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自己開口求他。
眼前的這一個女人太高傲,他得挫一挫她的銳氣才行。
「我雙腳發軟,渾身無力……」水如淨真的好恨此刻的自己。
她平時的果斷大方都躲到哪裡去?該它們上場時,卻消失得無影無蹤,讓她在最重要、最關鍵的一役上出糗。
豪爽地飲盡杯中剩餘的液體,司丞放下手中的酒杯,邁開步伐向那膽小的女子走去。
他突然良心發現,決定就此放過那個看起來柔嫩無比,隨時都可能會撲倒在他腳下的小女人。
但最重要的是,他渾身亟欲渲洩的慾望已不容他再等待。
從她一進入這個房間開始,他不受控制的男性慾望就吶喊著要她、要她。
「幹嘛害羞,如果想要我抱你就說一聲,我很樂意成全。」司丞滿嘴不正經的言語,想藉此消除水如淨的緊張感。
他可不希望,當他吶喊著要她、愛她時,她卻不爭氣的昏倒在他的床上,掃了他的興致。
「我沒有……」水如淨想出聲阻止,但已經來不及。
司丞攬腰一把抱起她,嘴角漾著得意。
「司丞,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水如淨仍試著做困獸般的掙扎,但司丞的手臂強壯有力,胸膛精壯結實,任她如何槌打也只是徒勞無功。
「閉嘴,女人。」邁開堅定且迅速的步伐,司丞向那張黑色大床前進。
「可是……」水如淨滿臉羞紅。
第一次待在男人的懷中,第一次同男人這麼親近,而且是自己喜歡的男人,水如淨只能用興奮但不知所措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將懷中的柔軟女體放在鋪著黑色床單的大床上,司丞直起身,看著眼前的美景。
水如淨身上的紅衣和黑色的床單相映襯,形成一幅最魅惑人心的畫面。
「你好美……」司丞讚歎著。
「你……」水如淨覺得自己像是一頭栽進蜘蛛網的小蟲子,無法遁逃。
司丞竟當著她的面開始脫起衣服來。
直到僅餘下貼身低腰的黑色內褲,司丞才停止動作。
他挺拔的身材,結實的胸肌、壯碩的體魄,直讓水如淨看傻了眼。
那古銅色的胸膛,在月光的照射下閃著亮眼的光芒,一點也不像是久坐辦公室的現代人,充滿病態的蒼白。
當水如淨的目光由上而下,移至他的小腹下隱藏在貼身內褲裡的昂揚時,雙頰頓時染上緋紅。
司丞懶懶地勾起唇角,低沉迷人的嗓音輕揚,存心要水如淨掙脫不了他悉心撒下的迷咒。
「喜歡你所看到的嗎?」
「呃?」水如淨猛然回過神,緊閉上雙眼,暗斥自己的失態。
「別害羞,待會兒它可是帶給你快樂的主角。」司丞走向她,一屁股坐在床沿,伸手輕撫著她如瀑般的髮絲。
水如淨渾身戰慄不休。
「你真的很容易緊張。」司丞用額頭抵著水如淨的額頭,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肌膚上。
兩人的身軀交疊,隔著一層薄如蟬翼的布料,熨貼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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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 ☆ ☆
這就是男女之間的互屬嗎?他們幾乎花了一整晚的時間在做那檔子事。
現在是清晨七點鐘,床上早失去司丞的人影,只留下他睡了一整晚而凹陷的枕頭。
翻身趴在司丞的枕頭上,聞著他殘留在枕上獨有的男人體味,水如淨流露出一抹滿足的笑。
原來,能和心愛的男人相守,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迷戀的再深吸一口氣,水如淨終於決定起床,今天是休假日,司丞一定還在樓下用餐,她等不及想要見到他的面。
當水如淨梳洗完畢下樓時,司丞早已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做著他每天的例行性公事,看報紙、吃早餐。
「早安。」如同往常,水如淨率先打招呼。
「早安,你今天早上看起來氣色不錯。」司丞抬起埋首在報紙中的頭,朝水如淨綻放出一個微笑。
「呃?」沒有預料到司丞會回應她,水如淨有片刻的時間愣在當場沒反應。
看來經歷昨晚的事情,司丞對她的態度明顯地不同。
除了司丞的態度不同之外,還有一件異於平常的事,今天的他,只在下半身套了一件牛仔長褲,緊身的布料更凸顯出他勁瘦的臀以及修長的腿部線條,有別於以往的西裝筆挺。
