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跟真的一樣。」她嘟嘴,心跳卻亂了。
「呵呵……不過我不會跟你計較的,喏!這是最好的證明。」他指指他的胸口。
「什麼啊?」
「你拿出來就知道了。」他的眼裡透著期待。
王瑜君揚起眉頭,瞧著他胸口的口袋。
「快點。」攬著她的腰,他催促道。
她的好奇心被勾起了,小手探進去摸了半天,才發現一隻小巧的戒指,她的臉蛋逐漸染紅,戒指款!好曖昧!
「恭喜你畢業了。」范雲祥溫柔的瞧著她,單是能讓她露出小女人嬌羞的一面就值得了。
「這……」
「喜歡嗎?和上回的項鏈是一套喔!」瞧了她纖美的頸項一眼,這丫頭雖然和他鬧彆扭,卻仍然戴著項鏈讓他很開心。
「嗯!」她感動莫名的撫著這只閃耀著他的心意的戒指。
「快點戴上,難不成要我幫你?那你就真的跑不掉了。」
她皺皺鼻子自己戴上,「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
「趁你睡著時偷量的。」
「喂!」真的假的?
「因為我把你擺在這裡,當然知道了,要我告訴你你的三圍嗎?」
「范雲祥!」她杏眼圓瞪的。
「好好好!不說不說,不過你別緊張,我還挺滿意的。」他一副色老頭似的瞄著她挺立的上圍。
王瑜君的拳頭直接捶上他的胸口。
「哈哈哈……小妞,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他頂著她的額柔聲問。
「嗯!」她點點頭。
為什麼他可以這麼輕易的融化她心中的冰冷?在他的面前,她越來越想松下心防甚至想倚賴他,這是件很危險的事,但她卻對這樣的想法感到期待,她真的可以期待他嗎?
「乖女孩!」范雲祥再次將她攬進懷裡,而她難得的柔順依偎。
他不禁漾開更燦爛的笑容,這真是一大進步呢!
第六章
「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范雲祥特地到律師事務所詢問王記的專任律師一些事情,得到了驚人的答案,他踏出大樓時烈日當空,他抬手遮陽,心中仍亂烘烘的。
這兩年他們的感情進展不錯,離情人不遠,說難聽一點也就是還不算情人就是了,但他們心中都只有對方,這點兩人心知肚明,沒急著認定對方只因為兩人都還年輕,想拼事業的心意都很堅決,再加上她冷淡的性子,他也覺得急不得,反正她絕逃不出他多年來撒出的無形又綿密的情網。
這陣子他投入較多的精力在王記,才驚覺事情比他預期的要麻煩。
「這麼大的公司,居然會有這麼嚴重的潛在問題,這個王龐林真是夠了。」范雲祥歎了口氣,開車上路。
難怪王龐林一再要他全心加入營運,那老頭早就無力掌控王記了。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主動查王記的歷史,卻沒想到會得到如此驚人的答案,難怪那年宴會上那兩個人會那麼說了。
「那丫頭居然到現在仍不告訴我,等等!搞不好我誤會她了,那時她還很小,也許她也被蒙在鼓裡。」
他開著車來到她工作的咖啡廳,這又是另一件讓他有點不爽的事,她畢業後繼續在這裡上班,由工讀變正式員工,當時他萬分懷疑,憑她拿著第一名畢業的優秀成績,這小妮子居然連一張求職表都沒寄過,她難道沒半點想出人頭地的慾望?
後來還是店長偷偷告訴他,姑娘她早在大學時就已經是這家店的大股東了,如今還有了分店,而她依然什麼都不跟他說,一想到這點他就好心酸。
停好車,他踱進咖啡廳,這時間向來人不多,只有幾桌客人,王瑜君坐在角落的位子,似乎在看報,他揚起嘴角,挺閒的嘛!
徐明香瞧見他,正要和他打招呼,他連忙以手勢要她別出聲,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想嚇嚇她。
「你想幹嘛?」王瑜君卻早他一步回頭睞著他。
「丫頭,你嚇人啊?」他捂著胸口瞪回去。
「哼嗯——」她揚起嘴角。
「真是的,你背後藏著眼睛啊?」范雲祥好笑的和她擠進同一張椅子,還痞痞的偷了個香。
「喂!」她紅著臉,賞他一拐子。
他得意的笑著,不信她能拿他怎麼樣。
「怎麼有空來?」王瑜君將報紙折起來。
「出來辦事,忽然挺想你的就過來了。」他瞄了報紙一眼。
「天天見面也能想,你也太誇張了吧?」她雖這麼說,心頭卻微微泛喜。
「當然了,我感情豐富嘛!」
「說的跟真的一樣。」
「本來就是,我猜啊,你的感情線一定都流到我身上來了。」范雲祥握住她的手,很開心她戴著戒指。
「你這話挺可疑的,該不會在暗罵我吧?」她嘟嘴睞著他,渾然未覺此刻的她一點都不冰冷。
「想哪去了?我是在告訴你,為何我們會在一起的原因呀!」他一本正經的望著她。
「我們哪有在一起?」王瑜君的臉微紅,兩人明明沒談過這種事的。
「當然有了,你別不承認。」他捏了她的鼻子一把。
「哼!」
她的心是在他身上,但她才不要承認哩!
