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生不如死了。」將柳雲昭拉回他的勢力範圍,席湛然一邊忙著檢視她是否受傷,一邊笑得很開懷。
「生不如死?」她還是搞不清楚。
「別忘了,你可是服下了一顆生不如死保命丹,這就是丹藥生效的後果。」他也是首次見識這丹藥的厲害,怪不得研發此藥的二哥怎麼也不肯多給他一顆。
柳雲昭心想,果然藥如其名,一碰她就痛得生不如死,這藥好毒啊!可是他也碰了她,怎麼他就沒事?
「那你怎麼不會生不如死?」
「我當然不會羅!」席湛然得意的將她緊摟在懷中,「有一顆毒藥,就會有一顆解藥,我早就在餵你吞下藥後順道也服了。」想起餵藥後情難自禁的纏吻,席湛然貪戀的印上她的芳唇。
在眾目睽睽下糾纏得火熱的吻,被另—道氣喘吁吁追趕來的聲音給打斷。
「你……別跑,咱們還沒打……完……」被席湛然耍得很累的三當家,在一追上來看到這幅「遍地哀號」
的奇景後,登時嚇得出不了聲。
「你還想打嗎?」被打擾的席湛然,冷冷的瞪著他。
「這是怎麼一回事?」三當家傻眼的連雙手中的刀劍也紛紛落地。
「你問她羅!」席湛然放心的將始作俑者推到他面前。
「我?」指著自己,柳雲昭感到抱歉的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三當家粗暴的才碰上她的肩,整個人立刻往後彈跳一大步。
一股麻痛至極的酸軟感由掌心急速的竄入四肢百骸,沒一會和,三當家連話都來不及吭,就仰躺在地上,和一群手下仍哀號成
「不是早勸你最好別碰她的。」把感到抱歉的柳雲昭拉回懷裡,席湛然冷冷的瞄見三、四個運氣好的漏網之魚,正相互攙扶的趕上山去報訊。
「那他們怎麼辦?」柳雲昭開始替這群無惡不作的山賊們擔心。
「只是生不如死,熬過了七日毒就散了。」席湛然有點不痛快她為了他以外的男人而掛心。「別管他們了。」
他吃味的扳回她過於專注的視線,抱起她躍回白馬上。
「生不如死要七日,那我這全身的毒要兒日才會散盡?」她實在很擔心這毒會跟著她一輩子,那她不就成了男人都碰不得的女人?
「嗯……」扳著手指認真的想了好久,席湛然壞壞的朝她一笑,「要—年。」
「一年!?」柳雲昭險些昏過去。
「騙你的。」席湛然—口一口的吮吻著她的耳垂,「我也很想這輩子都讓其他男人碰不得你,只可惜這毒藥七日就散盡了。」不過不打緊,頂多他回洛陽後再向研發這藥的二哥多要個幾顆,讓她一輩子只能讓他碰。
「你騙我!」得知被耍的柳雲昭很想賞他一記白眼,但又被他霸道的情話和火熱的吻給勾得飄飄然。
邊淺淺的吻著她,席湛然很不專心的開始策馬朝崗上行去。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軟軟的偎在他胸前,柳雲昭早就忘了自己還有一個未退親的未婚夫。
而席湛然也早將那個他不想要的未婚妻拋在腦後。
「上崗,取回我要的東西。」他決定了,一回洛陽就帶著她回席家,向爹爹稟明他要娶她,不要娶柳家那個胖女娃。
第七章
席湛然實在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他曾耳聞的羅剎崗不該是外人闖不進的龍潭虎穴嗎?原該是戒備森嚴的各個崗哨.現在不但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易闖過,就連遠處守著其他崗哨的山賊們,在遙見他和柳雲昭遠遠而來時,也紛紛自動棄守、四處避走。
是他們兩人太過可怕,還是外界的傳聞根本就是空穴來風?
「又跑了三個。」好笑的望著一見到他們就開溜的山賊,柳雲昭扳著纖指細數。「連這三個已經是第二十個了。」
又騎越—座無人的崗哨,席湛然快意地低吻她揚在風中的發,忍不住唇邊揚起一抹笑。「還不都是被你身上的毒給嚇跑的。」
「全是你害的!」柳雲昭沒好氣的埋怨,「都是你害我成為人人懼怕的怪物。」
「若有可能,我寧願你一輩子成為人人碰不得的怪物。」尤其是男人,他絕對禁止。
「姓湛的,你……」沒聽明白他話裡霸道的情意,柳雲昭還以為他詛咒自己一輩子成為怪物。
「你曲解我的活了。」席湛然淺淺一笑,將她攏入懷中,「我希望你這輩子只能讓我碰!」
他霸道的低語柔柔的送進她耳裡,像是誓言又像是訴情,激盪得柳雲昭心花朵朵開,連眉眼間也是濃得化不開的甜蜜。一種除了親人之外的珍愛呵護,她頭—回在身後的男人懷中徹底的感覺到。
柔柔的依偎在他胸懷裡,她感覺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喔!
