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負什麼責任?」
「雪倩懷了你的孩子,你居然不認帳?我離開台灣,目的就是要成全你們,結果你……」她忿忿不平地將目光射向他。
「不!」他打斷她的話。
「我不懂。」
「你就這麼相信你妹妹說的話?我想你該去確認一下她的孩子到底長得像我,還是何紹棠。」惟洛沉痛地說:「你就這麼大方地將我讓給別人?為了讓你放心,我查過這孩子的血型,的確是何紹棠的種,這樣足夠的證據,可以使你相信我說的全是事實了吧!」
「為什麼?」雪雁難過的是——雪倩為什麼要騙她?難道她敢愛惟洛嗎?
「我想,也許是『沈惟洛』這個名字所代表的財富和地位吸引了她吧!」惟洛嘲諷意味十足地說:「許多女人都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也不掂掂自個兒的斤兩,硬是想擠入豪門,過著衣食優渥的少奶奶生活。唉!雪倩也是這種想法的會員,所以,為了達到目的,她可以不擇手段。」
「雪倩不會這樣的。」她不願相信惟洛說的是事實。
「不妨再跟你說得仔細一點!我喝醉的那天晚上,腦海中想的都是你,我知道有人扶我進門,只是不知道那個人就是雪倩。後來,我醉倒在床上,雖然醉了,但總不會連自己做過什麼都沒印象吧!那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他頓了頓,繼續說:「再加上,她露出破綻,詭計沒能逃過我的眼睛。第二天早上,我和她躺在一起;雖然她醒來的時候,在我面前哭得楚楚可憐,可是,她不知道我沈惟洛根本不會因她流了多少眼淚而心動……」他用極嘲諷的語氣來表示自己的冷血。「還有,當時她身上穿的是你的衣服。」
「至少,她想當沈太太的夢是破滅了……」雪雁不解他不當場揭穿雪倩的動機。「你既然明白她的打算,為什麼一開始沒有說清楚?」
「我只是想讓你看清她的真面目罷了!她那一點伎倆,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彫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的。不過,我卻料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你的不告而別。」他的一番話教雪雁恍然大悟。
第一次,雪雁發現惟洛的城府好深。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他說:「我只會保護你,絕對不會傷害你。雪雁,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他看著她的眼裡充滿了佔有。「我好想你!」
她何嘗不想他?這兩年來,她沒有一天不想他,然而面對他的真情告白,她卻只能用雙目勾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想,我欠你一句對不起,因為我太衝動地離去,害你擔心了!」由於他的好,讓她心懷愧疚。惟洛總是在她受到傷害時,全心疼惜她,她實在不應該讓他這麼牽掛。
「小傻瓜,看你這樣子,我就是想責怪你也捨不得了!」即使她讓他飽受相思的煎熬,但在看到她之後,他仍然忍不住地想寵她。
「惟洛——她喚他,看他挑起一邊眉,問:「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看著她不解的神情,點頭。
「為什麼是我?我以為男人應該都會喜歡像雪倩那種典型的女孩。」她很迷惑地說出心中的疑問。
「你就是你。我喜歡的是你整個人,包括心靈及想法,那和雪倩無關。她是如何的美,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懂了嗎?」
雪雁點點頭,高興她愛上的男人是一個思考獨特的人;他在她心目中的偉大程度,又向上爬了一層。
似乎洞悉她心中的想法,他的嘴角一咧,道:「有點祟拜我,嗯?」
「你臭美!」她急忙駁斥。
「對了!」他的眼神蒙上一層神秘色彩。「既然你都瞭解了一切,那該換我問你,這兩年,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有。」雪雁笑道,想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望著她促狹的神情,他很沉穩地說:「那我就放心了。」
「我說有,你居然放心?!」她嘟起嘴。
「哪有人紅杏出牆還像你這麼理直氣壯的?拿我當小孩子耍啊?別作夢了!我知道你絕對沒有的,我有自信;因為我才不會相信你在嘗過我的魅力之後,還會有其它的心思去喜歡別人呢!」惟洛邪裡邪氣地看著她,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你的臉皮真是厚得連子彈都打不穿。」她嗤之以鼻笑謔著。
「無所謂,反正這個厚臉皮的男人是你的最愛。」他是吃定她了。
她走近他,勾住他的頸子,低聲道:「我不跟你說了,為了讓你閉嘴,我願意犧牲一下。」說不過他,她只好耍賴地吻住他的唇,細細地啃咬著。
好久了,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品嚐她的滋味了,他想。尤其是她主動的溫柔,真是教他沉醉啊!他整個人陶醉在這樣暖洋洋、甜絲絲的震顫中,內在的渴望不斷沖激著他,使他迫不及待地將她騰空抱起,快步地向臥室走去。
接下來,將是一個屬於愛人重逢的甜蜜夜晚……
???
