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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吉兒

  老實講,他也沒長得多帥,就是一身錢堆起來的名牌會唬人,五官還算可以,那束小馬尾油油亮亮,聽說就叫作「藝術家氣質」。

  管他的!雖然她希望未來的另一半是個文質彬彬的白領俊男,但決計不是馮總這種人,她老覺得他目光不太正,個性有點虛浮,不是很可靠的樣子。

  不過,會這麼以為的,好像只有她一個。

  另外,會議室裡還有一個從沒見過,也不像在這裡餬口飯吃的紅衣大美女,神情倨傲,盤手凝視窗外,看起來脾氣不太好。

  「藍小姐,坐。」會議桌上,是一架架液晶螢幕。「因為人手不足,有個小型展覽酒會必須請你上陣處理,主題是這個。」

  他按下遙控器,液晶螢幕上立刻出現一柄……劍?

  她按捺住想要揉眼睛的衝動。「這是……」

  「鑄劍藝術。」馮少謙略帶興奮地說。「我瓔息得到這把劍,鑄劍師不詳,所以想開個展覽酒會,推廣鑄劍藝術,最好能引出鑄劍師本人。」

  「噢。」她喃喃應著,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你確定要把這麼重要的工作交給我,一個新手?」

  「這個工作已經算是『不太重要』的了。」

  「是嗎?」她明顯不信。

  馮少謙對她微笑。「放心,我對你有信心。」

  藍惟歡直覺不太對,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她總覺得馮總的笑容假假的,有點狡猾的味道。跟他比起來,曹介勳好太多了,雖然沒什麼表情,也沒見他笑過,但……怎麼看都比馮總順眼多了。怪了,她誰不好比,竟然比到還不熟的曹介勳身上去了。

  「你辦得到的,這只是一個小小的Case,何況有我坐陣指揮。」他拿起一個公文袋。「這裡面有些資料,你先拿回去看看,列出幾個方案,我們再來討論。」

  窗邊的女人轉過頭來,腮幫子鼓著,攏了攏卷髮,一臉不耐的表情。

  「好了,先這樣,你出去吧。」馮少謙補追一句叮嚀。「每個Case都有機密性,記得別跟其他同事提起。」

  就這樣,她接過公文袋,比進來時更迷糊地走了出去。

  門板合上後,卷髮美女迫不及待地開口問:「交給她去辦,妥當嗎?」她的唇色與洋裝一樣,紅艷誘人。

  「當然妥當。」馮少謙從牆壁拉出一個小暗格,倒出兩杯威士忌。「就因為她沒經驗,什麼都不懂,才不會問東問西,保證妥當。」他信心滿滿地將酒一乾而盡。

  *  *  *

  她不知道該指控曹介勳,抑或是她自己,讓生活變得亂七八糟。當她發現,曹介勳寄住在她家的時間不是一天、不是兩天,也不是三天,而是「不一定」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熬夜寫了一大篇洋洋灑灑的宣言。

  重點很多,族繁不及備載,總之最強調的是:她平常真的沒出過糗,請不要因為她誤抓了他的頭髮,就把她看成是呆瓜一個。

  寫宣言已經夠累的了,但是要把三大張宣言背得滾瓜爛熟,還能講究抑揚頓挫,你知道最慘的是什麼嗎?

  是那個應該聆聽宣言的人,不知道死哪裡去了!

  「氣死人了,我看他根本是存心躲我!」

  不要怪她妄想症作祟,她真的覺得他在躲她,不然,對門而居的兩個人,為什麼生活作息都錯開?

  她下樓吃早餐,他剛好出門,椅墊上還留有餘溫,她回家吃晚餐,他恰好有事耽擱,她才回到房間,就聽到他跟其他人的交談聲。

  一開始,她還很慶幸,不必去面對「現實」,但是,兩、三天下來,她開始煩躁起來。

  「媽,那個曹什麼的呢?」

  「你這個藍什麼的。真沒禮貌!不會叫一聲曹大哥嗎?」藍媽媽轉身忙去。

  偵測敵情,第一回合,宣告失敗!

  「爸,你那個拜把兄弟的兒子呢?跑哪去了?」

  藍爸爸一臉嚴肅。「叫人家一聲大哥會怎樣?他有要事在身!」

  「什麼要事。在身?」

  「哼!這事關你這小孩子什麼事!」藍爸爸把頭埋進報紙裡,不說!

  偵測敵情,第二回合,還是失敗!

