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放下你的槍,過來舔我的左眼。」楚得撩起覆面的發,空洞的眼令人驚心。
「不行,閻王,他的為人不值得信任。」葛憂城阻止他做傻事。
楚得用力的扯拉左芊芊的頭髮讓她痛得一呼,「如果你想替她收屍的話儘管考慮。」
「等等,不許傷她。」他是白癡,幹麼禁不起她一再請求而帶她以身涉險,他該堅持要她留在家等候才是。
「真不簡單,我居然在大無畏的黑閻王臉上看見害怕和恐懼。」而且是個不比他美的女人。楚得的眼中有著一絲妒意。
當年,他就是為了得到黑閻王的身體而反遭他刺一刀,對於夏維森,他是愛恨交加。
夏維森咬牙丟下槍,「我過去,你保證不傷她。」
「成。」他只要他的屈服,他要他。
眾人還來不及阻止,就在此刻,楚得的眼突然大睜,一臉不敢置信的倒了下去。
「大師的氣功還真有用,一點見效。」回頭她要再去拜師多學幾招。
「左芊芊,我要妳三天下不了床!」
這是夏維森的怒言。
第十章
嗚!太過份了,他居然下得了手打她屁股,害她三天來痛得不能坐,只能趴在床上當烏龜,惹來所有人的訕笑,她一定不會原諒他。
連大嫂都吼她耶!說她不知輕重跑去送死,人差點沒救成還淪為人質,簡直是天下第一大笨蛋,是米蟲之恥,人類之累贅。
蠢祥祥在母親的示意下,在她受傷最重的部位踩了兩下,害她痛得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不好在孩子面前落淚的苦楚往肚裡吞,他們母子真是太惡劣,她再也不疼這小胖子了。
葛老大的女警妻子送來一籃水果,她都還沒吃到一口就被大嫂A走,她的理由過份到讓她想離家出走,竟然是巷口的老王過世,剛好拿來當素果拜。
而她也真的離家出走。
只不過她是由夏維森的家回到久違的美美修道院。
嗯!好清新的青草味,榆樹下微風陣陣、涼爽宜人,她走回原本艾蓮娜修女分配給她的房間換上修女服,四周靜得彷彿無人,她感覺到自由的可貴。
她心情愉悅地忍不住哼唱起詩歌來,「我有平安如江河,我有平安如江河,我有平安如江河在我心,我有平安如江河,我有平安如江河,我有平安如江河在我心……」
反覆地唱著詩歌,她在修道院內走動,悅耳清亮的歌聲隨風繞轉,動人得連枝頭小鳥都輕啼應和,活絡了寧靜的氣氛。
可是大約過了一小時之後,她開始覺得不太對勁,人都到哪去了?
咦?那個問頭看書的黑影是……
「瑪麗莎。」
聽到有人呼喚的向虹兒抬頭一看,將垂下的厚重眼鏡推了推。「瑪麗亞,妳回來了。」
「院裡的人呢?怎麼都不見了。」虧她看得下去,一屋子神聖經典呢!想想都覺得毛。
修道院的「藏經閣」,正確說法是圖書室,不過裡面都是各種版本的聖經和宗教書籍,所以她和朱黛妮都說是藏經閣——藏著聖經。
「她們去參加一個募款園遊會,大概三、四點才回來。」她一講完又偷空翻頁。
「為什麼妳沒去?」那本聖經真有那麼好看?害她也想瞄上一眼。
「我近視太深,伊蘭修女怕我迷路回不了修道院。」她太害羞了,不敢接近人群。
是怕她逃走吧!左芊芊不禁苦笑。
進了美美修道院才知道艾蓮娜修女說的環境清幽,其實是修女人數少得可憐,而修道院佔地十分廣闊,且鄰近兩座大墳場,一是中式,一是西式,整座修道院可說是墓碑和十字架的分野。
傳統的墳地雜亂無章像亂葬崗,和另一邊整齊畫一的「社區」實在不能比,但是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詭異感,因此大多數的修女都待不久。
不然艾蓮娜修女也不會用拐騙的方式拐她當修女。
「瑪麗亞姊妹,妳回來了。」有氣無力的聲音由背後傳來,像是幽靈。
她回頭一看,「天哪!上帝慈悲,妳變得好憔悴呀!黛……瑪麗安。」
「我被騙了。」朱黛妮哀怨的扶著牆壁休息。
「騙?」不會和她一樣吧?
此時低頭看書的向虹兒也投以怪異的一瞟,難道她也是被騙當修女的?
「不提了,我待會還要趕飛機去英國。」募款。
她愛錢嘛!愛到得了個免費旅遊全世界的機會,只不過……嗚!她好想哭哦!
