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什……呀!」凱尹驚呼一聲,她被蘭慕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
蘭慕聖毫無預警地長手一伸攬住凱尹,將她拐往修長的兩腿之間安置在自己的懷中,如鋼鐵般的臂膀有力卻不失溫柔地箝住她的小蠻腰。
凱尹覺得自己的臉蛋就快燒起來了,神智隨時都有面臨休克的可能,貼在厚實胸膛的雙手底下不斷透出炙熱的體溫,一股混著清新和乾淨,專屬他特有的男性氣息,持續地自鼻端傳進腦門,令她的芳心不住竄動。
忽然俯近的俊臉,更逼她不得不迎視那雙迷人卻又炙熱的黑眸,凱尹緊張地吞了口唾液,只覺得急促的心就快跳出喉口。
「那是誰?」他向來不浪費腦內空間去擺上那種小人物的名字和嘴臉,不過膽敢覬覦他所有物之人,那又另當別論。
「呃……喔!他是營業課的陳宏王課長。」不想讓慌張流露出來,凱尹極力想維持鎮定的語氣,然而臉上的紅潮卻硬是讓她露了餡。
「來幹嘛?」他盡量讓自己的行為看起來不家個捉姦在床的醋桶丈夫,可這女人的遲鈍卻又逼得他不得不開口詢問。
「沒做什麼呀!只是來關心一下以前的部屬罷了。」她當然不願意對總裁有所隱瞞,可她也沒忘記他最討厭公私不分的職員了,陳課長不過是位老實可憐的癡情男子,她實在是不想讓總裁因此對他有不好的印象。
蘭慕聖先是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倏地頗具威脅意味的收緊了手臂,讓懷中的嬌軀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緊貼著他,柔軟與堅硬親密地契合著,「是嗎?」頂著她額頭所說出的話,無不質疑,他生平最忌諱人家的不忠實。
兩人的距離近得都可以讓她感受到他迷人的氣息,正緩緩拂過自己的雙頰,為了掩飾那份小女人的羞澀,她抬起手輕柔地揉著他眼下不明顯的黑眼圈,無心流露出的真誠摯意,實實在在進了他有心的眼裡,「你能保證不生氣嗎?」她反問他。
蘭慕聖的回答是蹙攏劍眉,從來沒有人可以命令他該做些什麼,什麼不能做。
「這不是命令,只能算是我個人小小的請求。」凱尹無奈地歎口氣,唉!他非得這麼固執嗎?「陳課長是因為想追求我的好友季茜榕,才特地上來找我幫忙的。」
「他告訴你的?」方才小人物熱切的眼神所傳達出的訊息,似乎不是這麼單純。
「他是沒有直接開口,不過我想八九不離十吧!」不然陳課長找她還能有什麼事呢?
無妨,那種小角色他是不會看在眼底的,她是一塊璞石,唯有懂她的人才能在精雕細琢後,將她變成一塊耐人尋味的美玉,而他,正是那位幸運兒,除了他之外,再沒有任何人能有此資格,「吻我!」
「嘎?」她沒聽錯吧?他們不是正在討論陳課長嗎?何時話鋒又轉到這了。
「既然有求於我,就該有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蘭慕聖捉住她心軟的弱點,趁機開口勒索。
「哪有這種事啊?」她嬌瞠道,雖然一聽到能和總裁接吻,她的心口不由地冒出一堆名喚幸福的氣泡,可她不想把這當成是一種交易呀!凱尹小聲嘟嚷著。
她喃喃的抱怨聲可完全逃不過蘭慕聖精敏的耳力,他輕歎,「唉!真是麻煩。」
「我想……唔……」迫切地讓她未了的話語隱沒在他的唇際之間。
他的吻誠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四處流連,先只是輕輕吮吸啃嚙她鮮艷欲滴的唇瓣,接著遊走至滿佈彩暈的嫩頰,一路蜿蜒至頸側,最後駐足在耳下磨蹭著。當他一口含住那珠巧圓潤的耳垂時,凱尹終於忍不住自喉間逸出一聲嬌吟,蘭慕聖緊抓機會,重新攫獲她的雙唇,大膽的舌尖深入其內,執意要與她共纏綿。
蘭慕聖不斷用力收緊臂膀,似乎想把她融入自己的體內,恣意地擷取她口內的甘醇蜜汁,靈活的舌放肆地翻攪著、追逐著,硬是要在她的唇舌上、心頭裡,重新烙下屬於自己的記號。
密合的唇一如糾纏的身軀緊緊靠在一起,完全沒有多餘的空間可以橫亙在他倆之間,纏綿徘惻的擁吻,領著他們進入了一個絢麗璀璨的世界,共攀親密的極致。凱尹不曉得自己此則是置身在繽紛的天堂,或是已被打入了萬劫不復的煉獄,她只覺得甜蜜極了,若是沒有蘭幕聖有力的支撐,凱尹肯定自己早就不堪負荷而虛癱在地了。
周圍的氣氛持續加溫中,不斷上升的高溫見證了兩人間無法壓抑的熱情,一直到這個吻幾乎搾光胸前的空氣,氣喘吁吁的他們才難分難離的結束了這一吻。
蘭慕聖將自己的臉埋在凱尹的肩窩處,努力想平復體內沸騰的慾火,只是當他抬眼望進那雙意亂情迷,蒙醺氤氳的星眸時,他還是不能自已地傾身再次刷過她的唇,良久,他方才低聲咒罵的離開她,該死!他差點就失控了!
