受才重要。雖然她還沒弄清楚他真正的心意,但她無故不告而別,一定讓他急死了。唯今之計,只有盡量順著麥克斯,等找到聖格斯杯後,她才能重獲自由,現在她只有多忍讓了。
「我回房了,晚安。」投給克林一抹歉然的眼光。她快速走入回房。
女傭給她的臥房裡邊是清一色的歐式古董傢俱,唯獨溫馨柔軟的被褥簇新潔淨。
她一進房就趕緊將門反鎖,之後才敢安心的從行李袋中取出衣物準備清洗。這時,她瞥見一樣令她欣喜萬分的工具!電話。忍受了四、五天猶如囚奴的非人待遇,老天保佑她終了有機會跟「外界」聯絡。
火速執起話筒,她倉皇地詢問亞歷桑那州立愛德華醫院的電話,便直接撥過去:「請問你們這裡有沒有一位病人叫冷若寒?他的社會保險號碼是……什麼?出院了!早上才……」她失望地掛掉電話。沮喪了片刻,她立即又燃起另一個希望——華特布羅迪。儘管他從沒有明白對她表示過心意,但冷亦寒是他最得意的門生卻是眾所皆知的事。對於她的求救,他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
她的情緒馬上變得急驟起伏,這鐵定就是愛情魔力。她常在夢中幻想華特的翩翩風度、溫文儒雅的氣質。俊朗軒昂的神態……
「喂,你是!」冷亦寒來不及報上姓名,對方已大聲而狂喜的喊出她的名字。「亦寒,是亦寒,你現在在哪裡,你好嗎?」華特的聲音充滿情真意切的關懷。
「我在……」她心急地一時亂了方寸,「明天我們就要飛往威尼斯了。」確知華特那麼在意她,她高興得幾乎要尖叫。
「你們?除了你還有誰?亦寒,聽著,我要你馬上回來。我立刻要見你。」華特激動的口吻是從來沒有過的。
「我,可是我……啊!」電話線上的小蛇,害她吃驚地丟下話筒。麥克斯也在這時候由另一扇門走入臥房,他掃了眼垂掉在床邊的話筒,陰騭的瞳仁霎時射出駭然的箭芒。那條可惡的小蛇,在她精神慌亂之際,偷偷的不知爬往何處去了!「你打給誰?」他寒著臉,替她把電話掛好的同時,冷箭似的目光不曾稍減。
「給……華特。」她不敢撒謊,反正他遲早也會查出來。
「什麼?」麥克斯忽地抓住她的長髮往後拽,警告的語句是由齒縫裡進出,「千萬不要有下次。」一把匕首,斜著劃過她半邊臉頰,只差毫釐便能將她毀容。
第三章
殘月如鉤,萬籟俱寂。
她蜷縮在牆角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
兩間臥室的門是相通的。浴室則各自獨立,但麥克斯卻霸道的佔據她的浴室。他厲聲訓完話後,才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不一會兒,透明的隔幕玻璃漫起如煙的水露,嘩啦啦的水聲猶似怪異的催眠曲,令她呵欠連連。他還要洗多久啊?
她不敢靠過去問他,只好等羅!可是,她的眼皮似乎不聽使喚,沉沉如鉛之重……
良久……「砰!」地一聲,冷亦寒差點跳了起來。
只見麥克斯光裸著古銅色結實的身軀,完全沒遮掩地從浴室走出來。
冷亦寒雖是主張女權至上的現代女性,也沒碰過這麼「明日張膽」的情景。忙別過熱得火紅的臉,用雙手摀住眼睛。
「該你了。」麥克斯把一條乾爽的毛巾丟給她,「再拖拖拉拉就要天亮了。」
「喔!麻煩你了!」他,他居然堂而皇之的躺在她床上?冷亦寒壓抑不住狂跳的胸口,脫口問道:「你在幹什麼?」
「睡覺啊!」笨女人,老問一些白癡問題。
麥克斯毫不介意「展示」他雄偉的身材,還向驚魂不定,眨著燦亮秋瞳的她浮起一抹暖昧的詭笑。
冷亦寒只覺頭暈目眩,她到底是怎麼走入浴室的,她已經統統不記得了。
幸好暖烘烘的熱水,令她心神為之一振。也才有精力開始設想今晚該用什麼法子才能逃出虎口。
真笨,這裡有兩個房間,他霸佔了一間,她只要去睡另一間房不就得了。
輕輕鬆鬆就能化險為夷,剛剛真是白擔心一場。她因自己的反應遲鈍而笑了出來。可下一秒鐘,她的笑露卻僵凝在臉上。
他幾時進來的?他想做什麼?