每回都來去匆匆,她根本看不清城市的原貌又咻地飛回來。
募款、募款,她生命裡只剩下募款。
偏偏那些鈔票沒一張是她的,她像是過路財神左手接、右手交,連數都不用數地全部交給修道院,她的存款數字一直保持在六位數。
好久沒賺錢了,她好懷念賺錢的快樂。
「妳看起很累,要不要先睡一覺明天再出發?」她像是快暈倒的模樣。
朱黛妮已沒力氣搖頭,「不了,我準備在飛機上睡過時差。」
「不能再聊了,我要去整理行李。」她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地停了一下,「對了,有人要找妳,是個男人。」
「男人?!」左芊芊表情頓時變得很木然。
「對,他就在……呃,妳後面。」朱黛妮一指,隨即回到自己的房間。
向虹兒怕見生人,自然捧著一堆聖經離開。
「妳好大的膽子敢離家出走!誰准妳穿上這一身黑寡婦似的喪服?!」
如雷的吼聲再一次咆哮,修道院內的樹木為之顫動,天上飛過的鳥雀抖了抖羽毛,害怕地加速避開,白雲也是皺著眉的。
但是他的吼聲一點也嚇不到修女打扮的左芊芊,銀色的十字架掛在胸前顯得她聖潔無比。
「你說誰是黑寡婦?侮蔑神的兒女會遭天譴。」哼!她不想看見他。
會使用暴力的男人都是豬,都該被開膛剖腹宰來吃。
看她背著自已往前走,火大的夏維森腳步一邁的追上她,「妳想去哪裡?」
「任何沒有你的地方。」她說得無禮。
「妳敢——」吼出聲後他略感懊惱,明明一再告誡自己別再凶她。
「要不要賭一睹我敢不敢?」她賭他不敢賭,因為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黑暗日子。
他煩躁的搔搔頭,「妳有沒有想過,當我看到妳的生命受到威脅時是如何肝膽俱裂?我被嚇壞了。」
「但你不該打我屁股,很痛耶!」她氣悶地低著頭,不看他求和的瞼。
「我更痛,妳曉不曉得我晚上都不敢睡,怕眼一睜開妳不在我身邊?」他無法忍受自已居然保護不了她。
左芊芊心口一酸地由眼皮下靦他,他是瘦了點。「你讓我很沒有面子。」
「是面子重要還是命重要?我為了妳連命都不要了,妳還敢給我計較。」一想到他差點去舔楚得的左眼就覺得噁心。
「你就只會吼我,你不愛我了。」她語帶哽咽的拭拭眼角。
一看她哭,他馬上英雄氣短地摟著她輕哄。「我最愛妳,妳是我的心肝肺,我哪敢吼妳,只是天生嗓門大嘛!」
「人家擔心大嫂才堅決要跟著去,要是我沒去,你帶回的便是一具屍體。」想來就心寒。
他真的很無情,完全不在乎她以外的人,冷眼旁觀別人的死活猶能談笑風生,進了匪窩當是回到自己家一樣輕鬆自在。
但是她的確不能怪他,天性薄情寡義的小氣鬼肯出手搭救已是難能可貴,是她想不開故意鑽牛角尖地為難他。
畢竟他是用整個生命愛她,義無反顧。
她所說的這點他不否認,但絕不會在她面前承認。「我怎會坐視有人有難卻袖手旁觀呢!我只是在等適當的時機救人。」
滿口謊言。「人家也是一時心急嘛!誰叫你表現得那麼冷血。」
「別再讓我作惡夢了,好嗎?」他輕柔地撫著她的頭,恨不得扯掉難看的修女帽。
她的長髮多柔軟,又黑又亮像深海底的黑珍珠,十指穿梭在發間從不迷路,輕輕一刷就到她迷人的腰。
他有三天沒和她「運動」了。他的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
男人真的是畜生,是他重重地打腫她的美臀,此刻卻像發情的公狗想深埋在她體內,一逞忍了數天的慾望。
好想念她香汗淋漓的體味。
「夏維森,你那只該死的手給我移開些。」他就不能讓她感動個三秒鐘嗎?
他無辜的眨眨眼,「六分鐘護一生,三點不漏,我是為妳的健康著想。」
那個公益廣告拍得不錯,正好借來一用。
「你也搓得太久了吧!我的胸部有問題嗎?」她的聲音出現一絲火氣。
「不清楚,妳要脫下衣服檢查才保險。妳沒穿胸罩吧?」一手罩一個剛剛好。
「是嗎?我脫給你看。」她的口氣一如說著神愛世人、天父我主時般平靜。
「真的?」他喜上眉梢地退後一步,等著她玉體畢露,下腹都快起火了。
「真的,我的上帝。」她用力揮出一拳,正中他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