直至意識到自己的唇畔正被戲諺的舌尖逗弄著,凱尹才自渾噩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她不知道自己的雙臂是何時攀上總裁頭項的,可是她卻眷戀上這種甜膩的感覺,她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溫柔地輕順他的髮梢,絲毫沒有收回的念頭,而且……這該是她的第一次才對,但為何那感覺卻是如此的熟悉呢?
覺察到自己在她身上所產生的影響力,不禁帶給他一般莫名的成就感,勾起唇角微微一曬,他用種彷彿可以滴出水般的軟暱語調,低啞地沉聲警告,「離那些無聊份子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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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和式味道的房間裡,此刻聚集了閻嘯幫的四大巨頭,正進行著秘密會晤。
「事情查得如何?」閻嘯幫的魁首開口問道,黑熠熠的眸子透露著些微的倦。
「嗯!有眉目了。」烈炬將手中的調查文件盡數通上前去。
「大哥還記得沈豪清嗎?上任第十二分會的會主,因觸犯多條幫規而在二年前被逐出閻嘯幫。」對於三位弟兄沉默寡言早已習以為常的烈炬,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最近道上出現了一個新組織——帝豪幫,根據可靠消息指出,躲在幕後運籌帷幄的首領正是這位沈豪清先生。這一個新興勢力可厲害了,什麼販毒、走私、姦淫搶掠樣樣都來。這一陣子隨著東南亞那位大毒梟來台日子的逼近,道上四處可說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偏偏咱們這位沈老大看來是打算在這多事之秋摻上一腳,準備要大大興風作浪一番。這份報告裡陳列的就是有關帝豪幫骯髒事跡的調查,哇靠!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全耍盡了,我想上次襲擊你的,應該也是他指使的吧!真是夠卑鄙。依我看嘛,他大概是想挑起台灣黑道間的糾紛,等大夥兒自相殘殺,元氣大傷後,再來個坐享漁翁之利,這人也太天真了吧!真有本事的話,就不該讓人看出他的手法和意圖,也毋庸偷偷摸摸的呀!這樣才有成功的可能性嘛!可是……真搞不懂耶!世上怎麼會有蠢到這種地步的笨蛋呢?」
哼!要不是最近臨時遽增的工作搞得大家昏頭轉向的,使得他們無法不暫時先按兵不動,像這種不被他們看在眼裡的人渣早被解決了,哪還有苟延殘喘到今日的道理哩!
「另外,他儼然是將閻嘯幫當成頭號公敵兼代罪羔羊,這些日子以來,不斷的在我們地盤上挑釁鬧事,連帶也使得條子們對閻嘯幫的一言一行都特別注意,問題幫派的標籤看樣子是被貼上了,兄弟們不滿的情緒日漸高漲,雖然我已嚴格要求各分會及支長們必須盡力約束他們各自的手下,可是這實非長久之計。」也唯有閻嘯幫及弟兄們的事,才能讓向來寡言少語的影析大動尊口。
「算起來他也可說是閻嘯幫元老級的人物,當初正因為顧慮到這點而替他留了條生路,無非是希望他能改過自新!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利慾終究是勝過一切! 哼!看來得動手清理門戶了!」寒焰接口道,嘴角始終維持著一抹殘忍的笑意。
「我們似乎對他們太過仁慈了,既然如此……查出是誰在那老頭兒背後替他撐腰,那些助紂為虐者似乎是沒資格得到同情,一個個給我擊垮。還有我要知道他們帝豪幫所有犯罪數據,及他們現今的勢力範圍,有多少人馬、據點,另外加派兄弟駐守在他們常出沒的地點,允許兄弟們放手一搏,至於其他的……我想你們都知道該怎麼做了。」魁首寥寥數語,替這次的會面做了個結束。
當初閻嘯幫以銳不可當的氣勢在同道間打下了一片龐大的天地之後,他們四人便甚少過問幫裡的事,因為他們熟悉過分的專制是造成腐敗的道理,若是他們緊抓著實權不放,不讓後起之秀多些機會,多些發展空間,那麼閻嘯幫將會永遠局限在一定的範圍內,無法有所進步。故而除非必要,放任向來是他們的管理原則,而現下這位沈豪情竟有勇氣打破這項良好的慣例,那麼他就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