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衍君不理會四周好奇的眼神,筆直地走到她身旁,「茹茵小姐,能否請你秀氣或有氣質一點,大喊大叫是不適合你的。」華衍君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別假了,再假就不像了,你華衍君會在乎人家看你嗎?」汪茹茵知道好友故意糗自己,絲毫不以為意。
「你們叫了吃的沒?」華衍君看桌上尚無任何餐點,所以問了一聲。
「叫了,茹茵也幫你叫了,老樣子。」趙渝開心地說著。
華衍君看她一臉開心興奮的模樣,狐疑地望著她,「茹茵幫我叫個飯,你也那麼興奮?」
趙渝笑瞇瞇地與汪茹茵對看了一眼才說道:「你知不知道茹茵幫我們報名的打工工作是什麼?」
「什麼?」華衍君問著。
「就是去『傳承』Keyin資料。」趙渝的雙眼發亮著。
「Keyin就Keyin,有什麼好興奮的?」華衍君白了她一眼。
就在這個時候,老闆娘將汪茹茵點的午餐送過來,親切地說著,「茹茵,恭喜你了,聽說你要去『傳承』打工?」
「沒有啦!才幾天而已。」汪茹茵不好意思地說著。
「那有什麼關係,畢竟你是要去『傳承』沒錯,或許有機會可以升為正式員工也說不定。」老闆娘鼓勵著,「我不吵你們了,好好用餐。」
華衍君待老闆娘離開後,才開始說話,「怎麼她也知道?」
「因為這件事情全校都知道,難不成你不知道?」汪茹茵佯裝驚訝地望著她。
「我是不知道,這有什麼不對嗎?」華衍君不解。
「茹茵,別逗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向來不注意這些事的。」趙渝笑著斜睨了汪茹茵一眼。
「好嘛!我不逗她了。阿君,我告拆你,『傳承』是一家傳播公司,它本身除了有一個廣播電台頻道之外,還有一家唱片公司、三個衛星頻道,也就是說它橫跨了演藝圈的影、歌、視、聽等項目。」汪茹茵仔細地說著。
「那這跟去打工Keyin有什麼關係?」華衍君實在不明白她所指為何。
「它既然橫跨了整個演藝圈,當然除了有台上的工作人員,還有台下的工作人員。『傳承』因為它的薪資高、福利好,所以想進去的人很多,可是卻不容易進去,因為它是利用打工的名義,讓有意在『傳承』工作的人能先進去適應,若不合適者也不會因為是被辭職而大難過。」
「那還不是一樣,被開除就是被開除,有什麼不一樣。」華衍君不屑地說。
「但只要是能進去打工的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因不適應而離開的,都是直接升任為正式員工。」汪茹茵解釋著。
「聽你的口氣,好像連打工的人選他們也是很挑的哦?」華衍君想著剛剛她所說的。
「沒錯,所以你們兩個要好好地謝謝我,因為連畢業之後的工作都有著落了。」汪茹茵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對啊、對啊!要謝謝茹茵。」趙渝點頭如搗蒜似的。
「謝謝你!茹茵。」華衍君衷心地說。
雖然華衍君對演藝圈沒啥感覺,但對於汪茹茵這麼幫自己,心中著實很感激她。從大一到現在快畢業,要不是汪茹茵和趙渝兩個人在幫她,有工作介紹給她,有好吃的也不會吝於給她,尤其是汪茹茵還把自己的房間讓給她和趙渝住,只收意思意思的兩千元,讓她與趙渝省下了一筆房租費。
「幹嘛正經八百的,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況且這只是舉手之勞,剛好有這個機會,不然要我去幫你們,可能也沒機會進去。」聽到華衍君這樣感謝自己,汪茹茵反而不好意思。
「對了,阿君,那些傳單你有沒有拿到?」趙渝看著她問。
「唉,我找了老半天,根本沒看見,算了,反正茹茵已幫我們找到工作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趙渝喝了一口紅茶後說著。
「明天,因為昨天杜伯宇演唱會回收了好幾千份歌迷資料,『傳承』說一個星期之內要Keyin完畢,所以明天就得去。」汪茹茵拿出行事歷來看。
「杜伯宇?杜伯宇也是『傳承』的人嗎?」華衍君驚訝地說。
「是啊,所以我今天才會這麼興奮。」趙渝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條線。
「老實說,你們兩個是因為有杜伯宇才高興,還是因為要進『傳承』才高興?」華衍君已經被搞糊塗了。
汪茹茵與趙渝對看了一眼,兩人笑咪咪地異口同聲道:「都有!」
