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素心瞧著他,怒火更熾。「住口!」
「大美人!你別生氣,摸你咪……那個地方,也是為了救你,情非得已呀!」
冷素心畢竟是個初出江湖的少女,想起當時的情景忍不住又羞又惱,更恨他千百倍。「現下,你只有兩個選擇!」
「哪兩個?」
「一個是自刎,另一個是挖掉雙眼。」名節為女人最重要的,既然這淫賊已瞧過她的身子,就必須付出代價。
不會吧!他有沒有聽錯?這麼可怕!
「可不可以——兩種都不要?」他陪著笑臉。
「不行!」她答得斬釘截鐵。
糟了!這下死定了,想不到他馬太保的下場竟是摸女人的咪咪而被對方砍死!
還好這裡沒人認識他太保哥,否則這種死法不笑死人才怪!唉……
「快點動手!」她冷聲催促。
這麼心急?他馬太保好歹也是堂堂六尺男兒,生得英俊瀟灑,怎麼這麼不得她的緣?
「用什麼動手?」他瞥了眼手上用來生火的樹枝。
「很簡單,用手!」她面無表情地回答。
手!?馬太保拋掉樹枝,伸出一雙手圈了圈脖子,搖搖頭,又捂了捂眼睛。
「怎麼辦?我真的很怕耶!」開玩笑!掐死自己、叉瞎自己的眼睛,哪那麼容易下手,又不是豬腦袋。
「是嗎?好,瞧在你為我吸毒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把!」語罷,冷素心一個上前就要下手。
馬太保連救命都來不及喊就被她掐住咽喉。
正待施力,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襲來,她忍不住晃了下。
「你……你怎麼了?」馬太保及時伸手扶住她。
「別……別碰我……」她低喘地道,掙扎著要推開他。
看來,她中的毒比自己所想的還要厲害,想必白雲騑在煉毒方面有了精進,與五年前不可同日而喻。
「你說的。」他立即放手。
冷素心失去他的扶持,身子一軟,竟倒在地上。「你……」
「不能怪我,是你叫我放手!」他一臉無辜。
冷素心毒起難受,忍不住閉上雙眼。
見她臉色發白,一副極痛苦的模樣,馬太保忍不住蹲在她身邊。「美人,現在我要怎麼幫你?」
「不……必……」
馬太保忍不住火大了。
「大美人,要死還不容易嗎?我馬上給你一發就可以送你歸天,可是,就這麼輕易死了,不會對不起生、養你的人嗎?」咦?他居然可以說出這一串如此正氣的話來,嘿!一定是潛能被激發了。
冷素心被他這麼一喝,想起了師父。她未報師仇,怎麼能死?
終於,她睜開雙眸。「背我進城。」
馬太保心一喜。「做什麼?」
「不許……不許多問……否則……我一刀殺了你!」她斷斷續續地說完。
明明都傷得這麼重了,還那麼凶!
「是——大美人,我不問。」語畢,他滿心歡喜地將她背在身後。
還真輕!
「不許……不許笑!」
嗄?她在後面能看見他的臉嗎?真神!
「我沒笑。」他就不信她看得見。
下一刻,刀鋒再次貼上他頸項。
「不……不准騙我……要殺你……我還……還辦得到!」
這下子他真的笑不出來了。
「是、是、是,我不問,也不笑,行了吧?」
「還……不許說話。」
什麼!?連說話也不行?他搖搖頭,邁步走出廟門。
「人生於世上有多少知己——」他哼起歌來。
「你——」
「行了,行了!唱歌也不行,對不對?」算了,只要她高興就好。
「快一點!」
「是,大美人。」現在他馬太保竟被她當馬來騎。
不過,話說回來,他還是很高興被騎。
唉!賤!賤哪!
第3章(1)
「得手了嗎?」白雲騑站在大堂中,神情是少見的急切。
「稟莊主,妖女身邊那個男人攪了局,屬下們不但未得手,還讓那怪異的兵器所傷,差點無法回來覆命。」
白雲騑聞言,不由得怒容滿面,「傳令下去,搜索方圓百里,那個男的生死不論,女的必須留她一條命,明白嗎?」
「屬下知道了。」黑衣人很快的退出大堂外。
五年前的記憶再次浮上心頭——
「師父,為何遲遲不傳徒兒玄陰真經的內功心法?」
老人正靜坐,睜眼瞧住了他。
「時候未到。」語罷,再度合上眼。
「什麼時候才算時機到?」
老人卻始終不再開口回答。
回憶至此,白雲騑仍憤恨難平。
那一日與冷素心交手,知她武藝已不在自己之下。
定是師父已授她玄陰真經!
他不甘心!
