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聊!」她又是一陣心跳,心裡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他幹麼一宅要我來他家吃香喝辣的呀?
而且我拿了他那麼多銀子,他也不計較,我真的值得那麼多銀子嗎?
嚴幼幼越想越糊塗,腦袋裡一大堆問號打轉著,想問嘛,又知道他一定不會說的,她超討厭碰釘子的,乾跪強忍著好奇不問了。
「你才無聊,有福不享,老想著要溜。」
要是別人碰上這種天上掉下來的好運,是巴不得富貴日子過久一點,哪會像她這樣忙著開溜。
一定是窮久了,得了窮病,沒辦法接受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事實。
「這叫享福?」她呸了一聲,「你動不動就把我抓來抓去、提來提去的,不是在屋頂罰站就是在院子淋雨,不許我笑,不許我說話,不是彈我就是威脅把我毒啞,這種福我享不來啦。」
「你要是規規炬炬的照我的話去做,這些事情全都不會發生。在這段日子裡,王府上下都會把你當郡主看待,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郡主、郡王!你們是這麼缺郡主,得強迫人家來當嗎?」如果郡主這麼難當,難怪沒人要當。
不能隨心所欲,誰要當這悶得發慌的鬼郡主呀。
「不巧被你說中了。」還真給她說對了,就是缺個郡主呀。
他這麼老實的坦承,她反而覺得不可能,只把他當作在說無聊話,也不放在心上,更加認定了一定是有別的陰謀。
千方百計留她在這裡是要幹什麼?不會是……
嚴幼幼對自己的突發奇想,忍不住的臉一紅,甩頭把那個好笑荒謬的想法甩掉。
見鬼丁,他才不可能是因為對她一見鍾情,打算娶她當妻子才不讓她定的,哈哈哈,那實在太不可能啦。
可是……她又找不到別的理由,難道自己真的美得冒泡,傾國傾城到他來強搶喔?
她忍不住盯著他看,又搖了搖頭。像他這樣的家世、樣貌,怎麼可能會喜歡她這個小混混呀!
她微微嘟起嘴又想,可小混混也不賴呀,我心地善良,又很愛護小動物,有什麼不好的?
看她一下淺笑,一下搖頭,嘴裡唸唸有詞的瞪著他,不知道小腦袋裡在想些什麼,他忍不住問她。
「瞪著我幹什麼?」
沒有反應?袁罄伸出手在她面前搖一搖,她眨也不眨,居然在發呆呢。
「喂,嚴幼幼!」他微彎下腰,在她面前喊道:「回神了!沒反應,真的假的?
「喂!吃飯了!失火啦……」還是沒反應。哇,是人定嗎?練到這種程度也不容易。
「嚴幼幼!」他提高了聲音,「有鬼呀!」
「鬼!」她猛然從自己的幻想中清醒,一聽見他說有鬼,嚇得從椅子上眺了起來,真的覺得有一股冷風吹了進來。
她覺得鼻子一癢,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哈啾!」
袁罄閉上眼睛,強自壓下想掐死她的衝動。
因為跟她面對面的他首當其衝,被她的大噴嚏噴個正著。
她緊張的說:「哪裡有鬼?哪裡有鬼?」阿彌陀佛,她最怕那種東西了。
「有你這個髒鬼啦!」他用力的以衣袖擦臉,「打噴嚏的時候遮一下,你娘沒敦過你嗎?」
「我來不及呀。」她本來有點抱歉,可是被他一凶,也大聲了回去。「再說,你站我面前幹麼?」
沒事站那麼近還說有鬼,想嚇得她撲進他懷裡嗎?
「你沒事發什麼呆?我在跟你說話,你在神遊,把我當白癡啊。」要發呆也行,別讓人家看出來她在發呆呀。
要是太子跟她說話時,她給他來這一招,那下是玩完了?
「你真囉唆!我沒……哈啾……」她揉揉紅通通的鼻子,「我沒把你當白癡,而是你根本就是,你自己看看你做的事,誰還會把你當正常人?」
「你這張嘴真是……」叫他恨得牙癢癢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怎麼樣都說不聽,真的要逼他毒啞她嗎?
他正頭痛時,婢女進來說道:「小王爺,蓮池已經準備好了。」
「帶嚴姑娘……不是,帶郡主過去。」還是趕快把她扔給大嫂,否則他會給她氣死。
王府裡的僕人早得到吩咐,絕對不許洩漏任何跟郡主有關的事,一切都跟郡主在府裡時一樣。
「去哪裡?」嚴幼幼警戒的問。
什麼蓮池,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不會又要把她扔在高高的地方吧?