華衍君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仰頭看著天花板歎了一口氣,誰教那個杜伯宇那麼有魅力,搞不好進「傳承」的人沒人不適應的原因就是因為有他的存在。
位於敦化北路上的「傳承大樓」是一棟佔地兩百坪,二十八層高的大廈,所有的樓層都屬於「傳承集團」的範圍。
一、二樓規畫為接待室及收發室,所有的記者會,或對外活動的說明會等等,都是在一、二樓的會議室裡召開舉行;三、四、五樓屬於廣播、電視部門;六至十這五層樓則規畫為錄音間、攝影棚等;十一、十二兩層樓則為唱片部門;十三層以上則為各部門高級主管的辦公室。
至於「傳承集團」的老闆是誰,檯面上的老闆是徐家寶,抬面下則是杜伯宇、許羲暉兩人也包含在內。他們三個人從小就是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因為徐家寶的雙親本身就是從事演藝圈相關工作,所以杜伯宇才會間接地因為他們進入演藝圈。也因為如此三人才會一起合夥投資「傳承」,只不過沒想到剛開始的小公司會因為杜伯宇的大紅特紅而慢慢地有資金擴大經營,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事。
但在大眾面前,除了三人的雙親及律師之外,沒人知道杜伯宇與許羲揮兩人也是股東,只當他們兩人一個是「傳承」旗下的金雞大明星,一個是伯樂經紀人。
如同往常一般,杜伯宇站在自個兒辦公室的窗戶前往下望著,沒有表情的一張臉,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又發呆,每次只要你一站在窗戶前,我都在想你會不會往下跳,然後隔天報紙頭條就刊登著,名歌星杜伯宇跳樓身亡,為情抑或為財乎?」許羲暉一踏進他的辦公室就看到他慣性的舉動,忍不住地就想糗他幾句。
杜伯宇回過身來,淡淡地瞄了許羲揮一眼,不帶任何感情地說:「你吃飽沒事幹,是不是?」
「哪有,我吃飽了還有一堆人要讓我去面試,只不過我聽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不曉得你知不知道而已。」許羲暉饒富興味地看著他。
杜伯宇只是挑了挑眉,不說一句話。
「看來你自己也知道是哪件事了,東東告訴我時,我還不相信,但看到他將東西拿上來時,我就不得不信了。」許羲暉又擺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杜伯宇看到他的表情,直接拿起桌上的紙鎮,往他身上丟,「你到底想說什麼就直說,每次都這樣自認為神秘,你再這樣子,哪天身上被丟的就不是紙填而已了。」
「火氣那麼大幹嘛,我只是實話實說,有什麼不對,只是我很好奇,那麼多兩大疊的傳單你要怎麼處理?」許羲暉根本不理會杜伯宇的恐嚇,還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
「怎麼處理?你看到了,就你拿去發嘍!」杜伯宇一派優閒的看著他。
「我拿去發?」許羲暉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
「不然會是誰?難不成是我去發,你這個經紀人是怎麼當的。」杜伯宇反將他一軍。
「算了,怎麼說都是你對。」許羲暉微笑地揮了一下手。
「你過來我這兒就為了這件事?」杜伯宇不相信他真的那麼閒,吃飽沒事幹。
「當然是為了你的接班人這件事,不然還有哪件事,羅彬與緯然兩個人的首張單曲已灌制好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帶他們上場。」許羲暉將兩張CD單曲放在杜伯宇的辦公桌上。
「你和東東敲定時間了嗎?」
「問了,可是他說你給他的行事歷上都沒空,所以我只好親自來敲你行事歷上的其他時間。」許羲暉自己動手翻閱著桌上的行事歷。
「有看到適合的時間嗎?自己把它記下來,不過下不為例。」杜伯宇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也沒用,所以乾脆給他一個時間,免得他一直煩著自己。
許羲暉拿起筆就往行事歷上的一個日期寫下去,然後很滿意地對著杜伯宇說:
「待會兒我會自己向東東說。還有,明天有一批新人會進來,東東會請你過去幫羅彬他們兩個人挑挑看,是否有適合當宣傳的,我也會過去,你不要忘了。」他說完後,拍拍屁股就離開了。
杜伯宇看著桌上的CD片,心思卻飄到演唱會晚上離開體育場的情景。他幹嘛派人去把花盆裡的傳單拿回來,那個叫阿君的女孩既不是他的歌迷,也不認識他,他怎麼就是想對她多看幾眼。