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呿,廢話!」沒方法賣弄什麼玄虛!
「小栽,諾言也是一種魔力,信物也可以是一種契約,當年你遺失自己信物,但你可知法西的信物放在哪?」
法西的信物。已握住門把的小栽,瞳眸一顫,沉重的苦色掠過,回頭卻是平日那派玩鬧的模樣。「當然知道,都說我這麼聰明了,但是,誰要跟你說呀!」
吐個舌頭鬼臉給他,才開門,卻聽到身後的聲又傳來,「給你一個善意的建言,沐浴過再見法西對你較好,否則別先主動靠近他。」
「神經病呀!你老哥什麼偉人、聖人傳世的,見他還要沐浴更衣咧!」啐,看來沒直接血緣,怪怪的阿達性格倒是像得很。
「記得,把握『現在』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你有帶他走出陰霾與殺性的能力,法西不安的情緒全在你,唯有你表現得非常需要他,比他的不安還要強烈,才能平定他的不安。」
推開門的小栽,再次回首,卻是粲然綻笑。「這不需要表現,我已經是!」
「已經是。」嬌俏的身影消失在關上的門前,明雲軒淺歎,「或許愛不愛法西這個問題,是問得笨了!」
不大的空間,頂上燈光設計的暈柔黃亮,小栽扭著雙眉看著眼前熟悉又不可能的環境!
「不會吧!衣帽間!」她不是該在酒店走廊上,倒楣的等人來逮嗎?怎麼會一開門就走進她和法西主臥房內的衣帽間!
四處溜眼看著,更加確定她身處的環境,推開衣飾四處探探牆面,剛剛進來的都不見了!
「哇喔!」她終於見識了什麼叫異能,也終於瞭解明雲軒那句「祝你好運」,與一語雙關的「現在」是什麼意思。「難得雲軒大師大發善心,額外施恩呀!」
這時外頭傳來聲音,她推開衣帽間的門,溜到寢室門邊打開條縫,驚見法西和查士與幾名飯店中的人,她開始抓頭想,「嗯,要怎麼假裝我人在房間卻都為何沒被找到呢?」
而這頭的明雲軒有些笑意浮上,輕飲一口茶,看向窗邊矮几上,那被拔了幾瓣的蝴蝶蘭瓣,眸光轉為若有所思的瞇凝。
「就退這一步又何妨,先機雖在我手,沒動機的條件下,也找不到你。」
長指輕支顱側,望秋風中的蘭花,悠悠淡淡地扯唇。
酒店下的露天咖啡座,陽光下,風送秋意,拂得一旁花林綠意,輕舞揚飛,漫飄秋光麗景。
「您好。」年輕服務生在一位招手喚人的女子的桌邊恭問:「需要服務嗎?」
一身緊身黑衣洋裝的女子,深色的肌膚輕浪的長髮,充滿南洋風情的嬌嫵明艷,細長的丹鳳眼,嗔媚的眸波,光瞧,就令一旁的少年侍者忍不住心蕩臉紅。
「喏,再來一杯黑咖啡。」掛滿銀飾手煉的纖纖皓腕指著桌上空了的咖啡杯。
「是……是,需要替、替您清理桌面嗎?」連聲都甜得帶著嗲媚感,對方明明坐著,卻有一種仿渾身柔若無骨的慵懶感,令服務生有些癡怔。
「不用了。」艷麗的紅唇彎起,揀起桌上的蘭花瓣。「這些花瓣可是我扳回一城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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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西先生,各層樓已找過,沒發現小姐的蹤跡,酒吧、精品店、舞廳,能玩樂的地方都已仔細找過,現在露天庭園的侍者還沒回報,保安部的主任正過濾這三小時內,地下停車場還有各出口的影像,等會兒會將可疑的部分傳送上來。」
「二十三樓的地方去看過嗎?」斂眸聽著酒店負責人理葉的報告,法西問道。
「法西先生是指軒少爺的地方?」一旁查士意會。
「軒少爺的地方?」理葉看向身後負責在各樓層找尋的屬下。
各個面面相覷,神態間都彷彿有股初次聽到,卻又毫不陌生的恍然想起。
「因為……沒特別吩咐,不好隨意打擾。」
「讓我到軒少爺的地方看一下吧!」查士道。
顧慮到明雲軒身份地位上的特殊,就算去探看,也不便由侍者輕率動作。
「若真在他那裡,你去也沒用。」法西冷笑。「只怕連找扇門都是問題。」
