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只有一醉才能解千愁了,他想到PUB去喝酒。
「施主——」
忽然一名身披明黃色袈裟的和尚喚住了他,一手持金缽,一手捻著佛珠,站在路邊向他化緣。
李旭晨心情不佳,但一向視錢財為身外之物,逢乞必施,於是掏出一張千元大鈔,二話不說往那金缽放。
和尚顯然感到驚愕萬分,從未見過如此大手筆的佈施,於是特別看了一下他的面相,屈指暗算,合掌謝道:
「阿彌陀佛,貧僧代表清水寺,多謝施主佈施,你我有緣,貧僧想奉勸你幾句話,做為答謝。」
「不必了。」他沒興趣,因為他一向不相信算命,認為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沒必要聽信一些子虛烏有的事。但是當他往前走了兩步,那名師父卻朗聲說:
「施主現在是不是為情所困啊?」
一句話正中他的心事,他驚詫地回頭。
施父面露祥和的笑,告訴他。「施主幾世累積福報,所以幾世下來都是富貴中人,只可惜……」師父頓了頓。
「只可惜什麼?」他凝神諦聽。
「可惜你在幾世以前是個皇帝,辜負了許多的女人,所以生生世世情債纏身,怎麼還也還不了,因為這樣,所以就算你福報再多,也成不了佛,只能永遠在人世間輪迴。」師父語帶玄機的說。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他半信半疑。
師父並沒有因為他的質疑而不高興,繼續說:
「她們都是你前世的妃子,兩個都因你間接而死,尤其是那個姓江的女施主,前世被你所棄,所以今世是來向你索情的,你注定要償還她三世情債。」
「三世情債?!」這名師父居然還知道她姓什麼,真是太神奇了,看來他是遇上了得道高僧,才能知過去卜未來,他連忙一改態度,抓住機會,恭敬地問:
「請問大師該如何化解?」
「很難。」師父蹙著眉。「因果循環千古不變,除非你有悔改之意,只專心對待一個人,但是……無論你如何取捨,還是虧欠了另一個。」
這番話真是說進了他的心坎。
只可惜他想彌補的那個人,不肯給他機會。
「魚與熊掌難以兼得,施主自己斟酌吧!如果傷害了,就要盡量去彌補,求得原諒,才不會來世又要償還。」師父合掌閉眼。「阿彌陀佛,貧僧今日多言了。」
李旭晨如醒酬灌頂,豁然開朗。
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望穿秋水,淚水哭盡,他依然沒有回來,想必是在那個女人那裡。
楊怡君心灰意冷,不肯再守著空蕩蕩的房子,她拿起電話,撥給了一個人,即使已經一年不曾再打,她還是記得他的手機號碼。
此刻她需要有人來關懷她,特別是男人的慰借,才能消除她心中的怨氣。
「喂。」對方接起電話。
「喂,我是怡君。」聽到他的聲音,她忍不住哭出聲。這個男人曾經對她百般好,是她對不起他,移情別戀。
「怡君?」李承平驚愕地,他們已經好久不曾聯絡了,她主動打電話給他,令他心生喜悅。
一年來,他不曾忘記過她,對她的思念日以俱增,只是礙於她已經是堂哥的女朋友了,他才不敢找她。
李承平和李旭晨是堂兄弟,一年前,楊怡君還是李承平的女朋友,兩人論及婚嫁,無奈堂哥李旭晨一出現,橫刀奪愛,擄獲了楊怡君的心,奔向他的懷抱。
李承平自認條件不如堂哥,只好黯然退出。
他隱約聽見她在電話裡頭啜泣,忍不住關心地問:「怡君,你怎麼了?」
「我……」她還是哭。
「是不是和旭晨吵架了?」他猜道。
「他……有了別的女人,要和我分手。」楊怡君泣訴,有說不出的心酸。
「怎麼會這樣呢?」李承平心裡其實是幸災樂禍的,早在李旭晨搶走她的那一天起,他就在期待這一天的來臨。
他始終相信怡君會發現只有他對她最好,一定會重回他身邊。
「承平……我想見你。」她在電話那頭委屈可憐。
「好,我馬上過去接你。」
「不,我坐計程車去你家就好。」她不想他來,怕被旭晨回來撞見。
二十分鐘後,楊怡君來到李承平的家。
李承平雙親已亡,三名姐姐皆已出嫁,只剩他獨居。
舊情人相見,兩人皆有壓抑不住的情感,怡君紅著眼眶噙住淚水,用惹人憐、哭過的濃濃鼻音向他訴苦。
「真是太過分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想當初他從我身邊搶走你時,是怎麼向我保證的?現在居然喜新厭舊!」李承平忿忿不平的說。