他嘴裡狀似漫不經心的叼了一支煙,視線一逕的在她的身上逡巡,似愛撫、似讚歎……
他鬍子未刮,而且一副剛從某個女人的床上爬下來的模樣。
水如淨提醒自己,他正是才從她的床上爬下來。
放下手中的報紙,司丞朝水如淨招了招手,要她坐下來。
「來份早餐嗎?」他輕聲的詢問。
「嗯。」能和他愉快的用餐,一直是她最大的希望。
按鈴要僕人送上早餐,司丞接著由褲袋中掏出一本存折推到水如淨的眼前。
「給你的。」
「給我?」伸手拿起存折一看,那上面有她的名字。
「存折留在身邊,以後我每個月會定期存一筆款子到這個戶頭裡,缺什麼就買。」看著水如淨的表情,司丞內心盤算著。
根據永谷的調查報告顯示,水如淨的家世背景在政商兩界是顯赫出名的。她的外公蔣定邦是政界出了名的大佬,而司蔣兩家也是世交。他不明白,她為什麼不對他坦白她的家世。
她接近他到底有何目的?缺錢?他嗤之以鼻,恐怕那只是一個借口吧。在他來看,她最不缺的就是錢。
不能說司丞的舉動沒有傷害她,但水如淨努力地掩飾,而且掩飾得很好,只除了眼中的哀傷沒能逃過司丞銳利的眼。
是她自己要用缺錢這一個借口來接近司丞,他會給她錢也是理所當然的,只是司丞選了一個最壞的時機,他不該在她獻出她的純真的隔天,給她這麼一筆錢,把他們之間美好關係物化了。
努力露出笑容,水如淨大方的收起存折,盡責的扮演她在他心中的愛錢形象。
「謝謝。」她的心在滴血,但司丞不知道。
就這樣,司丞不能說自己不吃驚。
他是故意選在這麼敏感的時機給她錢,想羞辱她,看看她從小培養而出的高傲自尊,會不會因為他的舉動而受到傷害,進而露出馬腳,讓他能毫不留情的拆穿她的謊言。
但沒有,她微笑的接過他給的錢,好似她真是一個為了錢而出賣貞操和尊嚴的女人。
司丞不得不承認,他再一次看走了眼。他自信他很會看人,但這一次他錯得離譜。
「盡量買,不夠再跟我要。」啜了一口咖啡,司丞也努力地扮演著他的角色。
既然她能隱瞞她的真實身份和他在一起,那他當然也能如她所願的扮演他在她這一齣戲中的角色。
「好。」由餐盤中抬起頭,水如淨露出一抹笑。
原本她以為的和諧用餐氣氛,在司丞暗地的主導之下變了調,這一頓早餐她吃得無滋無味,只覺心中滿滿的苦澀,如同眼前的咖啡。
看見水如淨如此的安靜,好似他的舉動不能傷她分毫,司丞暗氣在心頭,但卻不能說破。
「今天我休假,待會兒我有一個聚會得去,晚上我們一起出外用餐。」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向她交代自己的行蹤,但話就這麼輕易的脫口而出。
仿若和自己負氣一般,司丞推開椅子,面無表情的離開餐廳。
「好。」
目送司丞裸露的背影離開她的視線。水如淨知道,今天是司家五個兄弟定期聚會的日子。
她以為他會一塊帶她出席,好將她介紹給他的兄弟們認識,但看來她是自作多情了。
司丞根本沒有那種打算,他根本不打算讓她融人他的生活圈子裡。這樣也對,她只是一個替他生孩子的女人,少一個人認識她,將來的麻煩也可以少一點,水如淨自嘲地想。
無心再繼續用餐,推開門,水如淨讓自己融入晨曦之中——什麼也不去想,不去思考。
☆ ☆ ☆
落雁深處
這是一幢位在天母高級別墅區,佔地約五千坪的豪門巨宅。
它是司家老大司野的住所,也是天獄門總部的所在地。
它的原名是「落月深處」,是司野延請國外很有名的建築設計師全程親畫設計的,甚至就連它的庭園造景也出自同一名建築師之手。
但因為某一種理『由,司野很任性地將之更名為「落雁深處」。
此時此刻,他們五兄弟正聚集於主宅的東側的泳池畔——
司丞身著泳褲,坐在泳池畔的涼椅上,頭頂有大洋傘遮去炙人的陽光。
他的懷中抱著司行雲今年剛滿五歲的可愛女兒司伊欣,一大一小玩得正樂。
「伊欣乖,叫二伯。」有別於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司丞朝女娃兒露出真誠的笑。
「二伯。」女娃兒並撒嬌似的朝司丞的右頰印了一個香吻。
這一下子,司丞可樂翻了。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左頰,司伊欣馬上意會的照辦,又大方的送出一個香吻。
「伊欣最乖了,二伯最愛你了。」朝女娃的臉上一陣猛親,司丞樂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