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嚴鳳生簡短的道,一心都放在唐心寶身上。
「奶奶,你還跟他噦嗦什麼,告訴他我不想見他,叫他滾啦。」唐心寶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讓安秀平有點尷尬。
這算不算率直得可愛啊?
「鳳生,你不要介意喔,她是刀子口豆腐心啦。」笨孫女,怎麼只會搞破壞咽?
「看樣子她的精神不錯,我看我改天再來好了。」嚴風生站起身,禮貌的道。
「等等,幹麼要改天再來呢?既然你今天都來了,就留下來吃晚飯嘛,別管她,她那是起床氣,等會就消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在這個家我說了算,你就給我留下來吃飯吧。」安秀平獨斷的下了決定。
看來唐家的女人個個都是個性十足。
嚴風生無奈的讓安秀平拉著坐下,心中卻無法平靜的思索著她突然改變的態度。
不是已經達成協議了嗎?
難道他又有什麼地方惹到她了嗎?怪哉……
奶奶到底在搞什麼啊?幹麼不把他趕走啊?
而且,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啊?竟然叫他鳳生?好像認識了多久似的。
唐心寶懊惱的躺在床上,將臉埋在枕頭之中,心緒不寧的翻來覆去。
他來幹什麼?不會去找那個女人溫存呀,還來找她幹麼?
唐心寶低吟了聲,驟的坐起身,咬咬下唇,不住的提醒著自己,反正她已經決定要繼續喜歡舒言,就算嚴鳳生做什麼事都不干她的事。
所以她只要維持平常心見他就好了,對,就是這樣。
「心寶,出來吃飯啦。」安秀平的話在門外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不餓,等他回去我再吃。」真是的,剛剛還說要用平常心跟他見面,可現在一想到跟他見面,她就又忍不住心痛了起來。
「少胡說了,快給我出來。」安秀平提高聲音道。
「奶奶,你不要勉強我嘛,我還想睡一下,你們先吃啦。」奶奶真是的,幹麼幫著外人啁。
本以為安秀平還會繼續敲門,沒想到門外卻安靜了下來,倒讓唐心寶感到有些訝異。
以她對奶奶的認知,這個老奶奶可不是個這麼容易打發的入。
果然,她明明鎖上的房門卻突然的被打了開,爾後一個人影給推了進來,房門又被緊緊的關上。
「奶奶!」看清楚被推進來的人之後,唐心寶忍不住扯開喉嚨吼。
「呵呵,你別忘了家裡的每個房間我都有鑰匙。」安秀平的聲音隨著她的笑聲自門後傳來。
天吶,怎麼會有這種奶奶,竟然把一個大男人推人自己孫女的閨房!
唐心寶無奈的翻翻白眼,瞅著眼前的嚴鳳生道:「有事嗎?」
她決定貫徹自己剛才的想法。
「為什麼三天都不上班?」他的視線無法自遏的停止在她睡衣下若隱若現的曲線上。
「我生病。」雖然想要強迫自己平靜,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撇開了眼。
「為什麼不看著我的眼睛說話?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協定了。」太奇怪了,她前幾天都還好好的。
「那是因為你先破壞協定。」唐心寶忍不住反駁。
自己還不是去「男苑」,還帶著女人,哼。
「我?我做了什麼?」他真是一頭霧水。
「你——」唐心寶望向他,旋即吞下已到喉頭的質疑,佯裝沒事的道: 「你很奇怪耶,你今天就是特地來問我這些無聊的問題嗎?」
「我希望你可以盡快上班。」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麼眷戀一個人的陪伴。
「你放心,我一定會去上班的,我可是很需要錢耶。」她譏誚的道:「你不會不知道去『男苑』要花我多少錢吧?」
她今天對他充滿了敵意,而這點認知讓嚴鳳生感到很不舒服。
「心寶,發生了什麼事?」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不太會猜女人的心思,還是直接問比較快。
「哪有什麼事,不就是我太久沒去『男苑』,身心都覺得不舒服極了。」她故意道。
「你胡說,我可以感到你在對我生氣。」她明明就是針對他來的。
「我是在對你生氣。」唐心寶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可卻沒有說出真正生氣的理由,反而找了個謊言替代。
「我在氣你壓搾勞工,為了讓我沒時間跟精力去找舒言,所以每天要我上班上到三更半夜。」
「就是為了這個?」嚴鳳生的臉色驟的一沉。
「哼,要不然呢。」
「沒錯,我是故意的。」
他承認的爽快,倒讓她感到詫異了。「你、你總算承認了喔。」
「沒什麼好不承認的,我不喜歡你去那個地方。」難道他對她的感情,她一點都沒感覺嗎?