旁人聽不懂,不解就在二十三樓為什麼找門有問題,查上卻瞭解的不再多言。
「理葉,你留在這等保安部的主任傳送影像過來。」法西起身,打算親自拜訪二十三樓的傢伙。
「法西先生,讓我和您一同去吧!」始終安靜環胸候在一邊,沉穩的東方男子菲爾開口。
畢竟經過日前一役,東方麒麟、雙尾狐狼挑戰意味甚明,雖連著幾天沒動靜,卻更讓人謹慎以對。
頷首的法西忽又皺起眉,黃玉之瞳看向主臥室。「查士,找小栽時,整個房間都找過嗎?」
「是的,法西先生。」
在主子一個眼神下,菲爾已迅捷來到主臥房門邊,靠牆掩身,正欲撞開門進一步動作時——
「慢著。」法西的聲傳來。
「法西先生?」
「沒殺氣。」法西抬手,要他別擔心。
菲爾緊隨在身邊護著,其他人則被示意候在外廳。
「進主臥房,自動感應的頂燈一路亮起,卻未見任何人影。
菲爾往衛浴室查探,另一個細微的聲引起法西的注意,長腿邁向實木打造的衣帽間,按下牆上的鈕,門扉無聲滑開,裡面像個小專櫃,琳琅滿目的衣物飾品,每天有女僕將這些井然有序的分類清楚。
「菲爾,要查士吩咐眾人不用再找了。」法西對從衛浴室出來表示無異樣的屬下道。
「是的。」見到主子環胸站在衣帽間門口,一臉鬆懈又無奈的神態,菲爾明瞭的退離房間。
走向衣帽間一面立鏡前的矮座椅,兩人座大小的竹籐椅,上方鋪了軟厚的墊子,惱人的纖軀正酣然趴臥其中,法西伸掌拂開垂掩住臉蛋的長髮,麗顏伏枕在交迭的臂上。衣帽間的柔光下,如瀑的長髮散撒在玲瓏有致的軀線上,緞綠的裙擺半掀,展露出修長美腿,極是撩人。
「小栽。」法西蹲在她身旁,輕喚的撫著她的臉頰,繼而來到她耳畔,威脅地低喃,「你再裝睡,小心滿身的蜈蚣換到你這可愛的身上,只差我不會趁人之危,會讓你很清醒的看。」
「小西西,你怎麼老是這麼小心眼,都說扯平別記恨囉!」慧黠的眼睜開,對上那懸在鼻端前的犀瞳,她眨了眨,有些孬孬的囁嚅,「我……我只是想看起來好像很自然讓你發現嘛!又不是故意裝的。」
「你一直在衣帽間裡?」他疑惑的問。
小栽瞅著他,不理他的問題,只是委屈道:「我腳麻。」窩在這小小籐椅內,伸展不得,害她有「軀」難伸。
黃玉眼瞳睨著她,悠測的表情捉摸不到他此刻無言的心思,小栽繼續扁唇幽怨,「又痛又麻得無法走了。」
迫人的軀幹與眼神依舊無動於衷,只是瞪鎖她!
「好嘛!我、我原本只是想開個玩笑,躲在這裡嚇……你嘛!誰知道不小心睡著了,醒來發現……鬧大了,乾脆……就、就……」
「繼續『玩』下去。」法西替她接道。
「小西西,不要老把『玩』這個字下這麼重的音嘛!每次你對我說這個字,都好像是沒天良的代名詞,我不過是喜歡用『生動』一點的方法相處,偶爾開個……呃,小小小的小玩笑。」總有人要這麼認真,她也很辛苦呀!「輕鬆一點啦!」
平時瞧他一派慵懶勾笑的模樣,以為他多少帶點幽默調,誰知兩年的相處,才知道這個人的內心性格徹底的和小爸古聖淵一個樣,悶、硬、冷,什麼時代了,可不可以換個活潑時髦的內在呀!
「你真的一直在衣帽間裡?」緩緩的詰問聲,拉著幽長的調,大掌撫著她的臉頰、纖頸,在昏黃的光線中,雙瞳更顯陰森洞視。
「夠了、夠了!」小栽當下頸背寒毛豎起,馬上坐起身來,以氣壯聲地喊,「說好喔!之前的恩怨扯平囉!你不要老跟我演千年怪談、百年詛咒、十年一輪的怨靈片喔!那已經不流行了,不小心在這睡著,又不是故意的,幹嘛用審犯人的眼光看我!」
「以一個痛麻到無法站起的人來說,你恢復得很快!」已經能跺著腳罵人了。
面對法西戲謔的揚眉,小栽卻是抿著唇角笑,知道他不懷疑了,修長美腿乾脆擱到他膝上。
「就是站不起來,你幫我。」小巧下顎頂了頂還足蹬繫帶高跟鞋的雙足,此刻毫不在乎形象的放到蹲在她面前的法西身上,要他按摩。
她像個對僕人下命令的女王,俊挺的面龐沉眉的斜睨。
「你說過,我喜歡的你會替我做嘛!還說我要什麼,你都願意辦到。」舉到他眼前的腳很傲慢,偏又帶著撒嬌的嗔聲,「替人家按摩,讓我看看你體不體貼。」
「這會讓你高興?還是另一個胡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