  「大哥,你跟爸那個拜把兄弟的兒子,不會剛好也是拜把兄弟吧?」

  「現在還流行這一套嗎?」藍義陽的口氣有點沖。

  司空見慣啦,大哥總不能辜負「火爆浪子」之名吧?要是他很溫柔,全家上下都得去喝符水收驚啦!「那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她滿懷希望地問。

  「他就站在你後面。」藍義陽譏誚地下巴二抬。她急急轉過身,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

  「如果你再追問曹介勳的下落,很快就會有人以為你在暗戀他了。」

  「才怪!」藍惟歡紅了臉頰。「你自己才小心點,老是把小蓮拐在自己身邊,小心被謠傳你們是『兄妹戀』!」

  她小跑步離開,沒有聽到身後一個聲音桀騖不馴地響起:「兄妹戀就『兄妹戀』,戀的人都不怕了,講的人有什麼好忌諱的?」

  *  *  *

  下班時間,只要一想到行蹤莫測的曹介勳,她就頭痛。

  今天他再不滾出來,那三大張宣言就要從她腦海裡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出了火車站,走在返家的路上,她垂頭喪氣,想抄近路早點回家,便走進一條較暗的巷道。

  對面有個男人,用黑夾克蒙住頭,動作鬼祟,行色匆匆地快走過來。

  或許是她太專注於背誦宣言,一點也沒注意到危險靠近。對面的男人猛地撞過來,她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一隻粗手就往她胸口擰了一把,痛啊!她彎下腰,被嚇傻了一時反應不過來。

  「靠!摸到男人啦,實在有夠一哀,這次打牌一定輸到當褲子!」咒罵聲後,重重的跑步聲隱去。

  藍惟歡慢慢地直起身,站在原地,臉上痛苦的表情全部消失。

  她雙眸發寒,動也不動,手上的包包砰地一聲,掉在地上。

  那個傢伙,那個混帳變態的傢伙,他剛剛說了什麼?

  那個傢伙偷襲了她的「胸部」,還把她誤認為「男人」?

  原本平靜的胸口,因為激動的喘息,而劇烈起伏了起來。

  她脾氣好,長年不慍不火,但一被踩到痛腳,肯定山崩地裂!

  她抄起地上的包包,裙擺一撩,拔腿就去追人。

  她非把那個該死的、不長眼的、手沒觸覺的爛男人槌死不可,她一路狂奔,轉了個彎,一個一身黑的男人出現在她眼前。

  「太好了,終於遠到你了!」她瞇起眼睛,撲上前去,不分青紅皂白地殺紅了眼。

  「你這個大色狼,我打死你,我揍死你,居然把我誤認成男人!」踢踢踢。

  「你竟敢摸我的胸部,誰准你這麼做?我未來老公嗎?不要臉!」踹踹踹。

  「我胸部小關你什麼事,要你來多嘴,摸過還把我當男人,去死吧你!」槌槌槌。

  「還有,你捏破了胸罩裡的水球!你知不知道這對特製胸墊有多貴!」

  黑衣男子任她又踢又打又槌又罵,始終不還手,也不還口。

  直到她踢累了、踹累了、槌累了,披頭散髮,還在想要怎麼進行第二波武力攻勢,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鑽進耳朵裡——「小姐,冷靜一點。」

  「你叫我怎麼冷靜?你剛剛說我是男人耶!你偷襲我的胸部,還敢說我是『男人』?!」她的女性自尊都被摧毀殆盡啦。「你、你、你、你簡直不是人!」

  像她這種「小而美、小而挺、小而默默流眼淚」,的女人,最大的痛腳就是「小、小、小」,而這可恨的偷襲者更該死,他直言她很「平」,「平」得跟「男人」一樣!

  噢!她又用力跺了跺腳。「現在終於知道要叫我小姐了嗎?」「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小姐』。」

  一個簡單的反制動作,她被對方制伏了。

  「不過,我想直接叫你『惟歡』你會比較清醒一點。」 

  她愣了一下。這聲音還真是……該死的耳熟。

  「是你……曹介勳!」她瞪圓了眼。啊咧,混帳怎麼變成他?

  「剛才有人非禮你嗎?」他鄭重地問,眉心纏成一個結。

  「有……呃,不,沒有。」她迅速改口,丟臉的事,還是少說為妙。

  「我剛剛看到一個行跡可疑的男人,往那邊衝過去,我去追。」

  她趕緊拉住他。「不,不用了,沒事。」

  這才為時已晚地發現,他穿的是一件黑色長背心,跟偷襲她的那個黑夾克猥瑣男,根本不是同一個人。而且他精幹高挑多了……

  咦?她剛剛是氣昏了頭,怎麼都沒發現這些?

  那他發現她的「痛腳」沒有?

  想到他「通盤皆知」,她心裡就難受得緊,滿腔怒火就像被冰水滋一聲澆了上去,整個人洩氣到底。她萬念俱灰地開口:「很抱歉,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憑她的花拳繡腿,想傷他?還差得遠!

  「那我先走一步了,再見再見!」最好以後都不見!她轉頭往夜色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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