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契約期限原則上訂為二年。
如果二年的時間屆滿,而女方又沒有懷孕,女方得同意男方提出的解約條件,並不得有任何的異議。
二、如二年的契約時間已屆滿,而女方又適逢妊娠的階段,那麼男方得延長契約時間,直到女方順利產下孩子,方可終止。
三、契約期間之內,女方不得與男方以外的異性朋友過從甚密,如經查證屬實,男方得以隨時終止契約,而女方則只能得到達約金的十分之一。
四、如女方順利產下男方的孩子,不論男女,男方得負責支付一定的金額。
五、男方得視情況隨時終止契約,但得償付女方違約金。
六、如女方產下男方的孩子,其撫養權歸男方所有,女方也無探視權。這一點,女方不得有異議,也必須終其一生遵守,否則男方得以控告女方違約,,
七、一切男女雙方的關係,直至契約終止之時,便宣告結束,從今而後形同陌路,再也不相往來。
逐一瀏覽完合約上所有的內容,水如淨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在她來看,這是一份極不平等的契約。
契約之中所保障的人都是男方;而女方唯一能得到的好處,只有錢。
伸手拿起桌上的筆,水如淨二話不說的在兩份合約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對她來說,她簽下的不只是自己的名,更甚至是她的一生。
別問她為何認為契約不平等卻還要同意並簽下自己的名,她已經等這個機會等了十幾年,如今她不想讓這個難得的機會,再由她的指縫間溜走。
她愛眼前的男人,愛了好久好久,久到連她自己也忘了真正的時間。
看著水如淨冷靜快速的在合約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司丞不免有一絲訝異。
生平第一次,他猜不透女人的心思。
對他來說,女人都是貪婪的動物,只除了他早逝的母親和妹妹司語。
「明天開始履行合約內容,在這二年的期間之內,你必須跟我同住。」司丞提起筆也在合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一份交給水如淨,一份由他自己保管。
「下星期一行嗎?我有點私人的事情需要交代。」
水如淨盤算著,她該怎麼跟外公解釋她又要搬家的原因。也許……也許力武表哥是一個不錯的擋箭牌,水如淨在心中打定主意,要將她親愛的力武表哥拖下水。
「可以。」司丞點頭同意。「告訴我時間、地點,我派司機過去接你。」對於女人他向來很大方、體貼,況且她又是一個即將屬於他的美麗女人。
「你不用派司機來接我,你給我住址,我自己過去就行。」
「也好。」隨口念出一長串的地址和電話,司丞也不管水如淨是否記得住。
記下住址和電話,兩人之間有片刻的沉默。
☆ ☆ ☆
他們兩人如初時見面般的對峙著。
直到水如淨敏感的發覺司丞眼中異樣的神采,她才驚覺不對勁。
他那眼神,讓她下意識的想逃。
拿起自己的皮包,水如淨要自己冷靜的後退,沉穩的告辭。「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那麼我回去了,下星期一再見……」
司丞的眼神,就像是一隻黑豹看見可口的食物,一副想要猛撲而上的姿態。她,就是他眼中可口的食物。
伸手可及的門把,卻在半途被人攔截,一隻結實的手臂越過她的肩,牢牢的握住門把。
「想逃?」司丞露出掠奪的邪笑。
「放我走。」水如淨懇求,在沒有任何的前兆之下,她真的是被司丞的動作嚇傻了。
「既然你已簽下合約,那我當然得驗驗看貨色合不合我的胃口,你說,是不是啊!」他早就想嘗一嘗她的味道,在初見面之時。
能忍耐到現在,該算他自制力過人。
「別這樣,你好下流。」緊靠在木門上,水如淨雙手交抱在胸前,想藉此保護自己。
「下流!」聞言司丞仰頭哈哈大笑,喉頭的滑動清晰可見。「一旦你曉得其中的滋味,你會捨不得我放手。」
水如淨再一次確定,眼前的男人不是她所初識時的那個有著爽朗笑容的大男孩了。
「放開……」
一句未完的話,消失在司丞突如其來的熱吻裡。
司丞伸手攫住水如淨小巧纖細的下顎,俯下頭壓住她的菱口,毫不溫柔,甚至稱得上是粗暴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芳香與蜜汁。
他的吻又急切又猛鷙,激發著水如淨體內蠢蠢欲動的陌生情潮,她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男性臉龐,只覺得渾身熾熱,彷彿有烈焰焚燒著身子,令她渾身抽搐,不知所措。
察覺到懷中人兒的僵硬,司丞緩緩的睜開眼,這才發覺水如淨始終圓睜著一雙大眼和他親熱。
司丞搖頭苦笑。這青澀的小妮子,竟連接吻都不會。
「沒聽人說過接吻是睜著雙眼的,為我閉上你的眼,我想再吻你一次。」
有如受益惑一般,水如塗竟毫不考慮的閉上了雙眼,等待著司丞再一次的憐惜。
司丞為自己的投入而心驚,一再伸舌鑽進她微啟的菱口內,恣意想點燃她青澀的慾望,邪氣的黑瞳難掩想要她的衝動。
他強抑下體內火熱的慾望,離開她的唇,氣息微喘的說:「你似乎也樂在其中嘛!」
語氣中淨是嘲弄。
水如淨手撫著胸口,因司丞突如其來的推拒而羞愧難當,她怎麼能前一分鐘還義正辭嚴的斥喝著他,下一刻卻忘情的投入他的懷抱裡。
此刻的水如淨,雙頰紅似火燒過。
她驚怕不已,對他輕佻的侵略舉動不知該如何防範,令她更害怕的是,她似乎難逃司丞的任何魅力,無論是他的人,還是……他的吻。
她究竟為自己挑上了一個怎樣難纏的男人?他是否真如外面傳言的那般狂肆不羈?
