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舉動讓她完全愣住,作不出任何反應;他則趁機攻城掠地,原本制住她的姿勢轉為摟住她。他吻得既深且狂,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她的心瞬間跳得又急又猛,快喘不過氣來,但他的吻卻讓她意亂情迷,隨著他在她唇內勾動的陌生情潮,她抵擋不住地輕吟出聲。
只是一個吻,卻輕易讓她撤守,完全無計可施……
他不捨地放開了她。
「很澀,可是很誘人。」他評論著,手指憐愛地撫過她被吻得紅腫的唇辦。
「你……居然吻我!」她回神,眼裡瞬間噴出怒火。
可惡!她想狠狠教訓他,卻發現自己還使不出力。
「只是一個吻,就可以讓你癱軟在我面前,你還要拒絕嗎?」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你無恥!」喘過氣,她得空揚起手,便回敬了他一巴掌。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冷硬;她被他眼裡的冷厲嚇了跳,推著他想站起來,但他卻不肯放人,使勁握著她的手腕。
「就憑這一巴掌,我可以要你的命。」
「就憑你強吻我,我也可以殺了你!」就算驚怯,她還是不甘示弱。
「你想在這裡就變成我的人嗎?」他沉黯下眼神,慾望昭然若揭。
「你!?」她驚了。
她知道,他不是虛聲恫嚇,而是真的會這麼做。別說外面有一堆他的手下,光是一個他,她已經應付不了。
「接受這項交易,或是就讓我在這裡佔有你。」
他是認真的!
意識到這一點,她頓時慌亂,可是現實的狀況卻沒有讓她失措太久,她閉了下眼,然後再張開,神情鎮定地看著他。
「好,我接受。但我有條件。」
「說說看。」她很聰明,也夠冷靜,知道自己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便沒在他面前多逞強。
她的機智,讓他更想擁有她了——暫時。
「你以三十萬買我一個月,在這一個月內,我希望你不會有別的女人。而且,你要保證你身上沒有任何怪毛病、會用保險套。如果你做不到,我們就什麼都不用談。」
「可以。」她的條件很合理,也證明了她的確夠聰明,懂得在這種時候保護自己。「但是,你只要三十萬?」她不想趁機得到更多錢嗎?
「對。」她淡淡回應。
要賺錢,她會自己想辦法;會答應他,是不得已。只要先有這些錢,加上她之後的打工,應該足夠支撐她到大學畢業。她不會留下三十萬中的任何一毛錢,不會讓自己以後每次用到這些錢,就想到這件事。
他深望著她神情,將她的心態看在眼裡。
「待會兒你可以先回去,明天我讓程偉去接你。」他放開她。
「不必等到明天,二個小時後,你可以讓他來帶路。」
「也好。」他深沉一笑,然後喚來手下送她回去,交代等她準備好,便將她帶到他的地方。
從今晚開始起三十天內,她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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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當他的女人,遇上的,就是凌晨三點半他帶傷回來的陣仗。寶兒還真是有點啼笑皆非。
黑衫上的血跡並不明顯,可是只要一摸,就輕易可知道那血流的多驚人。程偉護送他回來的時候沒有多說,他進門後也沒有開口,她看了那傷口一眼,就開始在抽屜和櫃子裡翻找,拿出急救箱後,她到他身邊,脫下他的上衫,開始替他的傷口消毒、上藥、包紮。
感謝高中時期護理老師的熱心,讓她學會基本的包紮法和外傷急救方法,否則現在就糗了。
包紮完畢,她收好醫療用品放回抽屜,然後回身看著他。
「過來。」他示意。
寶兒這才走過去,在他面前一步的距離停下,他卻以沒受傷的手臂直接拉她入懷;寶兒直覺想掙開。
「別動。」他低語。
她聞言停住動作,僵硬地讓他摟著。
「看到我受傷,你不怕?」
「如果你要的是一個看見血就嚇昏、嚇哭,或者歇斯底里、尖叫等等的女人,麻煩你下次在進門前五分鐘先打電話通知我,那我會盡力配合你的要求。」她沒好氣地回道。
她又不是棉花糖似的女人,難道還得扮柔弱,才能符合他們這類男人對女人的想像嗎?