有朝一日,他必奪玄陰真經!他發誓。
「大美人,水來了。」馬太保提著一隻陶壺走入房中。
「滾出去!」隨著冷斥而來的是一隻布枕。
幸虧馬太保眼明手快,及時合上房門才逃過一劫。
好險!隨即一抹賊笑溜上他的俊臉。
原來她正在敷藥!
想起那一片春光——
「Shit!」又流鼻血了。
從前並不會見了女人就這樣啊!真是怪了!
「你進來!」房中傳出聲音。
馬太保隨手抹了抹鼻血,推門而入。
「Sorry!」他順手將陶壺擱在桌上。
「嗯?」黛眉微擰。
「哦,我是說,對不起!」他笑道。
「你跪下!」瞧著他嘻皮笑臉的輕浮樣,她就有說不出的憎厭。
不會吧!
這樣就要他跪下!?
男兒膝下有黃金耶!她不知道嗎?
「快跪!」絕色的美顏上一片冰霜。
「可是——」
「不跪?可以,你現下就走,永遠別在我面前出現。」
這麼嚴重!?
盯著她足足有三秒——咚的一聲,他跪了下去。
因為他實在捨不得離開她。賤!
「現下磕三個響頭。」冷素心一貫地面若寒霜。
磕頭!?有沒有搞錯,又不是拜佛!
「嗯?不磕嗎?」她微揚起眉。
「為什麼要磕頭?」他陪著笑臉問。
冷素心再次蹙起眉。「不許笑,不許問。快磕!」她就是討厭他笑著同她說話的樣子,油嘴滑舌的。
這樣啊……
好,他豁出去了!
咚、咚、咚的三下,他一口氣當拜佛地給她磕了。
現在他大概是全香港的地痞中賤到最高點的一個了。
「由此刻起,我就是你的師父。」她冷冷地開口。
言「什麼!?美人你——」
情「叫師父!」她冷冷的打斷他的話。
小「這個……呃……」
說「怎麼?你不想叫是嗎?可以,我就當你背叛師門,一刀殺了你。」話剛落,她揚起手,柳葉刀的寒芒映在他臉上。
獨 他可不想死。
家「拜師父有什麼好處?」他試探地問了句。
「當然是傳授你武功。」她冷冷地回答,黑瞳中帶著瞭然的冷笑。
可以學武功?她居然對他這麼好!是不是真的啊?
「真的肯教我?不後悔?」
「為師絕不打誑語。」她答得斬釘截鐵。
「呃……那個……那個……當了我師父,我還可不可以泡你呀?」
「嗯?」這小子老說一些怪話讓人摸不著頭緒。
「我的意思是……你還可不可以當我的女朋友?」
這一句她倒是聽得九分明白。「當然不成!」
「為什麼?」
「既已拜師便有長幼之分,如何還是朋友?」
明明她年紀比他小,卻硬拗的變成他長輩,這……
看在她長得如天仙一般,又肯教他武功的份上,他馬太保就忍辱負重,喊大美人一聲師父吧!
「師父!」他乖乖地喊了一聲。
冷素心面色稍霽,收回柳葉刀。
「師父可記得我的名字?」
冷素心冷瞥他一眼。「馬太保!」
嘩!她居然記得,他好高興!
「那……師父叫什麼名字呢?可不可以告訴我呀?」
「冷素心。」她很快地回答,面上忽露異色,隨即離開床榻來到窗邊。
「怎麼——」
「快,咱們快離開這兒。」語畢,她拎起包袱,打開客棧的房門走了出去。
「喂,師父——等等我!」
「不許出聲,緊跟住我,明白嗎?」冷素心猛地轉身摀住他的口。
馬太保點點頭。
她的手真軟真香,他還真想一口吞下……
察覺他的嘴竟吻了她掌心一下,冷素心又羞又惱,反手甩了他一個耳刮子。
「不許對為師輕浮!」
「是,師父!」打得還真是用力,半邊臉熱辣辣的。
「還愣著作啥?快走!」
「是,師父!」
誰會相信他太保哥會對一個女人如此服服帖帖的?
唉!他的末日來羅!
待一干黑衣殺手來到客棧房間時,冷素心師徒二人早已走遠。
「師父,徒兒這樣穿是不是帥多了?」馬太保站在河畔,雙手交疊在胸前,擺了個很酷的姿勢。
離開客棧的時候,師徒二人「順手」取過一套掛在後院的衣衫。
如今,他換下皮衣與牛仔褲,改穿一襲灰褐色衣褲,一頭黑髮服貼地束在腦後,束成一截短短的馬尾。
冷素心瞧他一眼,淡道:「你的模樣與附近村民無二,跟帥字扯不上關係。」
馬太保怔了下,笑了起來。「我是問你,我穿這樣好看嗎?」
「只要黑衣人不再追來,怎麼樣都好。」他怪異的打扮極易辨認,容易讓白雲騑的手下尋著,因此要他打扮成村夫以避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