沈惟洛走出他的私人電梯後,突然有人從他身後摀住他的雙眼,並傳來一陣略略的笑聲。
「這個小妮子!」他聞出雪雁身上的特殊香味,這香味是他熟悉的。
「小芳?小玲?嘉娜?」他故意猜錯,念出成串的女人名字,存心氣她。
登時,雪雁刷白了臉,她放下雙手,轉身就走。她一面走,一面詛咒惟洛,希望他下地獄,並發誓永遠不再理他,她真的恨死他了。
惟洛轉身抓住她的肩膀,扳回背對他的雪雁,有趣地看著她氣得漲紅了的臉及耳根。
「你笑什麼?」她恨不得用指甲抓破他那張得意的笑臉。
「沒有哇!」他故作無辜的表情。
「沈惟洛,你好大膽,居然敢背著我和一堆鶯鶯燕燕胡搞廝混;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原諒你這種放蕩不羈的行為,如果會,我俞雪雁這三個字就倒過來寫。」她的眼神迸出憤怒的火光。
「嘖!嘖!」他搖頭歎息。「鶯鶯燕燕?雪雁,你也是『燕』呀!」他不知死活地說。
雪雁聞言,巴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他竟敢拿她的話堵她,可惡至極,她牙齒磨得頻頻作響。
看來,不快點解釋是不行了,否則,母老虎一發威,他可真要倒大楣了。「我早知道是你了,雪雁。」
「少誆我!你憑什麼要我相信你的解釋?」她佈滿陰霾的臉孔,冷冷地說。
惟洛不懷好意地說:「就憑你是我的枕邊人,你的氣味,我豈有不知的道理?!」
她內心深處立刻湧上羞窘之情和惟洛愛撫她的纏綿記憶;她不禁要懷疑她為何會愛上眼前這無賴之人。
「怎麼不說話?舌頭不見了嗎?我幫你找找看。」語畢,他緊緊攫住她的唇。
意猶未盡地放開她之後,他正色告訴她:「相信我,普天之下,能夠讓我傾心的女人,只有你;你應該知道的。」他臉色突然一變,又說:「從來沒有任何女人敢惹上我,除了你。」
「我沒想到你的人緣如此差!」雪雁得了便宜還賣乖。「好吧!我做人向來很有愛心,看你這麼可憐的分上,只好勉強接受你啦!你放心,既然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不會不負責任的。」她拍拍胸脯,一副保證的模樣。
惟洛則是一副認了命的樣子,教她不禁朗聲大笑。
「對了,怎麼有空來這裡找我?」惟洛納悶從不到公司來找他的雪雁,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裡。
「怎麼?我不可以來呀?」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來這裡找我的目的教人起疑。」他故作煞有其事的表情。
「你真沒良心!虧我好心好意想要來幫你,而你居然懷疑起我來了。」
「幫我?」
「對呀!我今天是來當小妹的?」
「小妹?」
「就是總裁的特別助理,說難聽一點,就是小妹嘛!」她繼續她的長篇大論。「平常你那麼辛苦,回到家還得盡心盡力地陪我,我實在過意不去;所以我想,道義上我理應盡些綿薄之力,比如說,來這裡給你送送茶水,陪你辦公,在你煩躁時,替你解解悶、跟你聊聊天,必要時,我甚至可以打字,處理一些文書之類什麼的。」
「我有一大堆職員可以處理這些事——不過,如果你要伺候我,那我真是求之不得呢!一位專屬於我的特別助理——嗯!這主意真不癩!」他加深笑意地說,心裡非常感動她的好意。
「你的辦公室好大喔!」
她脫下鞋,將整個人窩在那張黑色真皮沙發裡,好不舒服。
「這沙發坐起來的感覺真棒!」她忍不住讚歎,然後笑著對他說:「你真懂得享受。」
惟洛寵溺地看著她,看著她那笑得發亮的臉龐;他發現他非常喜歡她笑的樣子。
雪雁突然站起來,正經八百地告訴他:「不行,我現在是你的小妹,不可以這麼悠哉,我得去泡茶,你忙你的吧!」她飛也似的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