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姚瑤只能點頭。
再來——
「小語,你過不久也要去香港對不對?」
「嗯。」花語點頭。
因為霍瑞克定時得回香港處理公事,他當然是把花語帶著身邊,避免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帶壞花語。
「那我到時候去香港找你。」有霍瑞克這個飯店大亨當凱子,她這一趟去香港,絕對可以住到很高級的飯店!
「哦。」花語只能點頭。
最後,「寧淨……」寶兒還沒說,寧淨已經舉手阻止。
「放心,二十天後我去美國的時候,你儘管來,齊峻不敢不招待你的。」
「謝謝。」寶兒非常滿意。
可以出國連玩一個月,食宿行都不用花自己的錢,真的是太幸福了!看來,那三個臭皮匠也不是真的那麼沒有用處嘛!
「算我一份。」小薰開口。「寶兒,我跟你一起去,這樣他們應該會招待的更甘願一點。」起碼她和寶兒兩個人有伴,也就沒有落單的電燈泡會去打擾他們三對各自的恩愛時光,這樣一來,那三個臭皮匠應該就要感恩了吧!
「也對。」寶兒和小薰對望一眼,交換過有默契的眼神。
他們雙雙對對,幸好她們兩個還有彼此,要不然當別人甜蜜親愛的時候,她們可就太淒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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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
一進門,不必上樓確認,殷逢遠便已經知道,因為屋裡的空氣,少了屬於她的味道。
不想告別,是因為走的毫不眷戀嗎?
是他待她不夠好、是這棟房子不夠舒適、是她不願留下,還是他對她一點意義也沒有——他思緒猛然頓住。
不論答案是什麼,她都走了。
他提著晚餐上樓,望著空蕩蕩的房問,他走近床鋪,撫著上頭還留著餘溫的棉被……
殷逢遠莫名地覺得生氣。他只是去買晚餐而已,她卻走了!?
他直覺不願意她走,但要她回來的理由又在哪裡?如果他想的只是佔有她,那麼,她早已是他的人了,再來一次相同的條件交換、再來一次離別,意義又在哪裡?更何況,現在他已沒有籌碼要求她留下。如果寶兒想留下,也不會選擇趁他不在的時候偷偷溜走……
走了,也罷!
殷逢遠深吸口氣,開始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公事與投資上。
年關將至,因為大老闆的拚命,讓翔殷上下每個人都戰戰兢兢,沒有人敢存著僥倖的心理,混水摸魚。
表面上看起來,老闆致力於管理公司。可是跟隨殷逢遠已久的程偉,卻還是看得出異狀。
老闆會一個人在辦公室,望著窗外望到失神;在出門視察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地回過身,沒看見任何東西時,又悵然地轉回身,
程偉心裡明白,老闆是在想寶兒小姐。他不明白的是,既然老闆想她,又為什麼讓她走?
可是老闆什麼都不說,他這個身為下屬的只能關心,沒有發言的權利。聿好這個時候,二老闆回來了。
叩叩叩。門板被敲了三聲,殷逢遠回神。
「進來。」
「大哥。」殷逢倫走進門。剛聽完程偉很含蓄的轉述,身為弟弟的他,當然要來看看情況了。
「你還知道該回來?」見到他,殷逢遠只是挑了挑眉,語氣似怒非怒。
「我不只回來,還做完公司新接的Case的系統分析,交給研發部去設計後,才上來看你的。」
「看我?」殷逢遠眉一挑。八成是有人多嘴了吧!