他聞言低笑。
「你說話一向這麼夾槍帶棍的嚼?」那就不難想像,為什麼她這個「酒店小姐」會做不下去了。
「個人陋習,恕難改變。」她聳聳肩。「如果你現在後悔,想要找一個比較溫柔、馴服、軟綿綿的女人,要取消我們之間的約定,我也可以接受。」
「不了。」他要那種女人做啥?
「如果你覺得抱夠了,可以放開我了嗎?」她僵硬得有點腰酸。
「如果還沒呢?」
「那能不能休息三分鐘,待會兒再繼續?」她挺直身,知道是他放鬆了手臂。「我還不習慣跟你這麼接近,請見諒。」她退後一點,拉開彼此的距離,才生硬地解釋。
「無所謂。」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她一直都忘了問他的名字。
「殷逢遠。」
「身份、職業呢?」
「你好奇?」他眼裡閃過一絲難解的光采。
「沒道理我跟了一個男人,卻連他是誰都弄不清楚吧?」她反問。「當然,你也可以不同答我,不過,我想知道就是了。」
「酒店是我經營的產業之一,而我走的,是黑社會的路——」他才打算詳述,她卻打斷他的話。
「這樣就夠了。」她深吸口氣,轉移話題:「你受了傷,要不要先到床上休息?」
「不急,先把你想說的話說完。」她大概別了一肚子疑問吧。
「你怎麼知……算了。」她的情緒,在他這個「大哥」面前,大概也是藏不住的吧,那她就直說了。「在這一個月內,我有行動自由嗎?」
「原則上有,但我不希望找不到你。」
「我去哪裡,會先告訴你,不然也會留下紙條,這樣可以嗎?」她說。既然得「綁」在一起一個月,總要先確定一下相處的方式。
「可以。」他點頭。
「我的行李要放在哪裡?」來這裡乾等了他三個小時,她只大略熟悉一下這棟公寓的環境,至於行李,則還放在一旁。
「主臥室,你自己找位置放就行了。」他閉了下眼,感覺到手臂的刺痛蔓延。
「那……」她遲疑了下,最後還是深吸口氣,搖搖頭。「我沒有問題了。」
反正……「那件事」遲早都會發生,拖延也沒有意義。
「你的表情像要上斷頭台。」他撫著她的潔白面龐,語氣似笑非笑。
「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經驗豐富。」她低噥。
「放心,我現在受著傷,所以你今晚得到『緩刑』。」他才說完,立刻看見她輕鬆了下來,他不覺挑了挑眉。
他有這麼可怕嗎?就算他真的想要她,在這種身上有傷口的情況下,她只會更不自在,他自認還沒有急色到這種程度。
「我……我只是問問……」她訥訥地紅了臉。
哎,早知道會遇到今天這種事,她應該先交個男朋友來練習一下,現在就不至於手足無措了。
她的無措,終於讓他淡淡一笑。
「扶我回房吧。」
「喔。」她依言而仿,將他扶上床,脫下鞋子、蓋上棉被。
他睡著,她則到客廳找出自己的畫冊,邊畫漫畫,邊胡思亂想,
當一個大哥的女人,要做些什麼呢?看起來,他好像什麼也不要她做。
不過話說回來,她煩惱什麼呢?她這個大哥的女人,三十天後就會下台一鞠躬,能做的事情大概也不多。
只不過,他為什麼會看上她呢?她又不夠妖嬌美艷……
兩個根本不相愛、也不熱的人,要一起做那麼親密的事,他百無禁忌,她可彆扭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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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當然是不好受的,畢竟兩人體型上的差距甚大,再加上她毫無經驗,他得到釋放,她卻不舒服到隔天。
後來,她才知道,雖然他有過「床伴」,但從來沒有將任何女人留在身邊過,她是第一個。
那又怎麼樣呢?三十天後,將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來進駐他的屋子吧?而她,並不算特別。
寶兒的個性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那一型,她在他身邊,總是抗拒居多、聽從的很少,每每讓殷逢遠對她是發火也不是、不發火也不是。
一個月,說長不長,卻也足夠一個人,開始習慣另一個人的體溫:只是她的習慣,只剛開始,便要結束。
他很爽快,說好的三十萬在她住進他屋子的第二天,就匯進她的帳戶,一點也不怕她提前跑掉。而她的條件,他也遵守了,在檢查過身體沒有任何疾病時,他讓她看了報告,才要了她,每一次,都不忘仿防護措施。
一個月期滿,她沒有跟他道別,只悄悄收拾了行李,主動地離開了他的屋子,然後與他不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