一想著有這可能,她頭搖得飛快,「我不去、我不去啦。」
「不去等死是不是?!哈啾!」袁罄也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你不冷,我是快冷死了,你不去,我去。」
「慢著、慢著。」她連忙拉住他的衣袖,「那是什麼地方先跟我說,我考慮一下去不去。」
他也想要去的話,那地方應該是沒有什麼危險才對。
「你可真陳。」他只能搖頭,「那是個浴池,你滿意了沒有?全身都淋濕了,難道你不覺得泡個熱水澡,換套乾爽舒適的衣服,再睡個舒服的覺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嗎?」
「聽起來挺不賴的。」她心動的點點頭。穿著濕衣服又冷又難過,虧他想得到。
她以前都是隨便烤個火就算了,哪這麼享受過。
袁罄這傢伙壞是壞透了,對她倒挺好的,說不定是真的喜歡她。
天下問無奇下有,誰知道小王爺會不會喜歡小混混?
大家都是小字輩的,勉強要扯的話,也還有一丁點的關係,差距也不是很遠啦。
嚴幼幼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跟著婢女進人寬廣又華麗的浴池,舒舒服服的泡個熱水澡。
或許待在這裡也不賴,再說薑湯也挺好喝的,待遇還算不差,叫她天天淋雨也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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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打扮得光鮮亮麗,渾身珠光寶氣的樂陶陶努力的邁動她的小胖腿,拚命的想追上她的大哥。
「等我一下啦。」她氣喘吁吁的說,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幹什麼啦,我有事要出去,你要做什麼?又看上忠慶商行的什麼東西?」
叫他哥哥?這麼親熱一定是有事相求的,最大的可能是要買衣服還是首飾,想叫他贊助一下。
不然她平常都嘛直呼他的名諱,哪會這麼客氣呀!
「你又要去安乎王府啦?去得那麼勤幹麼?」
安平王府有她最討厭的袁圓,她才不屑去呢。
自從七歲那年被袁圓懷疑把西瓜藏在衣服裡,裝小氣不給她吃之後,她就對袁圓懷恨在心。
兩個人就算見了面,也沒有什麼好話,只是礙於家教才沒有大打出手。
「我跟袁罄是好兄弟,偶爾去拜訪一下有什麼關係。」
況且去安平王府只是順便,他最主要是要去看袁圓。
沒錯,是他把袁圓藏了起來,畢竟他們眉來眼去……不是啦,是互相喜愛很久了,他怎麼捨得讓她遠嫁大理,然後自己傷心一輩子?
愛情都是自私的,他當然也不例外。
就因為覺得對不起袁家,才在這件事上這麼的熱心,死都要出力相助。
「你不是偶爾,你是天天去。」樂陶陶纏著他,「我有事要問你啦,先回答我才能走。」
「你說、你說。」算他怕了她的纏功。
「袁圓要當大理的太子妃了。」她不是滋味的說:「她一定高興得不得了。」
「是呀,她開心死了。」他敷衍的說:「問完了,我可以走了沒?」
「還沒啦。聽說她跑了,真的嗎?」她終於露出開心的笑容,興奮的說:「是不是呀?你跟袁家這麼熟,一定知道的。」
如果是真的,她可會樂暈了,那表示她又有機會讓太子看上了。
自從她前年跟爹爹到大理遊玩,見過太子之後,她就對他一見傾心,難以自拔。
回家之後還自己畫了他的肖像,天天掛在屋子裡欣賞著。
要不是袁圓這個程咬金半路殺出來,她絕對會被選上的。
畢竟她和太子也算舊識,有感情的嘛!
「你說什麼?」樂相似驚訝的說:「哪有這種事?」
為什麼她會知道?這消息不應該傳出安平王府才對呀!
到底是哪個下人嘴巴這麼不牢靠?
「那是真的嘍?」她看他的樣子,開心得不得了。「她跑得好、跑得妙,她做的所有事我都看不順眼,就這件事值得大力稱讚。」
「沒有這回事,袁圓好好的在安平王府等太子來相會。」他鄭重的否認,「你別到處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這是咱們家新來的馬伕跟我說的。」她一臉不甘受辱的反駁,「昨天我閒著無聊,想騎馬出去走走,看那新的馬伕面熟,跟他聊了幾句。你猜怎麼樣?他之前在安平王府辦事,因為幫袁圓逃走,被王爺趕出來的,哈哈。」
樂相似這才明白,旋即不慌不忙的撒謊道:「沒錯,是有這件事,不過袁罄早把她抓回來了。」
「厚,真是沒用的袁圓!連逃婚都失敗,她還能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