要不是他自幼一直蒙受大伯父家的恩情,他也不會將心愛的女人拱手讓給李旭晨。
「我真的很後悔,承平,我對不起你……」她原本是為了博取他的同情,排泄情緒,但是憶及往事,忍不住靠在他的胸膛抽泣。
「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怡君……到現在我還是愛著你的……」他擁她人懷,情不自禁地摩挲她的臂膀。
楊怡君怦然心動,一種誘惑的波動氛圍,緊緊將他們兩人纏繞在一起。
她抬起水汪汪的大眼,凝望深情的他,李承平俯下臉,溫熱的唇輕緩而誘惑地貼住她性感的唇,她閉上了眼,接受了他的吻,熱情的風暴遽升,席捲了他們。
當他動手脫落她肩帶時,她猶豫地輕推了他一下,他的唇在她耳畔蠱惑。「他都已經對不起你了,你又有什麼好顧忌的,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他不可能會知道……」
他的話在她心裡起了極大的作用,一股報復的聲浪擊垮了她最後的防線。
她柔媚地撫摸他,脫掉他的汗衫,他也迫不及待邊除去彼此身上的障礙,邊挪著身子,由客廳調情逗俏地滾上房間的床。
兩人一絲不掛,心顫神飛,乾柴烈火地燃燒起來,恨不得蒸發掉所有的倩欲。
刺激的偷情使得他們在肉體上更感到歡愉,他們變化著體位,似在回味以往曾做過的事。
情慾使人心變得醜陋,迷失了本性。
激情過後,楊怡君滿足地依偎在他胸膛,滑落的被單露出她豐滿傲人的乳峰,她伸出玉指撩撥他敏感的身體。
他握住她的柔荑以唇親啄,低嗄地說:
「怡君,回到我身邊,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你真的不會計較我曾經和他……」她遲疑地,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而且她還深深愛著旭晨,和李承平再發生關係,多半也只是為了報復。
要她真的離開旭晨,她做不到,也不甘心。
「說不吃醋是騙人的,但是我是真的愛你,和你分手後,也沒有再交女朋友,那是因為我心裡一直有你。」被楊怡君拋棄後,他足足意志消沉了半年,好不容易恢復了精神,她又給了他一線希望。
楊怡君頗為感動,她心裡也捨不得李承平這個備胎情人,何不和他暗通款曲,若是李旭晨那個輪胎爆了,還有個李承平。
打定主意後,她柔軟豐盈的身子偎著他,蒙聲說:
「你總要給我時間……」
「當然,無論多久我都會一直等你。」他癡心地說。
但在楊怡君心裡她真正想掌控的卻是李旭晨。
* * *
將李旭晨摒棄不理,江芝蘋的心卻是更加的痛。
凡事心不在焉,心神不寧的,老是有另一個聲音在耳際嗡嗡作響,她忍不住搗住了耳,對自己狂喊。
「不要再想他了,江芝蘋,你不要再想他了。」
她恨自己不爭氣,心不夠狠。
然而她每天到片場時,總是會收到一束知名不具的花,她的心又擰痛起來。
「把它丟到垃圾桶!」她吩咐工作人員。
「可是這花這麼美……」
「那就送給你好了。」她連看都不看一眼。
李旭晨躲在片場的一角,俊容顯得陰喑灰沉。他渴望她的諒解,卻沒有信心面對她,希望籍著每天一束花打動她的心,可是一點效用也沒有。
她似乎吃了秤砣鐵了心,不肯接受他。
他始終偷偷觀望她拍戲,暗中吩咐工作人員給她進補,隨時注意她的需要。
但是他無法阻止她去參加經紀人雪莉幫她安排的飯局,他知道他要是再出現,她一定會很生氣,可是又不放心她的安全,只好也到同一家飯店訂席,暗地裡保護她。
這一天,江芝蘋和往常一樣參加三名董事長級人物的邀約,席間幾位大老對她很客氣,也沒有灌她酒,令她鬆懈了戒心。
席間,她因喝了太多的飲料,於是起身說:「對不起,我上一下洗手間,失陪一下。」
幾位大老互換一個眼神,立刻趁其不備,在她飲料中倒人一包白色的藥物。
江芝蘋回到座位時,幾位大老又向她舉杯,她不疑有它,拿起原先的杯子,和大家笑飲。
但是不到一分鐘,她立刻感到頭昏目眩,天旋地轉,眼前幾位大老的相貌都變得朦朧不清。
「你們……」她意識到不對勁時,她已「咚」一聲,趴在桌一動也不能動,陷人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