「你,不要碰我!」望著他赤裸的胸膛,以及……冷亦寒兩腮又似火烤過般地燥熱起來,口齒也已開始結巴打顫。
「為什麼不?」麥克斯倏地瞇起眼,手臂壯實的用力拉她入懷。
天!
冷亦寒全身一陣痙攣,四肢僵硬得無法動彈。她的腦子脹得快裂開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尖聲驚叫——
麥克斯猜準了她的心思,在她剛要啟齒時,已合住她的櫻唇,承接她所有的驚詫……
熱唇滑到乳峰,貪婪地吸吮著她的蓓蕾,大掌則狂襲在她柔嫩的股溝間摩掌游移。他氣息濃重的低喘,將魁惑的熱氣陣陣吹拂在她臉上、頸間。
「是你逼我提早要你的。」他沉聲低吟,醇厚的嗓音帶著致命的蠱毒,悄悄滲進她的五臟六腑。
「不要!」驚覺到他緊抵在她下身的部位明顯亢奮,她訝然地側首視他灼灼的星眸,那急切的渴望和奪取,使她原已火熱的身心益發沸騰。
麥克斯奸邪地笑出聲,「想不想自己問它?」他粗暴地擒住她的手,一路來到令冷亦寒臉紅心跳的部位。
「不要!」她倉卒地抽回雪白的手,藏在背後。
窺見她粉頰上的潮紅,麥克斯笑得更加張狂。「華特沒讓你享受過滋味嗎?或者,他對你根本不感興趣?」
「他是個正人君子,即使想要我,他也不會用強的。」在她眼裡,華特是百分百的好男人,哪像他!
「是嗎?」他突然粗野地拔下她無名指上的鑽戒,隨手丟入馬桶內,按水沖掉。
「你!你把它給丟了!」冷亦寒這一怒非同小可,瞄準他的胸口就是一陣繡拳亂舞,直到氣竭了,才跪在馬桶邊,哭得肝腸寸斷。
她如失至寶的反應,教麥克斯更是妒火中燒,「那種廉價鑽戒,你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十個二十個送給你。不准哭!」
「你這個壞蛋,我恨你恨你恨你!」她盛怒未熄,照著麥克斯的手張口便咬——血絲汩汩地,由他的手肘淌入她的舌尖,鹹澀的感覺,使她頓時怔住了。
「夠不夠?」他伸出另一隻手,擱到她面前,「不用客氣,憑你那幾顆牙齒還遏止不了我想做的事。」
未等冷亦寒下一步的舉動,他倏地撲上來抓住她。她越掙扎,他就越強橫野蠻。
她尖叫、哭泣,卻平息不了他熊熊熾燃的火焰。那只印著清晰齒痕的手掌,冷血地揉捏著她嬌軀上的每一寸肌膚。他的牙齒無情地啃噬,完全不留餘地。
冷亦寒企圖奪門而出,他卻一把將她抱起,一手托住她的臀部,將她逼向牆壁,緊密貼合,一手則扳開她的腿,要她環夾著他的腰,與他合而為—……前所未有的酷熱直憾她的肺腑,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不可以!她的第一次該給華特的,他才有資格的不是嗎?可……為何麥克斯卻能輕易的挑起她最敏感的心弦,她又為什麼會有如此欲仙欲死的酥麻感呢?當他的大手包覆住她那片禁絕男人入侵的處女禁地時,她終於失聲大叫,「呵!」
麥克斯靈巧的長指揉捻著隱匿的蓓蕾,「告訴我,你要。」
「不……」她嗓音沙啞而乾澀,幾乎顫不成聲。她怎麼也無法理解麥克斯的手指怎能帶給她如斯的酣暢?「不可以,我只給他,我……」
厭煩聽完她的泣訴,麥克斯憤然挺入那一方醉人的春池……
她驚顫地強忍撕裂的疼痛,跟著而來的則是一波波無從抵抗的狂潮。
她緊咬下唇,忍受他猛烈的律動,心裡已悲傷地淌下一滴滴的鮮血。
或許他也訝然於她仍屬完壁,將她放至柔軟的床榻後,用深情綢繆得足以融化冰雪的吻,舔去她臉頰上的淚珠。
「還痛嗎?」灼熱的手滑入她大腿內側,細細輕撫。麥克斯滿身的霸氣已不見蹤影,有的只是濃濃的愛戀。
她感覺心被攻陷了。可,沒道理呀!她該恨他才對。
「去找你的琳達,我不需要你在這裡假惺惺。」淚水濡濕了她的兩鬢,她無助地瞟向窗外,為她和華特情未起緣已滅的愛戀,寄予無限淒惶的哀悼。
「激怒我不會讓你更好受。」麥克斯扳過她的身子,要她正視他的存在。「我今晚只對你有興趣,等我厭煩了,自然會去找別的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