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麼久了,又轉了這麼多的寄養家庭,要找回來恐怕不容易。」田蜜語氣中有著許多感同身受的欷吁。
「妳怎知道?」勞爾問。
「我就是在孤兒院和寄養家庭之間長大、讀書、工作的,後來我開始在世界各地流浪,如果我還有父母想找我絕對很難,而且台灣的孤兒那麼多,誰會去關心他們約去向。」
「無論如何,先把消息告訴老殷,叫律師加緊調查那些寄養家庭,務必查到她約下落。」言厲吩咐道。
這時,卡魯斯匆匆趕來說:「老大,尼克派人來說他有老殷女兒的線索,邀你今晚單獨去他家談。」
「哦?」言厲沉吟著是否該去看看。
田蜜聞言連忙阻止道:「不要去他家,要你單獨赴約一定有鬼。」
見她對自己迫切關注,言厲暗自心花怒放,回道:「不怕,即使尼克是騙我的,也奈何不了我。」
「你別這麼自大好不好?」田蜜著實受不了他信心十足的模樣。
「你不知道,」他有耐心的解釋道:「七年前,我遭黑幫的人暗算,差點橫死街頭,是老殷救了我並且替我療傷,所以,只要能替他找回女兒,一丁點希望我都不想放棄。」
「可是,那樣太冒險了。」她還是覺得不妥。
「要是再鬧出大事,幫裡的長老會杯葛他,以後他在道上就難以立足了。」他瞭解尼克,要了他的命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況且自從上次槍擊事件之後,義大利幫裡的長老已對尼克提出警告,相信他不會再亂來。
另一方面,他也想知道尼克到底在搞什麼鬼?是不是對田蜜還不死心……衝著這點,他更堅持要去。
田蜜沒轍,他太過有自信也太自傲了,難怪一天到晚被人找麻煩……
晚上出發前,她要求道:「勞爾,給我一支手機。」
勞爾不明白她的用意,但乖乖遞上手機給她,她找到言厲的號碼,立刻撥通。
言厲的手機響起,他狐疑的看向她。
她交代的說:「按下通話鍵,不要切斷,把手機放在口袋裡保持通訊。」
這女人想保護老大?
勞爾和卡魯斯面面相覷,言厲則不知該說是窩心……還是傷心?堂堂賭城老大,需要用手機遙控保護,她未免太瞧不起他了吧!
「你不用太擔心,我一定會好好活著回來見你的。」
她在為他擔心嗎?田蜜自己也怔愣住。
「你少臭美,我是怕你萬一回不來,卡魯斯這顆笨腦袋沒有聽到你的命令,又不肯放我走,那我怎麼辦?」她才不是擔心他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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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尼克的住所,出來迎接言厲的卻不是尼克,而是艷光四射的席拉。
當然言厲並不訝異,在賭城長期駐留的舞孃或歌女,常常於各飯店、賭場遊走,任何一位有財勢的老闆都是她們所熟悉的朋友。
「尼克呢?」他問。
席拉微笑的帶他到客廳,「十分鐘前尼克還在等你,偏偏飯店裡出了一些事,他趕去處理了。」
「是嗎?」他不以為意的應道。
「他特意交代我等你,務必請你等他回來。」她走到吧檯倒了兩杯馬汀尼,遞到他面前。
言厲接過酒杯,並沒有喝,只說:「既然這樣,他也沒把握什麼時候回來,我先回去了。」
「唉……」席拉倚在他的肩上,欲語還休的說:「言,別對我這麼冷淡,連和我喝一杯的時間都沒有嗎?」
「你還愁沒人陪你喝嗎?」
「言,任何人陪我喝與你陪我喝的意義不一樣。」她頓了一下又說:「你變膽怯了?怕我下毒藥毒死你?」
說完,她搶過他的酒杯,大大啜了兩口,「這樣你放心了吧?」
「陪你喝了這杯,要是尼克還不回來,我就先走了。」他仰頭一飲而盡。
「言,我永遠愛你。」席拉上前勾住他的脖子,獻上紅唇。
他沒拒絕,任她吻了一下說:「我走了。」
但他才走了幾步,倏地停下腳步,身體微晃了一下。
他閉上眼睛甩了甩頭,開始感覺身體莫名的灼熱起來,體內有股難忍的騷動在四肢百骸中流竄。
「怎會這樣?」他吸了一口氣,疑惑的看向席拉。
席拉滿意的看著他的神態變化,並且拉起他的手貼向自己的酥胸,「言,你開始覺得很熱吧!」
「你給我喝的酒有問題!」言厲微喘著,極力與體內蠢蠢欲動的情慾對抗。