「姓湛的,你好霸道喔!」嬌羞無限,她親暱的把玩著他垂落前襟的發。
「為了你,我情願背負這個惡名。」席湛然很滿足的承擔下來,「還有,都告訴過你我不姓湛了。」既然已敞開心來愛她,那他應該不能再對她有所保留。
「那你姓什麼?」柳雲昭頓感不解,這才記起自己根本還沒摸清這個愛她、她也愛的人的底。
「我姓席,今年方過二十五,本是長安人氏,祖業以航運起家,後來——」他坦然以告。
「等等!」聽到他的姓而感到驚訝的柳雲昭立即打斷他的話,「你說你姓席?」怎麼這麼巧!她那個遠在洛陽的未婚夫也正是這個姓。
「是啊!這個姓有問題嗎?」
「是沒問題,只是……我也認識一個姓席的。」莫非她跟這個席姓特別有緣?
「是誰?是男人嗎?」—想到她有其他相熟的男人,而且還和他同姓,他不禁打翻丁好幾缸的醋。
聽他突然間酣意橫生的質問,柳雲昭不禁好笑的輕抿著唇。「當然是男人。」她決定試試他對自己的在意有多少。
「是哪個男人?」很不滿意她敷衍回答的席湛然,猛地拉住韁繩、停下了馬,輕抬起她綻笑如花的臉龐,充滿妒意的進一步急問。
很滿意自己試探出來的結果,柳雲昭心情非常好的說到:「是一個我只聽過、卻未有機會見過面的……遠親。」說遠親也不為過,她覺得以日前來說,這樣的解釋最為恰當。
「既是遠親,那最好永遠邢不要碰面。」席湛然的心情這才略微轉好的勾起一笑。像是宣示主權般吻住她婿紅的唇。
「霸道!」柳雲昭輕嗔一句,又讓席湛然吻住了。
糾纏的吻未了,遠處—陣陣兵刃交接的聲音傳來,落入席湛然耳裡。分散心神,席湛然緊纏在柳雲昭唇上的吻由深至淺,開始變得溫不經心。發覺他愈吻愈不專心的柳雲昭,驀然撒開身,眨著情慾未退的水眸,不明所以的瞧向他凝望著遠處轉為複雜的雙瞳。
「湛然?」柳雲昭伸出手,急急的在他似乎失神的眼前晃了晃。
將她晃個不停的手抓下,貼向自己的心房,席湛然神色依舊定在前方的某一處。
「矮叢後有兩個人在纏鬥,一人勢漸強,一人勢漸弱。」他貼靠在她耳邊解說著自己突然分心的緣由。
「真的嗎?在哪裡?」柳雲昭好奇的四處梭巡,卻什麼也沒瞧見。
「我帶你去瞧瞧。」飛快的策馬,席湛然領著她一同朝遠處的矮叢行去。
穿過矮叢躍下馬,席湛然拉著她,小心翼翼的躲在一棵大樹後。
* * *
一名蒙面男子掄刀,白衣少女使劍,男的使勁急攻,女的費力格擋。幾招下來,那少女漸漸招架不住,一聲驚呼後,手一鬆,劍掉落在地。
—聲狂傲的冷笑逸出那男子的口,他毫不留情的將手裡的刀朝那少女—揚。躲在樹後觀看的柳雲昭一聲驚呼還來不及脫口而出,就讓席湛然給伸掌摀住。
他雙眸冷沉的凝視著,心中早做了準備救人的打算。
那少女機靈的側身閃過,雖然死裡逃生,不過散在空中的長髮卻閃避不了的被急砍的大刀削下一綹。如綢般的髮絲飄散在清冷的空中,紛紛墜落在那少女通身索白的衣衫上,和微頗不穩的腳旁。
狂傲的朗朗低笑,那男子冷酷的將急著嗜血的刀架上她粉白的頸項,空著的另一隻手掌則朝她身旁一抓,接下幾綹被刀砍落的烏髮。
「是准派你來取我的命?」輕咬著血色盡失的菱唇,曲霓裳不願自己死徘不明不白。
陰殘的一笑,那男子期待著即將到來的血腥殺戮。
「去問閻王吧!」話落,手中的刀即朝她頸干斬落。
詭異的是,認命閉上眼的曲霓裳並沒有感到軀體被斬離的痛苦,她只感覺自己的身子陡然一輕,貼近一個溫暖的胸懷。她驚愕的睜開眼,一張泛著似笑非笑的俊容映入她眼瞳內;而他則攔腰抱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轉向男子身側,奪下他的刀架在他的頸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