「這樣臉就紅了?」說著的同時,司丞還輕佻的伸出手撫上水如淨粉紅的右頰。
水如淨看著司丞伸過來的修長手指,下意識的閃躲著,「別碰我。」
「別碰?」司丞當它是一句笑話,專門給他解悶似地。
爾後司丞正色道: 「從你主動來找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給了我碰你的權利,此時此刻你再說這一句話拒絕我,你不以為很矯情嗎?」
「我……我……」支吾了半天,水如淨仍舊吐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司丞所說的句句是事實。但那是因為她愛著他啊!
難道愛一個人真注定得吃苦受罪?水如淨不解。
「其實你應該高興才對。」半晌,司丞又吐出這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來。
「為什麼?」水如淨立刻反問,早忘了前一刻司丞傷人的言詞。
看來,愛情真如人們所言是盲目的。
「我們之間配合得這麼完美,你該高興未來的這二年,你能得到的樂趣必定超過你所能預期的。」
司丞的唇角又是那一抹惡意的笑。
「也許二年後,你不只帶走你應得的錢財,也會懷念我的床上功夫,嗯……這叫做『人財兩得』。」
「你去死吧!」
氣不過司丞如此看待自己,水如淨一翻臉,甩門走人。
反正再辯、再解釋也沒有用,對司丞來說,她就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
第三章
很快地,司丞和水如淨所約定的日子已經悄悄地到來。
這期間,水如淨撥空回到中部的老家一趟,看到了親愛的外公和一群疼愛她的表哥。
她撒了一點小謊欺騙外公,說是公司派她出國拓展視野及業務,而這—去需要二年的時間等等……
對於她必須對外公撒謊,水如淨感到很是自責。
住在老家的那三天裡,她努力的強顏歡笑著,努力地在眾人面前扮演得體的角色。
只有知道一切內情的力武表哥,會在無人注意的時刻,投給她一記「你還好吧」、「你要堅強」等的眼神。
而水如淨的表現也一如蔣力武的期許,雖然蔣力武不明白為何剛開始信誓旦旦絕不後悔的人,在見過司丞之後會悶悶不樂。
如果不是水如淨親口告訴他事情已經成功,他還以為她吃了閉門羹呢!
其實,水如淨會悶悶不樂只有一個原因。
她很在意司丞對她的評語,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這點讓她氣憤極子。
雖然她自己找上門和司丞談,但他那般目中無人、嘲諷人的嘴臉,一回想起來就是令她生氣。
她發誓,她一定要扭正司丞對她的觀點,讓他能重新正視她的存在,進而……
☆ ☆ ☆
她終究還是來了!
水如淨下意識的拎緊手中的行李箱,亦步亦趨地尾隨在管家的身後,唯恐一個不小心,便迷失在曲徑蜿蜒的庭院裡。
不過,精心設計的庭院,除了優雅、恬靜外,還給人一種溫馨感。
她實在難以想像,司丞的別墅竟然會是一個這麼充滿家的味道的地方。
以他們這一次見面所給她的感覺來看,她以為他住的地方該是奢侈浪費、金碧輝煌,誰教他總是用錢來衡量事物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