她嫵媚一笑,纖長的手指劃過他剛毅的臉,「怕什麼?我也喝了,那只是讓我們更興奮而已。」
「是尼克要你這麼做的?」他瞇起雙眼問。只有那個傢伙才會用這種不光明磊落的手段。
「也不完全是尼克的主意,我也想和你重溫舊夢啊!」她扭動如水蛇般的身子,雙手環繞著他。
「說吧!有什麼目的?」言厲垂著緊握拳頭的雙手,並不打算回應她的挑逗。
「目的?」她仰起頭輕笑,纖柔的指尖緩緩解開他襯衫的扣子,「我要那個丫頭知道,你是如何瘋狂的渴望我的身體。」
「不,我是問尼克有什麼目的。」
席拉的體內也躁動起來,遂將自己貼著他磨蹭著,「現在告訴你也不怕,上個星期我和尼克訂婚了……如果你在尼克的家『上』了他的未婚妻,他告到幫裡的長老那裡,他們一定會查辦你,到時你就別想這麼輕易的脫身了。」
趁著她的意志逐漸薄弱,言厲強壓下體內的蠢蠢欲動追問:「他這麼做只是讓自己蒙羞吧,畢竟未婚妻背叛了他。」
「不……他會告訴長老,是你下的藥喔,我是無辜的……」她的神智逐漸不清,輕易地把計畫全盤托出,還指著天花板的隱密處說:「他會搜集證據,不但可以把你的勢力逐出賭城,他……還打算搶回那個東方女孩呢!」
言厲瞇眼一看,猜想那是裝置針孔的地方。
「你體內的藥效發作了吧?我……已經好熱了。」她迫不及待的伸手推開他的襯衫,輕輕地在汗濕的肌膚上撩撥。
「笨女人,你這樣設計我一樣是得不到我。」
「我不管,反正我得不到,別人也得不到。」動了真情的她已被妒意蒙蔽了。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蠢?」他皺著眉拉開胸前誘惑的手。
「再過幾分鐘你就不會這麼說了,你會和我纏綿不休……」她勾起一抹魅笑。
「混蛋!你們還不快過來?」言厲拿起手機吼道。
「來不及了!」席拉把自己的衣服脫下,「門外有人守著,你要等他們打進來,至少也要好幾十分鐘呢……但你現在已經很難受了吧?」
「哼……」他閉上雙眼,仍無法忽略她在他赤裸的上身頻頻製造出難耐的燥熱,整個人像將要爆炸。
「你別撐了,只有我可以滿足你現在的需求。」看出他難耐藥效的折磨,席拉有把握,今晚一定成功的擄住這個男人。
言厲深深吸了一口氣,陡然抓起席拉,在理智和藥效交相催化下,他像是想把她揉進懷裡,又極力推拒這股誘惑。
屋外,田蜜讓卡魯斯帶人去纏住守門的人,自己和勞爾則破窗進入屋內。
「啊,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席拉驚愕地瞪著眼前的兩人。
勞爾無辜的聳聳肩,「是老大叫我進來的啊!」
「喂,你怎麼了?」田蜜靠近躺在沙發上昏沉沉的言厲,撥開他額前散亂的髮絲。
「你別碰他!」席拉想過來阻止,她可不要言厲跳到別的女人身上。
「你醒醒!」田蜜不理她,用力拍拍他的臉。
言厲搖搖頭,勉強集中精神命令道:「把那女人綁起來。」
「不!不要這樣對我。」席拉發出驚叫,這無疑是極度痛苦、殘酷的懲罰。
「我剛才說了,你很愚蠢!」言厲逕自又吩咐,「搜索屋裡的監視器和針孔攝影機帶回去,還有……叫老殷立刻到魔幻。」
他下了一連串的指令,勞爾一秒鐘都不敢怠慢,很快就將鬼叫中的席拉綁起來,並搜索屋裡每個角落。
第八章
老殷出來,搖搖頭對門外的三人說:「沒法子,我給他針灸過了,也只是稍稍舒緩而已。」
「吃藥呢?有沒有解藥?」田蜜問。
「緩不濟急啊,何況那女人下的藥太猛了。」老殷望著勞爾和卡魯斯說:「我想,你們知道的,現在能做的就是幫他找個女人。」
田蜜很明白那藥的威力,「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老殷聳聳肩,無能為力的回道:「不盡快解決這種情況的話,我不知道他得折騰多久,說不定會瘋掉。」
「好,我們這就去找女人。」勞爾和卡魯斯商量著匆匆離去,剩下田蜜一個呆呆的站在門口。
春藥!該死的尼克,老是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而她真要讓他們去……找個女人陪他上床?
男人真的就這麼……不管是誰都可以嗎?她生氣的在房外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