既然如此,那兩個吻算什麼?
「你幹麼這麼霸道,你只是我的老闆,無權干涉我下班後的自由。」自己還不是跟別的女人鬼混?
可惡!
「好,如果我不想只是當你的老闆呢?」這女人,真的是快氣死他了。
唐心寶怔愣了下,不過旋即訕訕的道: 「你不當我的老闆,那是要當我的仇人啊?」
嚴風生輕歎口氣,長臂一伸,輕易的將她拉人自己的懷中,低頭擷取了她紅艷的唇瓣,放縱的吸吮著她唇內的甜美。
短暫的意亂情迷席捲過她的理智,差點就要忘記那一晚瞧見他跟別的女人時的痛楚了。
一想起那一晚自己可憐的模樣,唐心寶的怒氣霎時取代了情慾,毫不留情的從他的唇瓣狠狠的咬了下去。
「你該死!」低咒了聲,他伸手撫過唇片,只見手指染上了點點嫣紅。
「你這個大色狼,我可不是供你發洩的妓女,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唐心寶壓抑下看到他流血時的心痛,衝到門口將門打開,指著外面道。
嚴風生的臉色陰晴不定的變了變,深深的瞅了她一眼,沒有多說的走了出去,房門隨即在他身後重重的關了上。
「咦,你要走啦?」一直守在外面等好消息的安秀平見他一臉死灰的走出來,已經有不祥的預感了。
「奶奶,謝謝你的招待,再見。」嚴鳳生簡短有禮的朝安秀平致謝,隨即往大門走去。
「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搞成這樣啊?喂,鳳生,不要走啁。」安秀平急忙追了上前想挽留他。
可嚴鳳生卻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臉惋惜的安秀平,滿嘴叨念著孫女的不智,竟然放走一個這樣好的男人啊……
第七章
唐心寶又繼續上班了,不過她對待嚴鳳生的冷淡與刻意的生疏卻是有目共睹的。
尤其是她開始兼著晚上「加班」,一到下班時間人就不見蹤影,隔天上班又常常帶著宿醉。
於是公司又有新的流傳了,說唐心寶本性刁;改,過不了幾天安分的日子,又開始忍不住夜夜笙歌,勤泡牛郎店畢竟她為了捧牛郎而成為月光—族的「傳說」,公司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相對於唐心寶的夜夜尋歡,被拋棄的嚴風生則是每天鐵青著臉,脾氣暴躁得叫大家求神拜佛,期盼今天被掃到颱風尾的不會是自己。
總之這就是公司的現況。
「噯,心寶,你是發什麼瘋啊?丟著條件這麼好的對象不要,回頭泡牛郎店幹麼?」金文麗實在是看不過去,偷偷找個空檔摸上總裁辦公室的樓層,在洗手間前堵到了唐心寶。
「我跟他又沒什麼,他也不是我的對象。」唐心寶勉強擠出一抹笑,佯裝不在乎的道。
「少來,你沒看到他一怒為紅顏,幫你開除陳玉貞那個巫婆出氣,誰會相信你們之間沒什麼啊?」
說真的,她還真是羨慕。
「那只是他討厭會說人長短的員工罷了。」曾經她也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可沒想到……
「哎呀,我說你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陣子總裁的臉色有多難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之間肯定是出問題。
「我不想談這個了,文麗,晚點再聊。」唐心寶扯扯唇,推開洗手間的門。
「好吧,不過晚點你一定要告訴我喔。」金文麗的聲音被門擋住,只剩下隱隱約約的聲響。
要告訴她什麼呢?說自己自作多情?說嚴鳳生只是想要跟她玩玩罷了?這麼丟臉的事她才沒臉說。
「心寶,你還沒答應我呢。」金文麗不死心的跑出洗手間,拉著唐心寶。
她翻翻白眼,沒好氣的道:「你想要知道什麼啊?好,我告訴你,我才不會那麼白癡只愛一個男人咧,我還設玩夠呢,更何況他對我來說太無趣了,剛開始玩玩還算新鮮,不過久了就會發現他遠不及牛郎來的浪漫有魅力,我才懶得跟他耗時間。
這樣的回答你滿不滿意啊?」
有這種好奇心太重的朋友有時候也很麻煩。
「好了,你現在聽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吧?」唐心寶見金文麗一聲不吭的愣住,搖搖頭道。
「呃,我、我還有急件要趕,我、我先下去了。」金文麗神情尷尬的僵硬笑笑,旋即越過唐心寶,像一陣風似的溜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