「對呀。」殷逢倫走到大哥的辦公桌前方不遠的沙發坐下,抬眼仔細了看了他後,才又開口:「大哥,你精神不太好。」
「是嗎?」
「我聽說——官寶兒走了。」殷逢倫小心覷著大哥的反應。
「你可以一次說完,程偉那個多嘴的人還告訴你了些什麼。」殷逢遠懶懶地開口。
「程偉也是關心大哥。」本來程偉說的時候,他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是他做殷逢遠的弟弟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大哥的眼裡出現疲憊。
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以往殷逢遠遇上再難處理的事,他都是從容、滿腹把握地面對。絕對不是像現在,出現這種近乎疲憊的神情。
「我知道。」殷逢遠淡淡回道。如果不是念著這一點,程偉早被他驅離了——因為他身邊不留多嘴的人。
「大哥,我直問了,你到底要不要官寶兒?」
「要又如何?不要又如何?」
「大哥,如果你要她,就不要放她走;如果她讓你不對勁、讓你捨不得,那你更該把她找回來。我不信憑你的能力,會搞不定一個女人。」殷逢倫肯定官寶兒對大哥來說,絕對是不同的。
「她不願留下,我何必再費心?」
殷逢倫聽的想歎氣。大哥未免也太ㄍ一ㄥ了吧,居然連一個肯定的答案都不肯說。
「大哥,你確定她真的不願意留下嗎?如果她真的不想留,你就真的這樣放她走,不後悔?」殷逢倫搖搖頭。「大哥,你一向勇於面對任何挑戰,對於想得到的事物,從來不會甘心放棄,怎麼對官寶兒,你的堅持就這麼一點點?」
「她的事,我自有主張。」殷逢遠將椅子轉向,不願再談。他還沒有考慮好,該把寶兒放在什麼樣的位置……
「大哥,你儘管慢慢考慮,不過官寶兒離開台灣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說完,殷逢倫才站起來,殷逢遠已經迅速轉回身。
「寶兒離開台灣!?」他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詳細情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官寶兒從離開你後,就出國了。至於去了哪裡,我想只有薰屋的人才知道了。」他已經很努力提示了,希望大哥會聽進去才好。
為了官寶兒的事,小薰怪他知情不報,決定跟他冷戰,也跑的不見人影;辛家人也不肯說她到底去了哪裡,他現在的情況,其實也不比大哥好到哪裡去。
第十章
出國?她真的這麼毫不留戀!?
聽了殷逢倫的話,殷逢遠開著車立刻來到薰屋。一踏進花語咖啡屋,裡頭的人明顯少了很多。
「歡迎光臨。」聽見門鈐聲,代班的寧淨直覺地抬起笑臉。可是一見到來人,她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很虛偽。「先生一個人嗎?」
「你是江寧淨,寶兒的朋友?」殷逢遠也不囉嗦,開口就問。
寧淨雙手環胸,仔細地打量他。
「這位先生挺面熟的,應該不是新來的管區吧?」
「是或不是?」殷逢遠不耐煩。
「寧淨。」看得出這位仁兄沒什麼耐心,齊峻好心地拉了拉未婚妻,提醒她別玩了。
對方可曾經是位黑道老大,現在又是雄峙一方的保全業主,寧淨還是識相點兒,別為難人家比較好。
「我只是奇怪啊,我們這裡什麼時候換了管區警察,還是穿高級西裝的喲,一進門就點名、問人,連管區的制服都沒穿,我沒告他非法闖入,已經很客氣了。」寧淨才不管那麼多。
殷逢遠聽得出來江寧淨是故意找碴。
「江小姐,我是殷逢遠,請問寶兒在哪裡?」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寧淨坐上吧檯椅,拿托盤當扇子搖呀搖的。
「要怎麼樣,你才肯說?」
「我、不、高、興、說。」寧淨挑釁地瞪著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完,就跳下吧檯椅,回吧檯裡忙她的,當他不存在。
殷逢遠沉著臉,坐上吧檯椅。
「給我一杯熱Latte。」那是寶兒愛喝的口味。
寧淨抬頭望他一眼,很快做出一杯拿鐵,送到他面前。
「請慢用。」
殷逢遠舉杯喝了一口,濃郁的奶味和苦澀的咖啡隨即沁人心脾,讓他直覺聯想到寶兒。
外表美麗、略帶中性的冷艷,像濃濃的奶泡那麼吸引人。而事實上,她本質卻是犀利的,像苦澀的咖啡那麼令人難以忽略。
寶兒喝咖啡從不加糖,就像她的溫柔,很少見……
殷逢遠有些怔忡了。
直到此刻,殷逢遠終於願意對自己承認,他是想念她的。
寶兒從來不是一個他可以忽略的女人,他刻意的匆略,只是讓心裡的想念愈堆愈高,堆成一種無法等待的渴望。
他想見她。
這種想念——像一種近乎蝕心的疼:這種感覺……是愛嗎?他眼神沉然,不能確定。
唯一知道的是,如果能見到她,他不會再讓她那麼輕易就走!
寶兒、寶兒……
只是在心裡喚著她的名,他心裡居然泛出絲絲笑意,讓他神情的冷肅褪了,俊美的臉容顯得更加出色與充滿魅力。
喝著Latte,殷逢遠緩和了情緒,也下定了決心。
「江小姐,請你告訴我,寶兒去了哪裡?」這是殷逢遠生平第一次對人這麼有禮貌。
「你和寶兒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寶兒不欠你什麼,我不會讓你再去打擾她。」寧淨邊擦洗好的咖啡杯,一邊不忘瞪他一眼。
「寶兒和我之間,不只是交易那麼簡單。」
「那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