「因為你的感情線全寄放在我身上,所以我們才會在一起,不然你找誰要去?先說好了,我可是絕不歸還喔!」范雲祥理所當然的攬住她的腰宣佈。
「歪理。」
「卻很符合我們的情況不是嗎?」
「你今天真怪。」她偏頭瞧了他許久,總覺得他有心事。
「小妞,我是不是誤上賊船了,我現在才發現王記的問題挺多的!」他試探的問了句。
「是嗎?」
「你的伯父經營得有些吃力。」
「那是他無能。」她又變冷淡了。
「別每次提到他們,你就寒霜降臨,冷熱溫差這麼大,會害我感冒的。」他無奈的逗她。
「鬼扯!我去替你弄杯咖啡吧!」王瑜君推推他想起身。
「一塊喝嗎?」他像孩子般撒嬌的攬緊她。
「嗯!」她差點笑出來,連忙點點頭。
得到她承諾,他才讓路望著她走進櫃檯洗手準備,他微笑的攤開桌上的報紙,這一看又傻眼了。
沒想到她居然看財經報,而且密密麻麻的注記讓人咋舌,他挑了幾項他較瞭解的部分仔細瞧,才發現她的記錄和預測的進場點,精準得令人頭皮發麻,她是個投資高手欽!
「這丫頭厲害的嘛!她是無聊打發時間,還是玩真的?算來我們也是同行哩!」范雲祥有趣的想著,可心情突然又蕩了下來。
若是真的,那麼她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他?也許不是瞞,而是壓根沒想到該向他說。
「看來是我想得太美了,我們之間的距離比我以為的遠上許多。」
她到底還要他等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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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爹,我來看你了。」王瑜君將鮮花插在墓碑旁的花瓶裡,又將墓地整理乾淨才蹲在墓前沉思。
這些年來她都在忌日的前一天來掃墓,剛開始只是想避開范雲祥,久了卻成為習慣,她心想范雲祥來掃墓一定不想被人打擾吧!
「瑜君?」她身後傳來吃驚的男中音。
她嚇了一跳,轉身對上同樣驚訝的范雲祥。
「你……」他的目光瞥向墓碑,瞧見花束才恍然大悟,「原來每年早我一步獻上鮮花的是你,也該是你。」
他對自己的遲鈍感到可笑。
他上前替父親上香才主動解釋,「我明天要去台南,才提早一天來,若非如此,我想你不會讓我知道你年年來拜吧!」
「也不是不說,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就是了。」王瑜君有些無措的看著他。
「我想也是,你的性子真該改一改。」
這麼多年了,她居然年年來,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她明明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卻披著冷漠的外表,太吃虧了。
「很難吧!」她瞄了他一眼。
「你父親過世時,你還很小吧?」他拉著她一塊坐了下來。
「嗯!那時才八歲吧!」她望著墓園許久,才指著左前方,「我的父母在那邊。」
他詫異的望過去,「原來都葬在這裡呀!」
「嗯!從我有記憶以來,范老爹一直就存在了,然後我的父母相繼過世,始終陪在我身邊的人一直是范老爹,范雲祥,你別生氣,除了那句『爸爸』外,我等於是把他當成父親看待的。」
「我怎麼會生氣呢?」他現在確定父親遺言裡的孩子指的是她了。
「算來我也是個小偷吧!」
「也?怎麼說?」
「我一直都知道老爹雖然離婚,但有一個兒子在南部,但我卻一直倚賴著他,我常想他到過世都沒離開,一定是因為被我緊緊拉住的關係。」王瑜君茫然的望著墓碑,覺得自己好自私。
「所以你對我很愧疚?」頂高她的下巴,他柔聲問。
「有一點吧!」
「那你還老是擺臉色給我看?」他突然凶巴巴的吼她。
「誰教你痞子症狀發作時,一點也不值得人同情呢?」她委屈的囁嚅。
「呵呵……那也要怪你,沒人能讓我發作的。」范雲祥攬上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